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罩我去战斗-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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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没!”
“别太过相信司徒景昭。”司徒清让偏过头,直直地看着他,“我对你……”
司徒澈弹起来,“给我好好想怎么从这里出去啊!一出去就抓着沈青若要灵石!”
看着司徒澈开始苦思冥想些馊点子,清让忽然问:“哥,我不明白,收集灵石的意义。”
“哎?”
“满天下地跑,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集齐灵石能怎么样。”清让皱着眉说,“说到底,你还是不将你当作人来看待。否则,你的愿望应该是为我们一族报仇。”
司徒澈沉默了许久,转过身来,面向清让,斟酌了一下,缓缓说道,“我,还是觉得……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办法做到。我确实不是人,我是神。”
司徒清让的唇角嘲讽似地扬了一下。
“离暗,是我的旧识,我太过清楚他的性格了。他的眼里容不下罪恶,所以才会陨落的……恐怕,他是察觉到了,天道的异常。一旦他发现了,他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毁灭天界。他手下的都是些亡命之徒,神族被打败后,你觉得他们还会放过人族吗?”
清让瞥着他,“你说的‘天道’到底是什么。”
“谁知道呢……天道,是世界的法则,是天的意志。”司徒澈想到了睚眦,微低下了头,转移了话题。
“在你出生以前,魔族已经统治了世界。十几年来看似平安无事,可是本质上人族仍难逃被奴隶的命运。被当成力量的供给,仆人一样对待,肆意地抹杀掉性命……五国虽然是人王统治,其实不过是魔族的附庸。魔族的力量能与神族抗衡,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是因为他们在韬光养晦,伺机有一日攻上天界……夺得天下。”
两人并肩坐着,司徒澈忽觉清让往他这边坐了一点。
“工具……你不也是么。”清让注视着他,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偌大的天界,你的父亲为什么将这么危险的任务交给你?在你下来之前为什么不告诉你人界的险况?其他神仙也不体谅你,你来到人界如此长的时间,为什么没有援兵?”
司徒澈的眼睛微微长大,眼中却没有惊异。
“他们……只想用你来解决麻烦,不顾你的死活。”
听完司徒清让的话后,司徒澈靠在墙上,看向远方黑暗的角落,目光并没有哪个特定的注视点,只是这么游离着。
他的声音很轻,却有一种绷紧的痛感,以及磨难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近乎坚定的温柔。
“即便是如此,我也要和魔族对抗到底。”黑暗中昏暗的灯光下,司徒澈像是恣意照射的阳光,带着十分危险的魅力。
“在睚眦回来之前,将这片大好河山守下去。”
等睚眦回来,所看到的景色,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十多年了,我以为我是懂你的。”司徒清让叹息道,“你太复杂了,今天这样,明天那样,以为掌握了你,现在才感觉到那都是表象。面上什么都不在意,贪恋人世的俗物,在魔族之间游刃有余,毫不犹豫地杀人,不戒女色,拜金抠门,好像一不留神就会跟魔族跑了一样。”
可是一旦稍微靠近,那看似炙热的火焰全然熄灭,只剩下让人如坠冰窖的刺骨寒冷,死守着睚眦赋予他的信条。
司徒清让仔细地凝视着他。
像是……曾经被折断双翼的金丝雀,由睚眦亲手打破束缚一般。
被轮番打击,司徒澈尴尬地挠挠脸,“睚眦说我很好懂啊……还说我是个简单到没脑子的家伙。”
“睚眦,救过你吗?”
司徒澈正在敲砖,听到他来了这么一句,猛然回头:“啊?说什么傻话!那小鬼小时候去猎杀混沌,差点被咬死,还是我救的他!”
“不,我是指,他是不是改变过你。”
“改变……”司徒澈思索了一阵,低垂着眼睛,半开玩笑地说:“小清让是指哪方面,是身体吗?”
司徒清让:“……”
背对着清让,他的指尖缓缓抚上泪痣,然后闭上了双眼。
很久以前的自己,龙之第四子狻猊,拥有着和青苍天君如出一辙的眼神,是毫无感情的神祇。
直至如今,仍无人可出其右的战神。
他不是没想过,当年被奉为上位神的自己,自甘堕落,沦落到在地府打杂的阳曜神君。
扬晖吐火,曜野蔽泽——察觉到青苍天君的意图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说不定,是睚眦这笨蛋的错。
他多少能明白的,睚眦神籍被废的真正原因。即使不合天道,拥有感情,将功折过也不会落到如此的境地。睚眦,恐怕不仅勾引了上位神狻猊,而且将当年的狻猊从命令的约束中解脱出来。
所以才会招致天罚。
说到底,将人当做牲畜驱使的魔族,和以正义为名控制天下的神族并无太多区别。
归顺魔族,是沈青若的选择吧。
司徒澈深吸一口气。
既然如此,他也有他自己的选择。
司徒家两人在地下室关了两天,司徒澈前两天还在敲敲打打,接下来就直接躺在地上了。
“清让……”
司徒清让正在寻找出路,司徒澈忽然十分虚弱地喊了他一声,隐隐还带着哭腔,“昨天……还是前天小景昭给我买的肉包子我不应该咬一口就塞他嘴里的。”
“……你很不应该。”居然把吃过的东西给司徒景昭。
“我好饿。”
“忍着。”
“眼睛开始花花的了。”
“闭起来。”
“啊,肚子叫了。”司徒澈龇牙咧嘴的,“小清让,我跟你说,龙是肉食动物。”
“你省点力量吧。”
“清让,清让。”
“别吵。”
过了一阵,司徒澈又开始叫唤了。
“清让,好疼。”
“肚子疼忍着。”
“清让,这是什么?”
“怎么了?”
司徒清让不理他,司徒澈又喊了几声,他才不耐烦地回过头来,一看到他那不靠谱的哥哥手上的东西,脑子都炸开了。
司徒澈的食指和大拇指捏着一条五步蛇的七寸。
“你从哪里捡的!”
“快睡着的时候,脚踝痒痒疼疼的,稍微抓起来看了看……好像太饿了,看不太清。”
司徒清让立刻扔下手上的东西,跑到他身边,拉开他的裤腿,脚踝上赫然有两个小小的牙印。
“不行的,小清让。”司徒澈虚弱地说,脸色发白,“如果不立刻处理,还是会死。”
清让脱下外袍,盖在他身上,“这个我来想办法,你先忍着。”
“清让,回去之后你跟着景昭回将军府吧,青山大叔是个很好的人。”
司徒澈在这种时候废话很多,司徒清让本来已经惊出一身冷汗,再听见他不吉利的话,眼睛一瞪。
“你再废话一句我就吻你!”
“嗯,不说了。”
司徒清让还纳闷今天怎么这么乖了,一抬头司徒澈已经晕死了过去。
“哥!!!!”
清让将外袍撕开绑在司徒澈的伤口上方,见司徒澈一点反应也没有,推了他几下。
“哥,你醒醒。”
司徒澈一动不动,安静得如同灵柩中的尸体。
司徒清让看着紧闭的门,从地上翻滚起来,跑上去捶打,喊道:“沈青若!开门!开门啊!”
地下室和宫殿不过一墙之隔,沈青若也不是聋子,这两天没少被司徒二缺骚扰,刚在揉耳朵,司徒清让的声音就炸响在耳旁——
“我哥他被你们的蛇咬了!”
沈青若面色不变,身侧的被褥动了动,露出一个脑袋,其他地方裹得严实,男人眯着眼睛,慵懒地说,“若宝,你把什么东西关到我家去了。”
“人。”
男人又钻出一些,微卷的长发有些蓬松,看起来软软的。“看你的表情,不是一般的人。”
“嗯,是熟人。”沈青若伸手将被子盖在男人的脑袋上,像个团子似的,抬眼看着他,若无其事地说,“他们是来抢灵石的。”
“那给他们好了。”
修蛇的嗓音原本就是没什么温度,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出来的话更缺乏感情了。
沈青若皱起了眉,“你在胡说什么。”
“你们人族有夏桀造琼楼玉宇,纣王的酒池肉林,还有幽王烽火戏诸侯。想试试看。”
“不许!”
“若宝真是疼我。”修蛇眯起眼睛,贴紧体温较高的沈青若,灰色的竖瞳斜睨着他,“你想当皇帝吗?”
“不想,为什么要这么问?”
沈青若抱住修蛇,侧身躺下,修蛇很自然地缠了上来。
“不想让你留下负罪感,你在担心。”
“他……就是被蛇咬的,从小就很精明。之前,也发现那些人是我杀的。”沈青若低着头,颤抖着。
男人揽住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说:“我们尖吻蝮,比眼镜蛇更毒。”
沈青若全身一震。
“迟了,绝对会死。”
闻言,沈青若翻身下床,连鞋子都没有穿就跑向书柜。
修蛇侧躺在床上,撑着身子,看着那匆忙的身影,竖瞳上附丽着温柔的神色。
“就是因为你这样,我才甘心把灵石拿出来啊。”
沈青若打开暗道的门,推开司徒清让,往深处跑去。
盖着清让黑袍的司徒澈正躺在地上,被头发挡住看不清脸,身边有一条被掐死的五步蛇。
“小澈!”
他颤抖着扯开司徒澈的裤腿,平坦的皮肤上,有两个极小的牙印。
没有肿起。
沈青若伸手去摸他的脸,忽然僵住了。
是暖的。
背后吹过一阵冷风,反应过来时,刚才还在地上的人已经将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骗了青若哥哥,对不起呐。”司徒澈挟持着他,对整个人呆掉的司徒清让说道,“小清让,你那样包扎是不对的,回去让小景昭教你,好歹吸一下毒血啊!”
司徒清让眼神还是木木的,“你不是被蛇咬了吗……”
“如果被五步蛇咬了,血止也止不住好不好!算你聪明,还记得给我盖衣服,免得降低体温……不过我都快热死了。”
沈青若一直一言不发,紧咬住嘴唇。
“走吧,青若哥哥。”司徒澈极为挑衅地一笑,发挥拉仇恨的能力,“去找修蛇大人拿~灵~石~”
架着沈青若,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宫殿。宫殿中央的修蛇抱着手炉,冷淡地看着他们,像是在看一场闹剧。在他身后,是黑压压的一众侍卫。
“又见面了。”司徒澈的唇角微微上扬,“他应该跟你说了,我的目标了吧?”
修蛇没有看他,“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将灵石交给你?”
“沈青若在我手里,只要我轻轻地一碰……”他将匕首靠近了些沈青若,“我和他不同,我不会手软,修蛇。”
“你和他不同?”修蛇挑了一下眉。
司徒澈挟着沈青若,步伐平缓地往修蛇走了几步,停在他不近不远的地方,垂下眼睛。
再次睁开时变成了金色的竖瞳。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他的表弟,司徒澈。离暗告诉过你吧?”他冷冷地注视着修蛇,“他身上最宝贵的情感,我没有。”
沈青若的睫毛颤了颤。
“阳曜神君大驾光临,实在受宠若惊。”修蛇神态不见恭敬,“我们可以商讨……”
“少废话,把灵石拿出来!”司徒澈大喝道,薄如蝉翼的匕首贴在沈青若的脖子上,“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明白了吧?要么用灵石交换,要么就等着看他的尸体!”
修蛇似乎被他的泼劲吓了一下,旋即便点头说:“好。”
“修蛇!”
沈青若低声叫住他,修蛇瞥了沈青若一眼。
“那不然怎么做?”
“他不敢杀我!”
“他敢。”修蛇的目光掠过司徒澈,缓缓地说,“人性……是神族和魔族都没有的东西。”
说罢便随意地在袖子拿出一个盒子,扔到司徒景昭手上。
“借来一用,待会还你。”司徒澈见东西到手,匕首没有放下,“等我安全就放了他。”
修蛇扫了他一眼,“伤了他我便血祭龙族。”
司徒澈讨好地笑,“别说得这么无情嘛,好歹龙蛇一家。”
一路侍卫都不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