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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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可没有窗花这么的风俗,陈霜降觉得稀罕,都拿了张红纸准备自己也试试。
第七十四章 生变
#不过何如玉在一边死死地盯着,奶声奶气地说:“太###准嫂嫂动剪刀的。”
这倒真是多了个小小管家婆了,陈霜降笑着拧了一把何如玉那张努力装着老成的小脸,也只好把剪刀放下了,瞧着淑芳慢慢地转动着手指。几剪刀下去,居然就剪出了一朵怒开的牡丹花,连花蕊都是丝丝分明,栩栩如生,放下牡丹花,又是不一会就剪了几个小狗,同样都是活灵活现,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跑出来样。
陈霜降惊奇不说,何如玉更是欢喜地不得了,一直拉着淑芳让给剪个小蛇,何如玉是属蛇的。
正看何如玉拉着淑芳闹腾的时候,陈霜降忽然觉得肚子一阵坠坠的,隐隐开始痛起来,顿时冷汗就下来了,用力抓着扶手深吸了一口气,才艰难地说:“我……好像要生了。”这要比大夫估算的早了好些日子,幸好也是提前做了准备的,忙乱了好一阵,陈霜降还是被送进了产房,产婆也匆匆赶到跟进了去。
这一胎不算是太顺利,从中午开始一直到晚上还没有生出来,陈霜降都快没有力气了,产婆虽然急,却不怎么慌乱,还让人做了一碗面条,硬是让陈霜降热热的塞了几口下去,然后不停帮着陈霜降按几下肚子。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天都隐约透着亮了,陈霜降这才艰难地生下了一个男婴,只来得及抬头看上一眼,就晕沉沉的睡去了。
听到母子平安之后,在外面等了一夜的何太爷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陈霜降在里面哭喊了一夜,他跟着掉了一夜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来了,就着产婆的手看了一下自个的曾孙,听着丫鬟们在议论,这是多像陈霜降一点,还是少像何金宝一些。
何太爷这才想起了似乎是一夜没见着何金宝人影,今天可是新过年,又是他媳妇生产,居然一夜都不归家,而且还连人都找不到。
“再多叫几个人去找,这大过年的不在家里像个什么话!”
何大爷直接就把刘大山给找了来,这家里他跟着何金宝最久,轮找人还是该他去。
刘大山侧是没二话,立刻就带了人出去。乾宁帝赐宴绝对不会从除夕一直吃到新年,估计应该是在军营里面闹起来,一时忘情喝高了。
新帝新朝的第一个新年,司马宏文正高兴,光是美酒就赏赐了几车下来,整个军营都处于一种极度欢喜的状态,除了一些要当值的人。
其他人都是敞开了怀地喝,到处都能看到喝得醉醺醺的士兵,横冲直撞的,连路都走不大稳。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两个稍微清醒一点的人,刘大山问了半天。都说没有见到何金宝,甚至说他连昨天晚上的聚会都没有过来。
问了好几个人都是同样的说法,刘大山没有办法,只能去了皇宫那边,只不过皇宫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刘大山只能找太常门当值的士兵打听了一下。
结果就发现了些异常,这里的守卫的人数比平常时候要多出两倍不止,频繁地来回,那些明晃晃的刀剑配在腰间,随着脚步摆动,带出了一种分外肃穆沉重的氛围。
而且守门的也都是刘大山从来没见过的生面孔,面对着刘大山的问话,他只回了一句,无可奉告。
刘大山还待问个仔细,那边的守卫早就不耐烦了,那里面还有些匆匆地跑过来,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般,刘大山赶紧退了下去,不过也不敢走远,在这边上绕来绕去绕了好一会,才发现还有不少下人模样打扮的人在附近徘徊,打听了一下,大多也是来打听自家大人的下落的。
看这光景好像是发生了某些天大的事情,刘大山留了两个人在附近守着等消息,他赶紧跑回了家。
把事情的经过跟何太爷说了一次,何太爷也是疑惑不已,不由地问:“还有其他的大官没有回家!都是什么人?”
刘大山说出了几个名字,就算是何太爷对于这些人名都不大熟悉,也知道是朝廷里面出了大事情,只是对于这样的事态何太爷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吩咐刘大山好好地守着门户,不要放其他无关的人进出。
刘大山领着命出去了。
刚把人手召集起来,就听到有人猛力地敲击着门板,叫嚣着开门,隔着门问了一下,居然是城卫队的人,说是昨天除夕那天皇宫里面进了刺客,要进行全城的搜查。
看那衣服还真的是城卫队的,等一下等不到刘大山开门,就直接破门而入,瞬间就占据了整个院子。
刘大山不敢跟城卫队对抗,一边退后一边去告诉何太爷。
城卫队还真不客气,翻箱倒柜地把整个房子都折腾了一遍,连正屋都不肯放过,一定要进去查看一回。
生产之后,陈霜降就在这里面休养,何太爷怕她担心,关于何金宝的事情一直瞒着没告诉魂,只是再怎么瞒,城卫队在家里面闹出《文》这么大的动静,陈霜降《人》也会听到的。具体的事《书》情她并不清楚,只不过听着《屋》外面的动静,她就苦笑,这种场景总觉得跟温王那时候很有点相似,都是蛮横的不告而入,何金宝还真的是被人看轻了去。
“就算是要逮捕疑犯的也是要官府的文书大印的,就这么无凭无据地让他们搜,我们还真被他们看扁了。”陈霜降生气地捶了一下床,这跟在乡下时遇上的那些小贼暴民有什么不一样。
何太爷也怒了,这里可是陈霜降何如玉女眷的住处,而且还有刚出生的婴儿在,城卫队又不是什么善良守法的人,他们所经过的房间可都是乱成一片,跟强盗进来肆虐了一次样。
“这里谁都不准进!”一边硬是要进,另一边硬是不让进,一时间就在院子里面对峙起来。
现在虽然是在何家当着护院,刘大山之前也是跟着何金宝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血,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又是忠心,除了何金宝别的人都不放在心里,一言不合,几乎就要大打出手了。
第七十五章 朝更
城卫队毕竟比不过刘大山,想着还是有许多事情要做的,###耽搁也不是个事,而且这里毕竟还是个正经的将军府,要是真得罪得狠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秋后算帐的时候。
思量了一下,城卫队只好搁下一些场面话,悻悻地撤了出去。
无论是何太爷还是陈霜降,几乎都是闭门不出的,在京城里面基本就没有任何的根基,刘大山认识的人也有限,根本打探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是日日见着军队来军队往,不停地在那搜查着那一个刺客。
而跟何金宝一样走失的那几户人,他们的家人几乎是翻遍了整个京城,其中也有不少硬气一点的,总觉得既然人是在皇宫里面丢的,那就要到皇宫里面去问,动静闹得大了些,就被很有点风声鹤唳的守卫直接抓进了大牢,刘大山也不大敢有什么动静。
到初九的那天晚上,陈霜降刚给儿子喂了奶,忽然听到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离得还很近,还以为是进了贼,觉得现在叫人也不一定来得及,随手就拿起了一个水壶,悄悄地挪到门口。
果然门被推开了,一条黑影进来了,陈霜降正想抓着水壶要砸下去,那人却是发出了一个很短促的熟悉声音,居然是何金宝。
一回叉就看到陈霜降高举着水壶,何金宝赶紧抓住陈霜降的手,笑着说了一句:“你这女人,还是这么凶悍,以前是逼着我还钱,现在都要谋杀亲夫了!”
逼着何金宝还钱,陈霜降愣了一会才想起来,何金宝这是在说很久以前,为了给李兰佩买玉镯。偷偷拿光了陈霜降的钱,两人还大吵了一回的事。
只是那么多年的事情,要不是何金宝提醒,陈霜降还真想不起来这个事情,虽然不明白何金宝突然的为什么想到这个,但是这个确实是何金宝没错。
“这几天你究竟去了哪里?”陈霜降看着何金宝弯着腰在逗弄着新生婴儿,一边还嘀咕着:“皱巴巴的真丑,真是我儿子。”害的陈霜降没好气地对着何金宝那只大手猛力地拍了下去。
对于自己这几天究竟去了哪里,何金宝也不说,只光说要陈霜降好好在家不要多事,更不要伸张,“再忍耐一两天,就好了。”总觉得何金宝似乎是在筹戈着什么天大的事一样,一双手不自觉地就抓住了床沿,因为太用力。都带了几分颤抖,像是兴奋,又像是害怕。
“你们……”他们该不会是在造反吧。陈霜降盯着何金宝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只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们这一家,估计也都活不下去了。”
“说的什么话!”何金宝狠狠地瞪了陈霜降一眼,不过也没有多说,只是交待陈霜降多关紧门户,万事不要理会。
在凌晨的时候,跟回来的时候一样,何金宝又悄悄地走了,陈霜降帮他开的后门,隐约看到一群士兵在外面等着,为首的人裹着披风,看不清楚面貌,但是他却说了一句,走吧,陈霜降瞬间就听出来了,司马子夏……
关了门,陈霜降忽然就觉得一阵无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吹了冷风,全身一阵的冰凉,抱着炭盆取暖了好一阵才觉得慢慢地回复过来。
也不知道何金宝究竟是怎么进来的,第二天陈霜降起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仿佛除了她没有任何一个人见到过何金宝一样“
陈霜降还是吩咐了下去,紧闭门户,严谨出入。
陈霜降还在月子中,针线什么的一概不能沾手,躺太久觉得累,又没有旁的事情好做,只能呆呆地坐在窗边望着外面,这天没出太阳,也没下雨,阴沉沉的乌云像是压在人心头一样,沉重的很。
而在这个时候,恍惚听见了几声沉冉的钟声,仔细分辨了一下。
居然是皇宫的方向,这是丧钟!
陈霜降猛地跳了起来,正开门出去,何太爷却是拄着拐杖先过来了,脸色也是相当的不好,一开口就问:”听到了没,那个丧钟……“
果然是丧钟,皇宫里面传出了十二声丧钟,那表示死的人就是皇帝,也就是乾宁帝司马宏文!
丧钟是早早地敲起来了,陈霜降虽然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想起何金宝的叮嘱,也知道这里面水深的很,知道还不如不知道,陈霜降也就特别吩咐了刘大山不用特地出去打探消息,好好地守紧门户。
这一场被后来的人称为新朝政变的变故,从旧年的除夕宴开始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二日。
宴席中间乾宁帝司马宏文突然中毒,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措,大公子司马子恒怀疑二公子司马子夏,三公子司马子钰却是拿出圣旨说,乾宁帝立他为王储。
司马子恒与司马子夏自然是不服,称司马子钰假造圣旨,三人都是各有班底,又多是刚从平叛拥立的战役之中走过来,血性正浓,一言不合,立刻动上了手。
司马子夏带得人少,又是宴会不能带武器,吃了不少亏,才勉强在手下的掩护下退了出来,穿过太监们专门倒垃圾夜香的小巷,这才逃出了皇宫。
辗转地召集了人手,司马子夏也不是什么良善之类,秘密地召集了军队,借着陪何金宝回家看孩子的名头,顺利地把心急的司马子钰给弓了出来,伏击在朱雀门附近。
司马宏文驾崩,司马子钰薨,司马子夏立刻就找了人指证司马子钰下毒,伪诏之罪,而几乎就在一夜之间,司马子夏就掌握了京城一半以上的兵力,兵逼皇城,自立为帝。
见大势已去,司马子恒当机立断地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