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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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恢复的这段时间里，T和克鲁多只来过3次，中间还有两批不认识的人来问我问题。我按照T交代的话演戏给他们看，最后他们似乎都肯定了一件事情，我有失忆的症状，脑部受损属于重伤程度。
两个星期后，我拿到了一份“问卷”。上面是一些关于我记忆的问题，我填完后就有人拿走了。
又过了两天，我得到一份“通知”，这东西上有一些提示和规定，并且最后注明如果不遵守的话会有生命危险。不过这里面最让我兴奋的是我知道我自由了，至少是依然在被监视下的那种相对现在的自由。
不知道为什么，我被安排住在芬兰。
走在街上，我会因为自己的相貌跟当地人不同类型而感到有些别扭。
后来我找到些原因，也许是为了安排监视我的人方便，也许是克鲁多或者所长知道老头葬在这个国家，也许是偶然……

离开真实世界虽然并不长时间，但是在我的感觉里似乎是恍如隔世。看着外面的一切都感到非常的陌生，没有金属的盔甲、没有巨石建造的志愿人员、没有怪物……更没有可以互相信任的同伴，当然也不会有虚拟世界里的各种“危险”。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经过一番努力，我回到了《奇迹》中，我没有再次成为一个战士，而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在虚拟的世界里种了一片草莓园。
我曾经问自己，为什么不做回以前的自己。最后我给自己了一个答案：我做战士的目的其实只是超越自己，当我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变强的时候，我会给自己找非常多的借口去逃避，这就是我。况且，作为战士的那个我，已经死了。
我每天着草莓园，时不时会看到一些结伴而行的人们，身上的盔甲、说话的神态，似乎都让我感到很熟悉。偶尔有人来破坏草莓园，看到这些家伙，我只会觉得好笑。当一个人经历过那些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战后，对这些喜欢耀武扬威的低级战士只会视之一笑。因为他们不懂什么是力量，也不懂真正强大是怎么回事。
在我种植草莓园的这段日子里，我看到了一件让我感到非常难过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海伦和佩恩在我的草莓园附近跟三个人打了起来，似乎海伦来之前就受了伤。
战斗中强大的能量将周围毁的面目全非，人们都逃离了这里，但是我却没有走。我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我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看到往日的朋友们在拼杀，我却无动于衷。也许是因为自己已经不再持有神器，也许是因为自己已经失去了以前那种足以让这个世界绝大部分人都恐惧的力量，也许我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但是当佩恩保护海伦而被杀死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心头一阵绞痛。
佩恩死后，海伦杀掉剩下的两个人。她抱着佩恩的尸体哭了很久，最后一起离开了这里。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上都是血，不知不觉中，我的身体跟我的意识分离了一段时间，手心被指甲扎破也没有感觉到。
我没有动并不是因为我对海伦杀了我而感到愤恨，说实话，每次都起跟海伦的决斗，我都会有种开心的感觉。也许是埋藏在心里已久的心愿达成，输了，但是输的并不难看。虽然我很想赢，但是相对比起让我赢的时候杀掉海伦，我宁愿选择当时战败，毕竟我只是想还个心愿，并不是杀掉海伦。我想……海伦恐怕杀掉我以后一起在责怪自己吧，至少我认识的海伦一定会那样。
据说海伦在佩恩死后没多久就自杀了。
得到海伦的死讯，我才真正明白了一种名为“无奈”的感觉。我很想帮她，可是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一件一件的发生。觉得想改变些什么，可是却没有那个能力……我想，我那个时候自己是神，真正的神……
我听人说当海伦和我决斗结束后，周围的人竟然又想杀掉海伦。在他们对峙的时候，冰柱一组人出现帮海伦离开了那里。后来佣兵王的事情被公布，部分佣兵开始骚扰魔界。海伦退任，魔王换了人，但是却仍然有不少人找海伦的麻烦。我想也许她的伤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至于什么人能伤到她，这就不知道了。用些阴暗手段弄伤海伦其实并不难，毕竟这个世界里也没几个人愿意跟完好无损的海伦进行下面冲突。
一直以来，我都很少去想关于刀疤的事情，这是我一生中最惧怕的回忆。我不也敢想，因为每次都想起这件事情我都会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更加不敢看镜子里面的我。总会觉得镜中的我面目狰狞……
我杀了很多人，但是只有一个人会让我觉得我应该因为杀了他而下地狱。
每次想起刀疤，最后我都会默默地念着一句话。
“刀疤，对不起……”
时间慢慢在流逝，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能吃饱能睡好，但是记忆力却下降的非常厉害。我将一些重要的事情写在纸上，以免自己忘记。最后决定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去看看老头……
在老头的墓前我坐了很久，将所有跟老头在一起的事情都回忆了一遍，虽然我知道有很多我已经忘记了。我知道这是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似乎监视我的那些家伙也知道，所以远远地看着并没有来打扰我。
休斯的墓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是我觉得很遗憾的事情。
“代我向休斯问好……”临走的时候我对老头说。
在纸上的记录中我看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但是我觉得都已经不可能了。回去看家人、去找卡拉、去探望心儿……我知道自己只能想想。趁着还没有完全忘记他们。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我的睡眠时间越来越长……
我开始喜欢看夕阳，天天都看，经常望着落日发呆。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老人们为什么喜欢看夕阳多过看日出。因为对于一个生命将要走到尽头的人来说，回忆就是他的一切。将要走完了生命的历程，回过头来看看以前，无论如何，每个人都自己像夕阳那样壮观的离开这个世界。
死亡有很多很多种方式，睡下去不再醒来也许是最好的一种。我知道我将有一天不会再从床上起来，这一天……已经离我很近很近了……
我仍然是几乎天天都做梦，各种各样的梦。
在我离开这个真实的世界前，我竟然在虚拟的世界中遇到了老苏克，他告诉我……梦，是心魔，也是奇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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