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第4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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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黑暗中孤零零地等着前敌的报告,还真不适合自己的个性啊!西门庆一边自嘲,一边做衣甲兵器上最后的整理结束。栾廷玉肯定在心里痛骂自己的幼稚了,可是,前方弟兄们大难临头,就让自己幼稚一回吧!
不过,自己入阵是为解围去的,不是要送死去的。该做的布置还得做——西门庆点手唤过身边两名讲武堂护卫,在他们耳边叮嘱几句,两名护卫接过令箭,拨马去了。
提起手中长枪,西门庆指向前方,喝道:“随我攻!天就快亮了!”一言之后,一骑当先飞马而出。
栾廷玉、吕方、郭盛、焦挺率队紧紧跟上,身边的号手开始吹响了通讯的号角,黑夜中无数梁山将士精神都是一振——“元帅哥哥亲身入阵了!”
第一感觉是兴奋——虽然西门庆做了甚么元帅,但他还是那个义薄云天的四泉哥哥,兄弟有难时,他永远都在你身边与你并肩作战;第二感觉却是惭愧——让一军之帅亲自临敌,要我等顶盔贯甲、披坚执锐何用?
一时间,梁山闯阵人马士气陡振!顶着官军的枪林箭雨,一个个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
官兵车绞阵困住了梁山破阵人马后,得食的猫儿欢似虎,自上而下一个个都抖了起来,推着万刃车往前冲的官兵固然卖力,大阵外围阻挡梁山救兵的官军也个个勇气倍增起来。
丘岳、周昂二将前来助阵,并不只是带来了万刃车一样利器便算,还带来了大量的强弓硬弩。这些好东西高俅当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全部装备了自己的心腹部队。
此时高俅为了巩固战果,派出了自己的班底人马,下了死命令——必须将梁山的救兵挡在外围,不许梁山接应人马越雷池一步。只消撑到车绞阵灭了被围困住的梁山人马,就算他们头功,那时升官发财,大大的有!
受此激励,负责阻敌的官兵也玩了命了。大黄弓、蹶张弩、床子弩……一排排,一列列,向着梁山人马是万箭齐发,梁山将士刚刚冲上数丈,转瞬间又被逼退回来,当真是寸土必争,不一会儿,鲜血就已经染红了脚下的热土。
西门庆亲临前敌的时候,战况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两边阵上箭羽纷飞,雕翎密排于空,星月都因遮挡而无光,两边都出现了很大的伤亡。
一见这惨状,西门庆的眼珠子就红了,他是典型的气门芯,只进不出,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平时小打小闹,伤亡个一二百人他都心疼得想在地上打滚儿,何况现在弟兄们是一片一片的死?
西门庆咬牙切齿地下令:“调杨雄石秀,解珍解宝!”
杨雄石秀解珍解宝负责率领梁山的重甲步兵,这些步兵身上的铁甲都是精钢特制,等闲弩箭不能穿透,进攻时众兵尽使长枪,枪林一竖,真如猬集一般,当他们结坚阵向前推进时,除了同样的重甲步兵之外,几乎无可阻挡。
这兵种很烧钱,西门庆练出了两千人,一直舍不得使,毕竟是精锐啊!死一个就少一个,但看样子,今天是不使不成了!
但很快西门庆就发现,自己所下的命令属于乱命,因为他看清楚了,即使是重甲步兵上阵,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去——对面高俅阵中有该死的三弓床弩,那玩意儿威力太大了,重甲对上它也是菜。
三弓床弩是在唐代绞车弩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种兵器,是将三张硬弓结合在一起制成的床弩,大大加强了弩的张力和强度。三弓床弩的弩臂上有三张弩弓,又叫“八牛弩”,意思是必须用八头牛的力量才能拉开它。用人力开弩,一般需七十人,射程一般约三百步。三弓床弩所使用的弩箭也极为特殊,不但有巨大粗壮的箭杆和铁制的箭羽,前端还装有巨大的三棱刃铁镞,大小和士兵使用的长枪差不多,所以又叫“一枪三剑箭”。它还有一个名称叫“踏橛箭”,是因为在攻打敌方城堡时,可以将粗大的三弓弩箭射向敌方城墙,弩箭的前端会深深插入墙内,只留半截粗大的箭杆和尾羽露在墙外,攻城的士兵便能踏着箭杆奋勇登城。
当今官家极度看梁山不顺眼,连这等大杀器都让丘岳、周昂二将捎来了,此时这些三弓床弩一字排开,恐怖的弦响声中,飞来的已经不是箭镞,而是无庸置疑的死亡。梁山士卒仗一股血勇之气,前赴后继,却始终没办法闯上去。
西门庆看明白了,重甲步兵上前也是送死。耳听前方大阵之中催进的战鼓敲得震天动地,鼓声每响一擂,车绞阵就收缩一重,被困的弟兄们就向死亡近了一步。
心急如焚间,西门庆心头灵光一闪——“欲破此局,非此计不可!”这正是:
定国不可凭器利,安邦皆是赖人谋。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56章 争功
既已定计,事不宜迟,西门庆便吩咐安排起来。身边众将一听他的打算,这回不但是栾廷玉,连吕方、郭盛、焦挺也都纷纷出言反对。
若是太平时节,西门庆还可以同众人讲讲道理,但现在是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刻,索性便独断专行起来,一声大喝:“若不犯险,如何能冲开敌军弓弩阵?我意已决,再有多言者,皆斩!”众人没奈何,也只好随顺他。
高俅阵上弓箭射得正紧,却听对面梁山阵后一阵锣声急响,梁山人马急退,周昂一见有机可乘,便想要得势不饶人地追杀过去,却有杨温阻止道:“周将军且慢!王老将军有言在先,敌退时不可穷追,须防草贼耍诈!”
周昂听了,虽然勉强勒回了战马,但心中却大大不受用起来,背地里思忖道:“你这厮和那王焕,强杀也只不过就是两个过气的节度使,周爷我却是官家身边随朝伴驾的车骑将军,凭什么这一场战事,要你们来做主?”
眼角睥睨着杨温,周昂越想越是不忿。
就在这片刻间,梁山人马皆退出官军弓箭射程之外,众官兵刚想松一口气,冷不防梁山队里又一声锣响,所有的灯球火把一时齐灭。
这一下突如其来,却让官军阵上指挥的杨温、丘岳、周昂齐齐吃了一惊,眼看对面突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三将不由都警惕起来——“这帮草寇在弄甚么玄虚?”
黑黝黝的梁山阵上,有呼喝声如暗潮涌起,其声越来越大,蓦然间又一声鸣金响,火把齐燃,突然从极黯时刻转化成了焰之明光,倒叫众官兵的眼睛一时间不能适应,忍不住就那么眨了两眨。
就在这眨眼的瞬间,众人两眼一花,只见梁山阵上已经涌出一员大将,其人轻盔细甲,银枪白袍,身边除小喽啰打着火把外更无旁人遮护——没等众官兵反应过来,就见此将银枪向这边一指,叫嚣道:“梁山西门庆在此,哪个敢来与我决一死战?”
这一下,众官兵无不倒抽一口凉气。
西门庆啊!这就是如今让圣天子龙颜震怒的天下第一大寇啊!传说此人乃是转世天星下凡,能文能武的,比当年的包拯包相爷和狄青狄元帅加起来也差不了多少。无数人前来进剿梁山,就是被这个人又打又拉——杀的杀了,降的降了,捉的捉了,放的放了……弄得天朝损兵折将,提到西门庆三个字,枢密院的大佬儿们脑仁儿都疼,蔡太师、高太尉他们牙根儿都痒痒。
如今,这个天下第一大寇不知晕了什么头,竟然轻兵独骑,跑到自家坚阵前招摇过市来了!在最初的震惊之后,无数官军的眼珠子都亮了,在他们看来,这黑灯瞎火中摸上来的西门庆,简直就是一块大大的肥肉!
周昂是所有放光眼珠子里最亮的那一个,这人使一柄开山金蘸斧,脑子也跟斧头一样板结成一块,这时利令智昏之下,更加只剩了一个念头——“拿住了西门庆时,就是泼天的富贵!”——这时心头火热之下,哪里还顾得上理会你甚么羊瘟亡贩?周昂提了大斧,大喝一声:“西门庆休走!我来战你!”战马起一道电光,早抢出阵来,直取西门庆。
西门庆拍马挺枪,反冲上来和周昂战在一处,十数合后,丘岳在阵后心道:“西门庆这厮名头虽大,枪法却属平常,若是再斗些回合,必然被周昂活捉了去——我和他本是御前平起平坐的将军,如若被他夺了这场功劳,功名位列岂不将盖过了我一头去?那时我见了这莽夫,还要躬身行礼问安,真真是愧杀人也!哎呀呀——不行!成就绝世奇功,这莽夫不配!活捉西门庆之人,理当是我!”
想到动心处,丘岳将马一拍,提刀跃马而出,大叫道:“周兄弟休慌!我来助你!”声到人到,“当啷啷”大刀上刀环响亮,已经是向着西门庆连进快招。
周昂气得鼻子都歪了——老子正打得手顺,眼看生擒这西门庆就是手拿把掐,你丘岳上来凑什么热闹?怕老子立功,这吃相也忒难看了吧?
恨上心头,当下大斧一起,却把丘岳的大刀推搪出圈外,口中犹自大呼小叫:“毬大哥小心!西门庆这厮枪法了得,莫被他伤了!”
两个人各要争功,大刀阔斧十招里八招倒是在彼此牵制,剩下的两招西门庆似乎被压制得左右支拙,只办得遮遮挡挡,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眼看西门庆越来越抵挡不住,这时这位天下第一大寇就耍起了流氓,大叫道:“小的们齐来!”梁山小喽啰们听了一拥而上,把丘岳、周昂围在垓心。
丘岳、周昂都是勇冠三军的猛将,杂鱼虾米再多,却哪里放在心上?何况西门庆手下这些喽啰也太不争气,虽然把二将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口中吆喝得震天价响,但却只是在精神上支援西门庆,谁也不敢舍身破命地冲上来,抖一抖传说中梁山奋勇敢战的威风。
虽陷重围,但丘岳、周昂却是精神抖擞,勇气倍加,不约而同地想道:“西门庆这厮已是黔驴技穷,再加一把力,就擒下此人了!”一时间刀斧交加,彼此都想把对方挤出去,西门庆在旁边兢兢业业地演着配角。
杨温本来因周昂、丘岳的擅自出战而气得五内生烟——王焕已经苦口婆心地交代过了,梁山猛人太多,临阵斗将只怕自家要吃亏,因此还是稳守阵势,只待车绞阵成功为上——谁知道丘岳、周昂这二人功利心太甚,一见西门庆轻兵冒进,就按捺不住直接冲上去打土豪了。
但打了一会儿,杨温已经顾不上生气了。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呐!看着场中技低一筹的西门庆,杨温也情不自禁地眼红起来——娘的!若是老子擒了这三脚猫的西门庆,从这个江夏零陵节度使的位子上直接封个荆国公楚国公什么的,老子就算马上蹬了腿,这辈子也值了!
眼看周昂丘岳在那里勾心斗角,杨温心道:“我们九个节度使费了偌大的力气,死了好几个同袍,才钓出了三奇公子西门庆这条大鱼,你们两个东京来的后生小辈,却想半路趁火打劫了去,天下岂有这般道理?放着我手下这帮如狼似虎的健儿,若再抢不过你们,让你们成了功,我杨温还有何脸面见人?”
眼看西门庆身手越斗越是稀松,似乎随时都能被丘岳周昂拾掇了去,杨温再不能作壁上观,大叫一声:“梁山草寇休得无礼!丘、周二将军莫要惊慌,我杨温助阵来了!小的们,跟我上!助本节度捉住西门庆时,老子保你们高官得做,骏马得骑!”
杨温马前马后的兵卒们齐应一声,“呼啦”一下往上就闯,梁山喽啰们见官兵眼睛里冒着绿光扑了上来,不约而同地往后便跑,官兵们也不追那些草芥,只是随着杨温的指挥四下里一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