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碰碰胡-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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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当然。”苏喜甄凝睇著这个跟前几天看来明显有著不同神情的小美人,不过,若要她说出哪里不同,她也说不出来,就只是一种感觉。
蓝雀儿跟著苏喜甄上轿前往将军府,随行的阿给脸上有著笑容,因为主子不再将自己关在房里了,这对她这个丫鬟而言,就是喜事。
但粘肇均的表情却有一抹苦涩,他看得出来公主那熠熠发亮的眸光所隐含的意思,而这是她遇上冷擎以来,他一直担心的事。
公主已明白自己被那张俊俏但冷峻的脸孔给吸引,这几天,她想通了这一点,而且,他若没猜错,好强的她一定也会让冷擎为她动心的……
轿子来到将军府门前,蓝雀儿一下轿就想看到冷擎,但令她失望的是,那个人根本没在门口候著。
这几天,她可想清楚了,也确定了,冷擎一定就是她的冤家之一,要不,她不会在跟他比划後,脸红心跳、血脉债张的。
说来,她在珑腾国里武艺算是不凡的了,与她习武的对象中能打得过她的没几人,而打得过她的人又碍於她的身分,总是打得绑手绑脚的,但冷擎这个男人——
她的眸中浮现一抹笑意,他真的很敢,虽然他不知道她是未来的珑腾国女王,但她总是一国特使吧,他对她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这样的男人感觉上是有男子气概得多,当她的第一个丈夫应该很不错,只是他好像没有急著想看看她耶,一日不见,不是该如隔三秋?
一旁的苏喜甄看到了蓝雀儿脸上的失望之情,她的心儿暗自窃喜,这个批评儿子长相的美人看来是口是心非,对俊俏的二儿子还是动心了。
如此甚好,这女方有意,身分又特殊,冷擎这小子可不能对她不理不睬的。
“先进去吧,上回我没请动你,坐了一桌子的人,这一次,也许他们也认为我还是请不动你,所以就各做各的事去了。”
蓝雀儿点点头,跟著她走进屋内,马上就听到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这声音上回她进将军府就有听见了,不过她没问,这一次,她好奇的眸光看向苏喜甄,“这是……”
她笑了笑,“这是四个姑婆在玩麻将,呃——那是一种娱乐。”
“那冷擎呢?”
“一定在练功房吧。”
“那好,我再去他找比划比划,练功房在哪儿?”她兴致勃勃的四处看了看。
“不妥、不妥,这会儿冷擎的爹还在宫里,家里可没有一个人能镇得住他,这万一要是发生上回的事儿就不妥啦。”苏喜甄急忙阻止。
“嗯,好吧。”她现在是想要跟冷擎谈感情,打打杀杀的确实不好。
怕怠慢了她,苏喜甄急急唤来白二将家中大小全集合到用餐的大厅堂里,不过,等了老半晌,怎么就是不见半个人来?
气氛陷入尴尬。
苏喜甄困窘的直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推,“对不住,真是对不住,上回我硬要大家坐在这儿等,结果我没能劝动你过来,这一次大家许是不理会,各自出去了。”
“那至少摸麻将的人在吧,瞧那喀啦喀啦的声音不断,还“连庄”、“连庄”的喊个不停——”蓝雀儿很是不满,“再说了,竖耳一听,还有打算盘的声音、练武的声音、吟诗的声音——”她抿紧了唇,火冒三丈的道:“待我一个一个去“请”他们出来。”
蓝雀儿的“请”字说得咬牙切齿的,众人对她的不在乎真的气坏了她,她先冲到麻将房将姑婆们的方城之战直接踢飞上天。
“哎呀……我剩一张牌就胡啦,小娃儿,你怎么啦?”
“我也听牌啦——”
“呵呵呵……好在,我的牌奇惨无比,小娃儿踢得好。”
“可我的牌也不差……”
四婆的声音此起彼落,但将一桌子的麻将粒子踢高得像天女散花落下的蓝雀儿早就不见了。
怒气冲冲的她是哪儿有声音,就往哪儿去,她纵身来到另一间房门前,大小姐她一踹门,就看到一名俊逸的男子一手拨著算盘,一手算著银两。
冷栴楀起头来,一瞧是个女人家,他的视线马上回到算盘上。
蓝雀儿也不客气,拿起一旁的古董花瓶,直接扔到桌上,“哐啷”一声,接著是“乒乒乓乓”的声音。
“该死的女人——”看著眼前的狼籍,冷楀话还没说完,那个身影早已不见了。
蓝雀儿一路走一路扔下灾难,刚当上宫中最新御聘年轻夫子的冷信正与书中的颜如玉对话,转眼间,他手中的书被撕成一半,一页页的纸张漫天飞舞,他根本还没搞清楚状况,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就不见了。
气呼呼的蓝雀儿最後来到了练功房的门前,出乎阿给跟粘肇均意料的,她竟然没有冲进去,反而在顿了一会儿後,转身就走,刚好与一脸惊慌的苏喜甄还有好几名冷家人正面迎上。
“伯母,今天我没兴趣吃饭了,但今天的灾难只是开始,要是明儿,冷擎不亲自去跟我道歉,并邀我来贵府用餐,那我会再自动过来,而灾难只会再持续,不会间断。”
扔下这些话,蓝雀儿怒不可遏的离开。
苏喜甄没想到小美人儿的个性如此刚烈,甚至可以以蛮横来形容了,这一时之间,她也呆住了,只是愣愣的看著她与随侍、丫鬟离开。
而练功房中的冷擎仍旧专注的练武,殊不知,全家人的怒火正如滔滔江水,对他狂卷而来……
两个时辰後,冷擎抿紧了唇,俊脸上冷飕飕的。
他刚刚已被“邀请”去看过那个蛮横肆虐过的四个姑婆的麻将房、老三的房间、老幺的书房一片狼籍的惨状了,大哥不在家,要不然大概也无法幸免於难。而眼前面对他的则是七嘴八舌要他“搞定”那个死女人的话。
“蓝特使可撂话了,你不去道歉,这个家就会鸡犬不宁,永无宁日。”冷一婆先凉凉的说。
“没错,二哥,那女人明明是冲著你来的,却拿我们开刀,只有你一人没事,你一定要将她“处理”好。”冷楀也不开心。
“二哥,蓝特使将我的书撕破了,我不愿意也不想再看到别本书还有同样的命运,请二哥好好的去跟她道个歉吧。”书呆子冷信口气虽然较缓和,但也可听出那本书被撕毁後他的不舍。
“还有我们的麻将粒子啊,掉了好几个,找的人累,更让人难过的是,我难得拿到一副好牌啊,眼见就要转运了,就这么被踢毁了——”冷四婆说来挺伤心的。
“是啊、是啊……去搞定她。”
“去跟她道个歉!”
“哄哄她嘛。”
“好了!”四个姑婆的声音高低起伏、吵吵闹闹的,终於还是让冷擎受不了的吼了出来!
四个姑婆连忙住嘴,其他人则挑起眉看著他。
他脸色铁青的看著一直不发一语的母亲,“娘,那个女人到家里像只泼猴四处撒野後,你还认为我该去跟她道歉吗?”
苏喜甄咬著下唇,公正的道:“再怎么说你也说过她是母牛之言,就这一句话,你就该去道歉了,更甭提你还跟她动了手——”
“那是她欺人太甚!”
“但远来是客,何况她还是皇上的贵客。”
这句话,让冷擎一肚子的反驳全卡在喉中,再也出不来了。
他握紧了双手,怒不可遏的转身回自己的房里去,一整个晚上都在诅咒那个番婆娘,希望她早早滚回番邦去。
第二天,面对一家人半威胁又半鼓舞的眸光,还有爹的“晓以大义”,冷擎纵然有再多的不愿,他还是不得不带著娘亲特别准备的一盒珠宝,换上一身蓝绸长袍,前往宝园。
冷擎一到宝园,就被那个僵尸脸的粘肇均一路带领到後花园,见到蓝雀儿正站在一簇簇盛开的粉白、粉红、红、橘色等等花卉中,虽然对这个女人很不屑,但他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她看来是人比花娇。
粉雕玉琢的五官、如绸缎般的乌亮长发,一袭粉白缀上金丝线的纺纱裙缎,她看来还真不是普通的美。
蓝雀儿看到丰神俊朗的他瞧著自个儿,心儿一喜,以眼神示意粘肇均先退下,而阿给送了茶水到一旁的凉亭後,也很识相的先退下了。
这个偌大的美丽花园里就剩这一对俊男美女。
“送我的?”
她娇笑如花的走向他,他这才回过神来,一语不吭的将手中的珠宝盒送给她。
她打开来,见到里面放了不少价值不菲、精致珍贵的发钗、耳环、项链後,笑开了嘴,“好漂亮,谢谢。”
“甭谢我,要谢去谢我娘吧。”
她蹙眉,“不是你去买的——”
“我没那个闲工夫。”
“你……”她脸色丕变,笑意也立即消失了。
“今天中午,我们冷家上上下下都会恭迎你这名“贵客”莅临,就这样了。”语毕,他冷冷的转身就走。
“嘿,你还没道歉——”
“我走一趟就胜过一千一万个道歉了!”
要他跟一个臭女人道歉,他才不干!冷擎头也不回的走了。
蓝雀儿气呼呼的将手上的珠宝盒扔到地上去,真是的,他只要说两句,哄哄她,让她高兴就好了嘛,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到了中午,在冷靖畅的一声令下,冷家上上下下,包括他们夫妇俩及两名儿子,全都等著迎接贵客。
但他们在看到冷擎一个人回府时,大家直觉的认为他搞砸了,那个女特使大概不会来了。
但没想到,大家都猜错了,连冷擎也感到意外,那个女人居然盛装打扮的出席,而且还是一人前来,连丫鬟、随侍都没带。
不过,人是来了,却摆著一张臭脸,冷靖禓性格豪爽,对这个小女孩反而感到不自在,所以草草吃了饭奇#書*網收集整理,以进宫为由要妻子好好招呼她便走了。
见老爹都闪人了,冷楀也不想浪费赚钱的时间,他编个名义也走了,而冷信不久也托言离座。
冷擎也想闪人,但苏喜甄硬是在桌底下拉住他的袖子,再以眼神示意,要他无论如何也得留下来。
他的唇抿成了一直线,闷头吃饭,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让一个女人搞得这么窝囊,弄得他觉得女人越来越讨厌。
而闲闲的四位姑婆算是桌上比较热络的,对这个异国女娃儿也较感兴趣。
“你几岁了?”冷一婆问。
“二十。”蓝雀儿回答。
“二十岁?!会不会有点大?”冷二婆的眉一蹙。
“这二十,在咱们这儿算是存货了。”冷三婆的眉头也拢紧了。
“什么意思?”蓝雀儿吃饱了,见一些“闲杂人等”也识相的走了,她的谈话兴致稍微高了一点点。
“没有,三婆没什么意思,而是在中原,女子十五、六岁就嫁人了——”苏喜甄连忙解释。
“那你又是几岁?”蓝雀儿没让她说完,而是将目光移到从头到尾瞧都没有瞧她一眼的冷擎。
“二十五了。”冷四婆鸡婆的帮他回答,得到的是他的一记白眼。
“那也算是个老男人了。”
“你——”他半眯起黑眸,不悦的瞪著她,这女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其实在我们那里,女人是不用早早嫁人的,有些身分高贵的女子甚至可以拥有多位丈夫——”她笑盈盈的边说边挑衅的看著他。
“这——真的吗?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可从没听过一个女人可以嫁好几个丈夫的。”冷一婆好讶异,其他三婆也频频点头。
“不是每个女子,例如将来将主掌国事的公主就可以——”
“一个女人只能跟一个男子,要是一个女人跟几个男人在一起,该名女子就只能称作淫妇、荡妇!”冷擎想也没想的就打断了蓝雀儿那略带骄傲的得意神情。
她脸色悚地一变,“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