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银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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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流动的动人油画理应吸引她善感的目光,可是她的眼睛只瞧见倚靠钢琴旁的俊雅男子,莫名的惶恐油然而生。
生根的双足像种在木质地板上,动弹不得地看着一张讶然的俊颜转为惊喜,酒杯一放扬起个令人心动的大笑脸朝她走来。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若无其事的打招呼,还是装作不认识的冷漠转身,她从没想到再见他心会跳得如此之快,几乎要从胸口蹦出来。
没让她有彷徨的机会,一具温热的胸膛将她包围,淡淡的男性体味飘入鼻中,她居然有想哭的冲动。
好怀念这种被人拥抱的感觉,好像外面的风风雨雨与她无关,她可以安心的依靠这座避风港,不用害怕暴风雨来临。
她想自己是有点眷恋这个拥有她第一次的男人,鼓噪的心无法平息。
“温绿菊,你让我找得好辛苦。”这个名字的主人从现在起属于他。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不管他如何迫问,她不曾透露出一、二。
看着她的初行雁迫不及待的先低头一吻,活似青春期的小毛头爱欺负喜欢的女孩,非得深烙吻痕才肯罢休,接下来就是算账时间。
“神仙告诉我你是狡猾的女人,要我拿根绳子将你捆住,以免遗祸人间。”而他是第一个受害者。
一听见他近乎宠溺的声音,她不安的心反而平静。“我相信神仙忙着听信徒的祈求,没时间处理这鸡毛蒜皮的小事。”
她狡猾吗?
偏着头一想的温绿菊神色认真,为了不让自己受伤而去伤害别人,或许她存着狡猾的天性,但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她选择保护自己,放弃一段可能发展的感情。
她不欠他,两人的地位是平等的。
“你变得油嘴滑舌了,大概是吃了我口水的缘故。”初行雁洋洋得意的凝视多日未见的容貌,一股柔情溢满胸口。
她瘦了,也黑了几分,叫人好生不舍,她不会为了忘记他而跑去做苦工吧!
初行雁绝对猜不到他的臆测有多接近,茶庄的主人哪需要亲自下茶园采茶,但静闲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所以她帮忙采茶,让自己累得没心思多想。
可是夜半时分的孤寂总难人眠,在最不该想起他时偏是影像清晰,近在眼前的挂人心怀。
“别再吻我了。”温绿菊伸手一挡,略微局促地看着左右。“你让人看笑话了。”
有吗?他不以为然地握住她的手照吻一通,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双脚一软地倒向他怀中。
有点卑鄙,但他乐在其中。
“他们是在羡慕我、嫉妒你,我们是令人妒羡的一对。”他不介意有观众见证他们的开始。
人证、物证——吻痕俱在,看她怎么撇清两人的关系。
她暗叹在心的垂下眼。“我们有什么令人妒羡的地方,我们从来就不是一对。”
没人会看重一夜情,偶然交会的绚烂只留给夜晚,她黯然的想着。
“温绿菊,你吃干抹净想不认账是不是?要不要算算我身上留下你多少咬痕、捉痕……”嘿!害臊了,她还真容易脸红。
就算她捂住他的嘴巴也没用,事实胜于雄辩,她这黑锅是背定了,陷人人罪是他的专长。
“你小声点,大男人穷嚷嚷成什么样子,这种事怎能算在我头上。”他也有份。
想她一身的吻痕、齿痕才难以见人,久久不消的必须以长袖衣物遮蔽,一见人眼神有异连忙拉高衣领,就怕人家瞧出端倪说起闲话。
换衣服时香苗曾正巧闯入,她还得骗无知的小妹说那是蚊虫咬伤,让她紧张得搬来一堆消肿止痒的药膏在她身上涂抹,怀疑地问她是什么虫子,牙印深得要涂三层药膏。
眼底微露狡色,初行雁大方的拥着她,表现情人的占有欲。“偷偷溜走的人可不是我,这笔账不找你算要找谁算?”
“呃,我说过我得回家,是你不让我离开。”她还没怪罪他专权霸道,他反而得寸进尺的刮她一记。
“我也说过要送你回家,你急个什么劲,你能想像一个大男人大热天的为你张罗午餐跑遍一条街,满身大汗的提着食物进门却找不到人分享的情景吗?”
“我……”
“别开口,我还没说完,那种遭遗弃的感觉非常不舒服,我的心脏难受得一紧,鼻酸得怀疑自己是不是那么不济,才一夜就把心仪的女子吓走。”
“心仪的女子?!”他指的是她吗?
初行雁邪恶的利用人性弱点让她内疚。“你不会知道我喜欢你吧!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和女人上床的男人,你是我唯一想付出感情的情人。”
情人?
心口变得松软,女人的脆弱来自男人的花言巧语,不管带有几分真心,当男人用感性而充满爱恋的声音说着喜欢时,再坚固的心墙也会崩落一角。
虽然她的理智还存着抗拒阴影,但内心已经投降,她是喜欢他的,不然不会献出珍贵的第一次。
她以为那是一个回忆,留着淡淡的遗憾在日后凭吊,曾经有个男人让她的身体和心灵自由过,她也到过天堂一游。
“两位,本店不适合含情脉脉,来到酒馆不喝酒可是会对不起Hermit。”朝两人一眨眼睛的Kin风趣的说道,并为他们递上两杯酒,一杯是“狂恋”,一杯是“自由银币”。
爱情让人不饮也醉。
第5章
“不逃了?”
伸伸懒腰,一口热气吹向她耳后引起一阵轻颤,再度放纵的温绿菊将身子偎向身后的热源,慵懒得像只餍足的小猫,静静感受欢爱后的娇宠。
二十五年的岁月中,她头一次发现自己是意志薄弱的女人,禁不起初行雁一个深情凝视便晕了头,理智全失的跟着他回家。
他对她的爱抚是带着宠爱和掠夺,既温柔又狂肆,时轻时重的拈弄,将她的感受带到无人能到达的境界才释放,满足她空寂枯淡的心房。
她对他的感觉已经不能用喜欢来形容,而是更深的一种感情,让她安心的躺在他臂弯里没有逃开的念头。
男人女人的相遇本就不简单,加入性的元素便变得更复杂,她开始有了眷恋的惰性,想一辈子和他走下去不再逞强,女人终归属于家庭。
“逃得掉吗?你的手牢牢的缠在我腰上,我想下床喝口水都不可能。”栽在他的柔情里,她不认都不成。
“想喝口水……”他眼带邪气的一笑。“我的口水最滋补,来喝一口吧!”
他的吻灼热而外放,几乎要吮尽她的灵魂,沫涎相濡的双唇传送着令人酥麻的电流,他的情意写在含笑的深眸之中。
看着她被彻底爱过的红唇,初行雁的男性自尊获得极大的饱足感,让自己的女人满意的一嘤,是身为男人最大的骄傲,他的自信又回到脸上。
轻扫的眉、水媚的眼,小巧的鼻头上有两颗细微的雀斑,他最爱的唇畔间留着他的味道,他还能不得意忘形吗?这个古画里走出来的佳人是他怀里的珍宝。
唉!人生得一仙子,夫复何求!她美好得叫人合不拢嘴,笑意满怀。
“你还闹人,真瞧不出你是个律师,一点也不稳重。”第一印象是会骗人的。
原先的书卷味在认识后荡然无存,狂野才是他的本性,他根本是一头伪装吃素的狮子,咬着番茄说他无害,其实迅雷的攻击叫人措手不及。
在来不及防备之下已经沦陷,还洗干净颈子等着他来咬,不得有异议。
弱势的动物哪敌得过森林之王的凶猛,不让他发威怎成,锐利的獠牙随时准备咬向猎物的喉头,腥甜的鲜血是他的最爱。
“那是你没瞧见我在法庭上的犀利,等你亲眼目睹,相信你会大为改观的崇拜我。”可是他不想让她看见另一个赶尽杀绝的他,怕会吓跑她。
温绿菊失笑的抚着他手臂上的长毛。“我想我还没有惨到要站在法庭上接受你的攻击,我不是玩弄法律的人。”
除非她是告诉人或被告,否则和他在法庭相见的机会微乎其微。
“你的话有影射某人职业的嫌疑,我看起来像是蔑视法律的人吗?”攻击她?亏她想像力丰富得叫人喷饭。
“像。”由他目前的种种“恶行”判断,他绝非善类。
初行雁轻勒她腰腹表示不不满。“本人在此提出严重的抗议,你正在污灭一位好律师的专业形象,本人要提起告诉。”
“好吧!让你告,那我得穿上衣服离开你,免得你公私不分。”她作势要下床,请他将放肆的狼手抬高。
“你敢离开我——”一次的失去让他心有警惕,警告的拍她大腿一下。
真没风度,温绿菊眉一拧,拿他的胸膛当枕头。“我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这里不走。”
轻叹了一声,现实的考量总在激情过后,人不能一直待在床上无所事事,只为单纯的欲望枉顾一切。
上一回的迟归已惹得外祖母不悦,再三训诫她要自爱,语带保留的要她多想想两个吃闲饭的异母弟妹,她不保证能全额资助他们的生活费。
尤其是感恩的身体需要昂贵药物长期调理,已经十二岁的他瘦弱得令人心疼,不能跑不能跳,只能安静的坐着,羡慕别人的健康。
记得母亲死时她才七岁,依附岳父母家讨生活的父亲痛不欲生,以酒麻痹自己不愿清醒,大家以为他会终其一生为亡妻痛苦着,因此外祖母才勉强让他留在茶庄工作。
没想到不到三年光景,父亲带了一位怀孕的女人回来宣称是他的新婚妻子,厚颜的说着茶庄需要子嗣继承,他生一个儿子让老太太高兴。
可惜外祖母根本不接受他这个“外人”的可笑言谈,执意要将他们两人赶走只留下女儿亲生的外孙女。
要不是她监护权的问题逼得外祖母让步,香苗可能会被打掉,她的父亲也不能继续待在茶庄,继续与酒为伍醉生梦死。
其实他是有些自卑,认为自己的高攀才会害死前任妻子,所以他借酒来逃避良心上的谴责。
或许是因为酗酒过度的原因产生精子异变,在他的第二任妻子二度受孕后检验出染色体出现病变,可是那时的胎儿过大已来不及做人工流产。
所以不足七月出生的感恩先天就不健康,再加上提前出世的缘故,他的心脏破了个洞几乎救不活,治疗的医药费更是天价,差点被所有人放弃。
唯独温绿菊力排众议的和外祖母谈条件,十岁之龄已展露商场谈判的气势,让外祖母以继承人的方式培育她,换取感恩生存的权利。
感恩意外的活了下来,在大家都不看好的情况下勉力求生,没想到要为他命名的父母早当他没救了,是医院的义工伯伯看他可怜才为他取名感恩。
意思是感谢上苍的恩赐,给了他接触世界的生命。
“谁说你不能一直留下来,我保证不赶你。”他轻挠着她小腹,举止亲密的宣告她为他所有。
“这里并不是我的家。”她略带落寞的说道,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她的一生已经被安排好了,除了茶庄她走不进任何人的世界。
“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永远可以自由的进出。”这是他给她的承诺。
“自由?”好遥远的梦想。
心中不无感动的温绿菊轻握他的手,轻柔地抚弄着,像是感谢他给她一个梦,让她不再孤单。
“别用悲伤的语气说着自由,你的愁、你的忧全交给我承担,绿菊是一种充满生命力的向阳植物,不容许叹气。”初行雁轻吻她的眉,不让她愁锁眉心。
虽然他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她眼中总是飘忽缈茫,不愿正视他老是逃避,好似她早预知两人不会有结果,不轻易交心。
这一点让他有少许的挫折感,他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