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战天下,傲世邪妃-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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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若弦与素锦同时默,你把活生生的蛇放人家被子里,把变异的大号毛毛虫放出来玩,明知道人家怕什么,偏拿什么去吓人家,还怪人家胆子小。白昱辰,你这叫有分寸吗?叫吗?叫吗?
这一次,司若弦易了容,换了男装,没有从王府正门走,而是翻墙而出的。
时至黄昏,大街上都是忙碌的身影,很和睦。
司若弦挑近路,直接去了将军府。16934551
将军府的院墙很高,但对司若弦并无影响,她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这才一跃而起,未在院墙上做丝毫停留,借力飞向阮麟寒住的地方。
她,身轻如燕,呼吸隐得极好,动作极快,尽管将军府守卫森严,她仍如入无人之境。
阮麟寒住的地方很冷清,很安静,一院花草树木,暖春时节,竟无一点暖意,与她前两次来所看到的全然不同。
院中花开花落,花瓣铺洒一地,绿树枝叶繁茂,却凌乱,青草亦是老长老长的,显得有些杂乱,一看便是许久不曾打理的结果。
如此情景,司若弦突然有些不确定阮麟寒是否还住在这里,甚至,她都有些不确定他是否还在都城。
不过,不确定归不确定,她不是有始无终的人,既然人已到这里,便没有就这么返回的道理,至少,也要确定一下。
冷清的空气中飘散着花草的芬芳,香气中又夹杂着泥土的气息,一院萧瑟中又多了些许人气。
司若弦缓缓走近阮麟寒的寝居,伴随着花香,偶然飘进一些酒的味道。
借酒消愁愁更愁,不知为何,站在阮麟寒的门外,明知他就在里面,司若弦却有种不敢推开门的感觉,虽不是她之所爱,但终究是姐姐心尖之人,亦是唯一一个可以让姐姐面对现实,回复正常的人。
葬礼上,阮麟寒撕心裂肺的哭声,痛苦而又绝望的眼神,自责的神情,整个世界坍塌的崩溃,一一浮现脑海,司若弦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难言的情愫。
定了定心神,司若弦方才推开门,门开的瞬间,沉重的酒味扑鼻而来,令她忍不住皱眉。
几乎也在同一时间,一只酒瓶向门口砸来,紧随而至的是阮麟寒暴怒的吼声“不是说了不许来烦我吗?滚,滚。。。”
司若弦抬手,稳稳接住,抬眸,屋内没有点灯,她看不清阮麟寒的模样,却能从其沙哑的声音断定出一室的狼狈,痛苦与绝望的气息萦绕空气中,压得人喘不过气。
司若弦微微皱眉,抬步迈了进去。
步伐还未落下,又是一个不明物体破风而来,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强劲的气流,带着毁天灭地之势,沙哑之声再响“滚出去,谁允许你进来的?回去告诉他,就算若兰不在了,我也决不会再娶他人。”
司若弦心中一突,抬手将不明物体接住,心忖:阮麟寒,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为了避免阮麟寒的暴力,司若弦身形一晃,直接闪身进屋,手一扬,一阵劲风起,直接将门关上,随即,点燃屋内的灯光。
其速度极快,待阮麟寒反应过来时,屋内已是一片通明。
司若弦环顾一周,暗暗心惊,一地酒瓶,全是白的,这男人的酒量到底有多好?
当司若弦的目光落在阮麟寒身上时,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角落里,一个半坐半靠在那里的男子,一头发丝凌乱地披在身后,干枯,毫无光泽,不,有光泽,但是那种油油的,一看就是许多天不曾洗过。
往日的英俊脸庞,此时,一片沧桑。
几日不见,他瘦了一圈,脸上毫无神采,苍白得吓人,曾如潋滟湖水的眸子一片死寂,透着无尽绝望,下巴上,胡渣满满,使其看起来更加落寞与沧桑,仿佛一下老了十几岁。
此时,他正惊诧地看着司若弦,死灰般的双眸顿时有了些许光彩,甚至有些激动。
“若弦,若兰还没死,对不对?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对不对?”
司若弦心微微抽疼,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你就真那么不能接受吗?如此自暴自弃,便是你祭奠她的方式?既然如此痛苦,当初又为何不拉住她的手?借酒消愁愁更愁,喝这么多,迟早也是死,何不直接一剑挥下,随她而去?”
她的话,似是提醒了他,他还真果断地打破酒瓶,意欲割向颈项。
司若弦抚额,真是白痴!
继而,毫无犹豫地抬手,夺过他手中的利器,随手往旁一扔,道“如果我姐姐清醒,看到你这模样,指不定一阵感动,只可惜。。。”
阮麟寒垂下眉,不发一言。
“阮麟寒,失去后方知可贵,我相信你对我姐姐的心,如果,她还活着,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带着她离开都城,你愿意吗?”司若弦沉声问道。
阮麟寒几乎是想也没想,道“如果她能活过来,我死也甘愿。”
司若弦“死就不必了,如果你能唤回她,一生待她好,就送给你当老婆,不过,你得带着她尽快离开都城,再不牵扯朝廷之事,如何?”
。。
第一百三十七章 疼得心都快碎了
阮麟寒愣愣地看着司若弦,仿若要辨别她话中真假,他很想脱口而出:好!哪怕梦一场。
可是,看着司若弦绝美的容颜,眼前突然出现司若兰的脸,她一脸痛苦,绝望地哭着,问他:为什么不信任她?为什么肯为她拼命,却不愿多给她一分信任?她说,她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他。
他,心疼难耐,脸色一片惨白,眼眶湿润,伸手,想要拉住她,告诉她,他信她,就算她真的被人糟蹋了,他依然要她,他想紧紧抱她在怀中,安抚她,擦去她眼角的泪。
然而,他什么都触不到,司若兰的脸逐渐变得模糊,唯有那心如死灰的目光如尖刀般直直刺入他的心脏。
若兰。。。
阮麟寒绝望地呼喊,脑海中骤然浮现出葬礼上,躺在棺木中那熟悉而又冰冷的容颜,心,狠狠地刺痛,犹如万千利刃狠狠地凌迟他的心,一刀一刀,无情地剜着,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是他害死了她,是他。。。
阮麟寒痛苦地闭上眼睛,身子无力地蜷缩在一起,将头埋于双手间,身体开始颤抖起来。1712935
司若弦静静地看着阮麟寒,他的悔恨,他的痛苦,他的绝望,全部清晰展现眼前,那是一种整个世界毁灭的支离破碎。
他是爱若兰的,司若弦非常肯定这一点,否则,何必如此痛苦?何必如此绝望?在他眼中,她甚至看到了仿佛下一刻便会湮灭的一片死灰。
“我姐姐还活着,现在,我带你去见他。”司若弦蹲下身子,轻轻将阮麟寒抱在怀中,道。
若兰,若兰。。。
阮麟寒心中呼喊了千万遍,他是多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若能回到那一刻,他定不会那么对她。
司若弦见阮麟寒迟迟没有反应,眸光一沉,松手,一把抓起他的发,逼得他不得不抬头,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极为清脆的声音顿时打破一室宁静。
疼痛,令阮麟寒瞬间清醒,他直视司若弦,只见她双光都是火光,因愤怒,整张脸都浮起薄红。
“阮麟寒,你给我清醒点,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要我怎么放心让你去见姐姐?”司若弦怒道,抬手又给了阮麟寒一拳,直想将他打醒。
阮麟寒什么都感觉不到,直直看着司若弦,脑海中只不停徘徊司若弦说的那句话,许久,他才颤抖着声音问“若兰,真的还活着?”
“是。”司若弦回答得相当肯定,起身,在房中走了一圈,然后,找出纸笔,摊在桌上,道“拜你所赐,她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不愿意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不愿意听这个世界,总结一句话,她现在又聋又瞎,同时,她也不会开口说话,整日整日,目光空洞,身上犹如透着真空,无人可近,这样的她,你还能接受吗?”
“只要她活着。。。”阮麟寒毫不犹豫地点头,只要她活着,他便会不离不弃,此生不变,他犯过一次错,再不会犯第二次。
司若弦问“如果,我今天带你走出将军府,带你见了姐姐,便要送你们俩离开,不能再跟你父亲和姐姐有牵扯,你还愿意吗?”
阮麟寒一怔,她,还是在逼他!
“我也不怕明白的告诉你,你姐犯了欺君之罪,你爹通敌卖国,将军府很快将会不复存在,我不可能让我姐姐跟着你送死。”顿了顿“另,我姐姐心病严重,唯一能让她面对的人,只有你,她的时间也不多了,她现今的情况极耗费她的精力,越久,她越有可能一直呆在那个封闭世界,永远也出不来。”
当然,后面的情况,是司若弦故意说来吓阮麟寒,她,就是在逼他。
其实,她完全可以骗他,可是,她不愿让事情发生之后,他将怨发泄在若兰身上。
今日选择之后,便由不得他言后悔。
“你考虑清楚,选择只有一个,若是选择我姐姐,就给你爹留一封书信,若是选择陪你父亲与姐姐死,那么,我会如你愿意。”
“不可能,我不信。”阮麟寒显然无法接受司若弦所说之事。
“你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要怎么去选。”司若弦说“你爹和姐姐现在正费尽心机地算计八王府与相府,思芸也看到了我姐姐,知道她还活着,紧接着,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今日你若不带我姐姐走,她极有可能会真正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你是‘天下第一琴’,弹指间便可取人性命,白昱辰又那么厉害,你不可能会让若兰出事。”司若弦还未说完,阮麟寒便将打断,他见识过司若弦与白昱辰的厉害,有他们在,若兰怎么会有事呢?
司若弦微微一笑,眸光却冷若冰霜“我不是神,可以预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即便我能弹指间毁掉整个都城,却无法保证能让我的亲人毫发无损。”
“你姐姐和夜城东背着皇上,不知道鬼混了多少次,你爹与木西国来往密切,证据一旦足够,他们必死无疑,你该知道,八王爷不可能让危胁他国家和子民的人继续活着,继续带给他危胁。”
“我的话已至此,你有选择的权利,你若愿意帮着你爹通敌卖、国,那么,就当我和姐姐看错了你,你权当我今日不曾来过,当然,若再见,我必定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司若弦转身欲走,她知道,她必须逼他做决定,这是唯一能救他与姐姐的方法。
家人一旦安顿好,那么,她便不可能会任人宰割,他们想玩,她会奉陪到底。
“若弦。。。”就在司若弦的手触到门的那一刻,阮麟寒的声间陡然响起,沙哑、挣扎、痛苦。
司若弦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静静等着阮麟寒后面的话。
“我姐和爹真的。。。”后面的话,阮麟寒怎么也问不出口,但司若弦明白,答“是。”
阮麟寒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与司若弦的接触不算多,但他相信她,他的父亲有多大野心,他的姐姐有多想当皇后,他口上不说,心里也是极清楚了。
他得承认,司若弦逼得他不得不面对,不得不选择了。
心,很痛,脑中思绪万千,苦苦挣扎,终是两全,若是可以,他宁愿用他一个人的死,来换取他所在乎的人生,可他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司若弦有多在乎她的家人,八王爷有多爱他的国家,他亦清楚,只是,他如何能自私地抛开自己的亲人?尽管他们犯了错。
“对了,还有一点忘了告诉你。”司若弦倏然转身“我姐姐会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姐姐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