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纵横-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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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嘴角一弯,这样子像是办案?看来这警察们的黑话也是不少的。
陶振林哈哈一笑道:“没什么大事,这帮小崽子聚众斗殴,先送我这小方兄弟去医院看看。”说着指指方圆。
眼下方圆的形象倒真的吓人,浑身上下血迹斑斑,额头流下的鲜血蒙住了半个脸庞,看着如同一个血人相仿,若不是陶振林指出,怕是要当他主犯抓了回去。
那警察二话不说,回头对另一人道:“赶紧,送……去医院。”他不知该如何称呼方圆,只有含糊以对。说完看着陶振林道:“小陶啊,你们这伤也不轻,回头我要来支援就送你们过去。”这警察早看清眼前的形势,十几个少年躺了一地,面前三人虽然都有点惨,不过瞧着唯有方圆吓人一些,另外两人最多是皮肉之伤。因此内心便断定了这撂倒这么多人的主力定然是陶振林身边的那个壮汉。再加上这警察清楚陶振林的背景,便越发巴结起来。
这时,酒店老板从里面跑了出来,冲着陶振林连连点头道:“陶老板,不好意思啊!在我这儿吃饭闹出这个来,真是……对不住啊!对不住。”
这边的警察开始请方圆上车准备去医院了,方圆摆摆手道:“不急。”然后朝陶振林道:“陶哥,我没什么大碍,待会儿我们一同去便好。”
陶振林情知自己是不好走开的,便又劝了几句,见没什么效果便作罢了。
凌晨之际是一日中最为寒冷的时间,陶振林等人酒意未散还不觉得如何,倒是两个警察有些禁受不住了,不停跺脚、看表,期望着援兵赶紧到来。
自家申请跟报案就是不同,没过几分钟,印着“防暴”字样的两辆大面包就急急驰来,车上陆续跳下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这些人的装备同派出所的两人截然不同,警棍、盾牌齐全,头戴钢盔,瞧着倒有几分威武模样。
防暴警中出来一人同几人交涉一下后,便将倒地的十几个人,押上了警车。两个警察也开着大吉普送方圆三人去医院。花花草草本打算随行的,却被陶振林一句硬生生的“没你们什么事了”给挡了回去。
几个人到达医院做了简单处理,检查一下发现都没有大问题,最严重的是方圆,也是瞧着吓人,却也没什么大碍。
这期间方圆才弄清楚事情发生的原因。原来那伙少年中一人喝多了去撒尿,估计也是嫌弃厕所的味道太大而跑到了酒店外面,就在陶振林的车旁开始撒。不知为什么而触动警报,就在陶振林出去的时候,两人发生口角,那人借着酒劲开始砸车,于是两人打了起来。
醉酒少年哪里是陶振林的对手,两三下就被打趴在地。这时大厅里听到动静的少年们充了出来,没有过多的言语,于是一场乱战开始。而后闻声而出的黑三加入战群,再后来的事情方圆就都有参与了。
“酒能误事啊!”方圆调侃了一句。陶振林在旁边笑道:“是啊,你说不喝酒他能没事召我车嘛?小屁孩喝酒就是误事啊!哈哈……”三人同声大笑,混不以身上的伤痕为意。
方圆看看时间不早,便开口告辞道:“没什么事情,也该回家了……”
陶振林忙道:“小方,这时候你还回去干什么?回头找宾馆给你开个房间,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方圆拒绝道:“不了,待会儿文惠就要上课了,我还是先回去。”说着走向医院的门口。
陶振林抢上两步与方圆走了个肩并肩,继续劝道:“没事,耽误一天半天的有多大个事儿啊,文兰、文惠那边我跟她们说去……”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下来,犹豫的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什么。
方圆看到了陶振林欲言又止样子,不过两人半熟不熟的却也不好发问,只管走到医院门口处便要叫出租返回家里。
陶振林见方圆心意已决,也不好多劝,拦住方圆,将他推上了警车,接着冲警车里坐着的警察道:“哥哥我麻烦一下兄弟,帮忙送小方回家。”说着道出方圆的住址。
方圆倒也没有感到奇怪,依照陶振林跟丁氏姐妹熟识的程度,知道他的住处显然正常的很。他也不推拒,径直上车,朝陶振林微笑点头道:“陶哥有空找我喝酒。”
陶振林隔着车窗哈哈一笑道:“只要你不嫌哥哥我酒量差,哥哥我随时奉陪啊!”至此陶振林才对方圆的酒量心悦诚服。方圆再笑,挥手告别之后,那警察发动汽车缓缓开出医院。
回到家中,方圆睡了两个多小时以恢复身体上的疲惫。天蒙蒙亮时,方圆自然醒转。洗漱过后,稍加收拾,方圆感觉精神不错,看来这酒还是蛮有好处的。
没有让方圆等太久,一阵汽车响动,丁文兰与丁文惠照常来到方圆的住处。不过两人的脸色不大好,似乎没有睡好,淡淡的化妆还是掩饰不住眼角的倦意。对她们的私事方圆并没有立刻过问的打算,他的责任应该是将这个徒弟带出师。因此方圆虽然发觉了两人的不对头,但还是佯做没有任何问题般的带着丁文惠慢跑。
历经了这些日子的锻炼,丁文惠已经不再将慢跑当作一个难以容忍的苦差使,同时体力也增强不少。一路上,迎着微凛的寒风,两人跑过全程后都稍稍出了些汗。回到住处,方圆向丁文惠说道:“一个小时后回到这里,讲一下昨天我与龙虎的对局。”丁文惠闷闷不乐地点头出门。
方圆站在院门口看着汽车驶出,心里不免有些疑问,昨天这个徒弟还快活的跟春天的小鸟,即便是作业通电话的时候,那声音也相当快乐,怎么一夜工夫像变了个人一样?方圆摇摇头,不再多想,转身进屋。
一个小时后,丁文兰姐妹二人再度光临,丁文惠下车后,她姐姐小声说了句:“告诉你师傅,我晚上过来接你。”接着便发动汽车疾驶而去。
这话声音虽小,但还是被走到门口的方圆听得个清清楚楚。方圆不由皱眉,这可是第一次见到丁文兰将她最心疼的妹妹单独扔到这里。
方圆将丁文惠带到客厅,稍稍暖和一下便摆上棋盘,自去倒了杯茶水稳稳坐在沙发上。
照方圆的规矩,他在教棋的时候,摆棋就完全是弟子的责任,这是一种传统做法。丁文惠心不在焉地摆着昨日方圆与龙虎的对局,摆到第十四手白棋左上角的但立时,方圆道:“停。”
方圆看着棋盘对丁文惠说道:“这一步棋本身的实利很大,而且防止了黑棋生根的可能,是一种稳重的做法。但是……这种棋同现今讲求速度的理念不合,或者说这棋过于保守了,或者放到上个世界三十年代会更合适一些。”说道这里方圆微微停顿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一样,好长一会儿之后才慢慢说道:“雪崩定式作为一个变化繁多的大型定式,是上个世纪前期最为流行的,尤其在吴清源发明内拐之后,更是令这种招法盛行不已。不过最近应用得比较少,因为这种大型定式动则会使整个棋盘的四分之一被定型,减少了整盘棋的变化余地,对一局棋而言,这未免过于呆板。这也是我为什么舍弃雪崩型的原因。”
说道这里方圆喝一口茶水继续向丁文惠道:“古往今来有无数种定式、变化被发明出来,而每一种变化都有自己的生命周期,不能长久存在的原因就是围棋理论在不断进步,人们对围棋的认识在逐步增加……”
正说着,丁文惠突然打断道:“师傅……我……”
被人打断讲解,方圆相当不高兴,不过看到丁文惠一脸的惶恐又不好跟这么个小女孩深说,只有皱眉问道:“怎么了?”
丁文惠期期艾艾道:“我爸爸的公司好像出事情了,我听到爸爸给姐姐打电话,可……姐姐不告诉我……”
方圆淡淡道:“需要你知道自然会告诉你的。”
丁文惠急急道:“不是的,这次是很大的事情,不然姐姐是不会去帮爸爸的,他们感情很差……很差……”说着还用力加重语气来说明父女二人的感情是如何的不妥。
方圆“哦”了一声便静静看着她。
丁文惠似乎觉得方圆还不肯相信,忙尽力点头道:“真的!从我爸爸妈妈离婚开始,姐姐就不再见爸爸了,后来妈妈出车祸……姐姐就连我也不让见爸爸了,也不让我去见爸爸。可这次她主动去见爸爸,肯定有大事情了。我担心……”
听丁文惠描述的复杂,方圆兴起一阵好奇,不由问道:“那你们现在不是跟你父亲住一起?”
“不是!”丁文惠低声道:“我们住妈妈留下的房子,这里也是。爸爸跟他现在的妻子住一起,还有一个小男孩。”
方圆恍然大悟,标准的三流都市情感剧,男人花心或者贪图什么特别的东西而同结发妻子离婚令娶,两个亲生女儿受母亲影响痛恨生父,现在父亲有难,女儿舍不下亲情无私帮助。“呵呵……”方圆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丁文惠迷茫地看看方圆道:“师傅有办法帮我爸爸嘛?”
方圆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忘形了,忙作认真状问道:“那你爸爸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吗?”
丁文惠摇头道:“姐姐不肯说,不过在电话里我偷偷听了一些,好像跟他生意有关……还好像上次在于叔那里碰到他跟陶伯伯就是为了这件事。”
方圆诧异道:“我们一起去那次?”待丁文惠点头后,方圆暗自赞叹当时丁俊才与陶洪涛的表现,自己竟然完全没有看出他们有什么心事,不愧是官场、商场上的成功人士,就凭两人这份涵养就是方圆他所不能及的。
见丁文惠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方圆安慰道:“放心吧!有个副厅长撑腰还有什么事情摆不平呢?说不定你爸爸是借机会与你二人修好关系,终归你们还是父女关系,不好总不往来的。”
方圆如此一说,倒是让丁文惠心情好转不少,歪头琢磨一会儿觉得道理上不错,便笑呵呵道:“是啊!爸爸可狡猾呢,我怎么没想到呢?”
方圆收起笑容道:“好了,咱们继续研究这盘棋。”丁文惠心下略定,认真聆听方圆的教导。
午餐只能出去,他方圆不会做饭又不能让丁文惠饿肚子,何况还有一个黑猫也要吃午饭的问题。于是两人一猫索性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馆子,随便点了一些东西将肚子问题解决,顺道买了本最新出版的围棋杂志。
下午回到住处,方圆将自己已经升为9d“战天下”这个号交给丁文惠,让她替自己下几盘升降级对局,同时也是锻炼一下丁文惠的棋艺。9d对丁文惠而言也是上手了,能同上手下几盘对子局会更容易发现自身的不足,可惜一班人很少会有这样的机会。
方圆独自坐在沙发上翻看新买来的杂志,主要看一下棋界的官方消息。
下午四点多丁文兰回到方圆住处,丁文惠立刻问道:“姐姐,爸爸那儿到底有什么事情?”
丁文兰勉强一笑道:“没事。学完了?”见方圆点头,丁文兰继续道:“那我们回家,谢谢小方照顾文惠一整天。”从丁文兰勉强露出的笑意中,方圆感觉到事情怕不会很简单,不过按说有个公安副厅长的靠山,丁俊才不应该有什么摆不平的事情才是。
毕竟与自己关系不大,方圆客气地送走两姐妹,先上网下了两盘棋,将被丁文惠降下去的胜率平衡一下,正准备出去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丁文惠的电话,电话里小姑娘带着哭腔道:“师傅,我爸爸被抓起来了。姐姐急得不行,怎么办呢?”
方圆愕然不已,虽然不知道她爸爸具体做什么的,不过看起来资产不少,何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