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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相公,不让!-第14部分

小说: 相公,不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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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凭阑没有回答,只是侧过身,冷冷地昂着头。

“真可笑,我一直以为“爱”这种东西是大姑娘春心荡漾时才会有的幻想,怎么也想不到你会说这样的话。”昭和喃喃自语。

“昭和,应该说你很可悲,因为你这一生没有爱过什么人,所以你不会对我的话感同身受。我不在乎你是否懂得我的话,只要你记得我的警告!不许你再去碰雪璃,无论是任何的言语刺激都绝对不允许你碰她一下!”

昭和闻言气结,许久,重重地哼了一声。

夏凭阑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道:[昭和,不要把我的警告当作玩笑,你应该知道,我这个死过一次的人是什么也不怕的,要是有人伤了雪璃,无论是你、昭阳,还是宫里的皇上、太后,别怪我到时候翻脸无情!”

第八章

安雪璃连着几天都住在阁楼中,她曾想搬回梨花斋,但是刚刚走出阁楼外的院门,就有人来告诉她,“夫人,城主说了,夫人今夜暂时不要回梨花斋,城内有点乱,还是这边安全。”

夏凭阑没有再露面,即使这一畏是属于他的私人休憩居所,他每天晚上夜宿哪里,她也不知道。

她很不安,不知道她与丈夫之间的心结到底能否化解开来,等在楼上静候他出现,那种煎熬更是让她度日如年。

终于,夏凭阑回来了。

他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心绪,一见到她,他就皱了皱眉,“怎么好像瘦了,下人没有按时送饭吗?”

“不是,是我吃不下。”她看到他时心头一阵狂喜,但是看到他冷峻的神情又不由得将狂喜暗暗压回心底。

“把晚饭端到这边来,我和夫人一起吃。”夏凭阑吩咐跟在他身后的掠影。

掠影看了安雪璃一眼,转身走了。

“这几天是掠影在陪你啊。”她望着掠影的背影远去。

他睨着她,脸一沉,“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别误会。”她意识到自己的话的确有些问题,但她真的没有想偏了去,她只是想着掠影是他最亲近的亲信,有掠影在身边照顾他,他在行动坐卧时总算有人照顾。

但是夏凭阑听到的感觉却不是这样,他冷冷地说道:“如果妳还想和我打探掠影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想就不必了,我觉得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说过的话向来不喜欢再重复第二遍。”

他的话听来带着怒气,让她更不敢开口了。看来当日她询问凶手的事情真的惹恼了他,新婚之后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硬邦邦地和自己说话。

安雪璃默默地跟在他身边,直到饭菜都摆上了的餐桌后,她也只是默默地吃。

“昭和……走了吗?”她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不好,但是一开口还是犯了他的忌讳。

夏凭阑夹起一根笋尖丢在她碗里。“昭和说的话妳不必总是想来想去,他说的都是胡闹的玩笑,妳若放在心里才是愚蠢。”

她呆呆地看着那个笋尖,嗫嚅道:“也许我真的是很愚蠢。”

当琅一声,饭碗突然摔在桌上,夏凭阑一手挑起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好吧,既然妳非要挑起这个话题,我就问问妳,妳那么在意昭和的话到底是因为妳很认同,还是妳很恐惧?”

“昭阳郡主……是个很美的女孩。”她搜索枯肠地想词儿,却不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错的。

他的脸色阴沉下去,“那又如何?”

“她、她是郡主,是皇上和太后宠爱的人。”

他继续反问:“那又如何?”

“你如果不娶她,也许会平白伤了一条性命。”

“那又如何?”

“娶了她,对你并无损失,而且还有不少好处……”她的手指紧紧抓住自己的袖边,不经意地揉搓之下,袖边缝制的花边几乎都要揉斓在她的纤纤十指上了。

夏凭阑全身僵硬,厉眼盯着她,“妳真的是这么想的?”

……是。”

“妳以为这样做是为我好?”

“也是为了未及城好。”

“妳就不怕我娶了那个女人之后,未及城内便无妳的立足之地了吗?”

他的连续质问终于让安雪璃的回答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她绽出一个笑容,这笑像是初冬时绽放的第一朵梅花,美丽而脆弱,也许历经一阵寒风就会凋落。“你不会那么绝情吧?不过如果你觉得这样可以帮到未及城,我、我可以让位。”

夏凭阑的手指紧紧按在桌角,语声冷冷迸出:“我真没有想到,妳是如此的“贤慧”,看来我对妳的了解还不够深。”

她听得出他的讽刺,嘴唇翕动着,想收回她的话,想告诉他说这不是她的真心,但是他接下来的话让她再也没有辩驳的机会,同时还给她的心上套上一个无比巨大的伽锁……

“好,既然妳如此贤慧,我就如妳所愿,今天就给昭和去信,告诉他我同意这门亲事了。至于城内如何打点迎接昭阳郡主,就由妳一手负责,我只要坐享齐人之福就好。”

说完这句话时,掠影正好上楼来,手里捧着一封信,他甚至没有问一句话,便起身走了出去。

掠影看了安雪璃一眼,才急忙跟着夏凭阑一起下楼。

“主人。”掠影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您说了什么,让夫人看起来那么伤心?”

夏凭阑看她一眼,“我们夫妻之问的事情一定要告诉妳吗?”

她很难得的笑了,“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属下一直以为主人是专情又长情的人,一辈子不会对夫人变心。上次您又对太子说出那样恶狠狠的警告,无论怎样看,您似乎都不该把夫人气哭了才对。”

“谁说她哭了?”

“您前脚下楼,我回头去看,夫人的眼圈都红了。您看她两眼浮肿,显然是几夜没有睡好,又偷偷哭过。属下不明白,既然主人不准备另娶,夫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夏凭阑沉默了片刻,“掠影,妳见过这种女人吗?又怕失去我,又要急着给我再娶?”

掠影回答,“见过。”

他诧异地看着她,“真的?”

“我娘在生下我之后不久又生了一个小弟弟,本来是很开心的,但是我的小弟弟三岁就夭折了,然后她就再也没有生育过。她怕我父亲会变心娶了别人而不要她,就傻呼呼地先给他另娶了一房,新娘就是我娘陪嫁时的贴身丫头。

“这丫头很争气,嫁过来之后的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非常得我父亲的欢心。我娘本以为她为父亲娶的是自己人,她也可以跟着一起享福,没想到那个丫头当了二夫人后变得越来越不满足,还想做大太太,于是拚命在我父亲面前说我娘的坏话,终于有一天,我父亲把我娘休了,二夫人变成了大夫人。

“我娘觉得被丈夫休离很丢脸,就带着我远走他乡,我们母女俩一路吃尽了苦头,最终我娘积郁成疾,客死异乡。”

夏凭阑静静地听,等她说完之后才问道:“妳们女人为什么总喜欢自找苦吃?难道没有了儿子,妳父亲就不会再喜欢妳娘了吗?”

“我不知道,我娘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妻子生不出儿子来,就犯了七出,要被休,或是被抛弃。”

“哼,愚蠢的想法。”

夏凭阑的蔑视却让一直追随附和他的掠影摇了摇头,“主人,您这样说是因为您不了解女人,女人自幼就被教导要如何孝顺父母公婆,礼敬夫君,要如何不嫉妒,如何为丈夫尽贤能。其实这不怨女人,而是因为世上大部份的男人都欲求不满,男人又强过女人,所以女人只好逼迫自己妥协于男人的想法。”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掠影,“妳从哪里来的这些古怪想法?”

“看到我娘这一生的凄苦之后,我就慢慢懂得了这些道理。所以,主人,如果夫人做了什么愚蠢的事情让您生气的话,请不要气太久了,因为夫人的的确确是非常在乎您的,她只是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让您真正高兴而已。”

夏凭阑久久地凝视着她,然后轻幽地一笑,“今日真是有趣,我先后看到两个女人不一样的面貌。掠影,我一直把妳当孩子,看来妳是真的长大了。”

她借低下头的动作掩饰略带红晕的双颊,“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那好吧,掠影,妳帮我去做一件事。”

“是。”

“保守住我们今天对话的内容,然后帮夫人去做事。”

“做什么?”

“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因为我已经许诺她可以负责筹划婚礼。”

“谁的婚礼?”

“我和昭阳郡主的。”

掠影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不用诧异,就是我和昭阳的婚礼,或者说,是在她心中必然存在着的那场婚礼。”

她眼珠子一转,立刻明白了,“主人是想蒙骗夫人,让她以为您要另娶?”

“不让她心痛到死一次,她就不会知道人间真情意的珍贵。”夏凭阑清澈的眼波投向阁楼顶端的窗棂。那个傻女人还在为了子虚乌有的事情而流泪吗?

最近他有许多事情要忙,不能时刻陪在她身边,故意冷落她也是为了惩罚她轻信别人的话,而不顾及他的感受。

但愿他做的还不算太绝,只是如果不狠狠地伤她一下,只怕日后她还会傻傻地把他往外推给别的女人。

就让她深深地痛这一次吧。只这一次,算是让她受一回教训,也是为了让她那脆弱不堪的自信能重重地淬炼一次。

世上的男人有千百种,大多数男人不会将女人的意志看得很重,他们将女人看作是取悦自己的工具,如昭和、皇上。

但是他夏凭阑不是他们,他的心中只永远烙刻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安雪璃。

安雪璃手捧着清单,一件件清点着眼前的物品。

大到雕花竹榻,小到紫霞萝纱,每一件都要在她点头确认之后才可以由下人搬到新房去。

新房,是夫婿即将与昭阳郡主成亲的地方,是她亲自挑选,亲手布置。

相公说他已经接到京中传来的书信,上面说昭阳郡主将于三个月后从京城动身,也就是说,他们这边至少要再等上三个月的时间。

安雪璃怕自己不懂而有所遗漏,即使时间充裕,她也不敢掉以轻心,于是这一忙就是十数天。

也正因为她的这份“热情”表现,让未及城上下议论纷纷,看来这位夫人比他们所想的要贤慧得多,不愧是贤内助,能做到这样无嫉无妒,大大方方的接受别的女人和自己共事一夫,当年的娥皇女英不过是因为姊妹的血肉之亲才能这样大度,而夫人的这份胸怀真可以说是天下无双了。

但是……她的心究竟是什么样的,谁曾见过?

“夫人,这床鸳鸯被是放到婚床上的吗?”侍女捧着一床大红的锦被问她。

她转过身,眼睛像是倏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这锦被,有些眼熟……想起来了,当时她和相公成亲的时候,婚床上也有这样的一幅“鸳鸯戏水”。

不到三个月就物是人非,曾经以为他们的婚姻就像戏文中的佳人配英雄,谁知如今佳人不再是佳人,英雄却依旧是堪配佳人的英雄。

她默默地接过那床锦被,说:“人家贵为郡主,这锦被上的图样与郡主的身份并不相配,叫绣坊另绣一条龙凤双喜被送来吧。”

将鸳鸯被放回原处,手指还有些留恋地在那丝绸上多停留了片刻。留不住丈夫的人,总算能留下一点值得回忆的东西,不算输得太惨。

她忍不住对自己苦笑,我这是怎么了?竟然会为了一床锦被搞得如此神伤?这能怪谁?还不是怪自己,若不是她一再保证自己大度能容,逼迫相公娶昭阳郡主,她怎会陷入这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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