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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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问道:“可有封城封路的传闻吗?”
穆大摇着头道:“这个却是没有。那蔡九知府要绝东京传来的童谣,因此行刑那日,拟放百姓来看,若封城封路,那还能逞出甚么威风出来?”
西门庆点头笑道:“既如此,省了众兄弟多费手脚。”
又问道:“城中还是没有黑旋风李逵的消息吗?”
穆大依然摇着头,苦笑道:“这位李大哥,却是个没头神,满江州人都怕。他又没个家室,只在牢里安身,这几日更连牢中都寻不着他。庄上的弟兄们四下里都寻遍了,却哪里有他的踪迹?”
西门庆“哦”了一声,沉吟道:“我听张顺哥哥说了,这位李逵大哥人虽鲁莽,却是个最有义气的好男子。公明哥哥和戴宗哥哥与他最是情长,他焉肯看着他们被斩首,却坐视不救?以他那烈火般的性子,这几日却躲得踪影不见,事态反常必为妖,只怕七月十八,这黑旋风李逵便是最大的变数!”这正是:
厅上方看妙计起,城中且待黑风来。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16章 且把杀机暗寄
晁盖听了西门庆对黑旋风李逵的一番评述,便不由得担心起来,说道:“若在七月十八咱们弟兄动手之前,那黑旋风李逵便莽撞起来,劈牢破狱的,岂不误了咱们的大事?”
西门庆摇头道:“这个却不然。依那黑旋风李逵的火爆性子,他若想劫牢反狱,只怕早已动手多时了。他既深藏不出,踪影难见,必然是在养精蓄锐,准备在七月十八这一个正日子大闹一场。”
张顺向上拱手道:“启禀天王哥哥、西门庆哥哥。李大哥的性子是最急躁的,他一口气憋了这么些天,只怕火气连这浔阳江水都能烧干了。若七月十八日发作起来,却需得有人来劝阻他,否则他性子起来,该走时不走,该退时不退,却不是刚救出公明哥哥他们,又把李大哥搭进去了?”
西门庆点头笑道:“张顺哥哥说得极是!要劝阻这黑旋风李逵,非焦挺兄弟不可。”
“他?!”江州众豪杰侧目斜睨着焦挺,面上都有不信之色。别人不知道李逵,他们可是深知的。黑旋风李逵,江州又称李凶徒,其人力大如牛,又是一身好武艺,抡起两柄板斧时,足以撞破千军万马。这焦挺名不见经传,怎么看也不像个能奈何得了李逵的英雄。
别人不知道焦挺,梁山众好汉却是深知的。若论起正经拳棒、马上功夫来,焦挺确实算不得一流,但说到近身相扑厮打,焦挺却是祖传的本事,拽拳飞脚如刀毒,劣性发时如山倒,梁山之上,专治不服。
一听西门庆说,以焦挺来克制李逵,梁山众好汉便先在心中点头。量那李逵再勇再猛,也不过是一莽之夫,让灵巧机变的焦挺去约束他,正是对症下药。
西门庆便叮嘱焦挺道:“四弟,七月十八日,法场上百姓必多,我梁山替天行道,杀的是贪官污吏,救的是百姓黎民,若是不分青红皂白一味的滥杀起来,我们和那些披着人皮,却残食百姓的狗官又有何异?那黑旋风李逵却是个不分好歹的莽人,若杀红了眼时,哪分官兵百姓?抡圆了板斧就是一个‘砍’字!那时,兄弟你却要施展你的相扑手段,将他收拾了,不许他杀戮无辜的平民百姓,也免得连累了咱们梁山的名头——天王哥哥,你意下如何?”
晁盖听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众家兄弟听我说,咱们明日去救宋三郎和戴院长,一点慈心,却不是为杀人的。众家兄弟出手时,却要加意小心,免得误伤了百姓,坏了咱们江湖上好汉替天行道的名声。”
众人听了,都是凛然躬身道:“就依天王哥哥!”西门庆听着,暗暗点头欢喜。
见一切安排妥当,西门庆便点头道:“这几日,众家兄弟便好生将息,养歇力气。弓弦要绞紧,刀斧要磨明,舟楫更是要随时待命,现在多一分准备,届时便多一分胜算。还有,虽然说了是七月十八问斩,但官府说话,向来有如放屁,咱们也得做好官府出尔反尔时随机应变的预备,若有个缓急,说出动便能出动——这却要全靠兄弟们辛苦帮衬了!”
厅中众好汉轰然应喏,各自下去准备了。大家都是枕戈待旦,恨不得举目挑出东边日,嘘气吹散满天星。西门庆则指挥着庄丁学兵们,先往江州城中,安排下行使计谋时的诸般道具。
转眼已到了七月十八,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穆家庄上举火如星,众好汉齐集,西门庆和晁盖并肩而立,朗声道:“救公明哥哥,破蔡九知府,便在今日!众家弟兄,可依计而行,好好大闹一场,也让全天下的贪官污吏,闻风丧胆!如此方不负了咱们好男儿的满腔热血,大好头颅!”
众人轰雷般应喏一声,惊得穆家庄四下树林中,宿鸟夜飞,那一声声凄惶的嘶叫中,这些偃然高卧的东西面对觉醒的众人,仿佛已经预知到了它们的末日即将来临。
一条条由灯球火把、亮子油松汇成的光龙,向浔阳江边迤逦飞卷而去,一道道风帆拉起,大船劈波斩浪一往无前,远方的江州城就静静地蹲伏在黑暗里,象一只准备择人而噬的怪兽,但这一回当它面前来了比怪兽更加凶猛的兽王时,它却当如何?
当第一道黎明的曙光照射在江州城门上的时候,“吱吱呀呀”,那破落腐朽的城门终于慢慢地被推开了。把门的官吏惺忪着睡眼,口中数落喝骂着急于出城进城讨生活的贫苦百姓们,在作威作福中寻找着他们生命中的有限乐趣。
江州城新的一天,开始了!
西门庆、蒋敬、吕方、郭盛,都穿着崭新的官衣,戴着新样时妆的花帽,作虞侯打扮,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地从北门进了江州城。那些作践老百姓的把门官吏见这一干人气宇轩昂,一个个连问都不敢问,只是躬腰曲背的请安。一个把守城门的小吏要赶着在这些老爷们面前上好儿,便抢着吆喝厮嚷,足踢手打,将城门口的老百姓们赶开,让西门庆一行人先进城。
谁知殷勤还未献毕,天外已经飞来一鞭,正抽在他的脑袋上,“啪”的一声响,将吏目专戴的帽子打落尘埃。那小吏惨叫一声,抱着自己的头直跳了起来,估计已经打破了北宋男子跳高记录。周围众人,无不吓得呆了。
西门庆抖着手中香藤手柄皮挽梢儿的马鞭子,斜着冷眼睥睨着眼前这些欺善怕恶大气也不敢出的人形爬虫们,冷笑着道:“在老爷们面前,也有尔等大呼小叫的余地?真真是反失了上下!今日只赏你一鞭,以后再犯,拖下去便打死!你当我们东京蔡府里的爷们儿,是由得你们这些腌臜厮儿指桑骂槐着吆喝的吗?”
一听“东京蔡府”四字,把门的小兵小吏们无不胆寒,原来这四位爷是东京蔡京蔡太师府上来的干办们,怪不得如此飞扬跋扈。
看着噤若寒蝉的这些走兽们,西门庆冷哼一声,当先驱马入城。这正是:
出涧猛虎惊百兽,跃浪飞龙慑千鳞。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17章 心入府衙西楼
西门庆等人进了北城门,早有等候望风的讲武堂学兵迎了上来,躬身道:“四位爷,你们可来啦!”
尽管周围的人都躲得远远的,但西门庆还是做戏做全套,拿捏起恶少的腔调,问道:“你们……都来了吗?”
他背后的吕方郭盛听到西门庆如此作做,对视一眼,虽然勉强忍住了笑声,但还是忍不住满脸的笑意。吕方便偷偷翘起了兰花指,在西门庆身后摆了个烟视媚行的美姿,逗引得蒋敬咥的一声也笑了。
听到笑声,西门庆回头一转眼,吕方、郭盛、蒋敬急忙面色转换,由轻薄无行改组成了道貌岸然,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中完成,由此看出这三人很有当贪官的潜质。
西门庆看着他们三个的棺材脸摇了摇头,说道:“何必如此?每临大事有静气,举重若轻,才是正理啊!”
这时,那讲武堂学兵回禀道:“回爷的话!小的们可不都来了吗?就等着几位爷来了,咱们好办事。”
西门庆便拿腔作调地道:“难得出京一趟嘛!这个一路上的风光又好,美女又多,走得慢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嘛!啊!哈哈哈……来来来来!老爷们已经赶路困倦了,你在头前带路,且去客栈安身。”
“是是是!四位爷且请随小的来!”那伶俐学兵躬腰曲背的牵了马,带路往城中走。吕方便“嘿嘿”笑道:“大哥,你自家招认一路之上美女很多,我、郭兄弟、蒋先生可是都听见了!好不好,这都是兄弟们一生的把柄,若以后有甚么不如意处,休怪小弟在嫂子面前把出来搬嘴。”
西门庆便回头斜睨着吕方,摇头道:“让你举重若轻,你倒举轻若重起来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啊!”
大家说笑着,路过十字街口时,正见有官府差下的杂役们在那里打扫场地。各人彼此对视,心中都是冷笑。
引路的学兵把马牵进了一家大客栈,早有一堆人,在客栈门前列队迎接,前呼后拥的将西门庆等人簇拥了进去,客栈掌柜的和几个小二哥也想跟在后面凑趣儿,却被几个学兵扮起豪奴本色来打发掉了。
入房坐下,西门庆便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为首的学兵笑嘻嘻地道:“回爷的话,车仗箱笼,这几天陆陆续续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管情误不了爷的大事!”
西门庆点头道:“如此甚好!弟兄们这些天都辛苦了,等过了今儿这个正日子,大功告成后,我再请出力的弟兄们好生喝一顿!”
学兵们笑着都向西门庆抱拳躬身:“那敢情好!爷您既然赏酒,那就是兄弟们的造化!若能赏个假,那就更加是好了……”
郭盛便瞪起眼来,喝道:“你们这些不成器的家伙!都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坯子!都给我收敛着些!若满了泼出来,回家之后禀过了林爷,咱们大帐小帐算总帐!”
学兵们见一向严厉的郭教官发话了,都把脖子一缩,不敢嬉皮笑脸了。
西门庆便唱红脸道:“哎呀!郭兄弟,何必跟小的们一般见识呢?他们难得出来一回,也该让他们松松笼头嘛!这人呐!脑袋里的一根弦不能长绷着,否则‘嘣’的一声若是断了,那还了得?”
学兵们正暗暗感激西门头领替他们仗义执言的时候,却听西门庆话风一转,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三十六计说,引蛇出洞。咱们现在呀!不管他们,由着他们可劲儿的造,咱们只是暗记在心里,回了家秋后算帐,却不是好?那时他们已经是蛇大窟窿粗,想瞒哄都没那么容易!三曹对案了,正好拿来作筏子,以儆效尤,让后来人也惧怕惧怕!”
众学兵听着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还没等后来人惧怕,他们自己先就惧怕起来。原先还说西门头领是好人,谁知这西门山长更加的一肚子坏水啊!众学兵面面相觑,这些一条绳子上的蚱蜢都露出了认贼作父、遇人不淑后的绝望神色来。
吕方郭盛听了,都是忍俊不禁,翘起大拇指道:“哥哥果然好算计!”
蒋敬叹了口气道:“四泉哥哥,小弟现在才算是真正服了你!眼前如此大事,你还有心思说笑话,弄诙谐,小弟们只能是甘拜下风了!”
西门庆敲了敲桌子,笑道:“笑话说过,诙谐弄完,咱们再来说正事——知府蔡大人家里可安好吗?”
学兵们面色都是一肃:“回爷的话,小的们都探听明白了,管教误不了爷交代的大事!”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个纸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