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天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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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天色你要是再不回相府就该遇见麻烦了。”藏在夜色中的双眸浮出丝许嘲讽还有深深的复杂,望向立在月辉中的她,没忍住地皱眉。
这般寂冷防备,难不成他还会害了她?
“与你无关!”她不齿地扫过一地的尸体,面带霜雪冷声相对。她的确该回去了,但用不着他提醒。
霍尽眼眸一眯,在月光逆射下暗蓝色的眼瞳竟似带着幽幽蓝光,满带瑰丽妖冶。不由分说走过去,大掌抓起她的右手,十指交叉紧紧握住,直逼她的眼眸,低斥道:“安陵,你在挑战我的极限!”
“挑战?呵呵!”她勾唇,嘴角泛出一个笑的弧度。幽深的墨玉瞳装满了挑衅,暧昧地靠近他,手背轻擦他的下颌,调笑道:“我就挑战了,你要怎样?”
“怎样?”他右手一勾将她带入怀中,手掌箍筋她的腰,俯身下来用自己泛着幽蓝光泽的瞳眸凝视着她。缕缕暗香浮动,殷艳的唇轻擦过她的鼻尖,笑意缱绻。“不如留在我身边,一生一世慢慢挑战,我随时奉陪!”
暗蓝双眼透着无边的魅惑,轻软的语气似恋人呢喃的情话悦耳异常。他的身体比普通人冷些,可撞击在她脸侧的气息却似铁水般灼烫,就连那惯常冰冷的手都透着浅浅的暖意,隔着衣料揉烫了她的肌肤。嘴角那抹笑如一页鸿羽轻轻骚过心际,撩拨得心尖儿轻轻颤动,无言以舒其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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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有领养的不?
036 为谁情殇,凶险刹那
一生一世,随时奉陪。这话说得真好啊,可是,她不稀罕!
鱼璇玑面色僵冷,举起被他夹紧的手,一个个将他的手指扳开,神情严肃而认真。微凉的手指触到他冰凉的手掌,只觉得他身上散发出来寒气刺破肌肤传入骨头中让她发麻发痛。
眼眸低垂,褪去刻意的霜寒淡漠地抽回自己的手,凉薄道:“你有一生一世,可我没有。”低迷的声音恍若在感叹,“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句话,因为我讨厌这四个字。”头缓缓上移,对上他复杂的暗蓝双瞳,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纯然。好像是万物凋敝秋过了,眼前仅剩下苍凉和萧瑟。
长若修竹的手垂落腿侧,如纸鸢飞走后徒留下无主的线。怀中女子柔软的身躯离开,连带着那微凉的体温也一起消失,空落落的好似缺了什么。她漠漠转身,不带一丝留恋,决然而果断。喉头一动,他眸光悠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任何动作。
她说:你有一生一世,可我没有。
她说: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句话,因为我讨厌这四个字。
安陵,你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又是谁伤你如此之深,让你连一生一世的情都厌恶了?
可你是我看上的猎物,想要逃离,你觉得可能么?我们之间注定是剪不断,理还乱!
提气一路飞驰,晚上到了亥时就要关城门宵禁,拒霜也不知现在身处何方,回去之后还有事情等着料理,想到这些心又沉了沉。紧赶慢赶行了大半个时辰,终于顺利进了城。晚上夜市开了小摊摆了一街,行人摩肩接踵,街道两旁的店肆大开小二迎进迎出,茶楼里说书人精彩的讲说赢得阵阵热烈的掌声,充耳所闻四处皆是一派热闹。
她无心这喧嚷,拐进一条小胡同里准备从最近的路回转相府,兜转两条小巷后闯入一条僻静街道。高大的槐树,破烂的房屋,怎么好似在什么地方看到过。鬼使神差地走进去,却听不远处一声惊呼:“小阿陵,躲开。”
白逍!鱼璇玑闻声匆匆瞥了眼,只见街道那头一地死尸,一身白衣的白逍和司空珏还有明云等人皆沾上了血渍,明凃的弯刀和司空珏侍卫的剑上都还淌着血。此时,他们脸上的神情俱都是深浅不一的惊慌。
来不及想他们怎么会那样,左侧一道明晃晃的刀光直劈而来,竟是朝着她而来。刚猛的刀风夹着浓浓的血腥味扑来,已被鲜血染了全身的黑衣人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戾气,好像那晚追杀霍尽的死士。
鱼璇玑大惊之际已觉锐利的刀锋逼近,想要出手避开已经很困难,而她还不能在这两人面前显示出她的异常之能。电光火石间,她身子一扭拿左臂做挡往地上就是一滚。刀光闪,周边放着的竹竿被齐齐劈断,哐啷一片声响。在地上滚了两圈,左手臂上已然血水横流。同一时,司空珏脚下一踢一柄长剑直飞刺向黑衣人,白逍手中的折扇跟着甩出去,一剑一扇先后刺中黑衣人。
黑衣人闷哼一声,咚地栽倒在地,死了。
鱼璇玑方才被黑衣人罡气所震,噗张嘴便吐了一口血出来。白逍一阵风似的跑上来将她抱住为她点了止血的穴道,满脸惊慌地道:“小阿陵,你没事吧。”
“还活着。”皱皱眉,额上冷汗直冒,气弱道:“先送我回相府吧。”没想到在千波湖避了一劫,到了这里竟还被刺伤,好在伤在胳膊上。
白逍两眼一瞪,板着脸教训道:“这里离相府还远,我的别院就在附近,先送你到那里包扎好我亲自送你回相府。”说罢,朝走进的司空珏道:“王爷,小阿陵的伤要紧,我先带她走了,这里就交给王爷了。”
从暗光中走出来的司空珏白衣染着点点血迹,如冬月中绽放的腊梅,配上他清华俊美的面容,无端让他更兼出尘。深邃的瞳眸落在白逍怀中的鱼璇玑身上,抿着花瓣般的唇点点头。白逍将她抱起,明云明凃两人赶紧跟上朝别院而去。
“巽风,找人来速速将这里处理了。”司空珏从他们离开的方向抽回自己的视线,朝他身后的巽风说道,看着一地狼藉的尸体眸子沉重。
巽风抱拳道:“王爷放心,属下明白。”遇袭的时候他就放了讯号,他们的人应该快到了。
司空珏嗯了声,双眉微动,目光停留在鱼璇玑吐血的地方,若有所思。面对致命危险,她惊却不慌,以最小的伤害换取整条命。血水沾湿了衣袖她只是蹙眉并未跟其他女子一样大喊大叫,白逍问话时还回答得那么从容不迫,她果然很不同!
白家别院,白逍将人抱进门,立马扯着嗓子喊起来,“白叔,快去把仓库里放着的碧血生肌膏拿来,明云赶紧让人送热水来,明凃你去拿金凤止血散。”
“哎呀,三爷,这是怎么了?”闻声赶来约有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者看着他身上染血的样子,惊了一声。
白逍虎着脸,只道:“白叔,快把碧血生肌膏拿来,我要救人。”
“啊好好,我马上去拿。”白叔一提衣角飞快地朝着库房就奔去,那速度快得跟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似的。白逍赶忙将鱼璇玑抱到客房放在榻上,找出剪刀顺着伤口将袖子剪掉,却见那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
“小阿陵,你怎么都不喊一声痛啊!”白逍怔住,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鱼璇玑靠在榻上,眸光淡漠,面无表情道:“喊了会疼,不喊也会疼。既然如此,不如不喊。”黑衣死人那一刀是真真霸道的,她当时若是再迟钝些,整个手臂甚至是命都没有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只是伤到了胳膊。
“……”白逍眼皮跳了又跳,那时常以痞子气示人的脸上还带着丝惊悸,后怕道:“你怎么跑那地方去了,还好死不死地出现在黑衣人的刀口下,吓得我心肝都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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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白虬图案,满心疑问
“我在千波湖找不到我的丫鬟拒霜,看天色晚了就只好抄近路赶回相府,谁知道你们会在那里。”难怪她觉得那地方眼熟,原来是霍尽在相府枫林被追杀,她跑出来后跟追着她的死士交手的地方。只是,为何他们会在那个地方遭到刺杀?
忖度中,明云已经把水端进来,明凃也把白逍吩咐的金凤止血散拿来了。白逍把布巾沾湿为她清洗伤口,边敷着止血散边道:“我上岸时听明凃说,你们主仆先后都走了,我还想你怎么也不打声招呼。难不成,你的丫鬟走掉了?”
“我散心回来天已经黑了,你们早走了,拒霜也没看见。”她垂垂头,实话实说。
“要不要我派人去找找?”她这么一说,白逍自然发现问题所在,暗自责怪自己办事不牢靠。
鱼璇玑却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回相府看看再说。对了,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被刺杀?”
“小爷我倾慕桐封王,想跟他多套套近乎,谁知道到那儿时就遇到一群黑衣人。别看他们只有十几个人,武功个个不比小爷差。好像主要是奔桐封王去的,所以小爷才侥幸捡回一条小命啊。”说着,有神的双眼里凝着沉思,似在想什么问题。
“三爷,碧血生肌膏取来了。”白叔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双手将一个十寸左右大小有着古朴雕花图案的方木盒子递上来。
白逍一把将盒子抓过来,取出里面放置着的琉璃瓶,喋喋道:“白叔,你这腿真短,小阿陵的血都快流干了。”一边数落一面将瓶中的膏状物体抹在她的伤口上,清凉的淡青色药膏覆盖在伤口上,疼痛一下子就减轻了好多,她也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一刀下去,说不疼那是瞎话!
“三爷,我这不是年纪大了嘛。”白叔好不委屈地看着白逍,一张老脸都快皱成树皮了,惹得明云他们不由地咧嘴偷笑。
白逍哼了声,让明云和明凃下去治伤,白叔也被安排了事。三人一走屋中就剩下两个丫鬟和他们,没有了之前那般拥挤。
“好了,你收拾下自己身上的伤,剩下的找个丫鬟来帮我就可以了。”鱼璇玑也注意到了他腿上有一片血迹,可能腿上伤得要严重些。
白逍不乐意地撇撇嘴,昂着头满脸傲娇,道:“虽然那些人很厉害,小爷我也不是吃素的,这点伤小爷还不放在心上。”鱼璇玑被砍了一刀不哭不喊的,他要是表现出很疼的样子,岂不是比一个女子还软弱?能在白家第二把交椅上坐着的人怎么可以那么怂!话虽这么说,嘴角还是跟着一咧,显然伤的不轻。
鱼璇玑看他死撑也不点破,只是道:“你为何先救我?”想到跟她不算太熟的白逍竟放着自己的伤不顾反而先为她疗伤,当真让她意外。
“世人都说男人对女人多有一见钟情,你信不信?”嘴畔挂着那么痞子般恣意的笑容,嬉笑道:“跟小爷说实话,你是不是也对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痴情专一的小爷一见钟情了?”
“你只要相信,某天这张没有遮拦的嘴会让你痛不欲生,这比什么都重要!”阴测测的声音响起,找不出半丝怒气,却饱含寒意。
白逍不禁地打了个寒颤,怪异地瞄了眼神情冷淡的她,撇嘴言之凿凿:“小爷是好人!”
话一说两丫鬟齐齐眼抽,白逍也觉得这理由蹩脚只好专注地为她上药。其实,一见钟情这玩意他从来不屑,即使是三大美人那样的女子都无法让一见钟情这事发生在他身上,更别说她这小家碧玉的清秀模样。
对她,白逍更多的是好奇和心里有股一见如故的感觉。在画舫上说的那些话,有试探也有存心跟她抱怨,不过她的确很对他的胃口。然而在人堆里混迹久了,对谁都是有保留的,他也约莫猜得到以她的聪慧一些事情瞒不了。可她毕竟是相府中不受宠的庶女,想要翻起什么大风浪几乎不可能,故而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说来,他们也算是朋友,虽没准备两肋插刀,但在这种情况下先救她也是道德上应该的事。白逍抽抽鼻子,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