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战天下,傲世邪妃-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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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的宣判,自上官瑞风凉薄的唇中溢出,霎时,冰封千里,危险至极。
他的话音刚落下,无数利箭便向着夜城歌飞去。
这里全是璃南国上好的弓箭手,百米穿杨,只要他们出动,便很少有人能够全身而退。
夜城歌的速度是快,身手是好,但在应付身后紧追不舍的大内高手已耗了不少精力,而今,弓箭又似长了眼睛般直冲而来,凌厉地划破夜空,带着嗜血的杀气,他瞳眸微眯,浑身都散发出冷冽的气息。
躲开弓箭对夜城歌来说,并不是难事,可是,这么多的利箭,就像下雨般,没完没了,身后的大内侍卫又已近到眼前,情势,对他很不利,第一次,他不是那么有把握了。
粗略地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夜城歌很悲剧地发现,他遭十面埋伏了,若不接下这场仗,那么,他便再也没有睁开眼的机会了。
“你是什么人?胆敢夜闯皇宫,嫌命太长了?”
夜城歌的身手,上官瑞风看得清楚,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但真实地看到他一面与大内高手交手,一面灵巧地躲着破风而去的利箭,这么久了,竟是毫发无损,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
“是谁说璃南国戒备森严,连苍蝇都飞不进的?”夜城歌不答反问,狂傲道“而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上官瑞风危险地眯起又眸,紧紧盯着那个看起来有些熟悉的身影,冷冷勾唇,不过如此?很好!朕就让你进得来,出不去。
“弓箭。。。”上官瑞风手一伸,冷冷开口,身旁的人立刻会意,恭敬地递送上弓箭。
沉重的弓箭落在上官瑞风手中,他一把握住,搭箭上弦,对准正与大内侍卫交手的夜城歌,八箭齐发,分袭八处,凌厉的箭,犹如他的人,危险而致命。
几十个大内高手齐齐围攻,又有无数利箭破风而来,夜城歌一面躲闪利箭,一边与大内高手交战,为了尽快离开,他出手极其的快、狠、准,短短时间就撂倒过半以上,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刚逼退大内高手,躲开箭羽,还未及反应,八道凌厉的箭风便破风袭来。
八支箭,齐齐离弦,速度超乎想象的快速,射箭之人的技术极好,每一支箭,都瞄准了一处要害,夜城歌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尽数躲得开八支箭。
夜城歌历经沙场,再危险的时刻也遇到过,只要不是司若弦,他便可镇定自若,冷静地判断当下情形。
箭,极速飞来,电石火光间,夜城歌精准地分析、躲闪,可是,上官瑞风的箭又岂是那般好躲的?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会在一次性发出八支箭之后,立刻再出三支,而且,还是计算好了夜城歌躲闪的方位而射。
故,在夜城歌手脚并用,身手灵活地翻转,险险地避开三支箭,以双手各接住两支,嘴里还衔着一支的姿态成功避过八支利箭的攻势后,身子还未稳定下来,上官瑞风第二轮的三支箭便破风而来,夜城歌避无可避,躲无可躲,接无可接,身体本能地侧开,一支箭擦过他的脖子而过,一支箭擦过他的大腿而过,还有一支箭,直接没入他的身体。正茹是来轩。
鲜血,瞬间蔓延,浓重的血腥之气,逐渐在空气中弥漫。
剧烈的疼痛袭来,夜城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将手中的四支箭用力飞出,直击上官瑞风。
护在上官瑞风周围的侍卫见状,立刻拥上前,果断地将上官瑞风严密保护起来,更有两人直冲夜城歌而去,夜城歌微微眯眸,浑身都散发出浓烈的杀气,他毫不犹豫地将嘴上那支箭取下,直接甩了出去,利箭凌厉地穿透第一人的心脏,没入第二人的脖子,刹那间,两人皆身亡倒地。
玄天剑在手,面对再一次围攻上来的大内高手,夜城歌不再顾忌,果断地让剑出鞘,剑鞘直接击中冲在最前方的两人,浑厚的内力,毫无悬念地将两人震飞,撞到后面奔来的几人之上,大内高手尽数掉落在地。
趁着这个空隙,夜城歌毫不犹豫地执剑离去。
箭从后没入身体,夜城歌能感觉出,血,还在不断向外流,他一面以最快的速度飞离,一面迅速地封住身上的几处大穴,让血不至流得那么快。
上官瑞风见夜城歌受了伤还能如此快速而凌厉地撂倒那些个大内高手,丝毫不受影响,心里的震惊又多了几分,毫不犹豫地下令“追。。。”
话音方落,便见夜城歌所逃方向竟是往翠竹苑而去,眉头不自觉地拧在一起,下一刻,冰冷的命令再次自其薄唇溢出“拦住他,不得令其闯入翠竹苑。。。”
其言,透着不容置疑。
翠竹苑。。。
夜已深,月隐,星稀,司若弦了无睡意,她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眺目远望。
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丝丝凉意,其间,夹杂着花香与泥土的气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夜凉,露起,冰凝的水气在花叶间汇集,形成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在灯光的照耀下,莹莹发光,煞是美丽。
司若弦静静地站在窗前,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前些日子所栽种的香槟玫瑰和曼陀罗。
日日细心的照顾与浇灌,两种花都长得极好,由于两种花带回时已有花骨朵,此时,已盛开,奶油色的香槟玫瑰与红色的曼陀罗花紧紧挨在一起,前者看上去甜蜜,给人幸福的感觉,后者红得似血,令人不自觉地想起血腥,两花一起入目,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冲击。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要这两种花,但在看到它们的时候,总有一种难言的心境。
对于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来说,无论什么都是陌生的,哪怕锦衣玉食,拥有万千宠、爱,司若弦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偶尔莫名的疼痛,令她无所适从,她不知道自己丢掉的记忆到底是什么,但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午夜梦回,她总会莫名地心慌。
两个多月的时间,按说,她该适应了没有记忆的日子,接受那样的现实,重新开始,有时,面对上官瑞风的极致宠、爱,她不是没有些动摇,也不只一次地问过自己,有这样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到底还在坚持什么?为何不试着给彼此一个机会?
不喜欢宫中生活,他不是给了一方静土么?想要什么,他给予什么,如此,还在不满意什么呢?
每一次拒绝之后,都在问一个答案,结果,却是没有结果!
司若弦站在窗前,望着两花发呆,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城歌负伤,在御林军与大内高手的强强追击下,很果断地寻了个机会,挟持一句宫女,问了出宫之路,这才运气,再次狂奔。
不得不承认,璃南国的皇宫的确是守卫森严,若是换作他人,恐怕早已是命丧黄泉,特别是璃南国君王-上官瑞风,虽说没有领略到他的功夫,但就那出众的箭术,便令人不得不防,也难怪他能在皇权之争中成为最终的胜利者,且还没有成为傀儡,拥有自己的话说权。
夜城歌中的那一箭很深,尽管封住了几处大穴,依旧是流了不少的血,伤口的疼痛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但过量的失血却令他有些眩晕,长时间的奔逃,使得他体力更加不支,若非凭着他惊人的毅力,恐怕,已经倒下了。
恍惚中,他分明是向宫外奔逃的,但当身后的追逐越发迅猛,距他越来越近之时,借着呼呼的风声,他似乎听到了翠竹摇曳的声音。
。。
第一百八十八章 重逢之喜,陌路之悲2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地方,成片的翠竹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偶然,风压竹枝,竹抗议,顺着风向,如浪般涌,一浪盖过一浪,倒是一处不错的地方。
借着灯火,他看到苑门之上,横翠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翠竹苑。
如此文艺的名字,如此清幽的地方,不知何人有幸入住?
夜城歌望着那片翠竹发呆,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情愫,一时,竟不知该不该进。
就在他犹豫间,急切的脚步声,伴着怒吼声,穿透空气,直直钻入耳中,他看一眼那清幽之地,毫不犹豫地跃入。
这是什么地方,夜城歌并不知道,他脑第中只有一个念想:向前,不停地向前,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待得他们离开,他便可找机会离开。
皇宫之中,步步为营,夜城歌强撑着不适的身体,将呼吸隐起,略显凌乱的步伐放到最轻,凭着意识,以最快的速度向前。
沉沉黑夜,空气清浅稀薄,夜城歌身上的流出的血,哪怕已干涸,仍是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
司若弦突然蹙起眉头,心下有些疑惑,翠竹苑,一直是宫中禁地,除非得她允许,否则,谁也不许入内,平日里,也就上官瑞风来得最勤,但夜里,他几乎是不会过来的,可是,为何,她此时竟闻到了血腥味?
司若弦并不知道她曾经的身份,对于双手沾满血腥的人来说,对血腥气的敏感程度,比常人要强太多。
空气中的血腥味其实很淡,很淡,而夜城歌又极小心,在这宁静的夜里,几乎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以沫算得是高手,又担着保护司若弦的重任,一有风吹草动便会醒,然而,夜城歌的闯入,她却毫不知情。
司若弦素来敏感,失忆后犹甚,尽管她不记得自己会功夫,但本事却还在,她闻到了血腥味,亦锐利地捕捉到了有人闯入翠竹苑。
微微眯起凤眸,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司若弦便转身走了出去。
璃南国的天,并不似远东国,白日里阳光明媚,金光灼烫,夜里,却有些许凉意,她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服,迈开步子,辩着那几不可闻的声响处小心翼翼地靠近。
未知的地方,总是乱闯的,夜城歌人又有些混沌了,恍惚间,似乎闻到一种熟悉的清香,头脑稍微清醒一些,便用力深呼吸一口,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循着花香而去。
有些时候,我们踏遍万水千山,却总寻不到想要的踪迹,然而,一次不经意的回眸,却能望穿秋水,轻易看到一直支撑的希望。
夜城歌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他不眠不休地查找,寻不到一点蛛丝马迹,此次夜闯皇宫,纵确定了若弦就在宫中,却不知何处,他以为,此次伤重,只能下一次寻得机会来宫中见她,现在的他,只想着如何躲开御林军的追击,逃离皇宫,竟意外闯入有她的世界。
是作梦吗?夜城歌愣愣地看着距他不过三步之遥的女人,是那张他想念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支撑着他继续下去的熟悉的绝美容颜,他想过无数次再见的场景,却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或许是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他除了满目欣喜,便是不可置信,到后来,甚至是隐隐担忧与害怕。
“若弦。。。”夜城歌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然而,回应他的,只是她冰冷的声线“你是谁?”
跨越万水千山,只为寻得心爱之人,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得偿所愿,见到自己心之所念,那种喜悦,就连全世界摆在眼前也不及,夜城歌想过很多种再次见面的情景,唯独没有想到现今这样的情况。
他所有的喜悦与思念还未及表达,便被她一句“你是谁”生生截断,仅仅三个字,却是犹如大雪天一盆冰水当头浇下,从头冻到脚,连着心也跟着覆上冰霜。
相爱之人,别后重逢,一人欣喜,一人却是形同陌路,心尖之人,就那么遗忘,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呢?
夜城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身上的伤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