心似小小城-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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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搁地上,连倒了三杯。
周通端起酒咪了一小口,赞道:“爽!还是小妹想得周到,把救给老哥准备好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也没动杯子与菜,就安静地看着他们。两人各咪了口酒后对视一眼,周通说:“你还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吧,我知道的都不瞒你。”
等得就是他这句话!我转头指了指石台上的烛火,问道:“那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已经留了录音给你解释了嘛,就那回事,我们三人本该二十多年前就命已绝了,尧哥救了我们,又为我们续命。换句话说,那续命灯与长生牌就是我们几个的命。”
“能跟我说说当初你们是因为什么而差点没命的吗?还有。。。。。。他是怎么救下你们的?”
周通一口闷了杯中的酒,眼中流露沧桑,唏嘘而谈:“二十多年了,谁还记得那许多陈年往事啊,至于尧哥怎么救我们的,说出来你也许不信,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只记得闭眼时痛苦万分,再睁眼就是在这个地方,尧哥替我点亮了续命灯,竖长生牌位。”
我微蹙了眉,目光转向六子,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我跟老周情况差不多。”
心知他们对当年的事有意避讳不谈,不是因为不记得,而是可能遭遇凄然,不想再回忆。往前推算,二十多年前也就是九十年代,那时社会刚刚改革开放了起步。我转了问题继续:“那你们小时候跟着他能做什么啊?也是风水这行吗?”记得九几年,房产业如雨后春笋般争相冒出,若是干风水这行倒也是出路,只是几个半大的孩子去给人看风水,会有人信吗?
却见周通与六子两人都面色怔然,疑惑地问:“什么小时候?”
“你不是说二十多年前被救起嘛,现在你们至多三十几岁吧,那往前推算差不多十岁左右,不就是小时候嘛。”
我此话出来后,两人的眼神都变得古怪,最后周通哭笑不得道:“小妹,我看你搞错我意思了,我说的二十多年前被尧哥救,那年我已三十。六子被救时是二十五,至于阿悦年龄,我不太清楚,她比我们都先跟着尧哥,当初我醒来时,这石台上已有她的续命灯与长生牌。所以你看她的这根蜡烛,要比我们俩的略短一点。”
☆、58。虚拟空间
听周通这么一说,我立即去细看蜡烛的长度,发现他所说的略短其实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来,而他与六子的那两根也是,相差了一厘米左右。也就是说,蜡烛的长短代表着他们被救起的时间先后。
可我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依照周通的说法,他现在其实应该五十多岁,而六子与刘悦也都近五十了?我将两人上下打量,心中那个直觉反应:怎么可能?他们完全没有一点老态。陡然想起那黄兴元秘术,上至周景、陈炳,下至黄大仙,他们的相貌都比实际年龄都要年轻,难道说。。。。。。他们也都在修炼这门秘术?
他们不同于别人,我没顾忌地把疑惑问出,只见周通摇头道:“哪里会什么秘术啊,起初我们也觉得奇怪,后来问尧哥才知,原来我们在阎王生死簿上被划去了名字,属于阴阳两界都不存在的人,换句话说我们其实在二十多年前已经死了,续命灯续的是魂。所以我们的年龄会永远停止在那一天。”
脑中浮现四个字:借尸还魂!
突然想到一个事,如果周通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二十年前,盛世尧多大?他也跟他们一样常年不老吗?或者说,他也是靠什么续命灯与长生牌活着吗?
张口欲问,却莫名心中有些害怕,周通看了我这脸色就笑道:“你是不是想问尧哥?放心吧,你看这石台上,就我们三的灯,没尧哥的。我们认识尧哥时,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说实话起初对他不太服气,虽说他救了我们的命,可你想要我们成年人对个少年诚服哪可能,但后来一件又一件事证明他的能力超凡,无论智慧、才学以及遇事时的从容,都让我们对他折服。那声尧哥,喊着喊着就喊顺口了。”
暗暗呼了口气,总算那个人的年岁是正常的,如果连他也与周通他们那般,实则是个五十岁以上甚至更年长的老人,我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心念一动,既然说到此处,不如将之前困扰我的也一并问了。
“能告诉我,最早我们认识的时候,他被一群人围殴这事是真还是假?”
周通闻言嘴角抽搐了下,似想笑又觉得不好意思,“小妹,那个事。。。。。。就不提了吧。”不用说那肯定是假了,答案在预料中,可是。。。。。。“他身上的伤看起来不像是假的啊。”
只听旁边一直沉默的六子插话:“现在有种职业叫特效化妆师。”
我疑惑地朝他看去,“你会?”他摇摇头,周通在旁叹气,“阿悦会,尧哥身上的伤都是用特殊的技巧化上去的。”好吧,我表示无语。问题是为什么要设局引我进来?
周通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也就听尧哥安排布置,我们照做而已。”
“你们就没疑惑过?”
“疑惑,”周通如是肯定道:“对尧哥拉你入伙这事,阿悦最反对,你要知道我们三人追随他都二十余年,感情与默契非一朝一夕间培养出来的,突然多了你加入,尧哥也没给我们什么说法,总会觉得别扭,所以起初有事谈都避开了你。后来一桩桩事经历,你别看阿悦面冷,她其实心里也认可了你。只是。。。。。。”说到此处,他顿住了声,往后靠躺在墙,眼中沉浮了悲伤。
是又想起刘悦了吧,六子放下了酒杯,轻拍他肩膀说:“老周,她会没事的。”
提起这,我始终不解,“你们用七七四十九天为刘悦点灯续魂,接下来要怎么办,再去沙漠找她吗?”主要是那个地方,要把刘悦从蝙蝠王手中夺回,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找?茫茫沙漠,要怎么找?”周通沉痛地开口,“而且就算是被我们找到黑石林,找到那个跌落的流砂坑,也未必就能进到那个空间领域。小妹,那就是个虚拟空间,它根本不存在于世。”
我听了大吃一惊,连忙问:“此话何解?”
“我们是从流砂坑掉到那地方的,那个空间不止大,而且高不见顶,试问地表层以下,哪可能深到这种地步?而且里面的动物都超自然常态,什么时候见过那么大的老鼠,又什么时候见过比飞机都还大的蝙蝠?”
确实很多东西不能用自然科学来解释,但我们都亲身经历了那些事,事实俱在,若是虚拟不存在的,岂不成了幻觉?
周通摇头说不是幻觉,那是一种特殊的物理现象,就像人有魂一样,任何物体都有魂。如果具体形态仍在,那魂就会与物成一体,就好像我的影月存有千年精魂而通了灵性。那如果物体的形态消失了,成了一个虚拟的空间,那么它的魂就会散在广野,成为某种特体残存在世界上。但不是人人掉进流砂坑就能进到这特体中,必须得切合它的磁场。
我有些明白他意思了,就像我与影月精魂要达成相通共识,媒介是我的血被它刀刃饮入。那座古城在千年以前就消亡湮灭了,于是它的魂就成为了特体空间飘零不离,黑石林诡异莫名,也许正是古城的遗址,当时我们就进入了魂城的范围,可还构不成磁场切合的条件。
是。。。。。。陈炳的召唤秘术与盛世尧怀中的青璃珠!秘术与珠子都是从古城中流传出来的,所以当陈炳召唤沙层下动物时,就已启动了魂城的磁场。
难怪周通会觉得绝望的,现在我们既没了青璃珠,又没会秘术的人,即便是跑到沙漠中栽进流砂坑,等待我们的也只会是死亡,而不是进入魂城。更何况那空间早已被蝙蝠称王,我们要想救出刘悦,难于上青天。
至于与那座古城极其相似的金沙古镇,几乎可以肯定是当年黄兴元秘术创始人在去过古城后的复制品,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将古城的原貌重现于世。但毕竟复制只是复制,无法找到魂城中的那些特殊石材,更不可能有莹香寒玉床,甚至连那出神入化的浮雕与壁画雕刻技术也是模仿不来的,所以在金沙古镇的古堡里的那些壁画,相对显得粗糙。石室中的巨型浮雕,也只能以壁画形式展现。
但可见此人无论是财力还是权力都很庞大,否则一个普通人怎可能造这么一座古镇?而且他的智慧也超凡,竟能把那所有的壁画都一一记住。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我们进入那魂城是因为有青璃珠和来自魂城的秘术,从而启动魂城的磁场,可这个人在当时两者都没,他是怎么启动的?另外他是一个人进入那空间还是有一群人?如果是一个人,他要如何抵挡那些猛兽与蝙蝠王?如果是一群人,出来的有几个,还是其他人全死在了里面,唯独剩他?
这些疑惑都很难再找到答案,秘密终是被埋在了时间的洪流中。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下来,地上食盒里的菜几乎没动,周通与六子两人的酒杯都空了,我的那杯还满着。我端起到唇边,抿了一口,辛辣入喉,一直灼烧到胃,酒劲顿时就上来了。
我说:“周通,六子,咱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今儿就把心事跟你们剖白了。最初认识你们时,觉得啊你们一个是笑面虎,一个是闷葫芦,刘悦则是刀子口。后来慢慢处久了,挺羡慕你们几个的,对彼此信任,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再后来你们看我的眼神有了改变,渐渐把我当成了同伴,当时心中别提有多乐。所以在那最后,我拼了性命都想帮你们把刘悦带回来,只可惜。。。。。。”
周通拎起了酒瓶子对着口子就猛喝了一口,然后哭着又笑着来拍我说:“小妹,别说了,老哥都明白。”我从他手中抢过酒瓶,给自己杯里又满上,说:“不,你不明白!”说完就把杯中酒又饮进了肚,辣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小妹。。。。。。”“成晓。。。。。。”两人都来劝我,我一发狠将酒瓶子摔在了地上,玻璃尽碎,酒液四处趟,冲着他们嘶吼出声:“你们如果明白,为什么还要骗我?”
周通茫然而问:“我们骗你什么了?”
我怒瞪着他们,一字一句说:“盛世尧在哪?”
两人神色同时一僵,周通反应快地接话:“小妹,你是不是喝糊涂了?”
“哈!”我凄凉而笑,仰头将眼中的湿润逼回眼眶,“我从八岁开始就偷喝外婆自酿的酒,十一岁能喝上半斤不倒,你们说我有没有喝糊涂?他没死,他根本就没死,你们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小妹这。。。。。。我是说尧哥没出来。”
“他没出来能保我们离开那沙漠?他没出来能替你们做法七七四十九天为刘悦续灯?他没出来你刚才的虚拟空间理论又从何而来?周通,你给我一句话,阿汗是不是他?而他是不是一直就在这附近?”逼问到这地步,已是再明朗不过。是我脑子愚笨,直到刚才才想通,早前或有怀疑,但却被悲痛的心情遮了眼,以致于看不清身旁的人和事。
周通与六子脸上表露的震惊,更加肯定了我的推断。盛世尧根本就没落在那空间,他与我们一同出来了,还伪装成司机大哥的伙计阿汗,为我们一路护航。而这个秘密,显然杨文浩知道,周通知道,六子也知道,唯独,我不知道。
如果他就在眼前,我会揪着他的衣襟质问一句:为什么?
☆、59。步步为营
是阿汗的怪异举动引起了我的注意,但当时太过沉痛,我没往别的上面去想,只当此人可能有问题,就对他多加留意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