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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贴身俏新娘(终于赖上你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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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该庆幸、松口气,或者……遗憾,风蝶影已是半个段家人。虽然他没有说出口,内心也不愿深想,但隐隐约约的、不可否认的,她使他快乐很多,她是第一个想用心了解他、亲近他的女孩。楚少玦不无伤感的自言自语。“我命中注定是一个孤独的人!”至少,他可以治好风晓寒的无名怪病,回报她三日的情义。他确定风晓寒根本没病,只是忧郁成疾,以至茶饭不思,造成身体上的日益衰弱。过去为他诊断的大夫当然有人看出这点,但谁也想像不出有什麽事足以让他忧愁郁结,加上他本人若不承认,风太君等人只会怀疑大夫无用。只有解开他的心结,才是治本之道。他暂居留客院,此刻倚栏西眺,夕阳把天边染得猩红一片。显然风太君对他仍抱著几分怀疑的态度,不过看他露了“悬丝诊脉”那一手,不免又怀有两分期望,所以当他说出“二庄主根本没病”时,没被赶出庄去。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如果他是“白云公子”,待遇将会不同吧!只重衣冠不重人原是人性的弱点,他并不在乎。

“楚大哥!”

正在沉思之际,忽闻此声,他毕竟有些欢喜,几天相处被她黏缠得已经快变成习惯。他微偏头,只觉眼前一亮。小蝶穿著粉紫色罗衫,下著翠文裙,夕照下,宛若观音身旁的小龙女,神态娇憨可掬。

“小蝶姑娘,你实在不该到这地方来。”

“为什麽?”

“你是装傻?还是故作不知?”

“如果你想说“人言可畏”什麽的,劝你省省吧!”她小嘴微噘,做了个轻蔑神色。“江湖儿女理当洒脱率性,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岂怕他人说嘴?”

“你终究是小孩心性,不知人嘴两片皮,毒过小金蛇。”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我已经可以成亲,也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不过,小金蛇是什麽东西,可怕的毒蛇吗?”

“那是我所知道最毒的小蛇。”

“你不怕毒蛇,反倒怕给人说三道四,岂不矛盾?”他不禁一声轻叹。“我哪是担心我自己呢!”他来无影去无踪,旁人要说嘴由他去说,反正落不入他耳中。“这麽说,你是担心我罗!”地发出了一声奇异的呐喊,向前几乎仆倒在他的身上,楚少玦本能的往左侧闪开,她支撑不住,眼见要去亲吻地面,他才伸臂相扶,她便顺势抓住他的手,声音更加低迥。“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他缩回手臂,侧身不去看她。“你错了!我已心有所属,不会再去看上别个女人,而你,自有良人来扶持。”“你骗我,我才不信你有意中人,你分明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至於我,我可以不害羞的表明心迹,我今生只喜欢你一个。”

“你拿婚的当儿戏吗?有婆家的人竟敢如此厚颜?”

“不是我存心毁婚,段拂和我差异太大,无法相容。”

“这不关我的事,不必说给我听。”

“喜欢你也不可以吗?难道你喜欢人家讨厌你?”带泪而发光的脸上,一簇炬火在她的眼里燃起。“我就是喜欢你,我偏不要嫁给段拂,怎麽样?我也不在乎你心里有其他女人的影子,迟早我会打败她的。”

“荒唐!”

他抛下一句,可斫屋里去了。

小蝶含泪的眼终於滴落水珠帘,暗恨那荒谬的婚约。

走出留客院,来到花园散散心,和秦药儿不期而遇。

“你哭过啦?”药儿左瞧右瞧,拍掌笑道:“有趣,有趣,你的眼光特别得很,竟然看上楚大夫,我瞧他冷得没几分人气,你怎会喜欢他呢?想不通呀想不通,你告诉我好吗?”

小蝶像瞧见鬼了,声音极不稳定:“你……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详细的内情不是很明白,但猜也猜得出来。”她微微的笑了笑,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好心劝你一句,楚大夫不是好对象,比起来,段拂虽然也不在我眼内,但至少他是一个人,一个有著男性弱点的人。”

“此话怎讲?”

“十个男人九个爱充老大,尤其在老婆面前,若不能像个一家之主,那筒直没脸见人,所以,有外人在场,就让他去充老大吧,吆三喝四俯首听命,甘心做一只听话的小猫;待客人走後,任由你床头夜叉啼、河东狮子吼,保证他乖乖听你差遗。”

“这又关段拂什麽事?”小蝶奇怪的反问。

“他也是凡夫俗子,日後想必摆不脱这种模式,在爱妻跟前乖乖俯首称臣,由得你作威作福,好不快活!”

小蝶黯然摇头。“我不想到夫家作威作福,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她更希奇了。“想不到你和我一样是个怪胎。”

“那又怎样?追求自已所爱有何不对?”

“对,对,对极了。”秦药儿扬起她那充满乐符的笑声,乐不可支的说著。“他是比天上白云更难捉摸的那种人——除了满腔的冷傲之气外,什麽也没有!如今竟能够吸引像你这样的美女,我当然吃惊不过了。”

“听你口气,似乎认得他?”

“老实告诉你,大约一年前,我们曾见过一面,如今事过境迁,他已将我忘了。这样再好不过。”

小蝶不大相信,楚大哥记性惊人,没道理忘记像秦药儿这般出色的人,除非他不欲相认。不过,她没说出来。

“嗳,你再不告诉我,我就要憋死了!”

“说什麽?”

“他凭哪一点吸引你啊?”秦药儿睁大了眼睛,用高亢的声音说道:“我承认,他的长相吸引人,才气吸引人,但除此之外,你不觉得和他在一起呼吸困难吗?你能忍受他用一对寒冰似的眼睛看著你,半天不说一句话吗?”

“楚大哥才不像你形容的,他性情很好,很和善的。”

“和善?”她几乎屏住了呼吸,艰难的重复这两个字。

“当然,”小蝶脸上带著回忆的盈盈笑容。“他救了我一命,帮著我收拾本庄的败类,不要一分钱救治被毒蛇咬的老樵夫,挺身搭救一名少女免於坠落风尘,对求乞的老妇慷慨地施舍他盘中的食物。我不知道他暗中做过多少件义行,但我所见到的他,却是一个充满众生慈爱的好男儿。”

她不由得动容。“真是这样吗?”

“像他那种人会作假吗?”

不错,他根本不屑作假,因为他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

“真是想不到。我以为,假如要在这世上找最冷漠、最不顾别人心里感受的人,那一定非楚少玦阁下莫属了。”

“他很容易让人误会,”小蝶坦然承认。“穿著最普通的衣抱,却有著贵比王侯不可一世的气度,使人不敢轻易靠近。”

“才不呢!”秦药儿悻悻的吐出这句话。“我姊夫就是一位候爵,我姊夫的姊夫是一位王爷,可是他们两个加在一起,都比不上楚阁下给我的心头压力,我一见他只想躲得远远的。”

“你未免说得过火,我就没见到有人畏他如虎。”

那当然,秦药儿嗤之以鼻,他们又不需跪下来叫师叔。

“一个人只要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为何只怕一个人呢?”

这可令秦药儿不悦了。

这时,一名女仆急匆匆来到她面前禀报:“庄主有请龙夫人至前厅。”

“什麽事?”她不耐烦,插手小师叔的情事要有趣多了。

“龙少主亲访本庄,要迎接夫人回府。”

秦药儿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喊了起来。“他怎麽来了?”

女仆反而手足失措:怎麽丈夫来迎接不好吗?

在一旁默不作声却比一般人观察力强的小蝶,颇有深意的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少夫人不急著前去会夫婿?”

“自然急。”她暗自咬了咬牙,低头瞧了自已肚腹一眼,便有恃无恐起来。“师兄也真是的,我不过离家数日,他便按捺不住。走吧!”由女仆伺候著前去会夫。她自幼被宠惯了,丈夫又是惯坏她的始作俑者之一,她才不怕哩!

风蝶影则又不同了,她的婚事错综复杂,仍需努力。

如何解除婚约却不伤及父母的心和两家的面子,这个难题不断在她的心里盘旋,她沉吟著,思索著,夜里也不能安睡。

龙少夫人说段拂比较适合做丈夫,她却不以为然。

段拂常在花丛里冶游,不时与一班风尘女子传出绯闻,表示他很受女人欢迎,很懂得女儿家的心理,能够温柔呵护,使女人幸福。但这些恩遇和温柔手段并不专属於她风蝶影,有何道理要她相信段拂婚後会一心一意的疼惜她?

何况,段拂对待她从来不及他对青楼女子的一半温柔。

她有必要冒险将一生赌上吗?甚至,她有这个勇气吗?

她摇了摇头。没有爱自然生不出勇气。

相较之下,楚少玦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外冷心热,清俊刚毅不苟言笑,相处久了,才发觉他有如天边的一抹晚霞,透著诗意的光辉及温暖的柔情。

他除了气质特殊之外,连为人处事的方式都与众不同,他与小蝶所见过的任何人都不一样!宛如天上白云般无法捉摸,难以亲近,却是最最最真实的存在。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大声嚷了起来:“他们都错看楚大哥了!”

来到她门外的向花霞,以为出了什麽事,慌慌忙忙跑进来。“怎麽了?怎麽了?怎麽叫得这样大声?”

小蝶一时答不上话来。

“二更天了,你屋里的灯火仍亮著,我不放心过来看看。小蝶,这不像你,你从来不曾比我晚熄灯啊!”

她依然一言不发,姊妹间沉默了一会儿,才见花霞又说:“你这次回来跟以往很不一样,有什麽心事吗?”

“我哪有。”悔婚毕竟不光彩,她也没脸时时嚷嚷。

花霞更加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你的心比麻雀小,搁不下心事的。说出来,我们姊妹互相商量,不赛过诸葛亮也胜过臭皮匠。”她很感兴趣的说:“我瞧见段大哥忙不迭地找你说话,是不是他终於忍不住要把你娶回家了?”

“不!”风蝶影好像遭到毒蛇咬似的,立刻说道:“我敢向你保证,他对我从没有兴趣,而我对他呢,更别提了!”

其实不用问,花霞也明白她的心思。

“可是姨爹姨母都希望你嫁得好,而段拂正是最令他们放心的女婿人选。你们两家是世交,又是青梅竹马……”

她嗤的一声,依然不改初衷。“他不适合我!”

“你太奢侈了,别人求都求不到,你却……”花霞出言即悔,只觉得满心苦涩,记起幼年和段拂相处的时光,益发神伤。

“花霞……”

“段拂一定是被你施了仙术,小蝶,你要惜福。”

她一面说著,一面走出了秀阁,纤秀的背影述说著落寞。

门随後掩上了,留下小蝶错愕自语:“花霞,真那麽喜爱段拂吗?,”

猝然,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闪过:让花霞代替她嫁给段拂吧!

跟段拂青梅竹马的不只她一人,为什麽花霞就不能做段夫人呢?

这的碓是个好主意!只是有一个问题,段拂可喜爱花霞?半晌,她骂自己:她真傻,即使无爱,至少也是喜欢的,要不,段拂也不会叫花霞作“霞妹”了。花霞的性情好,又贤德,爱上了就不会变心,时日一久,段拂若没爱上她,才是咄咄怪事!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由她使计把他们送作堆。

这下子,她一丝睡意都没了,开始左思右想起来。

最後,她只好走出屋子,在庭院里吹吹风。

白菟园外是一个中庭大花园,她在月下漫步,一面思考细节,不久,停在假山的一角下闲坐,托腮望月,像个雕像。

想若想著,眼皮开始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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