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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弹指歌-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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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登到船上,随即再度扬帆,回转剑竹岛上。那酒宴自又换了新的,酒也重新温上。

德皇回转草庐更衣,内堂虽然仍是名门老少的两桌,可却似是沉静的紧,远不及外堂热闹。

外堂宾客众多,又是刚看完一场大战,正暗道过瘾,这酒席自是喝的更加尽兴。便见众人纷纷归座,口中谈的俱是方才一战,德皇之大道正法自是令人惊叹,那武帝的以剑御剑却也是前人所未有之举,更不说他那双头四臂,实是怎都令人难忘。

当下就有人言道:“余帮主,你说那胡人怎就能生得成如此?果是化外之民,便与你我常人有异!”

说话之人,正是忠义门门主谭元智,如今的十辅之一。这壮汉说话豪爽的紧,外堂虽然热闹的紧,却也都听到他这一言,当下纷纷转过头来。

除去沙海天山新入,其余九辅多是站在东盟一旁,武帝被西盟支持,谭元智自不会高兴,口里也难客气,而这话也正说到了众人的心中,当下自都纷纷注目。

与他同桌的鼎湖帮帮主余锋,闻言微微一笑道:“这连体之人虽不常见,可倒也不是没有。便是我就曾经有过耳闻,似是说前世孽缘太深,以至生而一体云云。只不过似这等怪胎,多半出生之时便被溺死,所以世上自然难见了。”

谭元智闻言笑道:“余帮主果然见多识广,真没想原来还有这么一说。如此说来,那胡人也还是人了?”

余锋将手中酒举起,抿了一口,这才笑道:“自然是人,哪会不是人来?只不过连体而出的婴孩,就算真个养的大了,也多半只能活了其中一个。似那胡人般,不仅二者皆活,更是才思敏捷,手脚灵动,如他这般的可就罕有了。更不提他还修得这么高的功夫。”

谭元智闻言,点头道:“这却也是,一人却能当做二人来用,这江湖里也就只有行宗主的双修籍联剑术可为,不想那胡人却是天生。”

谭元智说者无心,那余锋手中的酒杯却是一停,面色忽然古怪起来。

谭元智见状奇道:“余帮主可想到了什么?”

余锋眉头一皱,随即看了眼其余的掌门,将声音压的低了,这才谨慎道:“你们可觉得最后那胡人四手同施四剑,用的可是他那所谓的以剑御剑么?”

众人当时多是惊于武帝的异相,哪注意到其他,自然印象不深。可被这余锋一提,却又都眉头紧皱,似也有些印象,只觉得当时武帝四手同施,和以剑御剑有些不同。

便在这时,外堂的喧闹忽然一顿,就见一名飘渺天宫门下奔了进来,竟也不顾礼数,直入内堂,随即低声言语两句,之后竟在众人不解中,请了行云和唐逸二人起身,匆匆离席而去。

当下便有人心道:“德皇前辈还未得返,万剑宗的宗主却是匆匆而去,这是为何?难不成万剑宗出了什么大事?可也不对,真要如此,那行宗主身旁的四个贴身护卫又怎不随行?若说是万剑宗出了什么大事,却怎又要唐逸这少年同去?”

唐逸虽还不是唐门一员,可毕竟与唐门大有瓜葛,可唐门份属西盟,与万剑宗正是相对,此刻他却与行云同行,这又是为何?

不过不论如何,在德皇的寿宴上如此离席,必有重要之事!

众人不解,名门之长却是神色各异,不过此刻心下最为明了的还是正匆匆赶路的唐逸。

跟在飘渺天宫门下的身后,唐逸只觉得自己的心直直的沉将下去,不禁暗道:“这可不妙!虽然德皇前辈没说明要我与行宗主同去的理由,可左右想来,除去德皇前辈方才那一战出了岔子外,再无其他的答案!”

德皇回半山的草庐更衣,以他那盖世武功,不过片刻而已。但如今已经三刻过去,德皇不仅未回,反是遣人来请,这十有**是德皇根本便来不了了!

一念及此,唐逸的眉头几乎拧到了一起,再看行云,就见他也正望向自己,亦是满脸的忧色。

正文 寿诞成丧。二三四

寿诞成丧。二三四

心下焦急,行云和唐逸这二人的脚上自然更加了几分度,不多时,草庐便到。

那飘渺天宫门下随即停下势子,立在一旁,行云也顾不得与他再多客气,当先一步来到门前,见那门竟是虚掩,稍一犹豫,随即轻道:“晚辈行云,应前辈之召而来。”言罢,推门而入。

唐逸跟在行云身后,也是进了去,抬头便见德皇端坐对面,衣服竟已换好,一身干净的青袍在身,那头脸上的血迹也洗的干净,见行云和自己赶到,正犹自微笑。

“难不成德皇前辈要故布疑阵?实则并未受伤?”

唐逸心念方动,却又随即否认,却原来德皇虽然端坐不假,可人却是整个靠了在草庐的泥墙之上,却是连坐着的力气都快没了。

“前辈!”

行云自也看的出德皇的颓式,便是紧上一步上前,随即急道:“前辈怎可能伤的如此之重?”

德皇却似没有半分的在意,。只朝身前指了指,微笑道:“行宗主,还有唐公子,你二人且先坐下再说。”

行云闻言,却是没动,反摇头道:“前。辈伤势如此严重,必要好生将养,有什么话大可以后再说。”稍做一顿,行云再道:“丹神前辈在我万剑宗处住下,晚辈这便去传书,请他来!想以丹神前辈之妙手,任是天大的伤势都定无大碍!”

行云方是言罢,便见德皇摇头。道:“行宗主的好意,老朽心领了,不过怀石老弟苦熬数十年,这才有情人终得眷属,可莫要为了老朽而坏了人家的美事。”

见行云还要开口,德皇微笑道:“行宗主且坐下,莫要。再让老朽费力了。”

德皇虽然还在微笑,但只这一句,竟凭空大生威严,。一直没有开口的唐逸便觉得有股大力,迫的自己不得不听其所言也似!虽然唐逸知道德皇此刻已不可能再动什么内力威压,这全是德皇两甲子来的气魄所成,可越是如此,才越另人惊叹。

当然,唐逸自能强令自己不听德皇之言,但说将。起来,自己却并没有坚持的理由,既然如此,唐逸也再不多想,便就这么席地而坐。

德皇见唐逸干。脆,当下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再看行云,行云眉头大皱,可终于也是坐了下来,但随即又道:“德皇前辈有话交代,晚辈自会洗耳恭听,可等说完,却要仔细疗伤才是。”

德皇见眼前二人都是坐好,闻言一笑,摇头道:“行宗主的好意,老朽自然心领,只是老朽心底有数,这伤是好不了了,便连今日都难活过,否则也不会如此急唤你们前来。”

一语惊人!

行云和唐逸登时齐齐色变!

唐逸的修为不够,可行云却是绝高手,当下摆弄仔细盯住德皇,直想看出端倪。德皇见状,轻叹一声,随即吃力的伸出右手道:“行宗主大可一探,便知老朽所言不假。也正因此伤之重,难做活命之想,这才不想行宗主去惊动怀石老弟。虽说怀石老弟的医术冠绝天下,但且不说他能都医好,便等他赶来,老朽早便入土了,哈哈。”

德皇说到这里,勉力一笑,似是为了让眼前这两人不至太过焦虑。但这一笑落在唐逸的眼中,却大觉悲凉,眼前老人的神采愈见暗淡,颇有几分英雄末路之感。

德皇见行云一心察探自己的脉搏,正自闭目凝神,当下也不惊动,随即转过头来,朝唐逸问道:“今日武帝与老朽一战,唐公子可有什么感想?”

唐逸闻言,剑眉一跳,却原来德皇向来只道那武帝为胡人,可如今这一改口称呼,等于是承认了那人的武功之高!

“今日一战,要说精彩,自也必然,不论是前辈的大道正法,还是那胡人的以剑御剑,都是赏心悦目,又能人深省。”说到这里,唐逸一顿,看了看德皇,见他满眼的鼓励,当下再道:“可这不过是旁人所想,全因他们并不知内情。若要晚辈看来,这一比武,剑术武功还在其次,攻心才是一定乾坤之所在。”

德皇闻言点了点头,微笑道:“唐公子所言甚是,不如便趁这今日之机,详谈一二如何?”

唐逸的眉头登时微皱道:“前辈伤重,此刻便算真的有话要说,也自有许多更加重要之言。反观这一战已了,便是再说上一遍,怕也平白浪费时间。”

唐逸说完,德皇却是摇头道:“唐公子这可错了。败不可耻,只要能知晓败之所在,才可在日后反败为胜!虽然老朽日后是没有机会了,可说将起来,这中原武林的未来却也并非属于老朽。”

一语言罢,德皇看了看唐逸,语重心长道:“这江湖的未来属于你们!老朽明胜暗败,虽不情愿,可若能为你们做个警示,倒也值得。但进入一若不趁机探讨,却方针才是平白的浪费。”

唐逸闻言,心中感叹,知道德皇是要成全自己,再看一旁行云仍是凝神闭目,当下只得沉声道:“这一战其实早便定下了胜败。那胡人于嵩山之盟上提出挑战,以他化形级的武功,别人定会认为他必有绝学暗藏,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胆。”

直视德皇,唐逸继续道:“更何况前辈并非常人,自也不会犯下疏忽之错,做为对手,前辈必然会用心揣摩。就算那胡人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依仗,但只要心存戒备,那任何后手都会失去出其不意的效果。”

德皇点了点头,赞同道:“正是此理,唐公子且再继续说下去。”

唐逸眉头更皱,毕竟武帝可是将他一并计算了进去!自己虽然在比武前一日,见到行云背后的双剑而心有不安,但也终究没能猜透,所以唐逸语气一沉道:“只有出了前辈的意料,那胡人才有胜算。所以那他便要寻个机会,让前辈误会。只有让前辈自认知晓了他的秘密,心头的戒备才会松懈,这样,他才好再做打算。只不过这等秘密,武帝自然不可能亲口来讲与前辈听,所以他便要寻一人来代传。”

说到这里,唐逸一指自己,自嘲道:“于是晚辈便入了他之计算。那胡人于晚辈的面前展示通天之能,令晚辈大生震撼。只道这等秘技绝对是他的依仗,以为自己得了个天大秘密。待等日后登岛,便就借了晚辈之口,将前辈骗过,使前辈误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反掉了轻心,予他可乘之机!说将起来,晚辈入了他那彀中,却还自鸣得意,当真可笑之极!”

德皇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道:“唐公子不必自责,更不必灰心,此番武帝便是连老朽一并计算了进去,想公子被老朽请来,事先可有谁人能知?等公子到了岛上,又有谁会想到老朽要寻公子一谈?但那武帝却是料到。”

说到这里,德皇一笑道:“不过这却也并非便说唐公子不如那武帝的智慧,实是敌暗我明,武帝又早做了打算,唐公子却不过仓促应之而已,更何况那人生连体,连老朽都被惊到,非公子之过。说将起来,此事至今,反说明就连武帝都看的出唐公子心底向善,当真不愿当真看这江湖涂炭,才会有心来助老朽,从而被他利用。”

唐逸没有接口,武帝的这番计算,他早在船上便想了个通透。比武之前的一天,自己也注意到了武帝那宽大的剑匣上,只是再任凭自己如何猜测,也不可能想到那剑匣中竟然还有一头两臂!这委实匪夷所思!

可惜,便算是德皇都言此为非战之过,唐逸也不会就这么轻松揭去,反更深引为耻!

实在是因为这一错只在影响太大!

听着德皇安慰自己,唐逸也只一笑,没有接话,只是继续言道:“其后那胡人与德皇前辈比武,虽将这布置做的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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