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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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便点头道:“大人既有此雄心壮志,在下便送大人一物,为大人增光添彩!”这正是:
为取娇姿困猛虎,因谋大计妆委蛇。却不知张青欲送知府大人何物,且听下回分解。
第064章 刀割龟首
知府大人听张青上赶着要送自己东西,又是害怕,又是好奇,便颤声道:“却不知好汉要送下官何物?”
张青将手掌一展:“金枪不倒丸!”
知府大人定睛一看,却见张青手掌心里托着一个布条儿卷巴出来的布团子,正一怔间,张青闪电般伸出手来,起手将知府大人一拖,将他从书桌后拖出,如提婴儿。
知府大人岂是等闲之辈?值此紧要关头,闪电般哀求了一声:“好汉爷爷饶命!”倒叫张青吃了一惊,暗想道:“我还说我这一记擒拿,快如星火,这狗官必然没个呼救的空儿。没想到他反应神速,竟然还能迸出六个字来!可见拙于为国为民之奸贼,必然精于欺下媚上!”
心里想着,手下也不慢,一捏知府大人的下巴颏儿,捏得知府大人的嘴巴都变形了,顺手将那个布团子直塞进去,将知府大人的讨饶和呜咽都噎回了嗓子眼儿里。
看着张青,知府大人眼中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顾盼之间,不知有多少话儿欲说还休。这时的知府大人,只恨自己的眼睛没办法通情达意,若能长着个狗尾巴摇上两下,必然能增强无数倍眼神所表达不出的效果。
张青一手按着知府大人,一手拖过灯架来,从腰后掣出一口割牛肉的刀子,在那烛火苗子上细细地烘烤那刀刃。知府大人喉咙里“咿咿唔唔”的告饶,却哪里有半丝效果?
直等到半柄刀子烧红,张青才笑着将知府大人掠了一眼,将他仰面朝天摁在桌上,掐住脖子道:“这世道,咱们老百姓没地方和勾结起来的权钱讲道理,说不得,就只好挥刀一割!就算一人势弱,但千人万人亮剑而起时,却当如何?张青不才,欲在其中凑个数目,今日便来牛刀小试,给大人脑袋上开只天眼。”
淡淡地说着,淡淡地将炽热的刀锋往知府大人眉心间一搁,也不必挥刀痛宰,知府大人吃烫之下,整张脸都扭曲了,两只手伸上来,扭住了张青掐着他喉咙的手,便如将溺死之人抓住了最后的浮木一般。
“滋滋”有声中,张青的脸隐藏在冒起的青烟后面,他的声音显得非常的缥缈悠远:“妙极!大人可知道,甚么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吗?”
尖刀闪电般自知府大人额头上缩回,刀光一敛,已经隐入了知府大人无遮无拦的下体,将知府大人身上的银样蜡枪头给整条割了下来。
剧痛临头之下,知府大人对下身的异变还懵然不知,直到张青松开掐他脖子的手,拍了拍他满是湿汗的脸颊,笑道:“大人保重,今日之后是死是活,就全凭你的运气喽!”——这时候,知府大人才感觉到两腿之间又祸起萧墙,惊怒恐惧之下,一声惨嘶,却更被嘴里的那粒金枪不倒丸给堵了回去。知府大人两眼一翻白,就此晕了过去,在梦境的原野上,仿佛看到一匹被骟的牲口,却还在留恋着种马的梦想。
张青故技重施,将憧憬着做种马的知府大人捆绑结束好了,扔在书房中的大床上,再呵护上被子,就好象大人夜赏春宫后,过于困倦,所以就因地制宜地安睡了。摆布停当,一刀扎起地下的那团赘肉,轻轻闪出书房去了。
回到原先同众帮闲篾片们喝酒的这间屋子,这时已经有人略略酒醒了,正软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挣扎着,见到张青进来,虽然嘴堵着,还是都露出赔告的神色来。
张青把桌子上未尽的菜肴都搬开了,将桌面上的汤汤水水都收拾干净,然后把扎着那条烂肉的刀子插在桌子中央,翻回身冲着这些一条绳子上的蚱蜢笑道:“按理说,首恶都饶了,胁从也应该不计才对。但话又说回来,纵然有个骷髅精,若没有你们这些血肉皮毛去丰满他,他也没办法人五人六的披上了人皮,盘踞在公堂上作威作福了!”
说着,张青伸手往绑腿里一摸,“嗖”的掣出一口真正雪亮锋快的解腕尖刀来。感受到张青身上森冷的杀气,醉着的蚱蜢们继续醉,醒着的则开始拼命挣扎。
张青冷笑道:“为虎作伥,这伥却比虎更可恨些!虎本性也是怕人的,隐在深山不出,伤人也有限,但有了你们这些伥鬼后,勾搭着它日日食人,你们也吸吮残脂残膏以自肥——说不得,对你们这些伥鬼,也只好一割而已!”说着,便把尖刀往人堆最上面的管家颈上平平一搁。
管家有如神力加身一般,剧烈地扭曲蠕动起来。
张青笑道:“莫怕!等割下来,就不痛了!”
说着,刀锋一立,左手揪了管家的头,右手轻轻巧巧自管家右耳下方的骨窍处进刀,伶伶俐俐将一颗人头旋了下来,身上滴血不染。无它,平日里解割野味喂人熊次数多了,唯手熟尔。
刀不略停,一连将四只伥鬼的人头割下,分四方面朝里摆布在桌上,嘴对嘴拥卫在知府大人那砣臭肉周围。张青笑道:“舔吧!非如此无以自洁!”
揩干刀上血迹,张青把坛中的剩酒,就着屋中的血腥气都一气饮干了,这才闩上了门,然后从窗户里灵猫小鼠一样钻了出去,出了知府衙门,又翻出孟州城墙,到安平寨通知了老管营、施恩、铃涵等人提防,这才连夜回十字坡去了。
知府大人却是个命大的,他的原配夫人记挂着他独自歇卧在书房,唯恐他孤衾寂寞时被哪个狐狸精趁虚而入,就带了丫环抱了衾枕跑来自荐。没想到书房门闩得死紧,百敲不开,知府却在里面哼哼叽叽,仿佛大快活,又似大苦楚,知府第一夫人听得分明,越想越歪之下,几乎气炸了天灵,便纠集来自己亲信的一帮大脚媳妇,吩咐道:“给我砸门!”
这帮娘子军人人都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有了知府第一夫人仗腰子,大家奋勇争先,抡圆了擀面杖当攻城锤使唤,七手八脚一顿乱敲,把书房们掀倒,然后簇拥着知府第一夫人一拥而入。
知府第一夫人鼓荡余勇,掀开知府被子一看,却见知府大人脑门上被烫出个大疤,看着就象是年画上雕坏了版的三眼二郎神一样,这第三只眼不甚光洁倒是小事,下半身满身是血却着实令人受不得!
这时再听知府大人的哼哼叽叽,分明只有大苦楚,哪里来的大快活?知府第一夫人临危不惧,抱起昏迷不醒的知府大人,大喝一声:“快传太医!”太医来了一看,用很委婉的语气启禀知府第一夫人,通俗的说,就是受了伤的知府大人因发现得早,抢救及时,性命是足以无碍的。而知府第一夫人这“第一”二字从此大可省去,永永远远,都是板上钉钉的知府夫人了!
虽然知府大人从今以后不得不从一而终了,但喜从天降的知府夫人却没半分高兴。母老虎大发雌威,在知府衙门里搜来索去,又翻出四具身首分离的尸骨出来,桌子上更有四颗人头众星拱月一样簇拥着知府大人那一坨腥臊臭肉——这新闻一时间轰动了整座孟州城。不到一年,孟州城的兵马都监、团练使被人割了头,今天知府大人又被人净身成了太监,还有二十余颗人脑袋作添头,白送!这孟州城,咋就这么热闹呢?
沧海横流,不但方显英雄本色,更显英雌本色!知府第一夫人蜕变成知府夫人后,仿佛浴火重生一般,展现出雷厉风行的本性来。知府夫人第一大索家人,五刑并作之下,知情的众家人谁敢隐瞒,先把知府大人觊觎张青家娘子的事情交代了出来,又把张青与老管营的关系说了。
知府夫人听了,给丈夫和自己下半生与下半身的幸福报仇心切,点起一二百家人,拿刀弄杖,去平安寨去找施家拼命。老管营早有准备,聚起百十余囚徒一冲,把那些乌合之众冲了个稀烂,打死打伤二三十号人。
老管营知道既然发生了这场祸事,孟州城是再住不得的了,遂和妻子、儿子、媳妇收拾了家中浮财,聚起了寨中囚徒,也不用多说,只说老子先得罪了兵马都监,现在又得罪了知府,文武两路俱绝。你们想活的,都跟老子走;想死的就留在这寨里,等知府那里来迁怒于人。
众囚徒听了,都攘臂而从,七八百人砸了安平寨,投十字坡方向去了。
快活林中的众商户们,听说最后的倚仗小施公子家也已经破家而遁,对这世道彻底灰了心,纷纷卷包各奔前程。
有那性子烈的,走之前,便在自家心血置办的产业上放一把无情火,宁可祭献了火神,也不便宜了赃官。众人纷纷仿效,快活林火焰飞腾,烧成了一片白地,这浮华过尽的废墟,从此在凄风中默默地诉说着从前的故事……这正是:
只因世事多腐朽,却令人情少团圆。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65章 慷慨卷长风
知府夫人派家人去平安寨施家仗势欺人,谁知却死伤了一堆回来,把夫人气了个倒仰。
大恨之下,夫人便想了起来,这孟州城按照大宋职官志的惯例,是由知府兼任兵马都监的。谁知从前有张蒙方仗着上头有人,硬插进来一杠子,做了本城兵马都监,把丈夫手中权力分了一半儿去。后来他被西门庆、武松杀了,丈夫便重金买上,将兵马都监的位置又重新霸回了自家的怀里。
翻开柜子,捧出兵马都监调兵的印信,知府夫人阴森森地狠狠一笑。
一封封盖了知府大印和都监大印的调兵令被四面八方地送了出去,信中说,安平寨的囚徒们聚众作乱,毁安平寨,烧快活林,扰攘孟州城百姓无数。接信后,各处的厢军统领不敢怠慢,纷纷向孟州集结。
拼攒出一两千人马后,知府夫人大赏三军——反正不用她掏一文钱,命令人马往十字坡扫荡,务要捉拿住贼首老管营、张青等人,给她家丈夫公公报仇。
统兵的将领们乱糟糟到了十字坡一看,却见这里早已人去店空,安平寨的七八百囚徒也早已进了山,这山高林密的,一两千人撞进去,就跟一把尘土撒进大江大河里一样,哪里是个柳暗花明处?
刚开始,盖着知府大印和都监大印的催战公文一封接一封,大家还不敢怠慢,派出斥侯队进山搜索。但一天天过去了,传闻终于传到了统军将校的耳朵里,大家这才知道,原来知府大人成了太监,还在昏迷不醒呢!现在抓着印把子的,是个女人在那里狐假虎威!
岂有此理之下,众人的心都懒了!接着,入山的探子们纷纷逃回,一个个面无人色,说山中有人熊吃人,不少兄弟被这些畜牲象啃甘蔗一样,嘁哩咔嚓地啃着吃了。
众人大惊之下,退兵十里,重新下寨,免得有人熊跑出山劫寨来,反应不及。
领军众将校便一齐商量了,一边派人往孟州,到知府衙门里催大军的盐菜钱,定要加倍;一边商量着怎么写送呈上宪的公文。
群策群力、集思广益之下,终于撰出了一份四平八稳的折子来。首先,从前所有吃空饷的名额,都在这一役里报了阵亡,不用说,那后面的抚恤金必然是一注跑不了的横财。
我军既然“伤亡惨重”,那敌军自然理当全军覆没才是正理。于是派出一队人马分兵去了安平寨,把留在寨里的囚徒刀刀斩尽,刃刃诛绝,割下人头报功。可怜那些老实安分的囚徒们还以为自己不肯附逆,朝廷纵然没有恩赏,也必然亏待不了自己,到现在白刃临头时,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