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罩我去战斗-第2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扶桑一愣,看着拿着艳红的花朵,低垂着眼眸的司徒澈,他唇边凝着凉薄的笑容。是了,以前的狻猊殿下,或者是阳曜神君,因为修行火系法术的原因,墨黑的头发末端染了零星的红色。
“殿下,瑶荷神女说你……”
话还没说完,司徒澈就已经站直了身子,看着天空,“啊,在国师府有待这么久么,天都黑了。”
“司徒公子,用膳时间到了。”一个身穿灰衣的仆人来到他身后,恭敬地说道。
翻了个白眼,他朝扶桑伸出手,“小扶桑,我们走吧。”
扶桑蹙起眉,点了点头。
和他想象不同,国师家没有给他弄点仙兽煲汤做菜,只是些很普通的家常便饭,让他大舒一口气,于是他和扶桑两个开始了争夺战,连同南莲夹着的菜都给他俩给抢了下来,气得南莲直跳脚,恨不得抽刀砍死他。
“神君一点戒心都没有呢。”见他和扶桑吃得起劲,夜魄笑了笑,“这里可不比天界,神君不怕我们下毒?”
抿了口酒,司徒澈半眯着眼,“离暗怎么说也是我的故交,而且……你们不是想要我的心脏么。”
他知道他们要的心脏指的是什么,绝对不是现在肉体凡胎中的心脏,而是……
狻猊之心。
“神君真会欺负人啊。”夜魄叹了口气,国师已经放下碗,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司徒澈推开坐在身边的夜魄,朝国师大吼道:“尚天鹤,你娘没有告诉你吃完饭要陪老人家聊天吗——比如说我!”
“一喝酒就发酒疯,喝死你!”南莲看不过眼,粗鲁地将他拖起来,扔到外面去。
扶桑连忙跑去拉起小小的司徒澈,紧盯着南莲,“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地对待殿下!”
“我可是两千三百多岁的老神仙啊——”司徒澈痛得直咧嘴。
“什么名扬天下的狻猊殿下、阳曜神君,不过是竖子成名!”南莲扶着腰间的剑,轻蔑地斜睨着靠在扶桑膝盖上,两眼迷蒙的司徒澈,“……瑶荷和睚眦真是瞎了眼。”
夜魄懒散地笑着,“南莲,很少见你这么冲动……瑶荷神女和睚眦殿下爱跟谁交朋友是他们的事,你何必……”
“你什么都不懂!”南莲恨恨地剜了司徒澈一眼,甩手离去。
“小南莲又耍帅了?真——受不了!”他眨巴眨巴地看着南莲,“小南莲比我小多得多呢,他诞生的时候我早就不干了……只懂得崇拜睚眦,哼!”
扶桑将司徒澈扶起来,九岁的孩童很轻盈,她将他拉到院子里的石凳上,虽说魔气很重,但是因为肉身是凡人之躯,倒没什么实际的损害。以前狻猊殿下很喜欢尝甜酒,可是逢酒必醉,收拾烂摊子的是睚眦,扶桑一来不够力量,二来睚眦也独占了这苦差事,何乐而不为。
又喜欢大声唱歌,粘人还到处点火的狻猊殿下,扶桑可一点兴趣都没有。在定云天时,她曾见过窝在睚眦怀里的狻猊殿下,妖孽得比魔界的狐妖更加邪魅,桃花眼顾盼生辉,将人勾引得无法自拔。
也以为,只有睚眦殿下这么冷静,能抵受得住狻猊殿下的诱惑,但是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她看了一眼伏在石桌上呼呼大睡的司徒澈,也只能希望吹吹冷风,喝点热茶来解酒吧。
当她端着刚泡好的茶,往石桌这边走来时,原本烂醉如泥的幼童正倚在桌子上,看着天空,眼神中是前所未见的温柔。害怕打碎这恬静的美丽,扶桑停住了,屏息凝视着司徒澈。
可是还是被发现了,司徒澈朝她笑了笑,带着几分醉意,“小扶桑,过来陪我说话吧。”
“是。”扶桑走到他身边,坐下。
“小瑶荷说我什么了?”司徒澈自己倒了杯水喝,“你今天不就想问我小瑶荷的事情么,心情好,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前所未有的大福利呢。”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你们别跑啊不是生子文啊
、第二十四章:打脸二击
“小瑶荷说我什么了?”司徒澈自己倒了杯水喝,“你今天不就想问我小瑶荷的事情么,心情好,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前所未有的大福利呢。”
扶桑的确是想问关于瑶荷的,因为南莲的语气非常古怪,甚至感觉到和司徒澈所说的话完全相悖,于是她说:“瑶荷神女说……‘不要相信狻猊,他是个狡猾的神,一不留神就会被他骗了!任何亲近他的人没有好下场的!’”
“瑶荷原来是那样说的啊……”司徒澈垂下眸子,唇边扬起了笑容。
扶桑看着他,低语道:“扶桑也觉得,殿下总是骗人。”
“啊,所以你们总是把瑶荷的话挂嘴边,什么‘瑶荷神女说得没错’?”司徒澈微哂,“嗯,我骗了小瑶荷,所以我和她疏远了。”
扶桑一愣,“是因为,你说你喜欢她?”
天下人都清楚,惊才绝艳的狻猊殿下,根本没有心。
摇摇头,幼童的薄唇轻轻勾起,半眯的桃花眼睁开,斜睨着扶桑,将她看得脸红心跳的,才淡淡说道:“不是,因为我说,她喜欢的是睚眦。”
“不是睚眦殿下,难道是……?”
扶桑低声重复他的话,猛地抬头,赤色的眼眸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以及强烈的动摇。
瑶荷曾对睚眦说,「你要让他和青苍天君的约定白费吗?」
重点的不是「你」,而是「他」。所以她才会说——「狻猊是个狡猾的神。」
只有经历过那位妖冶而高贵的绯衣少年的温柔对待,残忍拒绝,才会说出带着恨意的爱语,那是,隐藏在以恨为名的,幽暗不清的爱。
司徒澈打了个响指,强大的结界笼罩住两人,他看着旁边的池塘,轻轻吹了口气,水波潋滟,映出了不同寻常的景象。
身着绿衣的女子捂住他的眼睛,勾唇浅笑——正是他在进入轮回井时看到的画面。
“这是,很多年前我和瑶荷之间的事情。”
一千一百年前——
「狻猊,我听说,青苍天君要对你处刑……是吗?」瑶荷急急地推开他的房门,上气不接下气,紧张地看着他。
「瑶瑶知道了?」狻猊将她拉过来,倒了杯茶给她顺顺气,「没错。」
「为什么……」她瞪着狻猊,眼神中摇曳着动摇,「青苍天君说了惩罚是什么吗?」
「我犯了罪,降下处罚也是正常吧。」潋滟的桃花眼半眯,他趴在桌子上,墨色的发丝垂落在腰间,瑶荷忍不住伸手去触摸他的青丝。
如同这位神明一般,柔顺,温暖,与指尖嬉戏着,发丝纠缠勾引。把玩着他的头发,会产生与他亲密无间的错觉。
听闻上古盐水女神曾与人族廪君相恋,廪君将自己的一绺头发送给盐水女神,告诉她愿意与她同生共死,但廪君并不愿至此停下征战的脚步,盐水女神试图挽留,设下许多障碍,被他一箭射死,据说当时女神颈边缠绕着廪君送给她的头发。
在人界的婚嫁习俗中,夫妇在喝交杯酒前会各剪下一绺头发,绾在一起来表示同心,永不分离。
「……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
瑶荷望着半眯起眼睛的狻猊出神,低声絮语,因为主人的紧张而不太清晰,几近虚无。
绯衣青年的睫毛颤了颤。
「瑶瑶,青苍天君命令我,将心脏埋藏在失魂海底,并且……将我和心中之人,不合天道的记忆全部抹去。」绯衣青年轻声说道。
「心脏……失去心脏,不就等于不再有任何感情了吗?而且,心脏不是装载了堪比生命的执念之人?没有心脏的话……」瑶荷的脸白了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狻猊你,会忘记我吗?」
「谁知道呢?」狻猊抿了一口酒,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挑,盛满了醉人的光华,「听闻,心脏不在,便永远失去感情,而且忘记一切与执念之人的记忆。不过,这么多年来,受到这种惩罚的只有我呢……」
失去心脏的神,会永远失去感情,然后,忘掉曾经镌刻于心的存在。
瑶荷怔怔地看着狻猊,在他手中正把玩着七颗石头,上面用红色的笔墨写上“誓”字,狻猊低垂的眼眸,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温柔。
红衣墨发的青年,静静地凝视着,肩上忽然一重,他没有动,是瑶荷。瑶荷在他身后,伸出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小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许久,她轻声地说:「狻猊……我愿意为你修为尽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瑶瑶,有感情的神可是非常可怕的。」骨节分明的指尖触上了她的手腕,温热的触感让她的脸微微一红,却没有看见那位温柔的神祇,露出了寂寞的表情。
瑶荷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他,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闭上眼睛低语:「狻猊……不要去失魂海,我今晚,会去盗取记录你罪状的名册……」
瑶荷对他,又岂是后来哭喊的那句“他没有心”堪堪四字就能够说得清的。即使落得盐水女神般无力回天的恶果,她也愿意。
「瑶荷神女。」狻猊第一次对她用尊称,她不得愣了愣,便看见那好看的唇一张一合,最终勾起了一个美好的弧度——
「即使你愿成为盐水神女,我也不会是与你相知相恋的廪君……即便是这样,你这么做的后果也是相同的。」
「后果……相同?」瑶荷当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后来,她终于知道了,无论狻猊是廪君与否,只要瑶荷愿当盐水女神,结果便是相同的——死路一条,而且,是被心上人亲手杀死的。
当晚,瑶荷试图潜入青苍天君的神殿,被瑶族族长南莲当场抓住,没有上报天君,而是动用族里的私刑,囚禁了瑶荷。
于是当瑶荷再次看见狻猊时,她看着一如从前的红衣青年,眉眼温柔,还是那副落拓不羁的笑容,声音颤抖:「狻猊……」
问不下去,关于心脏的事情。不敢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
「是我。」狻猊走近她,眼神中透着无奈,「被关了这么久,受苦了。」
「你还记得我……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事情吗?」瑶荷抬头看着狻猊,只见他深深地看着自己,终是笑了。
他低垂的眼眸闪动着干涸的情感,「是我……将你的计划泄露给南莲的人,是我。」
「你说什么啊……」瑶荷退后一步,动摇不已。
他记得,他记得一切,关于她的一切,那就说明——
「盐水女神已经死了,被我杀死了,对吗?」绯衣少年望向瑶荷身旁火红的花烛,与曾经同出一辙的笑容刺痛了瑶荷。
所谓刻骨铭心,心脏所承载的,是感情和重要之人。
失去心脏,二者尽失。
他记得,他都记得,他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自己,连进驻他的心脏的资格她都没有!
狻猊根本没有感情!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他用他的虚伪和装腔作势,骗取了她近乎千年的倾心相待!
瑶荷高高地举起手,用力地扇了他一个耳光,发出清脆的掌掴声,她看着右脸红肿的狻猊,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上,「盐水女神已经死了,被你亲手杀死的——狻猊,我恨你,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迷恋着廪君的盐水女神……迷恋着狻猊天君的瑶荷神女,早就被情人的无情杀死了。
「那样的话,便好。」狻猊微笑着,「我也是。」
少女秀气美丽的脸庞,瞬间失去了血色。
司徒澈打了个响指,水面重回宁静,他没有看脸色变化的扶桑,揉了揉太阳穴。
“殿下,怎么了,面色好差……”扶桑跑过来扶住他,见他浑身冒着冷汗,痛苦得蜷缩起来,惊慌失措。
“是禁忌,某位上位神设下的。”他倚在扶桑的肩膀上,喘息着。“不行,一试图回想,很难受。”
注视着虚弱不已的司徒澈脱力地靠在桌子上,扶桑有些内疚,毕竟是自己要问他的,没想到被封印反噬的后果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