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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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轻歌看了他一眼,接过药,闭着眼睛一口灌下,苦涩的中药味道沾满整个口腔。凤轻歌不由眼睛眨了眨,吐着舌头,太苦了!
一个小锦袋递到面前,凤轻歌看着锦袋不由一愣,抬眸看向楼君煜:“什么?”
“果脯!”楼君煜嘴角一挑,淡淡开口。
闻言凤轻歌接过锦袋丢了一枚果脯丢进嘴里,咂咂嘴道:“杏脯?”
“嗯!”
凤轻歌不由又丢进去几杏脯,牛嚼牡丹般嚼着,看着楼君煜清润的黑眸,不由眼眸微动,她与楼君煜似乎很久没有这样淡淡地相处了。。。。。。
凤轻歌将手中的锦袋递还给楼君煜,眼眸一闪道:“朕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楼君煜淡淡地扫过凤轻歌递过来的锦袋,却是没有接过去,“这个,陛下留着吧!”
三天三夜?凤轻歌不由挑了挑眉,随即将手中的锦袋收入了怀中。估计她还有几次药要喝,留着也好,不然再喝着中药她非得苦死不可!
凤轻歌想到傅秦翊,不由掀开被子。正欲下床却是被一只手微微拦住,清醇的声音清淡响起:“陛下病还未痊愈,还是莫要急于下床!”
凤轻歌不由抬眸看向手的主人,挑眉道:“朕要去见傅秦翊!你可是要拦着朕?”
“自然不是!”楼君煜淡淡挑起唇角,放下了微微拦住凤轻歌的手。
凤轻歌不由微微一诧,却见楼君煜转过身走到另一边衣柜前,拿出一套较厚的素白的袄裙递给凤轻歌:“先穿上吧!”
凤轻歌低头看着身上的亵衣不由微微尴尬,随即接过袄裙。
楼君煜见此。微微挑唇,转身走出门去,替凤轻歌关好了门。
凤轻歌急于看看傅秦翊的伤势和情况,不由迅速地换好衣服,打开了门,看着门外背对着她的楼君煜道:“走吧!”
楼君煜转过身,看着一身素白袄裙的凤轻歌。将手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仔细地系好:“走吧!”
凤轻歌回过神来,不由撇过眸子,微微点了点头。
凤轻歌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满脸通红的傅秦翊,不由面露担忧。伸出手背搭上他的额头,触摸到他微烫的额头,不由看向楼君煜:“他怎么好像在发烧?”
楼君煜闻言淡淡道:“背后受了重伤,又受了寒,故而才会发烧!以他的身体,吃几服药就可以恢复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大碍!”
凤轻歌闻言,不由微急道:“他这个样子。光是吃药怎么行,还得降温!”要是烧成个白痴了怎么办?
凤轻歌思及此不由站起身,端起一边的脸盆,拿起毛巾。将毛巾浸在水里,拧了个半湿。缓缓地在傅秦翊床榻边坐下,伸手轻柔地擦拭着傅秦翊发热的脸。
楼君煜淡淡地看着凤轻歌旁若无人。小心细致地为傅秦翊擦拭降温着,黑眸不由微闪。唇角划起一个难以意明的极淡的弧度。随即地转过去,走出房内。
凤轻歌将毛巾覆傅秦翊额头上,微微抬起眸恰恰看到楼君煜淡淡离去的背影,不由微微一怔。缓缓转过眸看向傅秦翊,脑中却是想起那次她被劫,楼君煜为她受了一箭挨了两刀,还发了烧的场景。也是那一次,她在楼君煜昏迷强行醒来后,对他说,不要再护着她的!楼君煜莫不是亦是想起了那天的事。。。。。。
“给我!给我!这是我的!”
“我要吃的!我要吃的!”
“娘!娘!你醒醒啊!”
。。。。。。
凤轻歌看着全然轰塌成废墟的大街,争抢奔走哭泣混乱的百姓,不由心中微沉。
“此次地震范围极广,属北方靖地再北边的禹州一带震势最大,此次地震应该就是以禹州扩散开来的。其范围大大小小共祸及十一个县城!柳相已经发放了二十万两白银赈灾!”穆风在凤轻歌身边低声开口道。
“另外,宁王和柳相多次求见陛下,朝中大臣也屡次联名上书恳请陛下恢复早朝!”穆风冷硬开口道,“陛下,该找的人和东西都已经找到了,是否应该回宫了!”
闻言凤轻歌不由眸光微凝,前几个月发生了些水灾和旱灾,如今又发生了这么大的地震灾害,百姓流离失所,难以解决温饱。加上她先前有意上屋抽梯,给贾寅作假帐盗窃国库储备的机会,国库的银两定是所剩不多了!看来下在贾寅那张网,该收了!
凤轻歌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微微侧头开口道:“人虽找到了,但却还没试是不是朕要找的那一个!况且傅秦翊的伤势还未好,等朕试过那个少年到底是不是父皇的子嗣,朕的皇弟再说吧!”
其实她留在这里还有一件事,离地震发生已经有七天了,可却不断有流民朝这里涌来。而且她也听闻靠禹州那一带地区,出现暴民,混乱不堪。若说,朝廷已经拨出二十万两银子赈灾,那里也应会得到赈灾银,可是那里的情况为何一点都没有改善,反而越来越混乱呢!
既然回宫也是要解决地震之灾的问题,在这里反而更能贴近和了解灾情,倒不如先留在这里查个清楚!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地摸出些什么!
“你们可有见过画像中的这位姑娘?跟在她身边的还有几个男子和女子!”忽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凤轻歌闻言忽觉得有些熟悉,循着声音望去,不由微微一愣。只见染上了风尘的步凌寒拿着一幅画一把抓住一个急忙奔走的大叔问道。
“没见过!没见过!”大叔罢了罢手,就急冲冲地要离开。
步凌寒不由一把拉回大叔,将画展开在大叔面前,一脸冰冷道:“仔细看清楚!到底有没有见过?”
大叔看着步凌寒冰冷的面容,不由微惧地仔细瞟了一眼画像中的人,摇头道:“没见过!”见步凌寒松开了手,不由松了口气,又道。“这靖地刚闹地震,我看这位姑娘多半是死了。而且就算没死,这地方最近乱的很,要找一个人也不容易,我说这位公子,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忽眼睛一转不经意瞟到不远处的女子,不由精神一振。向步凌寒一指道:“那个不是你要找得姑娘吗?”
步凌寒不由一诧,朝那位大叔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凤轻歌在混乱奔走的人群中静静而立,黑眸看着他,唇边挂了一抹淡淡的笑。
“这是秦姑娘。。。。。。步夫人的房间。步公子就先在此歇息吧!万某这就让下人给步公子备些热水驱驱寒!”万员外朝步凌寒微微一拱手道。
“有劳了!”步凌寒拱手回礼,清冷道。
万员外一笑,出了房门,边走,心中却越是感慨万分,他原以为这秦姑娘和楼公子是一对,只因为闹了点小矛盾才比较冷淡,故而还多次撮合秦姑娘和楼君煜。让两人多些机会单独相处。可秦姑娘却带来了这位步凌寒说是秦姑娘的夫君。若步公子是秦姑娘的夫君,那之前他不是乱点了鸳鸯谱?可是凭他这多大岁数的经验是觉得这秦姑娘和那楼公子之间有些什么的,还有那还昏迷不醒的傅公子。。。。。。这几人的关系,他可越来越弄不懂了!
万员外不由一叹,看来他是老了。弄不明白这些年轻小儿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喽!
凤轻歌坐在靖地唯一一座经过地震没有坍塌的酒楼的楼顶上,看着满目疮痍和废墟。哭喊声不断的靖地,第一次切实地觉得在自然灾难面前。人真的很渺小。即便她是天凤国女帝,生命同样和普通百姓一样是被握在大自然手中。她不能阻止灾难的发生,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地再灾难之后去弥补,去重建,去解决灾难后接踵而来的问题!
当傅秦翊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背后一阵疼痛,随即抬眸看向周围,不由皱了皱眉。刚勉强坐起身来便见仲黎端着药走了进来。
仲黎见傅秦翊醒来亦是挑了挑眉,公鸭嗓子发出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一股喜悦:“姓傅的,你醒了?”
“嗯!”傅秦翊干涩着嗓子应声道,看着仲黎手中的药,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仲黎见此不由道:“姓傅的!你该不会是怕喝药吧!”
闻言傅秦翊接过药碗,睨眼看着仲黎,挑唇道:“药这么苦,自然是怕的!”
见仲黎面露鄙视,正欲开口,又悠悠一笑,接着道:“只是,再怕苦,这药却还是要喝的!”说着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眉头皱得更甚。
将碗交给仲黎,桃花眸一闪道:“你姐姐呢?可有出事?”
仲黎接过碗,撇嘴道:“比起你来,我姐姐好得很呢!只昏迷了三天三夜,手臂受了点伤而已!你可是昏迷了七天!”仲黎用手指比出个“七”在傅秦翊面前晃了晃道。
傅秦翊抓下面前晃了晃的手,挑了挑眉道:“这是哪?”
“一个叫什么万员外的府上,好多人的屋子都塌了,那个万员外家,宅子多,虽然塌了不少,但还剩这个比较小的宅子。现在我们就暂住在万员外这个小宅子里!”
“那你姐姐现在在哪?”傅秦翊桃花眸一闪道,挑唇道。
“现在?”仲黎想了想道,“应该在房间里吧!”
傅秦翊闻言艰难地批了件衣服起身下床,拉着仲黎就往屋外走。
仲黎不由忙拉住了傅秦翊,奇怪道:“哎哎!你这还没好呢!这么急着找姐姐干嘛?”
傅秦翊闻言唇角一勾,桃花眸流溢着波光:“找她要赏赐!”
他可是没忘记,陷入昏迷之前,凤轻歌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果然很鸡情
凤轻歌微微敛眸,看着手中的玉珠微微出神,寒风呼啸着灌进领口中,不由打了个寒颤。那个小龟公的母亲,也在那次地震中被倒塌下来的墙砸死了。她没能履行诺言,帮他治好他母亲。亦是不能再从他母亲那里得到查证,他母亲到底是不是当年的那个背叛她母亲杳妃的芸心!不过小龟公的身上的确一个龙形玉佩,而穆风也确认,那确为天凤国历代皇帝手中所握用来调遣皇宫御林军的玉佩!
那小龟公。。。。。。不对,是小司,他说他母亲叫他小司,便很有可能是芸心偷偷离开皇宫所生下来的,很有可能是父皇除她以为的另一个子嗣,很有可能。。。。。。司儿,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不过可能归可能,血亲这种事,她还是只有验过后,才相信!
紫苏方走上来,看着凤轻歌手中的玉珠,温婉的眸不由微凝。想起出宫之前,他说的话,眼眸微闪。随即抬眸道:“陛下!人我已经带来了!现在在楼下!”
“嗯!”凤轻歌点了点头,“先下去吧!”说着朝一边的楼梯走去。
紫苏偏过头看向一侧高高没有护栏的屋顶,又转过头看着凤轻歌的背影,红唇紧抿,纤细的手微微攥起,稍稍加快脚步,脚却是踩住了凤轻歌的袄裙。。。。。。
“陛下!”傅秦翊方推开房门,还未看清房内的人,热热的水就朝他身上直泼了过来,紧接着胸口就受了一掌,不由一口血喷出。看见房内衣服微微凌乱的步凌寒,桃花眸不由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一抹唇角的鲜血,苦苦一笑:“太狠了吧~”说完直直地朝后倒去,脑中最后一个意识便是,他估计又要昏迷个两天了。。。。。。
步凌寒愣愣地看着面前面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鲜血,朝后倒去的傅秦翊,清冷的脸上终于似破冰般露出些慌张之色,一上前。接住了傅秦翊。
跟过来的仲黎看着躺在步凌寒怀里的口吐鲜血,脸色发白的傅秦翊和一脸不自在的步凌寒,不由一愣。这什么情况?睡了七天,好不容易醒的,现在又晕了?
凤轻歌被踩住裙角,不由一个踉跄朝屋顶下摔去。
“陛下!”紫苏看着从屋顶衰落下去的凤轻歌,眼眸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