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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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俊义带了燕青,请西门庆和焦挺进到卢家,卢府管家李固献上茶来。
背着众人,燕青眼中厉色一闪,心道:“李固,若不是碍着主人,不忍害他伤心,便是你有十条狗命,现在也已经了结了!今日我这一去,算是你的运气,只盼你迷途知返,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若再敢以下犯上,便是你自寻死路,拼着主人见责,我必立杀你!”
却听卢俊义道:“小乙,分别在即,送你钱财无用,我这里有三招枪法,且传了你吧!”燕青听了拜谢。
卢俊义知道这回燕青随了西门庆去,十有八九,战阵上会碰上师弟史文恭。燕青虽有武艺,远非史文恭对手,若有个仓促,使出这三招枪法时,史文恭自然认得同门家数,那时手上略缓一缓,燕青的性命就拣回来了。
燕青随了卢俊义去后园学艺,西门庆和焦挺在厅上用茶。看着旁边毕恭毕敬的管家李固,西门庆心道:“李固这厮居然还有命活着,真是异数。”
被西门庆凌厉的目光扫着,李固身如芒刺。西门庆上梁山后,手割人头,身挽重权,一派威煞已成,此时只是睥睨两眼,就令心中有鬼的李固汗出如浆,胆寒魂动。
正度日如年时,燕青终于出来了。李固咬着牙,随同卢俊义出门送客,回来后大病一场,此是后话,不表。
且说西门庆带了燕青焦挺,出了寿张县城门,回到军中见过孙立呼延庆。孙立呼延庆正互相较量鞭枪之法,彼此深相结纳。此时见西门庆回来了,二将均大喜,孙立便以手加额庆幸道:“早间让元帅数骑出营进城,孙立越想越是后悔。若叫我师兄知道了,必然又是好一场教训。元帅你倒是不怕,我孙立却当不起!”
西门庆笑道:“虽然咱们的军纪是严明的,但兵马入城,终究扰民,还是自家受些委屈吧!”
呼延庆道:“元帅何不禀过了晁天王,索性便攻城夺县,昏君佞臣,也只好白看两眼。那时元帅光明正大地巡行治下,也无须这般效潜龙之行了!”
西门庆摇头道:“这朝廷虽腐败,但离根枯株朽还略差着些儿,此刻大弄,非其时也!”
向二将引见过燕青后,五百骑拔营都起,再回青州。
离寿张已远,燕青才长出了一口气,额手称幸道:“这条性命,现下方是我的了!”
西门庆笑道:“小乙兄弟如何这等夸张?”
燕青叫屈起来:“好四泉哥哥啊!小弟之苦,怎能以‘夸张’二字目之?”
原来卢俊义一家人迁居寿张县后,故人马伸马时中大喜,引门生江南倒履相迎,两处做了通家之好。
卢俊义因燕青答应了西门庆要报恩,心下颇为烦恼,他又是个嚼铜咀铁的汉子,反悔的事做不出来,只能白叹息两声,多留燕青几日而已。
马伸见卢俊义脸上有不足之色,问明原委后,也不由得上心起来。要知道燕青虽然号称“浪子”,但腹内融经贯史,也是极大的才情,处世又如春风化雨,能润人心,这些天朝夕相见时日虽短,却已深得马伸喜爱,如今听到这样的人才要被梁山所羁绊,叫马先生心下如何忍得?
于是马伸便心生一计,跟卢俊义商量道:“我观燕青面貎,乃出将入相之姿,终非池中之物。不如就由我来教导于他,待明年春闺大比时赴试,我再舍这老脸托些旧日朋友,不愁燕青不成鼎甲中人。那时做了官,梁山如何能拘他去?便逼到十分,也可推托人在曹营心在汉,梁山倒是讲道理的,那时又能怎的?也只好一拍手两瞪眼吧!”
卢俊义听了,转忧为喜,燕青却是有如五雷轰顶。他是个逍遥惯了的人,不伏龙虎管,懒受凤凰辖,逼上了梁山,还可自在吟风弄月,若当了官,整天在是非场里勾当逢迎,只怕三天下来就得吐血抱病,告老还乡。
但主人有命,却又不得不从,于是每天在马先生监管下,浪子做起书呆来。马伸爱才心切,还将自己所做文字五十篇,送燕青当枕中密本,在马伸看的是莫大人情,非故人子弟,外路人想要一篇不得。在燕青看的,还不如一张小面额的纸币交子。这正是:
先生虽有怜才意,浪子却无种树心。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27章 三枪会
当燕青被文章经术逼得百爪挠心的时候,西门庆居然象传说中救苦救难的活神仙一般,从天而降!燕青象溺水之人抱住了救命的浮木,这一回,他是彻底的被逼上梁山了。
说完了这些天的遭遇,燕青拍着胸口,兀自心有余悸。焦挺却翻着眼睛道:“小乙哥,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大学问的先生教你读书,你还嫌这嫌那,俺们穷孩子从小就想望着上学堂,却只能眼巴巴地远看,走得略近些,还被恶小子放狗撵哩!”
燕青听了辩解道:“我也想读书——但读书之道,必须是我读书,而不是书灌我!否则,肚中书装得再多,不过一只填鸭,又有何用?”
西门庆大笑:“小乙此言说的是正理!学而不思,终成鸡鸭。后世学校中,也多鸡,也多鸭子啊!”
这一回,燕青和焦挺却是面面相觑——后世有鸡有鸭子,这不是很寻常的事吗?为什么四泉哥哥说起来时,却显得那般郑重、那般苦涩、甚至那般沉痛呢?
但西门庆并没有给他们彻底解开疑团的打算,他话风一转,说到了前敌史文恭的身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小乙兄弟,你对这位神将,了解多少?”
燕青摇头道:“小弟自小蒙主人恩养,今番也是头一回听到主人说起有这么一个师弟。”
西门庆无奈道:“也罢,只好随机应变吧!小乙兄弟,我这里有一计,能请你家主人出山,你可愿助我?”
燕青想了想,婉言道:“哥哥休怪小乙说,现下小乙还回复不得哥哥。待到了青州,见过我那位神将师叔,再作打算如何?多少年竟不互通音信,我总觉得我这位师叔和我主人间有些古怪,待两下照过了面,我弄清楚原委,那时敌友分明,小乙自会给哥哥一个交待!”
西门庆听燕青甚有主见,也不强求,点头道:“就依兄弟!”焦挺睥睨着燕青,暗想道:“如今山东道路上多少成名的英雄好汉,只恨不能对我三哥唯命是从;小乙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毛头,就敢跟三奇公子讨价还价!嘿!果然是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啊!这也就是我三哥,换个主儿,小乙你试试!”
到底是燕青,天赋亲和力,虽然他是在拒绝别人,但看他殷勤恭谨的样子,别人也很难对他生气记恨。
孙立呼延庆前后催趱人马,一日后进到青州,半路上有巡哨的桃花山头领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接着,见西门庆回来了,众人大喜,簇拥了回到营盘,西门庆问起别后军情,呼延灼道:“自元帅出行后,史文恭换了马,又来营前搦战。我与林冲将军决断了,约束将士,高挂免战牌,只是不应他。史文恭没奈何,骂一阵,也就回去了。倒要请问元帅——河北玉麒麟可请来了吗?”
西门庆笑道:“我身后这一位,就是河北玉麒麟——门下高足浪子燕青!”
燕青在西门庆身后,帐中众好汉有见过的,有没见过的。那些没见过的人乍听河北玉麒麟竟然生得这般年轻俊秀,都先唬一跳。待西门庆话音一转,“门下高足”四字出口,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西门庆是在开玩笑。
大敌当前,西门庆还有开玩笑的闲情逸致,看来虽没有请到玉麒麟卢俊义,但自家主将已经智珠在握了。众人素服西门庆妙计多端,看到他此刻轻松自在的模样,多少人因史文恭高悬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却听西门庆道:“今日也倦了,替燕青兄弟简单接风后,咱们好生休息一场,明日再与史文恭见阵。”
众人轰然答应了,一夜无话。第二日不等史文恭先来吵嚷,梁山就先摘了免战牌,径到官军营前列阵,口口声声只讨史文恭答话。
等待之时,燕青问西门庆道:“昨日哥哥说有计,却不知是何计?小乙这里倒想听听看。”
西门庆微笑道:“本来,我想请小乙与你那史文恭师叔伸一伸手,然后小乙你诈败佯输,寻个地儿躲上那么两三天,这段时间里我派人去给卢员外传话,就说你被史文恭打失踪了,卢员外一听之下,哪里放心得下?必然急匆匆而来,那时自然会有一场龙争虎斗——不过若小乙因同门之情而为难,此计也就罢了。”
燕青听了,先摇头,后点头,叹息道:“好一个诡计多端的四泉哥哥啊!不过小弟有一事不明——哥哥与主人和小乙有大恩,若挟恩以谋,主人也好小乙也好都是万难拒绝,哥哥何以舍易求难?”
西门庆听着“嘿”了一声,傲然道:“我们梁山上岂容挟恩市惠之人?卢员外和小乙答应帮忙固然好,便是不答应,难道梁山集思广益之下,还想不出第二条克敌制胜之道?若只是以旧恩挟制他人骨肉相残,纵然事成,徒增天下笑耳!”
听西门庆说得豪气,燕青心中大喜:“如今人情如鬼蜮,正当振拔之时,好男儿当如三奇公子!——啊哟不妥!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等我听完其言再察其行,若其人言行相符,才算他是真正的好男儿!”
这时对阵门旗翻卷处,神将史文恭也自出马。燕青抖一抖身上甲胄,提马横枪,笑向西门庆道:“四泉哥哥,且看小弟今日随机应变。”说着将战马一拍,直抢往阵上去了。
望着燕青的背影,西门庆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史文恭见久久龟缩不出的梁山队里,今天居然杀过来一个碾玉一般的人儿,胸中虽然因爱马伤逝而怒火中烧,但此时也不由得火势一淡,当下横枪指燕青道:“娃娃,此处刀枪无眼,立尸之地,不是玩耍之所!看你象个有福命的,且饶你回去,换那三奇公子西门庆上来!”
燕青确实嘴上没毛,但从来没人敢说他办事不牢,今天被史文恭如此轻视,由不得他心中不气。当下昂头道:“金钢钻小钻瓷器,枣核钉大它可钻不通——前辈也是当世高人,眼力必然是有的,怎能学那些无识之徒,枉以年龄大小来限人?”
听燕青藏锋敛锐,谈吐不俗,史文恭暗暗称奇,再问道:“小兄弟,却不知尊姓大名?和梁山有何瓜葛?”言语中已然客气了许多。
燕青横枪于马上判官头,空出双臂抱拳行礼:“小子姓燕名青,七雄之燕,七色之青——我的来历,前辈接我三枪,自然知晓!”
史文恭看他态度恭谨,听他言语凌厉,却又奇于他通身的神秘,不由得动了探究之心,赞赏之念,当下哈哈大笑道:“好!我便来接你三枪!”
燕青提起枪来,一声清喝:“恕小子失礼了!”两手一合阴阳把,“噗楞楞”枪头上斗大红缨铺洒开,惑人眼目。红花绽放处,枪尖如花蕊迎阳舒展,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转瞬之间,竟已幻化出八八六十四个枪头来,凝而不散,杀气森寒。
梁山阵上,见了燕青这般身手,众军士尽皆欢呼喝彩,众好汉亦连连点头。
史文恭“咦”了一声,手中朱缨丈二枪一翻,一枪正戳在燕青乱舞中的枪尖上,只听“当”的一声,燕青两膀剧震,满天枪头已经消弭于无形——史文恭这一枪至急至巧,正是于精准中见功力,只一击,便破了燕青的枪势。
这一回,喝彩声又是震天响起,却是换成曾头市这边扬眉吐气了。
燕青心中之惊愕,实是难以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