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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凤华天下-第21部分

小说: 凤华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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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觉着待在一处房间十分危险一样。

那脖间的花纹烛光之下格外晃眼。

她强制冷静下来,这些日子自己明显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也就遇见玉卿衣这种事情的时候才会出脱一点。

“你是哪一边的人?”

玉卿衣目光灼灼,“你觉着呢?”

林若惜心内想骂人:我怎么知道啊?我若是知道的话,还会如此紧张么?谁知道下一刻是陷阱还是什么?若是桩大喜事,那定是老天开眼了吧!

林若惜轻轻拍了下桌子,“你就告诉我实话吧,我先不管真假,你让我听听可好?”

玉卿衣起身,将马上要熄灭的烛火重新点上,吹去余烟,脖颈上的花纹氤氲,更显魅『惑』,那双桃花眼微微一眯,“你要找的可就是之前赵先生拿出来的?”

林若惜的心一慌,旋即回答:“谁说我找东西来着?”

“啧!”

玉卿衣轻挑眉头,长身站起,忽然一下在林若惜毫无反应的时候,抵到了墙面之上。林若惜明知道她是个女人,却禁不住紧张起来。此人怎么看,都找不见半分女人的气息,那一动作,就把男人的邪魅尽数张扬。

她挨近了林若惜,凉凉的问:“你看清楚些,想起来没?”

林若惜瞪眼,眉是眉,眼是眼,分明的英挺,分明的帅气,“想起来什么?那东西不就是个八卦么?我才不找那个呢。”

她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奈我何的模样。何况对方是个女人,若是个真男人,她恐怕还要思量下如何是好。

脸又贴近了几分,林若惜有些心房『乱』跳,红着个脸告诉自己,冷静冷静,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假男人!

“你再看看?”

林若惜对望上她的眼神,那里有热烈,有激动,有凉寒,也有淡淡的失望。失望?失望她什么,不过就是死不承认那东西与自己有关而已,她再看了看,但觉那眉眼之间有些熟悉,可是如何都想不起来还有何渊源,讷讷的说:“看什么……看你……长得帅么?白姑娘?”

玉卿衣原本还暗沉的脸『色』,忽然笑了出来。

靠在林若惜肩头颤抖了半天,她才抬起眼,望进林若惜的眸里,“我的大公主,你真的没印象了么?”

“咦?!”林若惜一个激灵,傻愣在原处。

玉卿衣苦笑,“那时候我年长你几岁,却能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是你,哪里晓得,你还是把我给忘记了。”

“我……我……你……”林若惜虽然震惊不已,但委实觉着对方眼里的,似乎自己是个负心人,但她真的没有印象,自己还对一个女人留过什么情。而她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居然记得自己的长相,林若惜结结巴巴的手舞足蹈的试图解释着什么,思来想去也没觉着自己干过何等负心之事,于是跺脚说:“我怎么真不记得有你这么个孽债。”

玉卿衣皱眉。

林若惜因着这细小的动作,忽然一下,豁然开朗。

眼前仿佛还是几日前,自己默默念叨着的话:“大概是在林若惜年幼时分,曾有个青梅竹马,一直交好,自离散后,便挂念至今。当年曾是太子伴读,父皇曾经有意将我许配给他,只是后来他因为爹爹犯了些事,以至于父皇问罪,满门发配,从此后天涯两端各自思念吧……”

“白棋!你是白棋!可你不是个男人么!”林若惜激动之余,话都说不稳,只抓着玉卿衣上下打量,以为自己定是记错了人,可是她记忆里的白棋的确是个一皱眉就成了如此模样的少年。

她心痛,想不到自己一生错恋,连个初回都恋错了『性』别。

玉卿衣浮唇笑,“我白家一脉单传,玉卿衣从小就被当做男儿来养,未料却还担了个太子伴读的好位,坏就坏在皇上有意要将你许配给我,这等大不逆的事情怎能被皇上知晓。所以长天坊秘密投靠朝廷后,我父寻了个因缘自愿替皇上分忧,将长天坊牢牢把控在朝廷手中。所以自那日后,白家便被随意寻了个理由驱逐出朝堂,来到这里,替皇上打理长天坊。”

长天月下红袖香 056 独我一人

林若惜直到玉卿衣说到最后,才顿悟,原来大元覆亡后,并非只有自己一人苦苦支撑,并非只有自己独活于世,玉卿衣一口一个皇上,分明还是在说自己的父皇,而不是当今凤帝凤以林,双眸渐渐模糊,从方才一直在苦苦扛着的紧张瞬间消弭,整个人向下一滑,被玉卿衣抄在了怀中。

“玉卿衣……玉卿衣……”她抓着玉卿衣的衣袖,一口一声,她信这个人,若她早已认出自己,的确有一百个方法来陷害自己,可是却在这里把原委告知,也是在与自己挑明,如今的长天坊,虽然依旧受着朝廷管制,但却还是忠心着自己的父皇。

玉卿衣心疼的抹去林若惜眼睛上的泪,轻声问:“就剩……你一人了么?”

林若惜将自己埋在玉卿衣的怀中,不停的抖动着双肩,强自压抑着心中的痛苦,“对,整个皇家,只剩我一人。若当年的海上还有他人存活,我的确不知道。我是在溺亡的最后一刻,被别人救下,才苟活于世。”

玉卿衣拉着她坐回原来的桌前,听她说着这些年的过往,尤其听见她是被地狱门救回,做了门主侍婢那么久,如今才逃离而出,生生的又皱上眉头。

“居然让你做侍女。”玉卿衣握住她的手,很是不忿。她当然不知道元若惜这个长公主还活着,但是自从她成为长天坊内里的主使人后,就一直在寻找玄天八卦的踪迹,也在寻找有缘人的上门。

昨日巷道中的林若惜其实藏的极好,但是做惜香公子太久的玉卿衣,从来没有女人香能瞒过她的鼻子,所以信步向前,准备揪出那个暗藏的小妖精,却哪里知晓,一对眼的那刻,她就认出了当年的长公主。长公主元若惜那时虽然只有几岁,眉眼与今却分毫不差,尤其是那双微微下垂的眼睛,当真是谁也没有的风情。玉卿衣原想自己是否是认错了人,她于激动之余,却还是决定等等。

所以她带着林若惜去了长天坊的二层,由赵先生拿出仿制的玄天八卦来试了试,很明显,她与往常其他被试过的人,态度泾渭分明,这更加坚定了玉卿衣内心所猜。最后一次,就是夜间,她故意放林若惜出去,因为玉卿衣知道,若林若惜是那怀揣着玄天八卦的人,她一定会找寻放在长天坊中的那件东西。

果不其然。当一切成真后,玉卿衣也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只是未想,她原来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林若惜轻轻反握住玉卿衣的手,柔声说:“没有的事,在你们看来,地狱门为江湖邪派,所以以为我在其中定是受苦诸多,但是你看我哪里有问题,从门主到各路堂主,都对我极好,这次肆意出行,其实是……”

玉卿衣疑问的看向她。

她不好意思的垂首,“逃婚。”

玉卿衣笑了,她当然没想到林若惜居然会因为逃婚敢逃出地狱门,这等胆子,也与印象中的长公主合为一体,那时候的长公主元若惜,便是总在大家注意不到的地方,一鸣惊人。果然此番又是。

“那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了么?”

林若惜也想着不会瞒玉卿衣,所以点了点头,“我是没想到,藏了那么久还是被发现了的,不过门主倒是没有将我拿送朝廷。”

她的脸微微一红,“倒是后来,却突然说,要将我嫁与水堂堂主洛景寒,所以我就连夜逃了出来。”

玉卿衣自然不知道林若惜心中的情愫暗涌,也不知道地狱门内的诸多复杂,但是洛景寒她也是见过的,他还是北海分舵舵主时候,便与其谈过几桩生意,印象之中此人『性』情温和形容无双,但必要时候的狠辣、斩钉截铁,也是让她意外的。原想这样一个人,为何会成了地狱门北海分舵舵主,却也在那双略显冰寒的眸子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原来自己的长公主,居然逃了此人的婚。

不过她随即转怒为喜,将盏中茶尽数饮去,“我倒是想起来,若他们并没有送你去朝廷,便是怀有野心啊。这番,倒是能利用一下。”

林若惜一愣,看她起身,从房中床头取出昨日赵先生给自己瞧的那假的八卦,然后玉卿衣刮了刮她的鼻子,笑话她,“自己在土里翻了那么半天,其实这东西早被我拿出来,搁在里头就等着你拿了。哪里晓得昨天你那么笨。”

“我、我那是谨慎!”林若惜不满的回了句。

玉卿衣莞尔一笑,倒也不介意,撬开八卦,从内中取出了属于长天坊的那份残图,打量良久,似有几分不舍,感慨良深。却忽然起身,白衣轻拂,郑重的跪在地上,“长天坊幸不辱皇命,留住此份残图,等到公主驾临。”

林若惜意外的愣在原处,却也赶忙跪下,与玉卿衣四眸相望,“玉卿衣,林若惜早已不是……那个长公主,你也不需如此。”

“这是我父遗命,当取出残图时候,定要向先走一步的皇上复命,一定……”玉卿衣此言,让林若惜大受震动,讷讷的问:“为……为何?”

虽是改朝换代,凤帝种种举措都是利民之举,往故前朝旧臣,不论功勋、罪责,都纷纷选择投靠大庆,为何玉卿衣的父亲却如此忠心?

玉卿衣苦笑,或者是想到了古早的往事,那张本如桃花三月春的芙蓉颜,顿显几分悲凉,“你所看见的也许都是表面之为。长天坊自大元后,原想脱离朝廷监管,只是凤以林却不这么想,只要是皇上有的,他一概不能少,所以就在那天,他当着我的面,活活『逼』死了父亲,迫我应下了所有的要求。”

林若惜张了张口,见她着实难受,却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好上前,柔柔的让她靠于自己肩上。一个女子,做了二十多年的男人,背负的、惦记的、筹谋的,都比往常人要累多少。玉卿衣深吸口气,“可能时间有些久,公主你怕是忘记了,你父皇偏宠的那位,自始至终都要带在身边的,就是我白家女子,玉卿衣的小姨。”

长天月下红袖香 057 未婚娘子

林若惜恍悟,她的确是忘记了,那年被父皇迎进宫中倾国倾城的女子,隔日被封为宜妃的,原名正是白晴。

聊了如此久,二人终是有些累。林若惜与玉卿衣都是半晌没有说话,相看两无言后,玉卿衣忽然收回了方才的凄楚之『色』,瞬间还回往日的清明模样,起身将残图展开,置于桌上。

“乾为天,长天坊的这一卦,便是乾卦。也不知你为何要在土里找,这张图,原本是藏在那张匾额里的。”

话刚说完,林若惜嗫嚅了几句,“我不太……识字……”

玉卿衣愣了半天,忽然笑出了声,抚着额头,心说这光复大业,好似在这一刻,就开始了崎岖万里的征途。

是夜,林若惜与玉卿衣便在房中说了一夜,累了也就于她的床上睡着,倒是玉卿衣,一直守在旁边看着她。

她睡熟之后,玉卿衣的身旁忽然了无声息的出现个黑衣男子,正是那墨昔尘。他冷冷的瞧了眼正躺在玉卿衣床上睡的十分憨实的女人,低声问:“明日你要怎样与其他人交代,突然少了个苏修书生,多出个从你房间里出去的女人?”

玉卿衣站起,与他正面相对,嘴角轻浮,“怎么?往常我与其他女子处于一堆时候,也未见你有任何反应,今日怎生开始吃醋?”

墨昔尘变了脸,“我没有。”

“怕什么。”玉卿衣凑到他耳边,“不过就是你这未婚夫的名头不让说出去,倒是让你憋屈了。”

墨昔尘怒,“你平日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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