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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大风歌-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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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他们这么轻易的会合,而现如今京中已经安定,我们兵力太少,偷袭也没用,不如乘着他们还没发觉我军已经抵达京畿附近,给神策行营的人马狠狠一击,削弱他们的兵力,你看如何?”

索勋毫不犹豫地道:“禄帅怎么说【wWw。WRsHu。cOm】,小将就怎么办。”

“好。因为凤翔神策行营的人马本就分兵去过宁州,此次二度增援来得这么块,必然来不及到边关抽调,一定不会很多,我估计也就三五千之内,我给你一千五百人马,你从长安城外绕走,不得惊动城内,估计夜间可到便桥,乘着他们不备偷袭,切记,不得贪功,乘乱给他们点教训就可以了。我和留下的人马在此处吸引长安守军的注意,不让他们轻举妄动,等待右郎将他们后继人马会合。你完成任务后也回来会合。”

“是,小将遵命。”索勋干脆地答道,立刻转身去召集人马,张淮深看着他不断传令,聚齐人马,然后索勋上马,回身行了一礼,一拉马缰,带着千余名马军离开官道进入附近山丘丛林之中,渐渐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等见不到他们踪影了,张淮深长啸一声,大喝道:“弟兄们,上马,让咱们到西京长安城下耀武扬威一番吧。”

众军卒群起大笑,个个意气风发,翻身上马,五百多马军紧跟在主帅的身后沿着官道向着长安城奔去。

这一路畅通无阻,当薄暮茫茫之时张淮深带领人马已经抵达长安城外,青色的城墙远在数里之外就可依稀看到,待得再近前些,顿见城外坚壁清野,离开城墙十丈之地的房屋都被推倒铲平,一望无遮,城外方圆数里之内毫无人烟,官道的尽头处,春明门重楼紧锁,城上更是刀枪林立,旌旗飘扬,数百火把闪耀之间,隐隐杀气蕴藏其中。

看来城中早已准备妥当,那偷袭是万万不成了,反正也是要吸引神策军的注意,张淮深索性大方一点,也不掩盖痕迹,带了几十骑大模大样的当作前哨游奕冲到了城下两箭地之处,放肆地查看城上的守备动静。

城上立刻就发现了张淮深这支人马,因为不知城下敌军的底细,又在弓箭射程之外,守军于是按兵不动,静观待变。

夜色更深了,张淮深来回查看了许久之后终于呼哨一声收兵打算返回。城上早已按耐不住,见城下敌军似乎没有后应,城门吱呀呀开了一条缝,两百多马军从中疾驰而出,想要将那些打探军情的敌军斥堠捉拿回去。

张淮深一笑,不欲过分惊动城内守军,于是拨转马头就往回走,神策军出击人马见状紧追不舍,追出数里之地,忽见前面黄尘滚滚,马蹄声声震动大地,领兵校尉大骇,以为敌军主力前来接应了,赶紧勒住马,转头就往回走,却不想其实是中了空城计,那黄尘滚滚不过是张淮深命那些留守的马军在马尾之上扎了些树枝,在地上拖拽扬起的烟尘。这也是他欲借那些追兵之口让城内以为鹰扬军大军已至,逼他着们不敢轻举妄动,不能前去接应便桥的神策行营援兵,或者出城袭击自己这小股人马。

吓退追兵之后,鹰扬军的这两小拨人马会合,又向东退却数里,在官道一侧的一个小山腰上暂且驻扎下来,因为是轻骑前来,也没有携带营帐,只是生起数十堆火,安排了上下半夜的巡哨,啃了干粮之后就各自裹着一条毯子睡了下去。

这一夜平安过去,清晨张淮深依旧带上几十骑去长安城的四周查看地形和敌情,直到中午时分,城东大道上传来马嘶和震天动地的步伐之声,这却是常慕德和李恩率领的大军抵达了。

两下会合之后,鹰扬军在长安城的东北,离神策军原本驻扎的地方——禁苑数里外之地驻足,开始准备安扎大营,这里地势颇高,对于长安城有居高临下的震慑,又更近宫城,实是城防要地。神策军也许是兵力不足——毕竟仅两万人是很难将这东西十八里一百五十步,南北十五里一百七十五步的偌大京城给牢牢守住,或者守军是打定主意死守,等待凤翔行营和石雄回师援救,所以也没有在城外布下骚扰的兵力,只是紧闭城门,严阵以待,这一来令鹰扬军扎营的举动进行非常顺利。

午后之时,索勋带着前去偷袭便桥神策行营援兵的人马凯旋而归,根据索勋所言,神策行营的援兵大约在四千左右,他所带的人马是在半夜抵达便桥的,在寻找到敌兵营地之后先是用火箭焚烧,而后乘着敌营大乱之时全军冲了进去,反复冲锋了几次,直等到敌兵从混乱中渐渐镇定下来,开始结阵后才不慌不忙地开始撤离,敌兵追击之时被预先伏好的己方弓箭手一阵乱箭逼退,借着这时机鹰扬军迅速撤走。这次偷袭估计杀伤敌兵不下一千多人,己方只有数人阵亡,负伤的也不过百,可算得是一个大胜仗了。

张淮深颇为高兴,嘉勉了几句,将这消息向军中传布,六军将士都是欢声雷动,觉得兆头甚好。乘着兴头,张淮深召集众将,分出三千兵力分为三队,命他们前去长安城外四野,监视并骚扰城内,截断城内外的联系。等他们领命退下后张淮深再派出数十路探子打探京畿附近的动静,探子一直撒到百里之外,并特别命那些探子严密监视北边的动静,若是有石雄兵马回师的动静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传回。

将一应事务办理之后,张淮深带着亲信的众将——除了常慕德留在营地继续处置安营布阵事务外,一并前去长安城近处侦察敌情,商讨下一步攻城大计。

他们去的乃是通化门附近,通化门是长安城东三座城门中最北面的一个,紧贴着诸王宅、兴庆宫等地,都是王公显要们集中的地方,如果从此门攻入城中,向前直去乃是西内太极宫,若是北转就是皇帝居住的东内大明宫了,而南边则是皇城诸省的官衙,确是极为要紧的攻防要地。

张淮深和众将查看地形,讨论着攻城的计策,城上守军看见他们,却也不敢擅动,只是立刻向城内禀报,并严密监视着城外的举动。

看了许久,讨论了也不少,对于如何攻城最为便利有效大致有了点眉目,张淮深招呼众将就要回营,这时城门忽得打开,一骑从中飞出,高举着白旗飞驰而来。

张淮深停下马,有趣地望着来骑,既然打着白旗想来是守军的使者吧,若是能从此人口中套些城内的动静倒也不错,张淮深这样想,因此暂停下回去的念头,等待来人。

众将见主帅不动,自然也护卫一旁,不曾行动。

两下相距其实不远,所以不一会儿来骑就接近了鹰扬军众将,众人看得清楚,马上来人穿着内侍省的官服,色青,面上无须,多半是一名内侍了,此人并未披甲也不见兵器露外,大概真的只是前来传讯的,但众将也不敢大意,若是此人怀中有暗器意图刺杀也非不可能,所以鹰扬军中两名偏将在得到暗示后拍马上前,将来人拦截住,盘问了几句,又隔着衣服细细搜查完毕后才带着来人来到众将的面前。

那看起来是使者的内侍一到近前,巡视了众人一眼后将目光定在张淮深的身上,张口就道:“小人奉马大人、西门大人之命前来面见张淮深大人,两位大人有话想传给张大人。”

张淮深见此人一下子就认定了自己,心中有些惊讶,寻思道自己衣甲并不异于他人,难道此人眼力这么了得,一眼就能看出众人中我为尊?若是连一个传讯的使者都这么有眼力,那城内恐怕更是藏龙卧虎了。生怕对方只是瞎蒙,他默然不语,静待那内侍的反应。

那内侍见张淮深不答,不知何故,看着他提高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张淮深知道这人真的是认出了自己了,于是不答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哪位是你要见的人?”

那内侍毫不犹豫地答道:“张大人在中书舍人任上时,小人曾见过大人,只是大人乃是朝中贵人,记不得小人而已。”

张淮深哑然而笑,心道自己真是在吓唬自己了,原来来人认得自己,这就没什么好奇怪了,他想了一下道:“马大人和西门大人有什么话要说?”

那内侍道:“马大人命小人问大人,可还记得那夜的约定?大人曾说过,若是神策军中没有了仇士良,神策、鹰扬两军就无不解之仇,仍有商榷余地。”

张淮深记起自己的话,那时他只是打算糊弄马元贽而已,但这时提及,也不能矢口否认,因此颔首道:“当然记得,马大人打算如何?”

那内侍向身侧一指,道:“马大人说,如果张大人还记得这句话的话,马大人希望能和张大人好好谈谈,看看又没有可以消弭刀兵的机会,若是张大人同意,今日申时就在那里会面,为了以示诚意,彼此都只能带两百兵马前往,而且必须留下在小丘下,双方连亲兵在内只能有十人上坡。”

张淮深顺着内侍的指点望去,在城东数里之外的官道边有确实有一座小丘,大约十多丈高,坡缓顶平,也无密林蒿草,四周没有遮掩之物,一望可以看出很远,无需担心被掩袭,确是谈判的好地方。想一下那内侍的言语,张淮深暗想,反正攻城的准备还没有好,听听马元贽说什么也是无妨,若是能借机翻脸,将他扣住,长安城更是容易攻下,反正大军就在附近,城外野战可是己强敌弱,大不了两军城外决战,倒是远胜过去攻那长安城的高墙深垒。

想到这里张淮深缓缓点头,说道:“好,就在申时,我先在这小丘之上恭候。”

得到答复之后,那内侍也不多话,拱拱手拨马反身而回,看着他噼里啪啦地撒开马蹄进入城内,张淮深微微一笑,招呼众将一起回营。

路上李恩第一个忍不住问主帅是不是真的要和神策军和谈,张淮深只是微笑不语,李恩顿时明白,陪着笑了起来。

回到营中,将众将打发回去,单独留下李恩,再将常慕德唤来,三人密密商议了许久,待得申时将至,张淮深亲点了两百名健卒,命常慕德跟随,再令李恩代领军事,随时准备出击救援,而后上马前去那小丘赴约。

出营不过一两里地,就看到那小丘下已有成片黑影,再近前些隐约可见是一两百名马军列队在那里。张淮深扬鞭指着他们和身边的常慕德道:“看,马元贽心里怕也是很不安吧,这么早就到了。”

常慕德点点头,说道:“对了,禄帅看,山下虽然已经有人等候,但这小丘之上却空无一人,看来对方也很有诚意,生怕我们误会他们在山上会做什么手脚,所以特意等我们来再一起上去。”

张淮深呵呵一笑,说道:“既然他们这么诚心,我们也不好说打就打,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两人边走边说,一行两百零一人很快就抵达山坡之下,先前来传讯的那内侍迎了上前,指引着鹰扬军的人马驻马于神策军的对面,然后陪着张淮深、常慕德等十人上得山丘,随着鹰扬军的行动,神策军前来面谈的十人也依次上了小山。

当来人的面容映入张淮深的眼中时,他忍不住打了一个格愣,原来来人中并无马元贽,而是另一名身着紫衣的老年宦官领头前来,跟着他的那几人穿的也只是青色、绿色的官袍,显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

张淮深暗恨马元贽谨慎狡猾,竟然把自己骗来而他却避不露面,害得自己空欢喜了一场,心里颇有些窝火,没好气地打定主意,只要一语不合就随时翻脸而去。这也算圆了自己原先的应允,算不得不守信用了。

就在他盘算之间,那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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