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6之西行漫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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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曼很过意不去;几度想现身相助。这时;我拉着他便跑。
有几次;我们听人说像是纽曼父亲的人就在前面。但我们总追不上。
我怀疑这一切都是纽曼父亲的诡计。可他父亲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的孩子呢?我的父母只是让我下围棋;虽然也挺难受;但要好多了。
一天;我们来到布法罗。在这里纽曼被识破了。我们被包围。人们在吸吮了纽曼的尾巴后;还不善罢干休;对纽曼很生气;骂他自私;又开始拳打脚踢。我们几乎不能冲出重围。但这时;有人扔了一颗晕眩弹;把所有人震昏;把我们救了出去。
救我们的人是纽曼的小学同学;比尔·盖茨的后人。
之后一段时间;纽曼便在落基山中养伤。
作为一名旧时的〃阿曼多〃崇拜者;盖茨已经完全战胜了哀伤;现正努力地开创新生活。他在落基山中开辟了一处种植园;起名叫〃牛仔村〃。
村长和村民仅他一人。
他在村子周围设置了磁障。这使全村都不为外人发现。
远远看去;只是一片绿雾。盖茨便是其中的隐居者。种植园中有各种水果和粮食;与外面的饥荒世界一比;是两重天地。我和纽曼不再需要换取玛那。
纽曼、盖茨和我;在天天吃饱喝足之后;便以下棋消遣。恍然置身于世外桃园。
我给他们讲中国那个〃烂柯〃的故事。
〃这是个优美的故事。山中方百日;世上已千年。我喜欢这里面浓郁的时空感。〃我说。
〃我不希望如此;〃纽曼说。〃我不喜欢陌生的环境。〃
〃我也不喜欢。这个故事过于感伤。一盘棋的功夫;便有成百上千亿人不存在了。〃盖茨说。
〃不知我们在这里下棋;外面的美国是否已经过了千年?〃
我们有时在山中走走;打些猎物。观看日出日落。这里空气清新;仿佛是另一星球。
在这里;我们闭口不谈往事。
盖茨村长劝我们长期留下;一块耕耘。
但我们还是要走。纽曼决意要找到他的父亲;解救他和众人心灵上的痛苦焦渴。而我则向往着上海的繁华。
盖茨看我们可怜;也帮助打听。
〃也许你的父亲在俄克拉何马城。听说前些时候;有一批怪人在那里聚会。另外;可能还有中国人;也是滞留下来的。〃
纽曼再次进行了化装。当我们下山时;心中再度涌起那层恐惧:世上或许真已过了千年哩。
但现实仍然如故。
我们来到了俄克拉何马城。这是难民逃往西部的一大集散地;到处乱哄哄的。
我们看见街头到处是纽曼的挂像。还有小贩在出售。像有大有小;小的可以挂在胸前;当护身符。
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啊。世界变化真快。没有了〃阿曼多〃;有关纽曼尾巴的信息仍能迅速传递。
〃买挂像啊;只要一元钱!〃有小贩叫嚷着。
〃这是什么东西呢?〃我故意上前问。
〃这个孩子;瞧你说的;什么东西!是神圣的物件啊。据说;是有奇人预知了今天的情况;特意制造的。画像上的这个人;他继承了美国文化。〃
〃不;你说的不对;〃另一个小贩说。〃他是上帝派来的基督。他将拯救美国和世界。〃
〃他将当总统吗?〃我问。
〃笑话。总统算什么!买不买?机会过去就没有了。〃
在州政府的大楼前;我们还看见了一个全息标语;说是美国政府出面;要寻找纽曼的下落。
〃有提供确凿线索者;奖赏三十万美元。〃标语这么写着。
〃你也许应该跟政府合作。〃我对纽曼说。
〃不;我怕。〃
我告诉他;艾米丽是一个好总统。我还跟她有一面之交呢;说不定可以介绍他们认识;而艾米丽肯定能帮我回国。
〃美国就没有过好总统。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联邦调查局的人会把我的尾巴割去;浸在药液里研究并保存。还是谨慎一些好。〃
纽曼越说越像真的;使我也疑惑起来。
我们决定不公开露面;在城西找了一家低档的旅馆住下。旅馆破烂不堪。开店的是一个阿尔巴尼亚人。
这家旅店主要招待基因人和变异人;因此比较保险。
我们要了一间僻静的房间;并打出了拒绝来访的牌子。
我认为纽曼不宜露面;寻找之事;由我来办。
我首先向纽曼询问了他父亲的长相。
〃他很怪。常常不以真身出现。他有时装成一位好莱坞明星;有时则装成一头机器熊。他喜欢追求轰动。〃
我问老板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人。阿尔巴尼亚人摇头。
〃也许你应该问问戴伊。他是城里的老人。〃
戴伊也住在这店中。他是本城第一批基因人之一。他无儿无女也无家;老板收留他在这里住;不要房钱。
戴伊是一个盲人。一台视力仪与他的神经系统连在一起。他的脸上长满黑色肉瘤。
〃你问这事哪。最近倒没有听说有化装成这种形状的人。不过;两周以前;有一帮怪人在本城聚会。据说他们倒都是科学家。他们研究要在休斯敦搞什么名堂;让美国人逃到火星上去;在那里重建'阿曼多'。你相信这是真的吗?我反正不相信。〃
〃有没有中国人?〃
〃这倒没有听说。中国人机灵;都逃光了。不过;也许里夫金知道一些。开放这两年;他跟中国人做生意做了不老少。〃
〃那帮怪人在什么地方聚会?〃
〃在老北教堂。〃
这是城中最著名的新教教堂。我一打听便打听到了。
教堂里还剩下唯一的一位牧师。他证实;的确有一帮怪人聚会。中间有一个人;听起来倒挺像纽曼的父亲。
他们开了两天会;便离开了。不知去了哪里。
我又去找戴伊说的里夫金。
〃中国人?早都走了。哦;对了。两周前见到过一人;坐着轮椅。好像会下围棋。〃
〃你说说长相。〃
〃胖胖的;嘴很大。穿黑衫。梳辫子。推他的人很瘦很高;额上有痣。〃
这是曹九段和余领队。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第一次听说他们还活着;我十分激动和高兴。
〃他们去了哪里?〃
〃这就不知道了。〃
我又找别人打听。也都不太清楚。我估计他们一定也是向西海岸走。但我得先帮完纽曼;再去追他们。
在回去的路上;我看见军人到处走动。又不知要出什么事。他们随意鸣枪。一些孩子们跟在他们屁股后头。
我回到旅馆;大吃一惊;只见一群侏儒狞笑着围着纽曼。纽曼吓得直抖。
我大声吆喝着把这群不速之客驱散。
〃他们要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我认为他们不是为了纽曼的尾巴。这样的新人种对美国文化不会有兴趣。
在这里没能找到纽曼的父亲和中国人。城中似乎又要发生什么混乱。我们便又转移了。
我们放弃了向西;而是径直向南;前往休斯敦。对此我多少有些遗憾;但又被一股义气所激;决心帮人帮到底。
纽曼说:〃我父亲本事挺大。没准;他一高兴;会用什么霍金转移把你直接送回中国呢。〃
〃那敢情好。〃
休斯敦是一个奇怪的城市;与我见过的其它美国城市都不同。整座城全是钢架结构;像一张金属大网;可能有上千米高。网上结着千万颗金属圆球。居民便在圆球中生活和办公;并通过网管完成交通。
在网下;匍伏着一些老式建筑。这是旧城区;已经被三月的洪水冲毁。
我们看见金属网有些地方已经断裂;很久没有修复的样子。
在金属架上的一个大漏斗中;我们发现有一群人在研究如何控制霍金转移。他们大部分是白发苍苍的科学家;一个个体弱多病的样子。
纽曼认出来;其中有父亲的同事。
纽曼向他们打听他父亲的情况。
一个人说:〃这个倔老头子;本来说好一起来搞火星移民;他来了又变了主意。他说什么应该到地心去生活。他要创建大型地下城市;把全世界联为一个整体。这太不现实了。〃
〃他人呢?〃
〃一个星期前就不辞而别了。〃
〃走了?〃
〃他走了倒好;可给我们的工作造成了极大困难。火星开发方案的主体都在他手上。我们现在除了研究霍金转移外;无事可干;连谋生都成了问题;只得造一些自我欺骗器之类换点吃的。〃
〃自我欺骗器?〃纽曼下意识摸了摸尾巴。
〃一种次声波发生装置。可以使人忘掉烦恼。但要伴发呕吐。〃
〃是否看见中国人?会下棋的?〃
他们异口同声否认:
〃中国人?没有。〃
〃中国人才不会来这个地方呢。〃
〃难道你是中国人?〃
终于有人意识到我的身份;面露惊喜。他们围上来。讨好地说:
〃有没有人民币可以兑换?〃
〃等情况好些了;我想送我女儿去中国读书。北外还招收外国留学生么?〃
〃我们的计划需要中国的支持。现在的问题是资金不足。可以争取采用美外合作方式嘛。〃
〃我们一直就希望学习中科院先进的管理经验。〃
我和纽曼吓得赶快离开了。
〃他们痴人说梦。他们的话都是老式的。他们仿佛还不知道'阿曼多'完结后;所有程式都改变了。〃纽曼说。〃怪不得我父亲要离开他们。他绝对不会跟这班人一个见识。〃
但我们还是没能摆脱他们。跟踪而来的是他们中的一位年轻人。
〃我挺佩服你父亲;〃那人对纽曼说。〃你父亲是天下最真诚的人。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别信今天那帮老头的鬼话。他们的思想还停留在'阿曼多'时代。连我都烦了。〃
〃你知道我父亲去哪里了吗?〃
〃也许在首都能找到。国家有意雇用他。这是他临行前的一个暗示。只对我说了;没对别人。〃他讨好地说。
〃是华盛顿吗?〃
想到又要去美国首都;我有些激动。
年轻的科学家笑了起来。
〃华盛顿已在一场人工地震中毁灭了。那是恐怖分子制造的地震。你们不知道吗?〃
我想起那天晚上;当我离开波士顿时;感到的巨大震撼。我一下明白了。
〃我们不知道这事啊。〃纽曼说。
〃看来;你们在心理上;还依赖着'阿曼多'呢。不过;慢慢会好的。〃
纽曼说:〃我们只是没向人打听罢。谁有心思主动谈这种事呢?这有什么稀奇的?像抹掉一粒灰尘。大家现在最关心的是找东西吃和吸收美国文化。〃
〃你说得对。〃我敬佩地看了纽曼一眼。
整天;我都在想华盛顿。我在那里住了一晚。戈尔许诺;一旦情形好转;将带我们去参观白宫和史密松博物馆。这些都成了泡影。
我们又匆匆北上;来到了美国陪都葛底斯堡。它离华盛顿并不太远。
这里热闹而混乱。街头布满各个派别的联络站。高音喇叭在广播。穿长袍或复旧式西服的人四处走动;疾呼着口号。
我们打听了半天;非常失望;因为没有人知道中央政府办事处在哪里。
这里倒没有纽曼的画像。
纽曼怕被认出来;不敢去找那些派别的接待站。于是便由我拿着那些袖标去出面骗吃骗住。
我们呆了两天;也没有打听到纽曼父亲的下落。
这天;街上发出巨大的声音。我们看见大队的军人和机械人在整齐地游行。他们呼喊着口号:
〃打倒艾米丽!〃
〃艾米丽是卖国贼!〃
我想;艾米丽?这不是美国总统吗?
大群的市民牵着孩子;笑嘻嘻地跟着队伍在走。我和纽曼也好奇地跟了过去。只见大家涌进了一个体育场。不一会;看台上就坐满了人。
主席台上;坐着两排人。有老有少。不一会;士兵押上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正是艾米丽总统。
有一个人宣布会议开始。然后;另一个人宣布了艾米丽的罪名;包括:面对洪灾救助不力;对南方分裂派太温和;只顾发展经济而不顾道德水平下降;崇洋媚外;与中国和新苏维埃勾结;个人生活糜烂;等等。
另外;华盛顿的毁灭也与她有关。实际上;她早就知道有人要诱发人工地震;却不采取防范措施;还故意把恐怖分子请进来。
我很吃惊。我一直觉得;艾米丽不像是个坏人。
跟着;有人好像提到了纽曼。
〃就是这个艾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