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冷妃:至尊女杀手-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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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派人刺杀失败,紧接着被擒,就没想过能再活下去。
不过他一生强势,绝不肯自杀,免得落下个畏罪自杀的懦夫之名。
他不肯进食是想逼肖华来见他,迫肖华杀他,可是肖华硬是任他饿着,不见人影。
等来等去,竟等来了以为已经被自己所累的女儿,一时间不知是何种滋味。
谁更适合当皇帝
芷容不知肖华是什么意思,但不管肖华让她送来的是不是父亲最后一顿饭,她都不想父亲再绝食下去,默默地打开食盒,里头装的竟是清淡粥食和一盅上好的参汤,并非想象中的大鱼大肉,怔了。
怔过之后,眼渐渐湿润,他不想父亲死。
吸了吸鼻子,强忍下泪,盛了一碗熬得极黏稠的粥,递给父亲,“吃吧
靖国公呆怔地望着食盒中的粥以及参汤,也迷惑了。
他真的看不懂肖华。
靖国公见着芷容,却不见肖华,知道肖华是铁了心不见他。
他虽然觉得绝望,但并不是想将自己饿死。
再说饭食是女儿送来的,他欠女儿太多,如果再连她送来的东西也不吃的话,可真要让她寒透了心了。
接过粥碗,慢慢吞食下去。
芷容等靖国公吃完,问牢头要来热水,从怀里取出随身带着的小发梳,为父亲清洗那一头脏乱的头发。
她记得父亲只得两鬓有白发,如今整头的发都变成为灰白。
暗叹了口气。
芷容不问,靖国公心里越是难过,终于忍不住问道:“难道你就不怪为父?”
芷容为他梳理着洗净的头,道:“父亲认为我该不该怪?“
靖国公哑然,他以前确实是有野心的,但自从月茹死了,他更多的是想肖华死,因为不是肖华执意要娶芷容,夫人也不会傻傻地走了这样一条绝路。
过了许久,芷容才开口问道:“如果抛开私心,父亲觉得您与肖华,谁为帝,更能造福百姓?”
靖国公怔了一下,之前,他一心为先皇扶持太子,可是太子实在是扶不上墙,他就开始觉得太子为帝的话,那么燕国也就到头了。
所以才起了自己称帝之心。
他一心维护着先皇,所以打心里排斥平阳王。
因为排斥,自然不会去想他和肖华谁更能造福百姓。
被芷容一问,答案立刻闪了出来,平阳王强势,有能力保护国家不受侵犯,而且他对百姓极好,有百姓受灾,朝廷顾不上的,全是他开仓放粮,而且从来不会标榜上自己的名号,知道的也就知道,不知道的也从来不会宣扬。
这些多年来,朝廷习惯了他出钱出资,有时故意放缓赈灾步伐,让平阳王忍不住解囊。
而这种时候,平阳王就算知道朝廷故意这样代码生成,也不会因此不加理睬,仍是慷慨施救。
因为在他看来,赌一口气,拖上一天,就会让百姓受更多的苦,甚至死更多的人。
正因为这样,平阳王在民间是极得人心的,而他的兵对他也更是忠心。
靖国公一直觉得这样很不妥,几次让假燕皇抢先放粮,抢夺人心,可是先皇怕假燕皇挥霍掉国库存的银两,开放国库的大权交给了皇太后。
皇太后老了后又一心求佛,长年住在山中,一来一去地请命,怎么也得三两天。
而假燕皇又懒理会灾区的人,每每遇上这事,总是慢条斯理,三两天的路程往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有结果。
天下人皆为棋
靖国公急得恨不得自己开库放粮,但他虽然有野心,却不是贪官,哪来这么多粮食和银子?
所以是有这心,无这力。
这些年他一直想不明白平阳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
如今知道平阳王就是肖华,不由得苦笑。
肖华的钱只怕比国库有多无少,而肖华的兵领的又是国家的俸禄,赈灾的钱对他而言,自然不是问题。
但不管怎么说,肖华确实是极爱百姓的。
国富才有国强,肖华富可敌国。
而他为君,就算迫皇太后交出物资大权,也只是守着那点国库,他与最会钱生钱的肖华如何能比?
因此答案是,平阳王比他更适合为君。
然这样的答案让他自尊心狠狠地受到打击,怒道:“难道真是女心向外,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嫁了肖华,便处处为他说话?”
芷容道:“其实到底如何,父亲心里比女儿明白
靖国公默然,谁适合又怎么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败了……
芷容将已经让肖华中毒的香包取出来,香包里能让肖华中毒的香料已经除去,递到父亲面前,“母亲可真是用心良苦
靖国公脸色大变,女儿竟然知道了问题出在这香囊上。
“是为父的意思,你要恨就恨为父吧
芷容轻叹了口气,幽幽道:“母亲巳经死了,难道女儿还会去憎恨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父亲何必将所有一切揽在身上?”
靖国公急道:“真是为父
芷容脸色冰冷,“父亲可知,为什么这香囊能让肖华真气闭塞?”
“是因为……”靖国公语塞。
芷容冷笑,“父亲连原因都不知道,如何能使用这香囊?不如由女儿来告诉父亲原因
靖国公对夫人的这做法,确实很好奇,但任他怎么问,月茹只叫他照着她所说的话做便是。
这时月茹虽然没了,但他仍是极想知道原因,不由地问道:“什么原因?”
芷容道:“当年平阳王潜入蛇国,被我所伤,我的剑上被母亲涂抹上蛇夫之毒
靖国公倒抽了口冷气,“原来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是因为你和你娘?”
芷容眸子里闪过一抹痛楚,“他被蛇夫之毒所伤,后来服过蛇夫的胆,将蛇夫之毒反噬掉,从此寻常的毒对他全无用处,但独怕乌蒙山的青檀……”芷容将香囊捏了捏,“而这香囊里便放了乌蒙山的青檀
靖国公眼露迷惑,乌蒙山只是在书中曾见过,但无人知道在什么地方,“你娘怎么会有乌蒙山的青檀?”
前世的事,芷容不能告诉父亲,道:“母亲固然不能有,但有一个人却可以
靖国公急问,“谁?”
芷容直视向父亲,樱唇轻碰,冷冷地迸出两个字,“蛇侯,也就是永亲王
靖国公身子一晃,一颗心如同掉进了冰窟,浑身上下冷得烁烁发抖。
一直想利用永亲王成就自己的大业,不料,他才是人家手中的一颗棋子。
别小看肖华
而他深爱着的夫人明知蛇侯当他是棋,却在他身后推上一把,将他推入蛇侯布下的棋局。
神色颓废,捧了手,用力地摇,“我不信,你娘不会这么对我
芷容突然间极可怜这一世的这个父亲。
母亲她虽然感动于靖国公对她的好,但她终究是仙界来的人。
深知这一世,不过是一场轮回,凡间漫漫一世,不过是天上短短数日,又能投入多少情?
更多的却是利用身边的人,达到她来这一世的目的。
叹了一口气,将父亲的手拉下,紧紧握在手中,“父亲不要再自欺欺人
芷容的话象一柄锥子,直接刺穿他蒙在心里的那层不容人触摸的隔层,挑出隔层下藏着的,他自己一直不肯承认的事实。
这些年,他一直认定夫人是极爱他,极依恋他的。
但自从夫人重返靖国公府,他的信念就开始动摇,如果夫人当真信他,爱他,依恋他,如何能宁肯身陷蛇国,也不肯向他求救。
如果他得知她的下落,就是拼着去求平阳王,也会设法将她们母女救出。
可是她完全没有向发出一点信息。
但他自欺欺人地相信了妻子的解释,将心底的阴影紧紧捂着。
可是连女儿都看得出来,他还能怎么捂?
月茹死了,他拼着家破人亡,也要肖华死。
可是这块遮羞布揭开,一切全是他一厢情愿。
靖国公突然间万念俱灰。
耳中‘嗡嗡’作响,眼前突然浮上许多黑点,那些黑点越来越多,多得渐渐看不见身边事物,猛地将芷容推开,“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你娘不曾对我有心?”
芷容轻咬了咬唇,“女儿不曾说过母亲对父亲无心,只是不想父亲再为了那点执念蒙了眼,关了心,再一条黑路走下去
楚公国抬头看向芷容,却已经看不清女儿的脸,突然仰头大笑,声音苍凉悲痛,他笑得直到声音变得沙哑,才渐渐止笑,“原来是来给肖华小狗当说客的
芷容蹲身收拾碗筷,“父亲认为手中这点东西,还能被肖华所用?我今天来,一是想看看父亲,二来是想问问父亲,可知如何与蛇侯联系?”
母亲与蛇侯联手,不可能没有联系方法,不管母亲如何利用父亲,但父亲终究是母亲枕边人,与她最亲近的人,如果父亲都不知道,那么当真没有人知道了。
靖国公身子一震,他如今败得一无所有,“是肖华叫你来问的?”
蛇侯虽败,但他终究是北疆的亲王,而北疆的强大对肖华绝对是极大的威胁。
芷容摇头,“肖华与蛇侯斗了这许多年,对蛇侯的神出鬼没,从来不会惧怕。是我自己要寻蛇侯
之前她死活不肯嫁蛇侯,如今已经成为了肖华的皇后,却要寻蛇侯?
靖国公突然紧张得抓住芷容的手,“是不是肖华中的毒,解不了,所以你才私自寻蛇侯要解药?”
“父亲还是低看了肖华,那点毒,也不过是让他暂时受困。我寻蛇侯,是因为他可能掳去了我的宝贝蛟儿
小蛟儿的下落
芷容见父亲仍然执迷不悟,认定她是被肖华指使,那么她就不可能在父亲这里得到任何答案。
父亲见过了,该说的也说了,至于父亲怎么想,已经不是她能左右的,她能做的就是设法保住父亲的性命。
起身提了食盒向外走去。
靖国公望着女儿朦胧的背影,仿佛觉得从此再见不着她,突然很害怕就此失去她,从地铺上爬起,追上两步,“自那日蛇侯失踪后,就再没有消息,我也不知如何联系他
芷容回头过来,朝着父亲微微一笑,心里却是并不轻松。
出了大牢,见肖华仍静静地等在那里。
不由得快走两步,到他面前停下,“你们到底要怎么处置我父亲,是生是死,痛痛快快地给我一句话
肖华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道:“楚家要被发配去陈州,你要不要去送送?”
芷容抬头望向靖国公府的方向,冷漠道:“不去了
楚家如今让她牵挂的只有父亲,至于其他人,给她的只有薄凉,而她也不想再为那些人伤神。
负责遣送楚家前往陈州的官员贾亮匆匆而来,跪在地上道:“启禀皇上,史太君执意要见皇上和娘娘,说如果不见着皇上和娘娘,她宁肯死在楚府,也不去陈州
肖华转头看向芷容,“你去不去见?”
芷容淡道:“那就让她死在靖国公府说完撇下众人,自行走开。
贾亮目瞪口呆,他们的皇后竟如此冷性薄凉?
再说皇上还在这儿,她竟就这么走了?
她真是胆大包天,还是破罐子破摔,早把生死看淡?
贾亮不敢再开口问皇上去不去见吏太君。
肖华知道芷容现在心情不好,也不追她,给她时间独处,对贾亮道:“下去吧
贾亮接着这活,也是头痛,皇上力保靖国公,那么靖国公的家人也就成了烫手的山芋,没有人知道肖华到底是怎么想,是不是也如保靖国公一样,保着楚家的人。
如果吏太君这时候死了,就算是自杀,他也难撇关系,额头上渗出汗珠,但又不敢再说。
但他这次进宫,还受了一人之托,壮着胆道:“另外有一个叫与琪的丫头,偷偷传话,说有样东西要亲自交给娘娘
“与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