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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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他轻唤。
“怎么?”
居然没有不满,董勒愈来愈佩服祈末儿,那妮子硬是要得,影响得了符日帝。
“瑟夫集团的总裁夏无肃先生即将从加拿大来访,你可有特别的指示?”夏无肃可是一位重要的客人。此人是华裔,凭着高超的经营手腕,所经营的瑟夫集团不仅成为加拿大最赚钱的企业体,现在更以迅雷之姿在国际间窜起,声名直追符氏财阀。而且有趣的事情不仅一样,其中最让人津津乐道并且评比的,夏无肃的年纪与符日帝相仿,同样都是青年才俊,自然地,外界总会将两人拿来互相比较。这种情况当事人自然也是明白,而且两人还有志一同的制造出亦敌亦友的关系,有意混淆外界对他俩交情的质疑,并且运用此利器,从中获利许多,因为一些企业人在怀疑两人交情时,通常不敢妄下订单,想要等待这两个集团厮杀,哪知渔翁之利早被夺去。
“安排他到符园住宿,由我招待。”符日帝做出让人意外的决定。
“这样好吗?”符园可是少爷的私殿。
“没什么不好的,他是个人物,值得。”这话代表符日帝对他的敬重。
“是,我会做好安排。”董勒了解后,准备着手进行,走下台阶,绕出主屋,步行到花团锦簇的庭园,也瞧见祈末儿正拿着洒水器,穿梭在花园中,快乐地浇着水。
天空蓝蓝、太阳暖暖、大地宛如柔软的地毯舒服温暖,风中漫布的,是沁心的花香甜味,感觉是那般舒畅。
董勒忍不住停下脚步,看着她信然地飞奔来、飞奔去,像只快乐的蝴蝶,这般天真浪漫,连他都不自禁的露出微笑来。
“末儿。”他打招呼,这女孩总教人不知不觉的想亲近。
“呀,是董大哥啊。”她跑过来,前尘事早已忘记,她不怪他当初硬押她来符园,他不过是食君之禄,得担君命。
“如何,住在这里还习惯吗?”‘他故意地探探她口风,没忘记她周遭尽是些豺狼虎豹,稍一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
“还好。”她答道。不习惯也得习惯,既然走不了,只好苦中作乐。
“不开心的话要说哦。”董勒神秘兮兮地提点她。
跟谁讲?这符园上下哪个不是只顾自己。祈末儿不想着墨这话题,拐弯道:“董大哥要离开了吗,事情都办好了。”
“是啊,都处理好了,现在要回公司去。”
“就你一个。”符日帝不上班吗?一个名闻遐迩的大总裁,不可能这般清闲。
“傻瓜,干么赶他走,他要是天天留在符园这才好呢,你才有靠山。”董勒指给她一条明路。
“靠山?”她撇撇唇,不以为然。“我可不敢这么想。”不要欺负她就阿弥陀佛了,还说什么靠山。
他含着深意一笑。“总之你记住我的话,对你只有好处。”
“哦。”他是符日帝的手下,自然会为他说好话。祈末儿敷衍回应。“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对我的关心,知道有人关怀我,我很高兴呢。”她灿烂一笑。
这记笑容非常甜美,是心地善良的人才能给予他这种感觉吧,在符园,在符家的势力范围里,很难看见这种人——隶属保护动物之列的单纯女孩。
“不客气,那我走了,再见。”他挥手道别。
“再见。”目送他离开,仔细想想,董勒也算是好人吧。
吁……
风儿缓缓拂来,摇曳的树叶沙响拉回她的理智,启动洒水器,哪知耳畔又在回荡董勒说过的话。
靠山?符日帝是靠山?这是什么意思?
她抿抿唇,侧首翘望他的房间,不期然地却发现符日帝正站在阳台上,火焰般的视芒正对准着她。
四目交错,她悚然一惊!那慑人的气魄教她脸一红。
可是一想到所有的纷争都是因他而起时,祈末儿硬是压下那股眷恋,努力想换个憎恨他的心情,可是怎地都恨不起来。
她懊恼地移开眼,回过身,拿着洒水器继续她的工作,不能再看他了,再看下去,当真会成为他的禁脔,任凭他耍玩。
就这么的不屑一顾。
这妮子可以对每个人绽露善意,唯独对他不行。
这种忽略、这种漠视,他全明白,因为是他造的因,所以该承受这个果,但为什么偏偏又觉得很不舒服。
明明是他主动出击造成这番局面,然而受伤的,却也是他自己。
“末儿,你最近可好,一切顺利吗?”东东,以前在凯欣饭店的同事,在祈末儿主动致电后,才恍然原来失踪近一个月的祈末儿是在符日帝的别墅工作。而她就趁着符日帝上班,在宋姨不安好心的笑容中顺利走出符园,下山来跟旧同事联络情谊,不容否认,这些朋友以前都满照顾她,而被困在符园的她,只有沈太太这么一个朋友。
“还不错。”祈末儿答道,并不想多说自己的遭遇。“你们呢?大家工作都很顺利吧?”
“还不是老样子,谈不上好不好的。”东东迟疑了会儿,挣扎半天后才做出某种决定,问道:“末儿,我觉得很奇怪?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会离开你表婶家?而且去处竟然没有人知晓,大伙还以为你发生事情呢?”
“对不起,吓坏你们了。”她不好意思地道歉。
“末儿,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
“就找工作、换工作,忙了些,才忘了跟你们联络。”她没把事实真相全盘托出,一来说了也改变不了事实,再则被他们知道这其中原委,要帮她出头的话,怕又旁生枝节,况且他们又怎么会是符日帝的对手呢。
不堪一击的。
祈末儿低头吃着面,心头一直很不踏实,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而且学校就快要开学,课业跟生活两相交错,不晓得她应不应付得来。
暗暗叹了口气。
“嘴巴说没事,怎么我看你是愈来愈清瘦。”瞧她眉头深锁,一脸不展,东东心疼地伸手过去抚触她的脸颊。祈末儿大惊,反射性的退开,瞠大的圆眼望着东东,被侵犯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怎么这样?”她直接把不悦表现出来。
“对不起,你别生气,我只是、只是……”只是有点喜欢你,才会情不自禁;东东不敢大胆表白,只想用行动表示,哪知会把她吓成这样。
“你这么做我很……很……很不开心。”可以说是嫌恶了,但念着多年情谊,她不好意思说得太绝。不过,她真的很讨厌被他碰触到的那一瞬间。
不过……他们是朋友,再怎么说,她的反应也不该如此激烈,况且她又不是没被别的男人碰到过肌肤。符日帝,他甚至多次的亲吻她,而且是放浪销魂的纠缠,她每回的反应是沉醉,而非嫌恶……
“末儿,你别生气,原谅我好不好?”瞧她俏脸通红,可见她有多么恼怒。
为什么符日帝碰到她,她就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而东东的手指只是轻轻滑过她的脸颊,她却……
“末……末儿?”
祈末儿没有回话,被催眠一般的掉头就走。
东东连忙付掉面钱,追上前去,绕在她身边不断的道歉。可是她头也不回,只是一直往前走。
怎么会这样?她应该很讨厌符日帝才对,他是个魔星,是害她陷入梦魇中的混蛋,她最忌讳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可是她却任由他纠缠……
“小心,有车子啊。”突然间东东大吼一声!一辆疾驶的车子冲过来,几乎要撞上失神的她。东东一见危险,抓住她手臂往后拉,祈末儿被叫声吓醒,怔傻间被他的力量拉回,一个踉跄,撞成一团,两个失去平衡的身子跌倒在地。
“末儿,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东东爬起来。心急地问,刚刚的不愉快让他想仔细检查她却又不敢碰。
祈末儿饱受惊吓的喃道:“手臂……手臂好像受伤了。”
果然,右手手臂擦破皮,血不断从伤口渗出,形成一块怵目惊心的红影。“我送你去医院,怎样,站得起来吗?要不要我扶你。”
“痛。”她咬牙迸话。
东东心急如焚,转了个念后急说道:“你等一等,我马上叫计程车。”他冲到路旁叫了辆计程车,随后跑回头又对她道:“末儿,我要抱你哦,你可不要介意,情非得已嘛。”他解释,怕又惹她生气。
“好。”事实上她也疼得站不起来。
东东手臂扶住她肩膀,正准备抱起她,哪知后领突然被一只手掌抓住,猛来的力道让毫无防备的东东被甩丢到一旁去,祈末儿转而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接过去。
回过神的东东又惊又恐地要冲上前去抢回她,男人却已经把祈末儿放进一辆跑车的前座上,紧接着他上车,轰地,银色法拉利迅速开走。
一气呵成的动作再度看傻东东,他连反应的机会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喂,你是谁,你在做什么?喂!你怎么可以当街掳人呢?喂——”这、这是什么情况?东东大吼,追着车子,但跑车已经驰骋而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跑车从眼前消失。“喂——”
“符日帝,你太没有礼貌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朋友?你太过分了!”跟抢匪一样的行径,同样也让祈末儿看得瞠目结舌,反应不过来,这股刺激甚至让她连手臂上的疼痛都忘了。
符日帝握持住方向盘,加足油门飞快往前冲,对她的抗议置若罔闻。
算不算是幸运,他居然这么碰巧的看见祈末儿跟别的男人在打情骂俏。
他到底在做什么?
疾快的车连横行在大道上,快得惊人!他一直不言不语,随着车速,两旁商家的霓虹灯束也不断在他脸庞变化,忽明、忽暗、忽明、忽暗……那光,让她无法清楚辨识他的表情,但不容置疑地,是掩藏于暗中的气流,沉重得教她想放声大叫!
符日帝在摆什么架子,错的人是他。
是他!
“你该道歉。”祈末儿不满的声音划开凝窒的气流,他凭什么无动于衷。是非黑白该弄个清楚。
“道什么歉?”他终于开了口。
“你对人家太不礼貌——”
“那个男人是你的男朋友?”符日帝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低峭寒森的音符有着某种阴沉。“我记得你说过,你并没有喜欢的男人。”
祈末儿被他的反问吓得忘记自己的愤怒。“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啊。”
“不是,不是可以在公共场合搂抱成一团。”
“搂抱成一团?”她舌头打了个结。“你在说什么,东东是看我差点儿跟车子撞在一块,才好心拉我一把,我毫无防备,两个人才会重心不稳地跌在地上,什么搂抱成一团。”
符日帝陡地把车子停在路边。
“你受伤了?”他立刻梭巡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经他一提,痛觉才又重回身上,祈末儿瑟缩了下。
“呀。”她低叫一声,斜望手臂上的殷红。
“很痛?”该死,他刚才居然没瞧见,只顾着盘问她。
“是……有点。”他突如其来的关怀才教她更坐立不安,符日帝到底在想什么,完全的不可捉摸?
立即地,符日帝一通电话打回符园交代家庭医生尽速待命,跑车奔驰的速度更活像出柙的饿狼,往符园的方向前进。
他在紧张什么?
怔忡地望着他严肃的脸庞,她以为必须承受的不是挪揄就是奚落;可是现在的状况,似乎令她难以预料。
车子停妥在大门后,他旋即搀扶着她进客厅,待命的医生立即先替她打了支消炎针,随后替她包扎手臂上的伤口,治疗中,她发现符日帝一直注视着她,脸上的神情像在恼怒,又仿佛在极力压抑某种情绪。
就为了这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