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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凤华天下-第82部分

小说: 凤华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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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凉凝望了她半晌,自从二人关系确定了后,她倒是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幸好他也不再坚持自己往日的霸道行径,只点了点头,“青阳镇也可,方便召集人手。”

“大隐隐于市。我想凤以林再想拿住你,也不会想到你会在市集之中生活。”林若惜更加坚定了点。

“哎……若非有我……门主独来独往谁能拿住软肋。”她颇为心烦的窝到软榻上,甚是苦恼。

萧子凉半晌没有回答,突然说道:“我听说孕『妇』不能抑郁。”

林若惜愣住,将方才那些烦躁的事情先行放下,毕竟眼下是安全的,那就有一日过一日。至少她林若惜的命尚算大,望能凭此再过一劫。

将悬起的心缓缓放下,她才眉眼弯弯笑着凑过去咬耳朵,“门主这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萧子凉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她的『臀』部,惹来低声轻呼,那双水眸怨怼的瞥了一眼,他才巍然不动,用异常冷静的表情回答:“街上打听的。”

林若惜这才噙着更加甜美的笑,追问着:“那还问了什么?”

“……”

萧子凉沉默了,显然是不想再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但林若惜哪里肯依,一直在旁纠缠。

他自然不能说,什么卖糕点的说酸儿辣女,驿站的人说孕『妇』不可长途跋涉不可劳累,卖『毛』毯的人说孕『妇』得惯养着不能让其心情抑郁脾气暴躁……他才不会说自己因为有了孩子心情太过良好,四处打听如何照顾孕『妇』一事。

林若惜问了半天他也不肯回话,却又心知肚明还是留几分面子给萧子凉,心情大好的从柜中又『摸』出了红枣团子,搁在了口中。

马车颠簸,显然是入了山路。

过长天镇的时候,林若惜心情明显忧郁了下来,听着外头的雪花打在马车上的声音,更是想念起玉卿衣的音容笑貌。

从怀中取出玉卿衣的那柄小扇摊开,当日玉卿衣倒在她怀中的时候,便将这柄扇子放入了她的手中。她明白玉卿衣的意思,要将其带给墨昔尘。

扇面上是由玉卿衣自己绘的桃花夭夭,烟云皑皑。这是柄最普通的折扇,与南宫锦手中的那柄利器,有着天壤之别。

长天就是接连南北的一座重镇,她几度想要下去看看长天坊的现况,却也知晓这样只会徒增危险。李昭语小胖他们,更是再无缘得见,亦是没有逗留,就朝着南方驶去。幸好凤以林并没有『骚』扰百姓严防关卡,他们顺利的离开了长天,至此踏上了返回青阳的官道。

因萧子凉谨记不要让孕『妇』抑郁这个嘱咐,见她拿出了玉卿衣的扇子,便晓得她又不快乐了。

硬着头皮的微微掀开车帘,看向外方。

年节将至,雪花又大朵大朵的盛开在江南大地,与北方铺天盖地的无垠洁白不遑多让。

他想了想,岔开话题说道:“这将是南方最后一场大雪了。”

林若惜心神微动,从这缝中朝外看去,过了南方这最后一场大雪,入了春,他们的孩子就快要来临。

抚城青阳镇便位于天门山脚下。

这座标准的江南小镇,水连水,桥接桥。因前些日子的一场大雪,使得水面亦是结上了层薄冰。林若惜因被萧子凉养了好些日子,不但微微发胖了些,肚子终于是凸出了些。若非有件狐裘大袍罩在身外,明眼人定是能一眼看出她是有孕在身。

二人在青阳镇下了车,那马车夫一路跟随,也算是忠厚老实的人。萧子凉放心的又多给了笔钱,让他在青阳置备个房子,好让林若惜可以不知不觉的住进去。

马车夫名叫付同,是凤临城外郭城凤临县人,因在曹安县娶妻便落户在了曹安。这一趟赶车,是他今年最后一趟营生,事毕便会赶回曹安与妻儿相会。既然能多挣一些自然十分乐意,选来选去,最后在青阳镇的城郊找了个合适的住处。

萧子凉与林若惜说这付同别看老实,实则是个精明人。一路而来从不多话,却对二人想要隐匿住所的想法,捕捉的很是清晰。所以仅仅出去一日,却在城郊选房,着实厉害。

林若惜那愈加柔美的面庞上也显出了些紧张,“那此人不会有问题吧?”

章节目录 154 拜访沈娘

萧子凉摇头,“这付同已在曹安替人驱车赶马数十年,我租车时候特意打听了下。”

林若惜这才安下心来。

只是连萧子凉也感觉出来,当离青阳镇越来越近的时候,林若惜的面『色』却越来越不佳,再度回到像长天坊那样的情绪中去。

不过他很明白这是为何。虽然二人之间在这近二十天的路上,亲密无间,真的是夫妻一般的生活。但却没有办法在这里,也是如此日夜相对。

萧子凉要回逍遥峰主持地狱门的大局,要与墨昔尘见面商量取道深山找到玄天八卦的秘密。即便是萧子凉放弃这第二桩事,凤以林也不会放过他萧子凉,所以他必须以秘密的手段迅速解决此事。否则他一辈子都只能与林若惜藏藏躲躲,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他十分想伸手抚平林若惜眉间的愁纹,终究还是放弃,男儿立世终是有太多不如意,又岂能尽如人意。

马车渐渐驶出繁华的镇口,过了片树林后渐渐停下,那付同开口道:“二位,到啦。”

先是萧子凉,后扶着林若惜下了车。这座小四合院落依山傍水,虽冬意十足,却也能感觉到,当春暖花开时候,这里将是多么美妙的地方。单是如今院落里数棵苍天老树,就已经让人体会到即将到来的春日里的舒适。

萧子凉难得的说了个好,对付同道:“多谢。”

付同憨实的笑了笑,“不过在下不太识字,得辛苦二位自己进去与房主签下房契。”

萧子凉欣然点头,二人站在原处送走了付同,才朝着这小四合院走去。

与房东签完房契之后,林若惜总算面『色』稍霁,『揉』着胳膊准备开始收拾房子。

萧子凉跟在其后,皱眉道:“我回去后会让杨眉儿带人来照顾你。”

“门主你这就要回去了么?”

萧子凉颔首,“出来已近一月,再过十日便要与墨昔尘在天狼崖会面。门中之事虽有风茗轩代为打理,但终究不及自己亲自过问的好。”

这时一阵凉风吹过,林若惜觉着有些冷,微微蹙眉,便避入房中去,推开主屋的门,内中摆设齐全,偏生少了点人味。偌大的房子若是连萧子凉都离开,只有她自己,不知道会不会生出些许孤单寂寞的感觉。

虽然在别苑的时候,也只有一个人,但至少门外有守卫,凤以林南宫锦三不五时的来『骚』扰,而今这心满意足的生活终于在此刻画上终点,只因为他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江湖地位需要维护,而她,却必须守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等着孩子降生。

萧子凉不可能让她犯险。

她自己也十分清楚,眼下对二人来说,最要紧的是什么。

林若惜不可能劝服他罢手,眸光轻飘,落在了遥远的逍遥峰上,“也罢,门主去吧。”

最后一个字落下,在寂静的四合院中,似乎愈加悠远和惆怅。

萧子凉转过身,她却生出一种若此刻就放他走,就会是永远的错觉。林若惜断然上前,拉住了萧子凉的衣袖。

“门主……”

萧子凉转过身来,狐疑的看着她。

卖糕饼的老板娘说过,孕『妇』的脾气最是喜怒无常。今日果然要好生领教了。

林若惜一咬牙,颇为委屈的道:“门主既然此刻回到逍遥峰上,也是秘密行事,何不将这里作为你的居所。只要与青阳镇里的兄弟知会一下,风堂主等人自会来到这里与你碰面。”

见萧子凉负手而立,显然是有所思考。

她不遗余力的解释着:“诚然,也有惜儿的私心。冬日疏寒,林若惜实在不愿一人独居,更不愿与门主分离。”

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她痛苦的说道:“至于与墨师傅见面那事,也是惜儿的事情,自是不能让你们两人去做。”

“那不行。”萧子凉变了脸『色』,在此事上坚定的很。

卖『毛』毯的人说孕『妇』得惯养着不能让其心情抑郁脾气暴躁……眼瞧着那脸『色』变了,萧子凉也始终不能应许。

林若惜面『色』一沉,冷冷的回身,关上门。

“你休想丢下我一人替你生孩子,自己去找死。你要是赶送死,我连你儿子一起杀了。”

萧子凉终于有些忍俊不禁,小庭院中老树枯枝,哪里及得上他内心中的绿树苍天,他转过身去,轻轻的叩了叩门,“夫人开门。”

他忽然记起,就在那火焰洞中诈死那日,尚未动情的他见着林若惜泪眼盈盈,张手朝着自己天灵盖上击去的时候,便已经有些预感。

至今,不足一载,却恍如一世。

算一算,她在其身边,早已十年之久。

半生都有她,半生还有她,的确是三生有幸。

第二日清晨的暖阳出山,总算是投下了缕缕阳光至了房中。虽然说没有来得及备下暖炉在房,但有萧子凉这修习冥心大法的热源在旁安睡,亦是没有任何寒意。

萧子凉要出去置备些日用,更要与逍遥峰上的人做些联系,所以早早的就离开了令人缱绻的小屋。

林若惜算了下时辰,他能在午饭前回归便是相当迅速,故决心前去见沈娘一面。

这个心结是她不能与萧子凉说的,就怕伤了他的心。

为了赶些时间,她撑着伞紧随着萧子凉就出了门。此时一夜大雪将歇,只有些小雪像漫天的杨絮,到处『乱』窜。伞在此时并无他用,就像个装点一般,时不时便有那凭空『乱』飞的小雪花扑在面上。

站在客栈旁的宅院前,林若惜的手停在门前半晌。

她是不是应该打扰了这清净女子的生活,是不是应该去连声追问当初的好意是否与陷害有关?是否有沈娘的相助,当时的南宫锦才对林若惜的行踪了如指掌,至最后让萧子凉紧紧追随。而这其实正是请君入瓮的妙招。

只是她想了很久也没有叩门,反是吱呀一声,门自己开了,那张净白如玉娴静如水的面容现在了林若惜的面前,二人眸中尽是诧异。

但沈娘立刻喜上眉梢,亲热的上前握住林若惜的手:“林姑娘你回来了?当日你不辞而别让景寒别提有多焦急。”

章节目录 155 心动一弦

林若惜几乎是被扯着走了进去,这小宅院中依旧是沈娘一人独居没有他人,而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般生活,显然因为林若惜来而感到分外高兴。

“景寒大哥最近回来过么?”林若惜天生的直觉告诉她,沈娘并没有骗她,所以她也是小心翼翼的问。

沈娘顿时有些愁怨的回首,让林若惜坐在小厅里,自己为她泡了杯热茶送入她的手中,“景寒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来哩……”

林若惜心道,南宫锦恐怕短时间内的确没办法回来。然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呆呆的坐在原处看着杯中冒出的腾腾热气。

终于她还是鼓足了勇气问了句:“请问沈娘……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沈娘温和的笑笑,“哪里有什么事不能问,林姑娘说吧。”

“景寒大哥……原名便是洛景寒嘛?”林若惜又追问了句:“为何他要将沈娘一人放在这里,长年不归?”

沈娘愣住,难得的笑容也逐渐消失在了面上,似乎想起了什么难以忘记的事情,竟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林若惜顿时感觉到十分抱歉,就如同揭破自己当年的国仇家恨那般痛苦,想来沈娘也有段无法忘却的悲哀,却被自己生生揭开。

良久,沈娘才泪眼模糊的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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