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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部分

霸宋西门庆-第520部分

小说: 霸宋西门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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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大人休怪小的说——此处既是梁山龙兴之所,理该用心爱护,以维护上国威严才是——怎的门面依旧,还是‘聚义厅’三字?这气概虽然豪迈,但终究脱不得土匪本色——元首大人休怪,小的性子生得直了些,言语中若冲撞了,恕罪!恕罪——依小人愚见,这‘聚义厅’三字教化不得人心,莫不如改成‘忠义堂’,方为引民向善之道——良药苦口,唯元首大人思之。”

西门庆听了,蓦然间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中摇头道:“使者见识差了——世界上挂着‘聚义厅’牌子的,未必就是土匪;挂着‘忠义堂’牌子的,未必就不是土匪。何况土匪之定论,不在牌子上说话,一两块遮羞的牌子,也遮不住民心民口——此间的微妙之处,你自想去,想圆满了,庶己近道矣!”

耶律余睹愣了一会儿,他到底是打草谷的游牧民族出身,虽然也读了汉学,但终究造诣不深,虚有其表,想不通西门庆言中之义,索性心底冷笑——“这西门庆被我揭了面皮,只好弄些华而不实的大话来谎我!”这么一想,便觉得趾高气扬了好些。

直到很多年后,耶律余睹才真正明白了西门庆这句话中的真义,在那想通的一瞬间,却又醒悟到自己当时那自大无脑的丑态——耶律余睹脸红苦笑之余,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

西门庆带着耶律余睹,在梁山悠游了两天,辽国使节团自有人款待。新国事烦,梁山好汉们多半分驻各地,梁山这座原来的军事堡垒已经无复昔日峥嵘气象。因绿化执行到位,现在的梁山一山青翠,间以梯田如褶带,倒成了处桃花源一般的缥缈所在。只有讲武堂依旧英风不减,在青山绿水的日渐妩媚中保留着一脉阳刚劲气。

耶律余睹要把握外交上的主动权,因此这几天只是饱览山光水色,于外交出使事务一字不题。他不提,西门庆却也乐得不问,整日里只是宾主尽欢,或灸天然之鱼,或享新鲜之果,倒把这梁山当做了旅游度假的胜地一般——朋友到此只饮酒,杜康在上不谈国。

虽然公款旅游在后世是求之不得美差中的万分之一,但现在的人心还比较淳朴,耶律余睹虽然掌握着辽国那么一个天大的资源,但他对公款旅游还不是那么热心,熬了两天后见自己熬不过西门庆,只好在谈话间试以言挑之。

西门庆却不接他的话岔,他由国家元首转职成为美食家和旅游家后变得非常敬业,一定要带着耶律余睹见识尽舌尖上的梁山、眼角里的水泊,其它的一概置之度外。耶律余睹跟着西门庆敷衍,心中却是暗暗叫苦。

又过了几天,耶律余睹被折腾得龙肝凤髓也是食而不知其味了,于是向西门庆抱怨道:“元首大人,小人本是为出使而来,君却不提正事,只将我困在这四面环水的梁山——莫不是要幽禁于我吗?”

西门庆断然道:“岂有此理!我中华联邦和大辽有着一衣带水的世代友谊,只恨不能尽心招待,岂有幽禁使者的道理?说起来,这几天本地山水看遍,风味美食吃遍,也是该换个地方的时候了!”

说着,西门庆便兴冲冲地吩咐下去,请大辽使节团再次上船。当所有辽国使节团成员踏上木兰舰的时候,运输舰亦为之一沉——却原来这些天使节团人员居移性、养移体,统统都胖了一圈儿,正所谓每逢佳朋胖三斤,木兰舰吃水线又往下沉了一寸,也就在情理当中了。

耶律余睹扯住了西门庆:“元首大人,欲带吾等往何处?”

西门庆笑指天南:“巨野城!”

耶律余睹听了松一口气——出使之前,他已经恶补过梁山地理,知道这座巨野城紧挨着梁山泊,曾经是故宋济州的州治所在,当年张叔夜在此把守,留下了多少佳话。中华联邦成立后,这里又成了新国的国都所在,西门庆既然要带自己去巨野,看来是准备正式启动外交攻势了。

用不得数个时辰,船到巨野码头。早有众多官员前来迎接,西门庆笑着吩咐道:“城中摆宴,与辽国使臣接风!”这正是:

一场厚待磨卿意,两阙清歌震君心。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44章 接风

一听“接风”二字,耶律余睹马上就慌了,在梁山之上,他已经被款待得胖了三斤,如果进了巨野城后再重蹈履辙,却叫人如何消受得起?情何以堪啊!

耶律余睹这等视口腹之欲如无物的高风亮节,若是落到后世的官场上,他一天也混不下去,那些被高压逼迫着不得不束嘴的人民公仆们非活吃了他不可。

因时代之错位而逃过了一劫的耶律余睹身在福中不知福,兀自向西门庆叫嚣抱怨道:“元首大人,小的是代表大辽皇帝,来向贵国宣谕国书的——若一味的沉溺于酒池肉林中,只怕要误了大事啊!”

西门庆笑道:“使者危言耸听了——只是家常私房菜而已,何必如此说嘴?来来来,使者且随我进城。”

反对铺张浪费的耶律余睹没办法一手遮天,最后也只能随顺了,跟着西门庆往城里去。一路上心想:“西门庆这厮,却打的是甚么主意?两国缔盟交好,这是何等的大事?如澶渊之盟般,百年的国运,尽在这一晤之间——然而西门庆这厮却好似偏偏没把这桩大事放在心上一般,难道他因为我大辽年前大败于女真之手,就过于小觑了我大辽?”

想到狭隘处,耶律余睹侧目斜睨,不满潮生。

进了巨野城,这城里虽然曾是一州之治所,却也没有接待远人专设的鸿胪寺,只好将耶律余睹一行人直送到曾经的知府衙门里来。早有不少人等候在这里,除了耶律余睹认识的阚悦之外,西门庆一一引介,有文有武,都是中华联邦的栋梁之臣——耶律余睹心下蓦地又生出了几分指望:“如此阵容,或者酒饭之后,就会谈正事了?为什么中原的贪官污吏,都喜欢在酒足饭饱后才谈事情呢?”

介绍完毕,大家道过久仰,各自归座,西门庆一声令下,顿时席开玳瑁,宴设芙蓉,汤翻桃浪,酒泛金波,就此隆重公款吃喝起来。在西门庆的授意下,众官儿纷纷来向耶律余睹敬酒,可惜耶律余睹是北地豪杰,喝酒的本事过硬,灌酒的人虽多,却丝毫占不了他的便宜。

只是这酒入愁肠,虽然没化为相思泪,却在胃里翻江搅海;而耶律余睹心头上欲求正事而不得的动荡,更胜过酒意百倍。

酒过三巡,西门庆笑道:“有酒无歌,不是好宴——且请使者欣赏清歌几曲,却比辽国风味如何?”

对上来的一班女乐,耶律余睹正眼也懒得瞧一下。他纵然再好色,但面临这一番外交上的困局时,哪里还有追欢逐笑的风流兴趣?

但是,丝竹悠扬中,那主唱的歌女一开口,就不由得令耶律余睹心弦大震。原来,那歌女唱的是——

“勿嗟塞上兮暗红尘,勿伤多难兮畏夷人。不如塞奸邪之路兮选取贤臣,直须卧薪尝胆兮激壮士之捐身,可以朝清漠北兮夕枕燕云。”

一曲唱罢,西门庆鼓掌喝彩,笑向耶律余睹道:“使者明鉴——这一曲却是如何?”

耶律余睹犹处于震惊的惯性状态中,一时说不出有条理的话来。西门庆一笑,轻轻鼓了鼓掌,丝弦声陡然一转,筵前歌女歌喉宛转,又唱了起来——

“丞相来朝兮剑佩鸣,千官侧目兮寂无声。养成外患兮嗟何及,祸尽忠臣兮罚不明。亲戚并居兮藩屏位,私门潜畜兮爪牙兵。可怜往代兮秦天子,犹向宫中兮望太平。”

耶律余睹听了,更是色变——这一阙歌中所饱含着的一片深意,非足与外人道也!

这两曲清歌唱罢,却听得筵上有人大声喝彩。耶律余睹冷眼看去,认得那红脸汉子是中华联邦下议院的常驻议员阚万林,就听阚万林叫道:“这歌儿唱得是真好——不但唱得好,这歌词也写得好!莫不是四泉哥哥的亲笔吗?”

“可是,俺万林是粗人,一句儿听不明白,却不知都唱得是些甚么?”

耶律余睹听了,心下冷哼:“这些鄙夫,不学无术,管窥蠡测,真叫人可发一笑!”

却听西门庆款款道:“万林贤弟,我有何德何能,能写这等绝妙好辞出来?这两阕诗歌,都是当今大辽的文妃娘娘萧瑟瑟创作的,其中别有深意呢!”

阚万林听了精神一振,追问道:“却不知有何深意?”

西门庆看了耶律余睹一眼,笑道:“万林贤弟有所不知,这些年辽国出了个大大的奸臣,唤作萧奉先,他的两个妹妹一是皇后一是贵妃,兄仗妹贵,得了辽主的宠信和倚重,累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院枢密使,进封兰陵郡王。”

阚万林“噗”的一声将口里的酒都喷了出来,咳嗽道:“兰陵王?!如此俊美与神勇的人物,岂容萧奉先这等奸人来并列?”

西门庆道:“没办法,人家说并列就并列,哪里有容你抗议的余地?前几年是一一一二年,也就是辽国的天庆二年,辽国皇帝临幸混同江钓鱼,开头鱼宴,按旧例,生女真酋长在千里以内者都要前往行宫朝见。头鱼宴上,辽国皇帝令各族酋长依次唱歌跳舞助兴,轮到完颜阿骨打的时候,其人只是端坐正视,推辞说不会。辽国皇帝再三令谕,完颜阿骨打就是不从。宴后,辽国皇帝对萧奉先说,没想到这个阿骨打如此跋扈!干脆找个借口杀了他得了。萧奉先也不知是收了黑钱还是怎地,却发了善心,说什么阿骨打只是个粗人,不知礼义,况且也没有大的过错,杀掉他将会伤害各部向慕归化之心。假如真有异心,弹丸之地的女真部落,又能有什么作为?辽国皇帝对萧奉先言听计从,此事就此作罢——谁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完颜阿骨打终于起兵反辽,现在成了大辽国的心腹大患!”

阚万林拍案叫道:“萧奉先这厮,和宋朝的蔡京童贯这等人,也差不离儿!”

这时阚悦笑道:“兄弟,你见识却差了。虽然同是奸臣,但萧奉先只是一个不懂治国之道,只会亡国败家的弄臣,还比不上蔡京的才具,你言中却高抬他了!”

西门庆亦笑道:“正如乐天兄所言,萧奉先本相如何,除了被蒙蔽的辽国皇帝之外,大家都是清楚的,因此文妃娘娘才做了刚才所唱的第一阕诗歌《讽谏歌》,希望辽国皇帝听了后能回心转意,只可惜却是俏眉眼做给了瞎子看。”

耶律余睹听到西门庆言中多了对辽主的不敬之意,虽然他和那萧奉先冰炭不同炉,但自家皇帝还是要回护的,于是插口道:“我家天祚皇帝,至圣至明,只是一时不察,方被浮云蒙蔽,元首大人言语之中,还请担待些!”

西门庆点头:“使者忠心,可扫浮云蔽日——只可恨那浮云也忒厚了些,扫不胜扫。文妃娘娘见辽国皇帝不听自己诗中劝谏,仍然不理朝政,而萧奉先三兄弟依然把持朝政,不想抗金之策,反而将一些主张抗金的大臣都贬出朝堂,致使大辽朝岌岌可危,悲愤莫名,遂借秦朝赵高弄权,最终亡秦之事,写了一首《咏史诗》——就是方才第二首所唱——对萧奉先加以讽刺。”

众人都是“哦”了一声:“原来如此!”耶律余睹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大辽国事沦落如此,他这个使者脸上也没甚么光彩。

西门庆又道:“文妃娘娘慧质兰心,诗中寓意巧妙,第二首《咏史诗》里的‘宰相’,暗指大奸臣北院枢密使萧奉先,而‘秦王’,则剑指萧奉先想要抬上辽国皇位的外甥秦王耶律定——各位请想,当年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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