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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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敏锐地捕捉到她神情之下的无奈,眉心一蹙,“怎么?他们难道连一点戚恩之情都没有吗?
“这个世上大家都是为自己而活,毋需去指责别人什么。我嫁给你,也许也是为了逃避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她没有一句埋怨,还好心地为别人开脱。
夏凭阑看着她,“雪璃,妳有一颗清澈透明的心,在妳的心里没有任何污浊阴暗,我但愿妳的心可以永远这么澄澈。”
他话里有话,让她困惑地回望着他,“你……”
“不用想这么多了。昨天妳已经逛了城中的几条街,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就和我说,或者自己去买都可以。”
他这样说代表他有公事要忙,必须走开了。
待他走后,安雪璃想了片刻,记得昨日在外面曾经看到一间琴楼,猜想那里会有不少厉害的琴师,于是请人备好了马车,打算前去拜访。
刚刚走到大门口,即将上马车时,忽然有人叫住她,“嫂子要出门吗?”
城内只有一人会这样称呼她,其它人都叫她“夫人”。她转过身,低声回应,“昭和公子。”
“叫我昭和就好了,和我不必那么见外。”昭和晃悠悠地来到她面前。昭和,这个名字中好像没有姓氏,甚至听上去就像是一个代号。“如果不打扰嫂子的话,可否请嫂子喝个便茶?有些话想和嫂子聊聊。”
他的来意很明显,安雪璃也无意推辞,事实上她对昭和的好奇可能多过昭和对她的。
“我对未及城里不大熟悉,你有什么喝茶的地方可以推荐吗?”她大方接受。
城西的风雅颂茶社是未及城里最大的茶屋。老板看到昭和时立刻堆起笑容道:“昭和公子啊,您可是好久都没来了。”
“不必急着拍我的马屁,我今天可是给你的店一畏带来一位贵客,先招呼好她。”昭和向自己的身后指了指。
老板眼尖,一看到安雪璃的穿著气质她的身份,惊呼道:“城主夫人,安雪璃虽然被人叫了无数次的夫人,,以及身后的那辆马车,一下子就猜出了您大驾光临,小社蓬摹生辉!但是这老板的激动盛情还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昭和看出她的窘羞,一推老板道:“别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我要那问老屋,你去准备最顶尖的茅山雪雾来,今天也不要旁人伺候了。”
所谓的老屋,是一间名叫“神女天涯原是梦”的包厢。
安雪璃落坐后问道:“你常来这里喝茶?”“不常来,我一年中来未及城不过一两次,每次都来这里一趟,描着指头算,也不过七八回而已。”
昭和熟练地用热水冲洗茶具,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深谙茶道,而且颇为讲究的品茶者。
她静静地看着他冲茶,屋中忽然变得很安静。好一会儿之后,昭和才抬头看着她,“妳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带妳单独到外面来说话吧?”
“你要说的话和相公有关,在府一畏说也许会有不便。”她平静地回答。
昭和倾身为她倒了一杯茶,“妳和大哥是何时认识的?他向来很少出城,即使出门办事也都是匆匆忙忙,应该没有时间流连于男女之事。上次我来看他不过是半年前,他都没有提及要成亲的事情。”
“我和他认识也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问。”安雪璃坦言相告。他有些吃惊,持着茶壶的手停在半空中,“真的?”问完他又对着自己笑了,“大哥看上去不是那么性急的人。”
“当时我家中有急难,他或许是为了帮我,所以……
她的话让昭和摇摇头,“大哥可不是善男信女,或是喜欢英雄救美的那种傻瓜。我可不可以问一句,嫂子家是什么来历?嫂子的闺名我不便问,只说您娘家姓氏就好。”
“安。”
“安?”他眼珠子转了转,立刻问道:“是安逸山?”她点点头。
“那就难怪了。”昭和大剌剌地说完又赶快弥补漏嘴,“呵呵,嫂子别介意,我不是说大哥一定是冲着妳的家世背景才娶妳,嫂子为人温婉贤淑,又貌如天仙,大哥为妳钟情也是情理之中。”
但安雪璃听得出来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他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暗示她说夏凭阑娶她另有深意,不仅仅是为了帮她脱困,也不可能是真的对她动情。
她的沉默让昭和大找话题,侃侃而谈,“这座未及城是属于两不管的地方,也就是朝廷不管,江湖不管,所以妳嫁到这里来实在是很有福,可以不为大哥烦恼那些别人妻子必须烦恼的事情。”
她抿抿唇,“能嫁给他我便觉得很幸福,即使他不是什么城主。”
昭和又一愣,“妳和大哥认识时间这么短,妳肯嫁给他是为了妳的家族,还是为了妳自己?”
这些话问得有些交浅言深了心安雪璃知道自己根本毋需回答太明白,因为昭和这个人到底在她和夏凭阑之间扮演怎样的角色,她无从得知,而和一个这样身份不明的人说起心事,也显得过于轻浮了。
但是她天性纯善,不会掩藏心中事,再说她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可以隐瞒别人的,于是静静地思索片刻后便答道:“初时答应嫁他,是因为他肯赠送巨资为聘礼,这是我家中急缺的援助之款。后来到了这里,才知道嫁的人竟然是他,便再没有任何的顾虑忧、心了。”
“他若不是这样有钱,妳便不会嫁给他了。”昭和的话又像在故意挑事。
安雪璃只是一笑,“也许吧?谁知道自己这辈子该怎样活呢?”
当日在青岚山上听他一曲琵琶的确曾经动情,但那时候是为曲声动情。后来被他解救于马蹄之下,那时为他动心,动心于他的侠骨柔肠,最后她落泪于母亲碑前,他的突然出现对于她来说犹如一场梦,那时候的动心或动情便是道地道地的男女之情了。然而她当时不敢深想太多,更不敢妄想什么。
除了“萍水相逢”,她再也想不到除了这四个字之外,自己和他还会有怎样的交集。
稍后他的提亲,她的出嫁,都是一场意外。
她觉得幸福不是因为她嫁给了一个像夏凭阑这样既有钱又有势的男人,而是因为她嫁的是一个让她动心又动情的男子。
只是这样的心里话,就不便再说给昭和听了。
“不过我劝妳先不要太高兴,要当好我大哥的妻子也不是很容易。”昭和古怪地笑着,“所谓“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城里城外觊觎他的女子实在不少,若是他有、心,这未及城中早该为他建一座后宫了。
“是吗?”安雪璃听了并不觉得怎样,她猜得出来,也看得出来,夏凭阑的确是一个光彩夺目到可以吸引任何女子目光的男人。“所以,能嫁与他是我的幸一福。”毕竟只有她才真正做了他的妻子。
“妳很有自信?”昭和捧着茶杯,那双精明的,与夏凭阑有几分相似的眼睛从杯子后面窥视着她,“即使妳的情敌可能就在妳的左右?”
“你指谁?”她沉声问道。
他诡笑反问:“妳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真的感觉不出来吗?”
“妳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真的感觉不出来吗?”
昭和的这句话像一根偶然卡在咽喉处的鱼刺,扎在那里吐不出来又看不到,只是一种隐隐的痛,无从释怀。
安雪璃回到城主府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她刚刚下了马车就听到念武的声音!
“夫人终于回来啦!让城主等得都着急了。”
她还没有走进去,只见夏凭阑已经披着一袭黑色的斗篷走了出来,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去了哪里?去了这么久,我正要去找妳。”
向来都是他的体温比她低一点,但是此刻她却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比他的要冰一得。“出门时碰巧遇到昭和,和他到外面的茶社闲聊一阵,没想到日头会沉得这么快,让你担心了。”
她随口说着,双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手怎么会这么凉?风雅颂那里不是有暖炉捂手的吗?”他蹙着眉心,“昭和太胡闹了,带妳出去却不知道好好照顾。念武,叫昭和公子来见我。”
“不关他的事,是我回来时忘了关马车的车窗。”她赶紧阻拦。
“先进去吧。”夏凭阑一伸手将她搂抱在怀里,大步地走回府邸深处。
“你和昭和……是很好的朋友吧?”安雪璃捧着一杯热茶,脸低低地靠近杯口,热气蒸腾在她的脸上,凝成细密的水珠又滑落下来。
“嗯,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夏凭阑答道。此刻他斜靠在旁边的一张软椅上,直视着表情阴晴不定的妻子,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又不急于揭破。
个月前刚刚去了青华县,怎么眼下又要出门?
“过些日子在上扬山有一场武林盛会,我想去看看。你们飞龙堡应该也会派人去,到时候妳可以见见家人。”
“哦。”其实他说什么她就听什么,绝没有反驳或拒绝的意思会在她的、心头出、现。、
“城主,昭和太子请您去。”
掠影总是像夏凭阑形影不离的影子一样,出现在他左右。
安雪璃忍不住拽了一下夏凭阑的袖子。
他刚要起身又站住了,笑道:“怎么?舍不得我离开?我去一下就会回来了。”
她放开了手,在他抽身离开的那一瞬,、心好像也随着被抽空了。
不是舍不得他离开,而是怕看到他和掠影走在一起的样子。
虽然夏凭阑曾告诉她说,掠影另有所爱要她释怀,但是今天昭和高深莫测的一席话,一议她那些怀疑又变成乌云堆积起来。
到底丈夫和昭和之问有着怎样奇怪的关系?掠影对他……是否有着不一样的情情愫?
最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婚姻,到底能不能像她预想的那样一帆风顺呢?
夏凭阑冷冷地看着站在正堂中摆弄着花瓶的昭和。
“你今天对她说了些什么?”
“无非就是闲聊喽,还能有什么?”昭和嘻嘻笑道:“我很好奇这个女人有哪里吸引了你,让你居然破天荒地娶了她?你身边的掠影,宫里的昭阳,都对你一往情深,你却从来不假辞色,难道就因为她是安逸山的女儿吗?”
“你以为我会在乎飞龙堡?”夏凭阑冷笑一声,丢给他一件东西。
昭和将其握在手中后才看清楚,便惊喜地叫道:“肓王的调兵虎符?你怎么到手的?”
“上个月从帝王府里拿到的。”夏凭阑脸上冷冷的傲然与刚才在安雪璃面前的温柔已截然不同。“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方用王已经死了。”
“死了?”昭和又跳了起来。“不可能啊,我出京前还得到消息说,这家伙还在招兵买马,预备下个月起兵叛乱呢!”
“那是小王爷做的事情,就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昭和兴奋于自己心头的一个祸患终于被除掉了,好奇地又问:“该不会是你杀了仓用王吧?”
“像他这样的人,杀他还嫌脏了我的手。是他好命,中风不治,在我赶去帝王府的前一天就咽气了。现在就剩下他儿子还在打着他的旗号造反,妄想螳臂挡车。”他哼了一声,“权力二字让人疯狂。
昭和带着几分调侃地问:“这话……你是在说他们还是在说自己?”
夏凭阑的黑眸精光闪烁,“你觉得呢?若我迷恋权力,你会如何?”
他忙摆手:“罢了罢了,我怕了你,若你迷峦权势,我肯定不会是你的对手。”
夏凭阑一低头,“你错了,我并非不喜欢权势,只是不喜欢朝廷那个地方。我的天下应在江湖之中。”
“为什么?”昭和追问,“难道你没听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即使是皇帝,也不可能随心所欲地做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