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丞相"男"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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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十年前的一个夜间,宁王府一百二十三口人全部下狱,宁王赐自尽,御史方仲仪一家被禁军团团包围,就地处决,理由则是,宁王密谋造反。
方倾城那一年不过十岁,方夫人拼了性命将刚刚出生的方倾宇交到她手中让她逃走,方倾城无处可去,偷跑进了楼相府,楼少夫人好心藏了藏她,她却狠下心将方倾宇同楼卿宇交换了一下,又抱着楼卿宇再逃走,结果却在相府门口被禁军统领孙蒙拦下,方倾城记得清清楚楚,这个人刚刚才用他手中的剑手刃了她的父亲,她眼中溢出的熊熊怒火彻底激怒了眼前这个刚刚灭她方家满门的罪魁祸首。
孙蒙冷笑一声,手一挥,道:“方氏遗孤,杀无赦!”
那一年,她才十岁,虽然身死,但却保全了方氏最后一点血脉,可她终究是对不起楼家,她害死了楼家的孩子。
那一夜的大雨一直下了三日有余,她横躺在地上,血流成河,在死之前,她似乎看到了一双暗纹云靴出现在她眼前,还有那黑色的衣摆,她顺着这衣摆看上去,雨水却浸湿了她的眼睛,她只能看到的,是那双好看的手执着一把油纸伞,只能听到的,是他那一声,倾城,我来迟了。
第二日,丞相楼安自请回家养老,宁王案就好像一场狂风,卷走的是宁王府和方家,还有私藏罪犯的楼家少爷夫妇二人,都在狱中自尽,而先帝勒令后人不得再提此事,也为宁王案罩上了一层布,没有人再敢去深究,所有同宁王案有关的人都已经不会开口了,是谁告发的宁王,最后又是怎么收场的,无人知晓。
而等方倾城再醒过来的时候,却已成为了楼府的楼倾城,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迷茫,当楼安苍老的面容出现,告诉她,倾城,今后你就要以男儿身活着,我为你改名为卿宸,十年后,你会是我乾元朝的丞相,而你,必须查出宁王案的真相,还宁王和方家一个清白。
方倾城知道,自己命不该绝,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所以,她重新活了一次,以楼卿宸的身份,重新活了,她坚信,她就是回来找宁王案的幕后黑手,报仇的!
可就是这样,自那一日起,她的右眼下方就多了一颗泪痣,这颗泪痣,她原本没有,楼卿宸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是女人,不信你看
云南知府比较会招待人,特地辟出了东苑和西苑来给瑾王和楼相住,吃穿住行一应俱全,另配佳人一组随时候命,但是听说瑾王喜欢男人,钱彬又招了男宠一组随时待命,可结果却是,瑾王殿下从西苑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倚在房间里的榻上,连同身边人简昀都拦在了门外,钱彬弯着老腰道:“臣钱彬求见瑾王殿下。”
简昀为难道:“钱大人,王爷未曾传召啊。”
“进来吧。”
男人慵懒低沉的声音自房内传出,钱彬整了整衣物,推门而入,却见黑衣男子闭目曲腿躺在榻上,嘴角微微上扬,好像是在笑。
钱彬连忙跪下行礼,趴在地上许久也不见言昭华让他起来,让他的老腰有点受不了,良久言昭华才道:“免礼,钱大人有事要找本王?”
钱彬扶着腰起身,应和道:“是啊,殿下才来云南,想必路上奔波劳累,不知殿下是否要人伺候,臣这里有……”
言昭华嘴角扬的更高,却依旧闭目,只道:“你当本王是来度假的?让你的人都下去吧,本王有楼相就足够了,不过楼相嘛,你倒是可以问问他需不需要。”
钱彬倒吸了一口凉气,把眼前这位殿下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他的意思是他和楼相,钱彬立刻会意,一拱手道:“是,臣知道了。”
待钱彬告退,又匆匆带着人往西苑去,却发现这场景为何这样惊人的相似,我朝最年轻的丞相也曲腿躺在榻上闭目沉思,但是没有笑。
楼卿宸的声音带着一丝倦怠:“钱大人有事?”
钱彬客气道:“下官私心以为楼相一路奔波劳累,必定是十分辛苦。”
楼卿宸懒懒道:“嗯,是辛苦。”
钱彬道:“既然楼相这样辛苦,不知是否需要人伺候,下官这里有……”
一旁的秋生立刻看出了苗头,便清了清嗓子道:“我家大人不好女色。”
钱彬顿了顿,心下了然道:“哦,那没关系,下官这里还有……”
秋生又道:“我家大人亦不好男色。”
钱彬又顿了顿,思忖了半天,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原来竟是这个道理!于是卑躬屈膝自作聪明道:“下官知道了,楼相有王爷就够了,下官这就告退了,楼相请好好休息。”
旁边喝茶的阴延庭一口茶水喷在地上,幸灾乐祸的表情正对上楼卿宸冰冷的眸子,讪讪道:“咳咳,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存心的。”楼卿宸凝眸看着他,又道:“秋生,去叫无欢过来。”
秋生知道靳无欢一向是行踪不定,所以推开门就喊道:“无欢姑娘,楼相有请!”才话毕,就是一阵风过,一道黑影从她面前掠过,悄无声息地落在她身旁,秋生腿一软,让到一边干笑道:“呵呵,靳姑娘来的真快。”
靳无欢是阴阳阁最快的一个人,不仅仅是速度,还有剑法。
“无欢,劳你做张人皮面具,给延庭贴上。”
“是。”
阴延庭乐呵呵道:“可我跟你身高差这么多,你当言昭华瞎啊。”
楼卿宸道:“你站水桶里让他看不就好了。”
阴延庭又道:“可我手上没伤啊。”
楼卿宸轻描淡写道:“那就给你也扎一刀。”
阴延庭苦笑道:“我真是吃饱了撑得才答应我爹来帮你。”
按卿宸的说法,那就是晚上等她洗澡的时候,把言昭华弄过来,也不是弄,就是招过来,然后让阴延庭赤身裸体在他面前亮个相,让他看到是个男人的身体就好。
对此,阴延庭表示十分的羞涩,且十万分的害怕,也质疑过楼卿宸这样的做法是不是过于做作,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当他戴上人皮面具的时候,他非常惶恐地说道:“卿宸,你说要是言昭华看到我这么撩人的身材的时候,会不会无法自拔的爱上我?”
楼卿宸没有看他,继续蹙着眉头帮他整了整衣服,随口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就自己跟师父请个罪告诉他从此阴家就要绝后了,然后从了言昭华吧。”她手上用力一扯腰带,将它紧紧的束在阴延庭的腰上,直接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楼卿宸瞅了他一眼,续道:“还有,麻烦你说这些的时候不要用我的声音。”
阴延庭悻悻地用回了自己的声音道:“反正到时候他看到的脸还是你的脸,爱的还是你,我怕什么。”
楼卿宸咬牙切齿道:“无欢,把他的人皮面具扯下来,你直接把他的脸弄成我的样子不用弄回来了。”
阴延庭:“……”
默默了一阵,阴延庭不怕死地靠近楼卿宸,嘴上带着抹玩味似得笑,挑眉道:“说来,我这样帮了你,你要怎么谢我?”
看着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楼卿宸有点不太舒服,蹙眉道:“你要是不想帮我也不强求你。”随后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阴延庭收起笑,轻轻叹气:“倾城,你为何总是逃避?”
是夜,阴延庭脱光衣服乖乖的进了水桶,坐等言昭华被招过来。
简昀小随从敲了言昭华的门道:“王爷,楼相请您过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言昭华打着扇子从里面信步走出来,轻飘飘道:“知道了,你留下,本王一个人去就好。”
秋生静静地站在门口等言昭华,见他果然到来,行礼道:“参见瑾王,楼相就在房里,请王爷进去吧。”话毕,就默默的退下了。
房内烛光摇曳,空气中带着沐浴时特有的湿气,言昭华微微挑了挑眉,右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左手心里,通过屏风,他确实清楚地看清了后面有个人在洗澡,那人的面容他很熟悉,那人露在水桶外的那一截绑着纱布的手他也很熟悉,那人的声音,他更熟悉,那人说,瑾王请进吧。
于是他就进去了。
其实言昭华没有看别人洗澡的习惯,但是楼卿宸让他进去,自然是要为了证明自己的性别,他在走这几步的时候,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自己是希望从水里出来的那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直到他站到她面前半丈远的地方的时候,他看清了她右眼下那颗泪痣,这的确是她。
他眯着眼看她,面不改色,却见她突然高扬的嘴角,轻声道:“瑾王殿下不是要臣证明么,那就请殿下看好了。”
光洁有致的肌肤一寸一寸露出水面,上面沾着些许水珠,平坦的胸部,健硕的腹部,阴延庭本就是个小白脸的样子,细皮嫩肉,不过言昭华清楚地看到了对方露出水面的半个身子,的的确确是男人的身子,他是个男人,他已经证明了,可为什么,自己却觉得有那么一丝失望之情呢?
言昭华依旧眯着眼看着对面的人,唰的打开扇子,轻摇着往前走了几步,直接走到了“楼卿宸”身边,侧眸看她道:“楼相想必一定知道外界盛传本王是个断袖这个说话,那你还告诉本王你是男子,是有什么企图么?”
“楼卿宸”其实心跳不止,尤其是现在言昭华就站在自己身边,更让他的声音都有点打颤,还算镇定地回答道:“殿下说笑了,不过就是证明一下臣的清白,没有别的意思。”
言昭华轻笑一声,背过身去准备离开:“既然都证明了,那就是本王多虑了,不过楼相还是善自珍重为好。”
“承殿下吉言了。”
待听到脚步声渐远以及关门的声音,阴延庭从水桶里探出身子从屏风的缝隙中看了看,言昭华果真出去了,这才浑身瘫软的靠在水桶里,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长舒了口气,刚刚还算顺利的搪塞了过去。
言昭华回房的脚步有些急促,一到房门口就自己推门进去,毫不留情地将门关上,手指灵活地把玩着折扇,他有个习惯,一旦陷入思考,就会把弄折扇。
“呵,他是男的。”这句话刚刚出口,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样的话,难道自己竟希望她是个女的?可如果他真的是女人,自己又会怎么做?
虽然外界将他是个断袖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可传言并不属实,他自称是断袖,可又何曾碰过一个男人,说自己是断袖,也不过掩人耳目,最高处的那个男人忌惮他的何止是一点,他知道若自己再完美下去,下场会和自己的宁皇叔有什么区别?
十年前,他十三岁,却亲眼见证了这场杀戮,亲耳听到了自己的父皇下令诛杀宁王,下令将方御史一家就地正法。当他撑伞站在雨中的时候,那个女孩已经浑身是血,倒在血泊中,血水混着雨水淌了一地,顺着水流一直流下去,他记得那时候他流泪了,那滴泪不偏不倚落在了她的右眼下方,所以他才会对那颗泪痣那样的敏感,对那个地方那样的敏感,他之前从未说过对她自己是皇室的人,他们只是几日的玩伴,他知道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也是个坚强独立的女孩子,她适合在这样的地方生存,若她他日初长成,会同她的名字一样,倾国倾城,然,天却在他想要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带走了她。
他满怀着愧疚,他没有能力替她求情,他对她说,倾城,是我来迟了。
倾城,卿宸,他多希望他们是同一个人。
皓月当空,月朗星稀,卿宸身穿一件睡袍,外披一件黑大氅站在月下,她半仰着头任月光洒在脸上,映照出她眼下的泪痣那样冷艳,身后不轻不响,那样沉稳的脚步声,她知道还是他来了。
月色下,她轻轻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