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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卑鄙的圣人:曹操-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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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的兵卒也赶到了,他们看了个马马虎虎,不明白首领为什么无缘无故把刀扔了。

众人正不知所措,一阵更高更广更响亮的喊杀声忽然响起,黑黢黢的曹营霎时间举起了无数火把,将一切照如白昼。隔着栅栏门,只见营中密密麻麻排布着弓箭手。黄邵吓得连刀都不敢捡了,抱住脑袋转身便跑:“快撤退啊!”

人哪有箭快?霎时间密如飞蝗的箭雨已经过来了,那些冲上来的黄巾兵被射死一大片。多亏黄邵有一件铠甲,才连滚带爬没丢性命,可双臂还是中了几箭。他指挥若定的沉稳气魄这会儿丧失殆尽,抱着脑袋戴箭而逃:“快跑!快跑!中埋伏了!”首领这会儿都熊了,兵卒就更不行了,黄巾军一片混乱,吵嚷着逃命。

可哪儿还逃得了?这时自东面猛然杀来一队兵马,为首者乃是乐进;西面也杀来一支队伍,领兵之人是于禁;曹营辕门随即大开,有小将军曹昂督帅弓箭手也追了出来。三面夹击之下,黄巾军又犯了以往的毛病,不听将令四散奔逃,没一会儿工夫便彻底崩溃了。曹军简直不需追袭,只要干等着鸟兽散状的敌人撞到自己跟前,拿刀一砍就解决问题了。黄邵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也顾不上拔箭了,张着双手边跑边招呼混乱的兵卒,设法叫大家跟着他逃。可是这会儿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谁还听他指挥。

乐进一马当先趟入乱军阵中,手挺长枪,挨着死碰着亡。于禁则不慌不忙命令部下杀入,自己却伏在马上仔细打量被火把映亮的敌群。影影绰绰之间,正见一人连兵刃都没拿,挥舞着戴箭的双臂大呼小叫,身上披着一身铜片子,映着火光闪闪发亮。于禁心中大喜:此人必定是个头目!想至此于禁生怕乐进抢功,连招呼都没跟亲兵打一声,独自催马突入敌群,挥舞大刀拨打乱军,直奔黄邵而去。那黄邵兀自呼喊着,猛然间见一员大将杀气腾腾冲过来,他现在连兵刃都没有了,不由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将军饶命!我投……”

黄邵一个“降”字尚未出唇,脑袋已被于禁一刀斩飞在半空中,那副腔子手刨脚蹬喷着血倒在地上。一旁有个兵丁就势接住人头,于禁把大刀在那兵丁眼前一晃,冷森森道:“你敢抢本将军的功劳吗?”

“不敢不敢!”那兵吓坏了,赶紧跪倒在地,将人头捧了上来。

于禁当仁不让,左手抓过人头,右臂探出大刀,往黄邵腔子上一扎,生生将尸体挑了起来,大呼道:“黄巾贼众听真,你们首领已死,还不速速归降!”他这么一喊,曹军兵将也都跟着嚷。那件亮闪闪的死人衣服还真醒目,不一会儿的工夫乱军就都听见、看见了。紧接着就是一阵钢刀落地的声音,黄邵余部尽皆归降……

曹操在卯时升座大帐,典韦、王必左右护卫,文东武西列立两旁。这边是荀彧、程昱、毛玠、薛悌、满宠一揖到地,那旁是夏侯兄弟、曹氏兄弟、朱灵、任峻插手施礼。这次曹军移师豫州可谓阵容齐整,除了留万潜、吕虔、李典等人坐镇兖州,其他能战之将、善谋之士尽皆出动,而且曹操连妻子家小也全带出来了。

曹操微一颔首表示还礼:“大家请坐……请三位将军进帐!”随着一声招呼,曹昂、于禁、乐进大步踏进,方要单腿点地,曹操赶忙抬手,“你们劳乏一夜,不必多礼,各位战况如何?”

曹昂是曹操儿子自然不计较这些,乐进杀得血瓢一样却是两手空空,唯有于禁低头微笑道:“蒙将军英武恩荫,末将侥幸手刃贼首黄邵,所部余寇慑于将军之威尽皆归降。”说到这儿他瞅了眼曹昂,又补充道,“人言虎父无犬子,昨晚一仗也赖小将军气定神闲指挥得当,末将才能得胜。”

“哈哈哈……”曹操明知这是马屁,却也禁不住大笑道,“文则忒过谦让了,记你大功一件。”

“谢将军!”于禁连忙道谢。乐进心里不痛快,明明自己比于禁卖力气,却又叫他占了便宜。

哪知曹操话锋一转:“我看文谦一身血迹,足见杀敌奋勇,也要记一次大功。”乐进沉着的脸马上露出了笑模样:“谢将军!”

至于自己儿子,曹操却什么都没说,仅一摆手打发他坐下。功劳不功劳都是扯淡,历练出一个好的继承人才是最重要的。曹昂字子修,现年十七岁,乃刘氏所生丁氏所养,生的相貌清秀颇得其母遗传。他自幼饱读诗书习学弓马,也曾观看父亲所注的兵书,但此前未正式上过战场。前不久传来消息,有长沙太守孙坚之子孙策拓地江东。想那孙策不过二十岁,仅领着数千兵马,竟然大败扬州刺史刘繇,这可大大刺激了曹操。所以他立刻把曹昂带到身边,要借此番出兵,好好历练历练他。

三将各自归座,曹操环视帐中,缓缓道:“此番出兵诸位恐怕有些微词,我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但我绝非无故离开兖州,移师豫州所为有三。一者为扫平残余黄巾,确保顺利迎驾;二者为震慑袁术,令他不敢北窥;三者为了护送家父、兄弟等人灵柩魂归故里。”其实他还有第四层想法,但是现在还不能说。

平心而论,曹营诸将特别是曹家亲信都不大愿意迎接圣驾。现在他们唯曹操马首是瞻,若是凭空迎来个皇帝,那应该听谁的呢?以后动辄就要上表,遵从皇命则自己的权力受限,不听又要担上违诏的恶名。再加上那些名士大臣也要掺进来,捣乱的人多了,争功的人也会多起来。

曹操看出有些人脸色不好,还有的欲言又止,赶紧朝荀彧使了个眼色。荀彧会意,起身拱手道:“昔日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景从;高祖东伐,为义帝缟素而天下归心。自天子蒙尘,将军首倡义兵,徒以山东扰乱,未能远赴关右,然犹分遣将帅,蒙险通使,虽御难于外,乃心无不在王室,此乃将军医天下疾苦之素志也。今车驾旋轸,洛阳荆棘荒芜,义士有存本之思,百姓感旧而增哀。诚因此时,奉主上以从民望,大顺也;秉至公以服雄杰,大略也;扶弘义以致英俊,大德也。今天下虽有逆节,必不能阻挡将军!若今不时定,必使四方生心争抢逢迎,那时若再想迎驾,就不容易了。”他大顺、大略、大德地讲解一番,又耐心扫视帐中之人,大伙也无话可说了。

曹操松了口气,连忙转移话题:“迎接之事必然要行,不过当务之急是克复豫州。黄邵虽死,尚有刘辟、何仪、何曼,不知哪位将军愿意领……”

话还未说完,就见卞秉忽然报门而入,喜盈盈道:“启禀将军,昨夜一场大战,黄巾乌合之众肝胆俱裂。现有何仪、何曼遣使请降。”

“准降!”曹操连想都未想就把手一甩,“不过除了要他们缴械献城,还要将降众人等登记造册,不允许随意遣散士卒。”

“诺。”卞秉是先报喜后报忧,“还有……刘辟一部不肯归降,率众逃窜梁国境内。袁术已派部下袁嗣进驻陈国武平,似乎要给这帮黄巾贼遥做声势。”

程昱冷笑一声:“袁公路真痴人,自己没有本事敌对将军,凭这些乌合之众也想阻挡咱们的虎狼之师,这何须大兵出动,只要分兵遣将就能把刘辟收拾了!”

他这么一挑,乐进头一个蹦了起来:“末将愿分兵前往追击刘辟!”紧接着于禁、朱灵、夏侯渊也蹿出来请令。

“不忙。”曹操眯了眯眼睛,“刘辟小儿算不得什么,我看倒是袁术心有不甘,想卷土重来跟我争豫州。这次咱们既然至此,就好好陪他玩玩,我要把整个豫州都夺过来,再不容他北窥。刘辟的老巢不是在宁陵嘛,先放他跑,我倒要看看袁术来不来救,他要是敢来,就把他们一锅烩啦!除去这个心腹之患,再迎天子就顺利多了。”

帐中之人无不点头赞同。

曹操拿起三支大令:“曹仁、于禁、乐进!”

“在!”三员将出班跪倒。

“你们分兵接受颍川、汝南的县城,对待何仪、何曼千万要小心,避免他们旋而复叛肘腋生变。”

“诺。”三将接令而去。

曹操还没想好接下来一步该怎么走,忽有报事的中军官打断了他的思绪:“启禀将军,东南来了一哨人马,截杀刘辟一阵,带着百余颗黄巾人头来拜谒将军。”

诸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时候会突然杀出一支友军。曹操以为是地方土豪前来投奔,笑道:“有多少人马,领兵之人又是谁?”

中军答复道:“只有五百兵丁,但铠甲鲜明旌旗锦绣很显气派。带兵之人自称梁国王子,名唤刘服,意欲入营求见。”

所谓梁国,也地处豫州界内,是孝明帝刘庄之子、孝章帝刘炟异母兄弟刘畅的封国。当时的梁国原只有五县,由于梁王畅与章帝刘炟的手足之情颇厚,因此将原属兖州地界的睢阳、薄、宁陵、蒙四县也划到了梁国境内。这四个县划进来之后,它就成了天下诸侯国里最富的一国。梁国王位父死子继世袭罔替,至当今梁王刘弥,已经传了六代。刘服乃梁王弥与王妃李氏所生嫡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这位王子服理所当然就是未来的王位继承人。

曹操对刘服有些耳闻,略一皱眉,对众人道:“我不方便出去,有劳诸位帐口列队迎接一下……有请王子服!”看在宗室的面子上,他把“请”字说得很重。

按照朝廷规定,诸侯王家族虽然有封邑,却不能随便结交外臣,更不允许私自招募军队。王子服前来拜谒曹操,而且还拉着五百人的队伍,这已经干犯国法了。但现在天下大乱,天子自身都难保全,这些条例自然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况且人家带着百余颗黄巾人头,更不能失于礼数。曹操碍于名声,大致上还是要遵守法令,所以不便亲自出去迎接,派帐中文武列队逢迎,这样折中的礼遇倒也妥当。

曹操本人虽没有出帐,但也恭恭敬敬站了起来,静候这位不速之客。少时间随着一片施礼之声,诸人簇拥着一个大摇大摆的年轻人,似众星捧月般走了进来。

刘服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高大修长,身披一件金灿灿的鱼鳞铠,左腕里抱着红缨兜鍪,右手扶着肋下三尺龙泉,那剑柄上还镶着一颗殷红的宝石,分外高贵奢华。再往他面上观,一张容长脸,短胡须,鼻直口正,唇若涂脂,大耳朝怀,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黑眼珠多白眼珠少,左眉高右眉低,额头上有一颗殷红的朱砂痣。

曹孟德倒吸一口凉气——好个盛气凌人的贵相!

刘服进了大帐不跪不拜,微一拱手:“曹使君一向可好啊!”他虽是王子,但毕竟无官职在身,这样打招呼似乎傲慢了点儿。

曹操笑道:“蒙王子相助,截杀黄巾,操受宠若惊。”

刘服却满不在乎:“我可不是故意帮您,实是迎面赶上避无可避才动家伙的。哪知这帮黄巾贼不堪一击,三两下就逃了。就这等乌合之众,使君早就该一举荡灭,竟还和他们僵持半个月。”

这话甚是刺耳,曹操碍于他的身份也不便理论,只拱手道:“您说的是,快快请坐!”

“不坐了,在下有事与使君相商。”刘服倒是直来直去,“曹使君可有西进迎驾之意?”

曹操一愣,这样的军机要事是不便明言外人的,但是瞧刘服一脸认真,便转而反问道:“此事无干王子您吧?”

刘服扑哧一笑:“我与使君坦诚相见,不妨直说了吧。今朝廷衰微天下不安,汉室天子大位不固。我父王深感黎民之苦,痛惜天子蒙尘,命我组织兵马西去迎驾,好辅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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