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老子有主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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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很累很孤单(一)
第一章,
随着电吉他悠扬的前奏戛然而止,濮名名开始唱本场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
这场小型演唱会的举办地点在一家名叫PLUS ONE的酒吧,这是这条酒吧街为数不多的定期为小乐队举办演唱会的一家酒吧,濮名名的乐队“心洞”,便是这家酒吧的常驻乐队。
濮名名是“心洞”的主唱兼创作。
此时的同名歌曲“心洞”,作为本场演唱会的结束曲,由濮名名清纯的嗓音再次唱起。
这首结束曲曲调并不激烈,应该说悠扬而淡雅,作为一个重金属的摇滚乐队,这样类型的歌曲并不受待见,但是唯独这首曲子,就好像专门为濮名名定做的一样,由他清澈的嗓音唱出,再伴有冲击人心的重金属配乐,反而达到一种超然洒脱的境界。
歌迷们还像往常一样,每到这首曲子,大家就自发的安静下来,不再疯狂尖叫,不再疯狂跳动,沉下心,静静的体会着在沉重的配乐下清扬的歌声中所述说的另一种爱情和承诺。
这个乐队已经存在了五年,也在PLUS ONE驻唱了五年。期间换过吉他手,换过贝斯手,也换过键盘手,唯一不变的只有濮名名这个主唱兼原创。
其实早在两年前,这个乐队一直保持着两名主唱同时登台的状况。
其中一个是濮名名,另外一个是元杰。
跟乐队同名的“心洞”这首歌曲,就是当初濮名名为了他跟元杰的合唱而创作的一首歌曲。
也正因为这首歌曲,他们正式出道了,也因此让“心洞”这个乐队开始小有名气。
这个乐队的发展并不一帆风顺,从刚开始求爷爷告奶奶才能好不容易获得的一次登台机会,到濮名名和元杰带领着乐队一起正式出道,再到他们正式的驻扎在这个固定的酒吧内驻唱,接着便是小有名气,然而他们也没有逃脱解散的命运,“心洞”一时岌岌可危过,不过由于濮名名的坚持,他们维持了下来。
不但成功的维持下来,而且还发展到现在这样粉丝群颇有规模的程度,“心洞”已经开始定期开办演唱会,定期发布新曲。
唯有“心洞”这首曲子,是濮名名坚持每场演唱会都会唱的结束曲。
这首曲子对他来说承载了太多的东西,承诺,相守,爱情,和别离。
五年前曲子诞生,元杰曾说过:“我只唱你写的歌。”
濮名名也曾说过:“我只给你写歌。”
事实证明,约定也好,承诺也好,都他妈是个屁,随便放了根本不值一提。
唯一能证明那段时光曾经真的存在过的,就是濮名名坚持反复唱着的这首歌曲。
濮名名不可理喻的坚持着,固守着。就好像如果就连他都放弃了这首歌,他那们曾经一起走过的那些时光就真的好像是一场梦而已。
歌声渐渐进入□,濮名名眼角湿润,有的歌迷已经开始落泪。
与此同时在几里以外的鸟巢内,相同的曲调同时响起,元杰沙哑的嗓音同样深情的演绎着“心洞”这首歌。
没人知道,乐曲在空中汇合,两人的歌声也在空中重叠。
清完场后,濮名名不忘嘱咐准备回家的乐队的小兄弟们需要注意的事项,告别了所有人,他并不着急着回去,而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置身在这刚刚还热火朝天,此刻却冷清如冬的现场。
歌迷们满足而归,濮名名又一次圆满的完成了为了发布新曲而开办的演唱会。
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这时后门被轻轻推开了,“我就知道你在这里,”PLUS ONE的老板霍哥拿着杯蜂蜜水走了进来,走到濮名名面前,把蜂蜜水递到他的手里,自己坐到一旁,“其实以你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举办更大规模的新歌发布会,可惜呀,你这个胸无大志的家伙只愿意呆我这小庙里,可惜了这好才情呀!”
濮名名摸了摸眉毛,不好意思道:“大的不容易控制,我就喜欢这儿。”
说起大规模的发布会,濮名名第一反应就是想起来每次从电视里看到元杰新歌发布会的场面,正因为成名了,正因为规模大,所以导致他们最初追求的东西有了变化,因为有了不同的观点,导致他们之间产生的裂痕。吵架,分手,都是从成名后开始。
濮名名觉得害怕这种变化,虽然现在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乐队而已,但是他还是害怕这种规模扩大以后的感觉。
他总觉得一旦做了改变,他就像当初抓不住元杰一样,连自己都会抓不住。
霍哥打开自己手中的百事易拉罐,“咔”的一声显得特别清脆,“你应该试试,一次两次不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这次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预售票的前两天就有人过来排队,正式开始卖票,没半个小时就卖光了。”他指了指墙角的一张照片,“你现在的程度,可不比元杰差。”
墙角里挂着一副照片,那是三年前的照片,那个时候乐队的主唱还是濮名名和元杰两个人。这张照片是为了纪念他们在这里的最后一次演唱会而拍的。办完那次演唱会,元杰和濮名名就解散当时的乐队,离开了PLUS ONE,他们加入了更火的摇滚乐队,就是现在元杰所在的这个全国首屈一指的BLOOD。B。
这个BLOOD。B现在正在鸟巢开唱。
“霍哥,”濮名名扭过头来,很感激的看着霍哥道:“我对这儿有感情了,这儿有多大,我就办多大,除非你撵我们走。”
霍哥呵呵笑了笑,“怎么可能撵你们走,你们现在可是我这里的摇钱树,多少人用钱都请不走的。你要是不想扩大,那咱就不扩大,大不了我把这个小厅改一改,能容纳更多人,就当是你也扩大了规模吧!”
霍哥嗓音很有磁力,低沉却不沉闷,这种声音在平时说话感觉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认真的安慰人的时候,声音总能很轻易的就进入到你内心里,扫去笼罩在上面的阴霾,感觉很温暖舒适。
濮名名刚才无缘无故的低沉心情,就被霍哥几句并不可笑的话转了性质,他看着霍哥笑道:“那就这么说好了,霍哥继续挖墙打洞扩充规模,就当是我也在扩大了。”
霍哥笑着拍了拍濮名名的肩膀,“这样就对了,年轻人就得经常有笑容,别跟我这个老头子似的坐在这里发呆,很容易痴呆的。”
“霍哥怎么会是老头子,老头子才不会经常吸引一些男孩子注意。”濮名名边说下巴边往酒吧的门口指了指。
霍哥也往门口看去,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收回视线巴掌重重一拍濮名名,“敢逗我玩儿,看我怎么收拾你啊!”
濮名名得逞的笑了笑。
霍哥喝了一口手里的饮料,站起来准备离开,刚走到后面这个小门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问濮名名,“元杰的演唱会录像估计一会儿就搞定了,等下让豆豆给你送到你家啊还是你在这里继续等会儿?”
濮名名不假思索道:“我就在这里等他,省的豆豆还得来回跑远路,我家跟他家正好反方向。”
“也行,我就在后面,有事儿叫我。”霍哥说罢转身走了出去,这个小门连着的就是员工休息室,另外还有一个小小的更衣室。霍哥应该是到后面休息一下再更衣然后准备回家了。
目送走霍哥,濮名名又沉默下来。一个人身处一个安静又昏暗的密封环境下,很难让自己的心情明快起来。此时濮名名的内心安静到不能更安静,他沉默的坐在吧台一角,视线盯着黑暗中的某个地方,思绪放空。
PLUS ONE是半地下的酒吧,入口在地面,进入入口后便是台阶,台阶往下,一直延伸到这个面积三百平的内厅。这个面积在这条布满酒吧的街里不算小,但是也不算大。这里平时只有乐队在台上伴奏,而到了每个月定期举办小型演唱会时,才会把酒吧暂时停业,桌椅清空,空出这片地方来供歌迷使用。
就是这个不大的地方,做酒吧的时候并不显得小,但是做演唱会现场的时候,就显得很拥挤了。这样一个地方,濮名名在这里一待就是五年,辉煌过,落魄过,离开过,又回来过。
这里给了他太多的回忆,也给了他太多的安慰,回忆还有快乐。
正门被毫无预兆的打开了,侧身钻进来一个不到二十的年轻男孩,他站在那里甩甩头抖抖衣服又跺跺脚,看到吧台前的濮名名后直接走了过来,“名名哥怎么不开灯?等了很长时间了吧?”他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来一个巴掌大的摄像机递给濮名名,“外面开始下小雨了有些耽搁,这个给你,元杰的现场演唱会实况录像,保证圆满的完成了任务!”豆豆自豪的一伸大拇指。
濮名名赶紧接过来,认真地放到自己的随身包内,抬起头来看着豆豆,“赶快回去吧,已经很晚了,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哪天你有空的时候我请你吃好吃的。”
豆豆正了正脑袋上面的平板帽,“行,那我就先走了名名哥。”
送走豆豆,濮名名也收拾好自己的随身小包,背上他的电吉他大包,锁好酒吧门,转身离开。
2很累很孤单(二)
第二章,
外面果然很湿,看样子是刚下过一场小雨,空气里面透着清凉,湿漉漉的地面把路灯的倒影拖得歪歪扭扭。
濮名名背过手摸摸包里的摄像机,心里十分感激冒着雨给他送过来摄像机的豆豆。
豆豆是PLUS ONE新招来的助理,上任还不到一个月,这孩子很勤快也很活泛,从不抱怨苦啊累的,因为没有什么学历,所以来到北京后很不容易找工作,职场文员类的都不要没有大学文凭的人,工地的苦力活就他这个身板,包工头也都看不上眼,巧到不能再巧,霍哥上一个助理正好这个时候辞职,然后机缘巧合下豆豆就刚好来应聘了。
豆豆得到这个工资不算低而且上班不算累的工作非常激动,于是也就特别认真地做着这个工作。
上一个助理跟着霍哥干了两年,濮名名跟他也非常熟,他因为老婆在老家生孩子,结果不得不跟霍哥辞职,回到老家重新找份新的工作,开始老婆孩子一家人过着热乎乎的小日子。
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濮名名本来可以亲自去元杰的演唱会的。
他抬手看了看表,时间显示十二点半。
这条街其他家酒吧还在营业,这个时候正是酒吧的黄金时间,PLUS ONE因为刚办完濮名名的演唱会所以提前休息了。
他的这个小型的演唱会从九点到十一点,因为演唱会结束后来不及恢复酒吧内的摆设继续营业,所以每次办完他的演唱会,PLUS ONE都会提前打烊。
PLUS ONE 定期举办的不止“心洞”乐队的演唱会,还有其他两个在这里驻唱的乐队也会定期举办一下歌会,或者其他小有名气的乐队,也非常愿意借PLUS ONE这个人气之地举办一下小型发布会。
现在这个时间点,而且还是雨后,打车十分不好打,濮名名仰头看了看深蓝色的天空,预测着待会儿还会不会继续下雨。最后他决定往前走两条街再打车,那样会比较容易等到空车。
有多长时间没有好好的步走过了,濮名名仔细的想了想,似乎在两年前,他的“心洞”再次进驻PLUS ONE后,他就没有再步走过。每次酒吧结束营业后,出来街边都会有一长排的出租车等候,而一般这个时间也只有出租车可以选择。
雨后的夜晚有些阴冷,濮名名缩了缩脖子,把连帽卫衣的领子往上揪了揪,拉链全部拉住,宽松的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