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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部分

逐倭-第302部分

小说: 逐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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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素莲以为控制丈夫的钱袋就控制住邵竹君这个人。但事实上,她有本事让丈夫一文不名,却无法让丈夫象狗一样俯首帖耳。

萧素莲不晓得男女鱼水之欢和谐是否很重要?反正她对丈夫某些荒唐的或者说是肮脏龌龊的无耻要求一律严词拒绝。

邵竹君每次喝高的时候,借酒装疯,总要萧素莲替他办点正事。作为房中术妙趣,比方说请自己的女人品品玉箫,邵竹君是悠然神往的,他也不晓得这是不是一个过分的要求。但萧素莲听到邵竹君提出这个无理的要求时,显然是勃然大怒。靠,欺负老娘,竟敢拿这脏东西羞辱老娘,你这小子是不是喝黄汤喝多了,头脑变得不好使呀!

不过,萧素莲尽管不会给邵竹君吹箫,但她却喜欢邵竹君给她舔脚丫或屁股,看见男人匍匐在自己脚下,她觉自己很有成就感。

邵竹君作为一个男人,在衙门中当差,人情往来,终究要花钱。同行请他吃饭,他也要回席嘛,可他的薪水却被萧素莲没收了,没钱应酬,弄得他在朋友面前丢尽脸子。有一天,刑厅有个同行娶媳妇,大家请邵竹君凑份子一齐随喜同贺。邵竹君说没钱,大家不信,翻遍邵竹君的口袋,居然找不出一文铜钱。邵竹君被朋友逼急了,只好回家向萧素莲哀求暂借十两银子使用。萧素莲勃然大怒:“我为什么嫁你,想用我的钱,下辈子吧!”邵竹君的钱一经她手,就是她的钱了,再也不许邵竹君染指,即使邵竹君替她舔脚丫也不行。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特别是在衙门当差,没有朋友帮忙根本混不下去。关键时刻得到朋友帮忙,平时必须认真经营关系网。邵竹君在刑厅干捕头这一行,跟这三教九流打成一片,东城的陈卖糕,南城的果子李,西城测字算命的陈先生,北城的茶博士孔仁德,都是邵竹君布置在南京城替他打听消息的线人,邵竹君每月都得给这些人支付一二两柴米钱,没有钱谁有闲心替你留意这些跟他毫无关系的信息啊?那时公务员还没有报销办公费用的说法,这些钱必须由邵竹君自己掏腰包。

据说当年还有流行一个这样的潜规则。比喻在京城下当差,负责奉旨严缉贼盗的锦衣卫千户,平日就花点闲钱供养一批流离失所或穷困潦倒的破落户,跟这些人签下卖身契,平时时好酒好肉供养着这些“门人食客”,关键时刻这些“门人食客”会变成救命的本钱。比方说地方出了大案,某某官员被杀,某某富商被劫,上司限日限时破案,比如说三天吧。滚滚红尘,人海茫茫,限时抓一个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的汪洋大盗,别说三天,就是你给他三十年时间追凶也未必能破案。这时候,上面催得紧,下面肯定有。却象瓮中捉鳖,手到擒来,锦衣卫千户真比神仙还显得神通广大呀!有时候“廉明”的上司也心领神会,晓这些强盗没有一个是真的,不过只要能交差,平息公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蒙混过关了。锦衣卫千户供养着这些“门人食客”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顶缸假冒强盗,替豢养他的饲主排忧解难,有时候虽然他们的赃物货不对板,但他满口承认案子是他干的,官府也只能草草结案。这都是大明官场中积年流弊,许多做捕头和番子手们心里都晓得有这种混帐事。

邵竹君当然没可能干这种混帐事。便是他想这么干也没有余钱使用。但在刑案混饭吃,即使办些小案子也要广泛的人脉资源支持,要得到江湖朋友们的支持,难免要花点钱跟些猪朋狗辈上交下接,同尘和光。可邵竹君口袋里的银子已被这萧素莲掏光了,没有钱,又要办事,怎么办?邵竹君只能靠向朋友借贷解决这件事。

幸好邵竹君认识几个有钱的主儿,比如在南京秦淮河畔开当铺的秦金色,一向把邵竹君当成个人物,也经常对邵竹君慷慨解囊。

萧素莲看见邵竹君的口袋忽然间又有钱,经常半夜起床掏摸邵竹君的腰包。邵竹君就不敢把钱带回家,进门前把银子或银票预先藏在门前石阶下。萧素莲在邵竹君的口袋里摸不到钱,气得用剪刀把邵竹君的口袋剪了。翌日邵竹君出门,把银票从石板下取出,放进口袋。等他要用钱的时候,赫然发现口袋穿了个洞,银票不知丢到那儿去了。

打这以后,邵竹君向朋友借贷后就不敢回家了,等银子花得差不多再回家。萧素莲难免怀疑邵竹君在外面养了狐狸精,只要邵竹君回家睡觉,她就百般敲打盘问,完了还把一只脚搁在邵竹君身上,以便感觉邵竹君的存在,生怕邵竹君会半夜爬起床跑掉。

邵竹君被萧素莲的大腿压着睡不着觉,只好在衙门打地铺了。

萧素莲认为邵竹君在外面跟狐狸精睡觉,几次拿起剪刀要剪掉邵竹君的小弟弟。想一次性把夫妻俩烦恼根源解决掉,然后找门路把去势的老公送进皇宫里接太监的班,说不定跟皇帝老子拉上关系哩,这一来金钱便会滚滚而来,邵竹君就可以大把大把地往家寄钱,萧素莲就会数钱数到手软,她不必再为惦记丈夫口袋里几个小钱而忧心如焚了。

邵竹君没有因为这萧素莲剪穿他的口袋而勃然大怒,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老婆凭什么要剪掉他的命根子,再纵容萧素莲为所欲为,这疯妇说不定跳上屋顶向他的脑门撒尿。他终于忍无可忍,回击萧素莲一记响亮的耳光。

萧素莲不是邵竹君的对手,她打不过邵竹君,便把一肚皮怒气发泄到邵竹君儿子身上。邵竹君儿子邵君保年纪只不过三、四岁左右,根本不经打,被萧素莲不知轻重的一记无名掌打到撞上墙壁,乃至昏迷过去。

邵竹君对萧素莲这种欺善怕恶的行为极为反感,他请出祖宗的家法对萧素莲大张挞伐,结果萧素莲的屁股开花了。

萧素莲往日所向无敌地欺负邵竹君,无非是仗赖乃尊是个有钱有势的乡绅,又有两个蛮不讲理的哥哥而已。她当然不肯吃这个大亏,于是雄赳赳气昂昂回娘家搬救兵,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挑拨是非,把邵竹君形容成一个无恶不作的土匪恶霸。萧素莲的娘家人自然是维护自家人的利益,即便是萧素莲有千般不是,该死的也是邵竹君。在萧素莲的父亲萧长天的授意下,萧家出动几百个英雄好汉攻打邵竹君的狗窝,把邵竹君家中一切动用家什能搬走的搬走,不能搬走的砸个稀巴烂。萧素莲当然也席卷平日积蓄的金银钿软,逃回娘家慢慢享受去了。仅留下一个空壳子给邵竹君处置。

第三十八章 奇冤从天降 百口难分辩(2)

胳膊拧不过大腿,邵竹君不管自家有理没理,只有低头讨饶的份儿了。如果继续逞强,只怕邵家的地皮也会被萧素莲的娘家人席卷一空。

耀武扬威杀回头的萧素莲当然不会给邵竹君好果子吃,邵竹君必须把她当成唐朝武太后般捧在手心,听从她的懿旨调遣,否则夫妇俩绝无可能共处一屋檐下。这样,邵竹君与萧素莲的关系愈加恶劣,闹得势如水火。

南京知府贺知文眼见邵竹君左邻右舍七嘴八舌猜测、罗列邵竹君可能杀妻的理由,贺知文不知听谁的好,颇有点不知所措的意思。

邵竹君对众邻指证与妻子不和的事实并不抵赖,承认确有其事,但否认自己人是杀人凶手。

贺知文叫来殓尸仵作问话,仵作说女尸并无其他伤痕,伤在脖颈,显然是被人一刀断头毙命,杀人犯应该是个精通武艺且擅长剑术的武林高手。

众人闻言一齐满腹狐疑望向邵竹君,并盯着他的佩剑呆看,似乎是想从他身上寻求答案。邵竹君见众人起疑,立即解下宝剑呈堂验证。那把宝剑寒光闪闪,十分锃亮耀眼,并没有血污痕迹。邵竹君担忧众人不明白他的意思,又郑重其事地解释道:“宋慈的《洗冤录》有云,凡切割荤腥的刀具,纵然洗刷干净,表面看不出任何痕迹来,但腥气仍蕴藏在剑隙中,无法完全消除。如今堂前阶下苍蝇甚多,此货乃追腥逐臭之辈。如果我的宝剑杀过人,苍蝇肯定会在我的宝剑停留。”邵竹君把去鞘的宝剑放到衙门的石阶下面,半晌不见有苍蝇在宝剑锋刃上停留。也就是说,邵竹君佩带的宝剑未杀过人。

邵竹君还剑入鞘,又向贺知府和众乡邻说出自己对此案的看法:“大家都瞎猜我可能谋杀妻子,你们的这样想有你们的理由。但我没有在家谋杀自己的妻子,须知用刀杀人,一刀断头,人头滚落地上刹那间,死者颈上鲜血将如山洪怒喷而出,飞溅丈余多高,象暴雨落下,血污可把墙壁或地面涂染得斑驳陆离。如今我家厅堂,只有伏尸处有一滩血迹。我家显而易见不是第一现场,而是有人把这女人杀死之后移尸至我家嫁祸栽赃陷害我。没有人头,我可不敢冒认这无头女尸便是我妻子。求贺大人不要惑于浮议,明察公断。”

众邻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贺知文听过邵竹君分辩,认为他说的不无道理。如果邵竹君家不是第一现场,邵竹君不至于傻到在外面杀了人,还把尸体背回家吧?这未免太匪夷所思,更不合情理了。贺知文很了解邵竹君的脾气禀性,此人一向办事严谨,奉公守法,不会为争一口闲气而谋杀自己的妻子。凭众人胡猜和一具无头女尸便推定邵竹君谋杀妻子,这结论未免草率仓促。此案疑点甚多,比如邵家不是第一谋杀现场,这一点可以从血迹的散布规律推断出来;其二是没有人头,这尸身就不能确定是谁,这件案子就无法定性下结论了,硬说这无头女尸是邵竹君妻子也是十分可笑。

贺知文觉得这件案子太蹊跷古怪,无法定论,只得吩咐牢子把邵竹君暂扣在刑厅,等有侦查结果出来再说。按惯例,邵竹君仍然是此案第一嫌疑人,尽管邵竹君一再否认,伸辩自己没有杀人。例如他证明自己所佩宝剑并非杀人凶器的说法仍然值得怀疑,焉知此剑非彼剑,说不定邵竹君用另一把刀杀人呢!因此,邵竹君怎么分辩都是徒劳,无法摆脱嫌疑。

邵竹君眼见自己象“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无话可说,只得跟牢子到监狱中纳闷了。幸好那些牢子仍旧把他这个捕头当作上司,不曾难为他。邵竹君虽是坐在监中,却是自在轻松,没有披枷带锁,甚至是牢门也没关,只是呆在牢房中喝茶而已。

不料邵竹君的岳父萧长天以为贺知文这样做是企图替邵竹君出脱,是徇私枉法,纠集三百名同乡亲友冲击衙门示威抗议,并请来留都御史监督此案进展。要求贺知文从重从速严惩杀人凶手。端正世风,匡正纲常。

贺知文眼见民情激愤,招架不住,顿时慌了手脚。常言道“宁犯天条,莫招民怨”。激起民变,惹出事端,谁也担当不起。贺知文自咐担不起这个责任,逐把邵竹君打入死牢,催促刑厅限日破案。

刑厅对这件无头公案也束手无策,迫于压力,只能委屈邵竹君。这刑厅侦查案子的手段有限,无非是大棒伺候,打到嫌疑犯主动招供为止。邵竹君也衙门中人,对于这衙门中的陋习积荣十分清楚。只要推定你有罪,就大刑伺候。一旦落入只会刑讯逼供的脑残差人手中,凭你是铁打的汉子也吃不消这种无比变态的折磨人的手段,一上老虎凳,炭火逼热的瓮子,你只能坦承不讳,叫你认什么就认什么。那怕要求你承认猪是亲爹,狗是你娘,也没有什么奇怪。

邵竹君听到他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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