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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夫唱妇不随-第14部分

小说: 夫唱妇不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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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魅惑沉睿、气势不凡的山贼头子,大概也只有这种不平凡的男人才能掳获妹妹的芳心吧?如果没有雷朔,他都要以为韵儿这辈子只想和药草送做堆了!

他们想做什么,阻止他么?雷朔潜沉凝眉,戒慎以对。

不错,沉得住气!秦啸日赞赏一笑。

“我就不拐弯抹角,直说来意了。你至少得给我聘礼,才好把我妹妹娶走,对吧?”

在场惟独只能用眼睛说话的人儿,抛出一记怒瞪。

大哥在胡扯什么啊?不是应该救她么!

雷朔先是一楞,随之会意过来,对他们的敌意逐渐收敛。

“只要我办得到,你尽管提。”

嘿,够大方!秦啸日是愈来愈欣赏这个“妹婿”了!

“念在我们即将成为亲戚,秦某要的不多,只要两样。第一样,乾坤山的药材必须供应给秦家药铺,采药的人每回上山,你也得派人确保他们安全。”秦啸日不改商人在商言商的本性。

“可以。”雷朔应允得毫不犹豫。“第二样?”

欸欸欸!他们把她当成什么,竟然藉她谈起交易来?喜韵愤怒得浑身血气都要逆流了!

“第二样,跟你借乾坤山的“圣物”来看看。”人,总是有好奇心嘛!

不愧是亲兄妹,开口闭口都跟圣物沾上边,雷朔更加确定他们的血缘关系。

喜韵则是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大哥白提了,她用尽方法也无法让雷朔说出圣物所在,乾坤山的圣物说不定真只是个传说。

“送给你也行!”

谁料,就见雷朔解下挂在马鞍上的竹器抛给大哥,她立刻瞠直了眼。

秦啸日打开竹筒,看见里头盛装的“圣物”,眼神立刻流露出了然之色。

“成交了,“妹婿”!”秦啸日一派自若,转而对妹妹道:“难得见你这么柔顺,一句话都没抗议,看来你对这桩婚事没有意见,你开心就好。穆鹰那边我会处理,不用担心。为兄有空会到乾坤寨探望你,记得好好善待妹婿啊!”

语毕,他双腿潇洒一夹,座骑往来时路回奔,莫言也策马随之离去。

可恶!她又被大哥“卖”了!

什么嘛,有武功修为的人居然看不出她有口难言的苦衷,还叫她“好好善待妹婿”,她是哪里对不起雷朔了?哼,胳膊往外弯的臭大哥!

喜韵气得想拧眉都没办法。

她心中这么咒骂的同时,雷朔突然抱她下马来到一棵大树后,接下来的动作简直教她又羞又怒得几乎吐血,他、他、他居然翻开她的衣袖、撩起她的裙子、拉高她的裤管!

乘人之危的大──色──狼!

对她燃烧着火光的怒眸无动于衷的雷朔,在她手脚发现几处愈合结痂的伤疤,确定伤势无碍,深埋在赤瞳中的不安才逐一散去。

“混帐雷朔,还不解开我的穴──”

这回,喜韵听见自己的声音,表示穴道已经被他解开了,正想继续破口大骂,却猛地被紧紧揽入一双铁臂间。

“以后没有我的陪伴,不准再到山里去。”雷朔在她头顶闷声嗄道。他知道她怕狼、怕痛、怕冷,他不会有机会再让她到山里冒险!

“你……”

喜韵脸颊被迫紧贴他的胸膛,听见他急如擂鼓的心跳,他的声音恐慌似地隐隐发颤,她本有一连串的连珠炮打算轰击,却突然硬生生卡在喉咙,心头仿佛也有什么随他的恐慌融化了,溢满了整个胸口。

这样的拥抱,不知怎么的,让她好想哭。

是,她多想肆无忌惮地拥有他深情的拥抱,但是,这终归是奢侈的希冀,她不懂大哥为何这么做,雷朔的心里并没有她呀……

“你掳人劫亲,就为了告诉我这个?”她说话的声音带些鼻音。

“不,”雷朔微微拉开彼此,双手没有离开她肩头,赤眸紧睇眼前就算离去也不曾在他心中磨灭的娇颜。“端木大夫要我带你回山寨,他决定把医术传给你。”

提在半空中的心霎时坠地,喜韵垂眸黯道:“我没兴趣。你如果说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不,还有。你没有履行给通儿的承诺,通儿一直在找你。”

“麻烦你告诉他,将芹菜连茎带叶插植于朱砂墨中,过几日就会变成暗红色。可以放开我了吧?”

“小禄说你有几株药草苗株没带走。”

柳眉愤愤一掀,喜韵恼怒地抡起粉拳出气,捶打他胸膛。

“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话就放手,不要拿这些借口来招惹我好不好!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嫁给穆鹰,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出现!这样对我很不公平,你知不知道!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你呀……”

她用尽力气捶打他,最后挫败地趴在他胸前低泣,倾诉他的不公、他的自私。

啜泣声揪疼了雷朔的心,却又感到欣喜若狂,他无声地收紧双臂。

“放开我……”她挣扎。

“我永远不会放手!”他坚定道。

“何必呢?我不会以失身于你的理由来绑住你、要你心不甘情不愿收留我,你既然不喜欢我──”

“我没有心不甘情不愿!”他有些轻恼地打断她的话。

她一怔。难道……

“你喜欢我?”

雷朔刚劲黝黑的侧脸微微泛红,他点点头。

喜韵的心猛然跳漏一拍,理智却依然告诉她没有这回事,闷闷说道:

“我才不信!你都不当我是朋友了,怎么可能喜欢我?”她可没忘酒醉那夜,他还摇头否认。

“因为当你是我的女人,否则那夜就不会进你的寝房。”

“你从那时起喜欢我的?”心,又跳快了几拍;脸,也热烘烘的。

他摇头纠正。“在清风镇,你要求我负责时起。”

微醺的窃喜在喜韵心头酿成温醇的醉意。“所以无论那一夜有没有发生什么,你都……”

“我都要定妳!”

“那又为什么赶我走?”害她流了多少眼泪,他知不知道!

“因为我只是个山贼,自认配不上你,可是我后悔了。”

在清风镇时,他讶异她竟无恐于他迥异于常人的相貌,对她便兴起一股莫名悸动,因此才会跟踪大胆上山的她,从山狼口中救下她。

后来,她的一颦一笑、毫不矫柔造作的风情、骂人溜如行云流水的胆色,在在令他被这与众不同的女人深深吸引,即使明知她别有目的,他也无法克制自己早已深陷的心,尤其当得知她就要嫁给别的男人时,他嫉妒得几乎发狂!

于是,他来抢回她,抢回第一眼就注定属于他的女人!即便这个女人在乎的只有圣物,即便得不到她的心,即便这么做会造成她的怨怼,他只想自私一回。

如今知道她心中存在与他相同的心意,他二十年来首度对苍天无怨,老天爷这回并没有遗弃他,没有剥夺他想守护的人。

雷朔满腔的激昂化作行动,他俯下头想吻住这个折磨他好些时日的小妮子,却被她躲开──

他的双眉不悦地攒起,压抑地收回双手,冷声问:

“为什么?”他们两情相悦不是吗?她为何逃避他?

“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根本无关乎你是何种身分,不过我承认我骄纵任性、一点亏都不能吃,如果你无法把你的爱忠实于我一人,你还是放我走吧。”

与其吃醋伤心,她宁愿把分隔两地的痛留给自己,也好过眼睁睁看他对其他女人好!

“我从未说过会有别的女人来跟你分享丈夫!”虽然纳闷她何出此言,但雷朔仍然因她的吃味,感到无以复加的自豪。

喜韵瞟了他一眼。

“你没有说,而是早就做了!”还装作一脸无辜样!

“说清楚。”雷朔皱眉。这下不得不厘清破坏他们感情的原因了。

“你救回的病美人不就是了?在她面前,你如果看得见自己的表情,就会发现你的目光有多怜惜!”而她,好嫉妒好嫉妒,嫉妒到呼吸窒闷得都要撑不下去了!

他救回的病美人……

雷朔先是轻哂,眉眼间接着浮现冷鸷。

“她是我失散的妹妹君儿。打听多年,我终于在边关一家富户找到她,她在那里为奴,主人夫妇之苛毒让她吃尽苦头。我教训了那对丧尽天良的夫妇一顿,把她带回山寨。”要是他更努力打听君儿的下落,君儿也许就不会遭受那么多苦……

喜韵心头一凛。

天呀,那少女的伤是这样来的?!她可以想见那少女过得有多不堪……

从雷朔紧握的拳头,她能感受到他心痛似绞的自责,心儿也跟着揪疼了。

“你并不知情,不能怪你,所幸你救回君儿了,不是么?”她轻握他的手,安慰道。

雷朔凝视眼前这个看似任性娇蛮、实则心软善良的女子,他反手一个收势将她带入怀中,情难自禁吻住这个令他动容的人儿──

一吻过后,喜韵绯红着俏脸埋入他宽厚的胸膛,任他爱怜地抚摸她的发,内心同样怦然欣喜。他只爱她呵!

“那个男人是谁,这样吻过你么?”她不吃醋了,但雷朔的还没解决。

“哪个男人?”喜韵慵懒地问。赖在雷朔怀里的感觉真好!

“到山寨接妳的男人。”

“喔,你说莫言呀?莫言是我大哥的贴身护卫,对我非常好唷,我们从小就认识,可是莫言不曾吻我。”她抬眼偷觑他面颊因咬牙而微抽,灵黠的嘴角弯起猫儿偷了腥般的得意,又马上悄悄藏起来。

嘿,逗他也很好玩吶!

“你的表情好像很落寞、很可惜?”雷朔很不是滋味。

“有么?我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子没有吻过我,而感到落寞或可惜啊。”她呵呵笑开来。

又是一个扮成男装的女人?!这年头盛行女扮男装么?

雷朔明白自己又被喜韵整了一回,不过正因为是她,他也甘之如饴了。

“喜儿,你愿不愿意当我的押寨夫人?即使只有粗茶淡饭、布衣简裙、青山绿水为伴?”虽然秦啸日已经把喜儿许配给他了,但他还是想亲耳听她说出允肯。

“只是压寨夫人么?狐仙夫人的派头听起来也挺不赖的!”喜韵轻绽一笑。

“妳知道了?”

“你是不是都在夜晚才去劫富济贫、济弱扶倾?连教训那对虐待君儿的夫妇,也是在夜里?”她不答反问。

他点头,有些许讶异。

“你不知道你的发色在月光下近乎全银吧,但是眼瞳反而较为深暗,看不太出来是赤红色的,你从狼群口中救了我那夜,我就这么猜想啰!我就说嘛,你是个好人!怎么样,当受人景仰的狐仙,滋味如何?”

“我只是看不惯欺压老百姓的人。”说来很矛盾,他被人们赋予的身分,一个穷凶恶极,一个却嫉恶如仇,都是他,也都不是他。

“欸,这么谦虚,我还想多听听你的丰功伟业呢!”

“我是个平凡人,只想过平凡的日子、娶妻生子、与你白头偕老,你愿意跟我回山寨么?”心思差点被这个小女人拐走,绕回来!

“我一钻进药草堆或本草书,就会忘了时辰,没关系么?”

“只要不忘记丈夫,我可以接受。”

“栽植药草弄得满身泥也没关系?”

他摇头。

“我不会女红、不会烧饭、琴棋书画中也有三样不会,都没关系?”

“做妳自己就好。”

“好像很令人动心。”

“只是动心?”

“先把圣物拿给我看看。”她可没那么好打发。

“是山泉。”雷朔轻叹。往好的方面想,她方才一见他没有劈头就问圣物,他心里也平衡多了。“药草因水而生,用在人身上当然可治病;万物依靠水,才能绝处逢生、欣欣向荣;用泉水冶炼刀剑,因为流动的活泉里有苔藓,刀剑之身便会因苔藓的附着而呈青色,以致于能发出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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