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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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习婳吓得手一颤,明明没碰到它,却发现花枝抖了抖。
魔夕一把将她拉开,力道有些大,习婳一时不稳摔在花丛里,手腕被花茎上的倒刺勾破,一滴鲜红的血液滴到泥土里,转瞬就被吸干,习婳并没发现一丝淡到尘埃的雾气透过伤口没入体内。看着魔夕扶住那朵艳红的花,毫无焦距的双眸里分明流露出心疼的神色,习婳不禁咬住嘴唇,是什么样的花朵会让他如此在意,即使看不见也能仅凭着气息准确无误的找到它?甚至自己连触摸一下都不让,心下有些莫名的委屈,可她仍理智的道歉,“对不起!我没想伤害它。”
魔夕这才回过头,神识探在她身上,不禁有些懊恼,伸手想要扶她又感觉有些不妥,宫殿内她曾冰冷的吐出三个字“别碰我”让他介怀至此,于是站在原地,冰雕般的脸上透出不满。
习婳看着他明显不满的神色,以为他还在生气自己碰了他的花,可是自己总不能因为他不理自己就放弃出去的机会吧,而且桑田还在宫殿里,于是站起身来,刚想说些什么,不料脚下滑了一下,眼看着又要跌倒,这一次却没有跌在花丛中,而是被拉入他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曼珠沙华
此刻的魔夕如同温柔的神祗般,虽仍是百年不化的冰雕脸,想到宫殿内他吻她时也是靠得这么近,脸上不自觉的有些微红,可时间并不是在这一刻静止,习婳颁开他搂在腰际的手,平静的说,“抱歉,刚在压坏了你的花!”
他暗红色的长发有一缕垂到胸前,轻抿的嘴唇终于肯开口,“那些都不重要,只要别伤了这一株曼珠沙华。”
原来这种花就是曼珠沙华,早年就听过这花名,不过据说很难养活,好像也只有灵气充盈的地方能够具备它生存的基本条件。习婳知道魔夕说的“这一株”也就是刚刚自己想要触及的,有些悲哀,难道这么多曼珠沙华竟也敌不过那一株吗?
不知道它对他有什么意义,不过自己也没有深究的必要,“我知道了”。
“你来这做什么?”
“找你!请你将我和桑田送出魔界。”
空气中的温度骤然冷凝,为什么她总是这么轻易的令自己生气!魔夕低下头,跟她刻意靠得很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不是说治好本座的眼睛么,你现在是在出尔反尔?!”
“蓝七说他能治。”习婳后退一步,保持着安全距离,虽然她跟他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没有安全一说。
“是你造成的伤,本座偏偏让你来治,在我没痊愈之前,你哪也别想去!”
“可我必须离开。”
“理由!”
“且不说我出去还有什么些事情,就呆在你的宫殿里没吃没喝我能活多久。”习婳蹙眉,不是她不负责任,而是她实在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见过蓝七的医术知晓了他是一个怎样厉害的人,她就完全不用担心了,毕竟蓝七较她医术要高超许多!
魔夕这才发现是自己疏忽了,习婳毕竟是凡人不能同魔相比,而自己竟生生让她饿了两天,这才道,“食物的事你不必担心,本座此后绝不会再让你饿着了。”
“这不是重点,魔夕!我根本不属于这!你为什么偏偏不肯放我走呢,明明知道我是这里可有可无的存在。”
魔夕被问得蒙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将她留下,自己随性而为的举动真的会困扰到她?暗红色的头发微微拂起,有一丝落在那株艳红的曼珠沙华上,养育了它百年,所以魔夕很轻易的感觉到曼珠沙华的怒意,它是想让她走?
百年前醒来,他手中握着一粒曼珠沙华的种子,直觉它极度重要,于是倾尽所能去浇灌它养育它,所以人人都知道它对自己是多么特别,无论它有什么想法他都会全力满足。因为怕它孤单所以集天下花种造成一片花海,起初他丝毫感觉不到它的想法,可在十多年前却意外的发现它有了自己的神识,此下分明感觉到她对习婳的不喜欢,自己却仍不想让习婳走,这个只出现几天的女子怎么会影响自己如此之深!!
心中纠结了很久,突然感觉曼珠沙华颤了颤,一种似曾相似将要失去的感觉猛烈袭来,一瞬间心中立即下了决定,“本座让你们离开。”
魔夕蹲下身,黑色的纹金斗篷拖到地上,修长的指尖落在花瓣,仿佛感觉到这句话给它带来的愉悦,薄唇轻轻上扬,一双桃花眼尽显妖媚,霎那万物失色,整片花海带给人的震撼之美也敌不过他勾唇一笑。习婳惊艳,眼中却无一分痴迷,目光清明,看着魔夕对那株曼珠沙华偏执的爱护,竟觉得有些嘲讽,这份爱护给这花海的任何一株也好过它,不知为何,魔夕手中的曼珠沙华总让她有种阴寒之感。
“结界已解,你去殿内等本座。”
习婳转身向宫殿走去,魔夕始终是背对着她,像是一开始就注定好两个人必定要走着背道而驰的路。再次踏上白玉阶梯,那四个大字依旧在天殿交接处,习婳没有驻足,埋头走着不愿去看。
宫殿内,一个如同成人般大的泛着淡青色光芒的虫子不停地蠕动身体,透过它半透明的皮肤可以看见一个女子在它身体里挣扎,女子被它体内的液体渐渐腐蚀,每腐蚀一寸它就会改变一寸,直至女子完全消失,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女子的摸样,表情有些僵硬。它动动耳朵,感觉殿外有人在一步步靠近,立即食了女子的记忆,面目逐渐柔和起来。
“桑田。”习婳推门而入,看见桑田蹲在自己消失的地方抹着眼泪,心下一阵心疼,走上前去,“对不起,这么久才来。。。。。。”
“呜呜。。。。。。”桑田抬头看见是习婳,立刻抱着她哭出声来,“小姐。。。。。。”
习婳被她抱着,凭空觉得有些诡异,抬起手想轻抚桑田的背,突然看见她身上有一阵淡青的光芒,手便停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小姐,桑田好担心你会出事!”
习婳心中淌过一阵暖流,原来她不是害怕,哭是因为担心自己。手终于落在桑田背上,轻轻拍着她的背,也许刚才只是自己看错了,不该怀疑桑田的,“我没事。好了,别哭了。”
见她手落下,语气中并没有异常,“桑田”这才悄悄舒了口气,问道,“小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马上!”蓝七从殿外走来,看见桑田的那一刻眼睛微眯着,转刻又舒缓下来,“我这就送你们离开。”末了还瞟了桑田一眼。
“魔夕说他送我们出去。”习婳发觉蓝七对桑田的态度,偏头看向桑田,却发现她脸色惨白,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没有。”桑田答,紧紧的拽着习婳的衣袖,畏惧的不敢再看蓝七一眼。
蓝七上前一步,目光紧盯着桑田,“你觉得要我送你出去好,还是魔尊?”
桑田被这气息震慑,万一魔尊来了必定会杀了自己,自己刚化成人形,可不要这么轻易死去,看蓝七到现在还没揭穿自己,应该是会留自己一命的,“小姐,我们还是让蓝七送吧!”
想到魔夕此刻应还是在陪着那株曼珠沙华,习婳也不想劳烦他了,尽管不喜欢蓝七,可他是来帮自己的,没有必要去拒绝,便说,“好吧。”
“麻烦你在我走后告知魔夕一声。。。。。。”
“尊上无暇顾及这些小事。”蓝七打断习婳的话,半边脸上仍是一如既往温润的笑,可说出的话平故让人不舒服。
也是,习婳苦笑,自己一届凡人,哪能够令他魔尊放在心上,未免也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残蛹化人
蓝七将二人带到来时的密林,手一扬面前出现一个空洞,习婳这才知道虚魔空的出口原来这么好寻。
“你们出去吧,从哪被带来的自会被送到那个地方。”
“谢谢。”习婳踏出一步,迈入虚魔空的出口,没注意到蓝七在桑田耳边说了几句话。
“桑田想带走你如今被你蚕食是她咎由自取,如今你已自由,你是我养大的,我不会杀了你,但你出去后还是要注意颜千绝,否则会死得很难看。”“桑田”点点头,眼里充满感激,目光毅然追随习婳而去。
它本是蓝七用各种仙草魔药喂食的人间蛊虫,名唤残蛹。几天前,桑田跟冥目去找蓝七替魔尊治眼伤,知道蓝七能医善毒并且相当厉害,而她在人间时一直担心颜千绝会从自己身边抢走习婳,想到那个堕仙身边灵丹妙药不少,一般的药物肯定伤不了他,于是一时邪念升起,偷偷溜进蓝七的药房,见到毒字一栏的药架上摆了几个瓶子,其中一个瓷瓶上写着“残蛹,淡青色呈透明,食人体承人忆,剧毒无解”,剧毒无解四字吸引到桑田,于是揣进怀里,彼时她只知是一般药物,未曾想过是一条虫子。
食人体承人忆,蚕食人的身体,承载人的记忆,所以现在的残蛹和桑田并没有什么两样,甚至依然保留着对习婳偏执的依恋,只是相较以前而言多了一份魔性,也已不是完全的人体了,血液中流淌着剧毒。
因它本就是生于人间,所以一般人绝看不出它已不是原来的桑田,蓝七毕竟不同,从桑田拿走残蛹的那一刻,他便已经知晓,只是没有阻止,况且残蛹是他养大的故而能一眼认出来,只要不出现曾经见过残蛹的人绝对没人发现。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除了蓝七和意外见过它一次的魔夕,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的!包括颜千绝。
习婳和桑田两人凭空出现在街道上,好在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天气热得紧,街上人并不太多,故而也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习婳低头看看自己的服饰,尽管自己在昏迷时桑田替自己换了套衣服,可是几日没沐浴仍让她有些无可忍受,于是立即准备往客栈赶去。
脚步尚未抬起,眼前一阵昏暗,自己已经贴在某个人的胸口,习婳皱眉要推开他,无奈他手臂紧紧将自己箍在怀中!
“小婳,是你吗?你回来了,你回来了,真好。。。。。。”颜千绝声音有些颤抖,用尽全力抱着习婳,这几日他发了疯似的想要寻找进入虚魔空的方法,无奈关心则乱,尽管在他手中死伤不少妖魔,却仍未能进入。
“颜千绝,你!”
“小婳,对不起,我还是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是师父的错,你不要离开我!!”颜千绝的下巴抵在习婳的头发上,轻轻的摩挲,巨大的患得患失之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前世他伤她太多太多次了,所以一次一次的失去,好不容易百年后她又回到自己身边,怎么能再放她走。他为天下苍生做的太多太多了,如今他只要她!
师父?习婳沉思,何时他收自己为徒了?难道他也像蓝七一样把自己认错成别人了?难怪许多次他看着自己总会发呆。。。。。。
“颜千绝,你疯了!放开我们家小姐!”桑田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无非是在自己面前对小姐最大的亵渎,便用力拉开颜千绝,哪知颜千绝根本不理她,一时怒上心头,周身遭散发着淡淡的青色。
颜千绝这才抬头看她,桑田身上淡青色的光芒立即消退。不过已足以将颜千绝唤醒,他放开习婳,双手搭在她肩上,道,“永远不要离开我!”
这样暧昧不清的话习婳当然不会随便应了,只是仿佛曾经很想要听的一句话现在听到了,心中不是充满愉悦,而是微微有些酸涩,“回客栈吧!”
三个人走在路上,谁都没再开口,颜千绝没有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只要她回来,只要此刻在身边,一切都不重要了。
客栈内,习婳躺在浴桶里,眼睛半阖着,桑田在一旁时不时添些热水,看着习婳的眼神逐渐失去清明变得痴迷,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