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童妃-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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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他已经看到了希望的光芒,就在前方,如今当真笃定了,他也希望她不要太简单原谅释怀,这样的话,他们未来的感情,才能更坚不可摧。
他的笑容,在俊颜上满满当当,也融化了她的眼眸。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他搂了搂她的肩头,笑着说道,等到她平心静气,他才伸出手,擦拭她面容上的泪痕。
他的眼,会烫人。不然她的脸颊不会因为他的视线而逐渐灼热起来。
南烈羲的手掌贴在她的夫颊上,将一个吻,轻轻烙印在她的唇边,他不敢太过霸道,生怕琥珀推开她。他不想……再狠狠伤透任何人的心,无论是有心抑或无意。
特别是他心爱的琥珀。
但他的柔情,她已然感受的到。分不清是痛楚还是痛快的泪水,挂在她闭合长睫上,来不及坠下,便被他吮去,可完全于事无补,因为吮去了一颗,又让他逼出另一颗。
这一夜,她纵容他跟她同床共枕。
他侧着俊颜,呼吸均衡平稳,柔亮长发披在枕上,枕布是亮缎的月牙色泽,衬着墨黑的青丝,强烈对比牢牢咬住了琥珀的视线。
她淡淡一笑,也许如今还不是尽头,但多遥远的路,都阻挡不住真心吧。
没有一时澎湃激动,却是细水长流。
”不希望你走看不到尽头的路。“
这一句话,她是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原来他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彼此都觉得安稳。
替儿子办了一场满岁酒宴之后,他必须再度离开。
琥珀倚靠在门槛上,淡淡望着她,她以为南烈羲会走得很俐落,头也不回地走了,独留她一个人远远凝望他,品尝失去的滋味;但他不是,他走得很慢,而且一直回过头来看她,好像只要她开口叫他,他随时脚步一旋,就会飞奔回来一样。
琥珀的眼底,猝然蒙上一层轻雾。
直到眼看着他终于上了马背,她才转过身去,临走时候南烈羲说的那一句话,还一直落在她的心里。
他说,那时没有抓住她,他每天都在后悔。
他一直不安,因为幸福越大,越是害怕有朝一日幸福就飞走了,消失了。
”如果我死了的话,你会哭吗?会为我,流一滴真心的眼泪吗?“
她曾经这么问。
他却一脸冷峻,他紧握着她的手,说他不会让她再度面临任何危险,也不会再放开她,等到失去之后,才流泪到天明。
或许,天很快就要放晴了。
两年了,她仿佛也终于看到尘埃落定的平静了。
等他下次再来探望,她就可以答应他,跟他一道回去了吧。
琥珀垂眸一笑,真正安宁的光耀,从身上散发出来。
一年后。
邹国皇宫。
坐在长廊上的俊秀男子,约莫十五岁,正是邹国往日的小皇帝昭鹤越,不过如今,他已经长成男子,也不再任由任何人叫他小皇帝了。
他面对的,正是一个长相姣好,不过一身贵气傲气的姑娘家,年纪约莫跟昭鹤越相仿,也是十四岁左右。她身着粉色宫装,正在谈论着什么。
”圣上如何会喜欢一个姑姑?女人可是年纪一老就不值钱了呢。“言辞之间,遮挡不住的酸味。
毕竟她出生名门,又是花一般的好年纪,她好奇的是为何这个小皇帝最放在心上的人,是一个姑姑。她觉得这个字眼,倒是只能让她想象到一个年逾半百的妇人而已。
”她在我心里,从来都不会老去,一直那么美。“
俊秀的年轻皇帝,笑着说出这一番话来,出手拨动手边的玫瑰花,眼神一沉。
虽然他年少时候的感情,如今看来,都是玩笑,从头到尾。
但不妨碍他保留这一份感情。
”是个奇女子,我的姑姑。“
他再度说了这一句,万分笃定。
如今,他也偶尔听到有关琥珀的消息,她已经跟着南烈羲回了大赢王朝,虽然她跟自己离得遥远,但鹤越总觉得他们心是很近的。
他终于懂了,在琥珀心里,男子和男人,有何等寒意。只可惜,他的确花去了两年多的时间。
琥珀是第一个走入他心里的女人,可惜他不是第一个走入她心里的男人。
”清夫人十日之后要回来。“公公走到面色已经有些不耐不想再跟这个娇贵小姐说话的皇帝面前,跟他耳语一句。
”回来看看也好。“
昭鹤越笑了笑,那笑意的灿烂,仿佛跟孩子一般。
琥珀进了宫,看到的不只是昭鹤越,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小姐。阮清枝侧脸不看他,但看分明看到她玉颊的红潮渐渐漫延到耳后根,最后连雪白的脖子都红了。
这个女子性情内敛羞赧,琥珀全部看在眼底。
等待这个年轻女孩离开,听着公公提及这个女子的身份背景,琥珀笑着,望向漫不经心的昭鹤越。”殿下喜欢宜郡主么?“
”姑姑觉得她如何?“他没抬头,依旧玩弄自己手中的玉佩。
琥珀仔细想了想,说的中肯。”自然是个十年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家世也好,身份也跟殿下匹配,皇太后不是早就说过,要今年选妃吗?我看封为妃子,也是名至实归。“
”若我要宜真当后如何?“
昭鹤越的这一句话,突如其来,一旁的公公听了,也不免愣住了。
这选后的大事,并未跟还在世的皇太后商量,倒是跟清夫人提及,也实在奇怪。
”后位的主人,想必皇太后心里早有打算。“琥珀淡淡一笑,虽然远离邹国皇宫,但这其中的水有多深,她还是知晓的。
昭鹤越一提这个,就不高兴了:”那个劳什子渚阳郡主?活脱脱一个病秧子,姑姑也觉得我应该娶她吗?“
”即便殿下娶了渚阳郡主,要专宠宜郡主,也并非不可。“琥珀挽唇一笑,说的平静。
昭鹤越面色不悦,生气起来,在殿堂之内急躁地踱步:”如果我非要宜真当后如何?会遭来百位臣子的反对吗?会被一脚踢下这皇位吗?会跟几个不懂事的皇子兄长一样被贬为平民吗?“
”殿下,你若当真执意宜真郡主,只消两家都不得罪,有些变动皇太后说不准也会以殿下的心意为准。“琥珀自然说的是场面话,她早已笃定,只要她跟陈皇后见面,陈皇后不可能不更改心意。
”娶什么女人当皇后,姑姑也毫不在意吗?我娶了个毫无国母威仪不通事理的皇后,也毫无关系吗?“昭鹤越见琥珀的眼底愈发淡然,不禁有些气恼,愈发撒出气焰来。
”殿下,你如今应以大局为重。“琥珀微微一笑,不以为然。
”这世界,什么都能换么?“昭鹤越一想到那个最佳人选是多让他厌恶,不免沉下脸来,愈发沉闷。”感情,局势,地位,身份,都能用来交换?“
”殿下……。“琥珀站起身来,扶着鹤越,走到一旁,轻声安慰。
昭鹤越皱了皱眉头,心事重重。”我难道还无法选择自己的女人?那么,要这个皇位又如何?
“殿下忘记自己的生母庄夫人了吗?”琥珀支开了所有人,才在昭鹤越的耳边吐出这一番话来。“一辈子无法当上皇后,你觉得她心里有多少怨怼遗憾?她却牺牲了自己的名分,保住了殿下的王储之位,这些年,辛苦的人,何止殿下你一人?!在这宫里,即便位高权重的,也并非事事顺遂,这世上原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如果殿下连一点点遗憾都接受不了,任性妄为,你还对得起天上看着你的庄夫人吗?你还对得起我吗?”
昭鹤越蓦地沉下了气,他半响无言。
“我会跟皇太后说的,尽量让宜郡主当皇后。”
最后让步的人,还是琥珀,她最终还是去找了皇太后。
“我当真执意的人,又是谁呢——”
昭鹤越扯唇一笑,望着琥珀的身影,这般呢喃一句。
宜真是让人心生欢喜没错,但这世上任何一个女子跟姑姑相比,相形见绌罢了。
这件事,终于落下巨石了。
他可以娶温柔的宜真成后,那个病秧子小姐,他必须娶她当妃子。
这样的结果,是最大的幸运了。
“这下子,皇上诚心如意了吧,两方不得罪呢,要说还是清夫人手段厉害,连皇太后都能说动——”
公公在昭鹤越身边倒了一杯茶,笑着说道。
昭鹤越却没有回答。
宁愿再也不想见,免得到时怀念生恨,因为这辈子,不像在琥珀的神情上看到,只是把他当成当年那个鹤越弟弟。
这样的话,会让他都没有其他的心力,去爱其他的女人。
“这世上,好女人可多得很呢,不都争着抢着,要我多看她们一眼?”昭鹤越这一番话,说的言不由衷。
“是啊,有很多人等着殿下去爱。”
公公恭恭敬敬回应。
也许这世上,很多人的心中,都会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吧。
他,邹国皇帝,也是如此。
一岁一枯荣,转眼间,已然是琥珀二十岁的生辰。
年轻时候的偏执,就像是一场格外猛烈的暴风雨,已经时过境迁。
她看着身边儿子熟悉的笑颜,有那么一瞬间,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浮现。仿佛他的眉宇之间,有些跟南烈羲相似的地方,虽然他总是说,孩子是像她的。
这个儿子,起名为南翼。
他正在玩耍,似乎突然有些迷惘,却仍是握紧了她的手,迷失在她温柔的微笑中。
“娘娘,皇上来了。”
她眸光一闪,望向南烈羲的方向,笑着起身。
今日,她午睡时候,做了一场梦。
漫长的,以为永远醒不过来一样。
还好,如今他们没有错失彼此。
他抱着她,如今已经而立之年,但抱着她跟孩子的时候,某种陌生的情绪,就像是刀刀般,直直刺入他的胸口。
一滴泪水,滑过她的脸颊,而后滴落在南烈羲的手上。陌生的情绪,在他胸口钻动,像是一颗蠢蠢欲动的种子,正在他的心头扎下永远无法拔除的根。
他爱她。
这一辈子,都不会更改磨灭。
“今天这个好时候,哭什么?”
他低声抚慰,她突然的情绪。
“他们都到了,晚宴马上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他让宫女将儿子抱着,如今他走路还不稳妥,天生爱动的个性,也让他的娘亲琥珀多为烦忧。
他亲自扶着琥珀缓缓走向偏厅,毕竟他自然要当心了,前些日子太医才诊断出来,琥珀怀了身子,他高兴都来不及,却又不敢大意。
琥珀的身子经过这些日子来,的确调养的好了许多,但他还是隐隐担心。
“这回最好是个丫头。”
他放软了嗓音,朝着琥珀这么说道。
“要跟你一样聪慧温婉,多让人欢喜,别总是跟这个皮小子一样,天天给你闯祸。”
琥珀垂眸一笑,眸光闪耀着柔美光耀,不过生男生女她可做不了主,她没有反驳的意义。
“永爵哥的女儿可是一点也不温柔,上回去看她,力气可大了,小拳头都把一根筷子给坳断了——”
琥珀这么回应,也不知是否继承苏小蛮习武的体魄,那小妮子生来就毫不怕人,也是奇事。
“我们的女儿,自然跟你相似,不会孔武有力。一定不能让我们的小公主受气,谁敢欺负她,我就砍了谁的脑袋!”
南烈羲说的投入,他不算慈父,但专制霸道的感情,同样适用在儿女身上。
他自然是儿女最好的庇护。
“孩子还不知是男是女,你就想好了是公主了?”琥珀不禁轻笑出声,心里头却落得几分平静。
他长声笑着,也当成是玩笑话。那张充满期待的美丽脸庞让他心头一动,内心深处某种冰冷被那双柔如春水的眸子一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