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天机档案-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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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会死,毫无疑问。
我手中的动作顿时停住了,悲伤又痛苦的注视着他。白茫茫的光,如同一片无尽的大海,他就像一颗石子,从深渊上方落入了白光中。尽管他在不断的飞落,但在那片清亮的白光中,我仿佛能够始终如一的看到他的表情。
那种表情没有痛楚,只有一种如同超脱般的宁静。他终于解脱了,从无数复杂和纷争中逃离出来,这是个很悲惨的结局,但是能够彻底的解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个自己从生和死的界限中一闪而过。
他完全落入了白光中,深渊深邃的看不到底,渐渐的,我看不见他了,连一丝痕迹都捕捉不到。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趴在深渊的边上,感觉双手困顿的几乎抬不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看到,如同大海一样的白光深处,好像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影子,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因为白光本身就不存在,那只是因为我眼睛的特异而产生的幻象。连白光都是幻象,那么白光中的影子,可能是真实的吗?
影子无比的庞大,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它好像横亘在深渊的最深处,一动不动。我没有机会再仔细的去感应,因为它就像满天乌云被风吹散时偶尔露出的太阳,不等细看,立即又被涌动的白光遮挡住了。
我趴在原地大概有两三分钟时间,然后慢慢的退了回来,靠着石壁坐下。情绪开始稳定的时候,我在回想另一个自己落入深渊前说的话。
我早就知道,黑洞,密码,是这个大事件中至关重要的两个因素。在之前的探索中,每每遇到了深邃又不可揣度的地方时,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所以一概都用黑洞来代替,譬如李富生借以轮回不死的地方,过去也一直被称为黑洞。
但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黑洞,黑洞密码只能在遇到真正的黑洞时才会产生反应和作用。我不知道另一个自己在深渊这里探索了多长时间,不过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可能在他临松手前已经没有机会跟我细说了,所以只能告诉我,这里是真正的黑洞,而且是为数不多的真正的黑洞之一。
根据我之前所掌握的线索,现在看起来,这个大事件的谜底可能已经被简化了很多。我记得张俊告诉过我,我眼睛里的线条,还有黑色镜子以及两块从里坎儿附近出土的石片上的线条,是一种次声波的平面模型。如果有相应发达的科技和工业设备,把平面模型转化成真正的次声波,那么密码这个环节的一切问题就都被解决了。
毫无疑问,密码是专门用来打开黑洞深处的秘密的,也就是说,假如我现在有足够的能力把密码转化,那么站在这片深渊前,就可以把有关这个终极秘密的具体步骤彻底演示一遍。在我刚刚卷入这个漩涡的时候,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复杂,扑朔迷离,然而到了现在,它又变得如此简单。
只不过我不知道,密码和黑洞真正发生反应后,会是怎么样一种过程。这个问题只能凭自己想象去脑补了,根本不能尝试。
但是,那个从白光中若隐若现的出现的庞大到不可想象的影子,却让我记忆犹新。虽然那很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而产生的幻象,不过我始终觉得,幻象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产生。
我休息了一会儿,从深渊这边离开,继续穿梭在复杂的分岔里,我距离属于自己的时间段越来越近了,而且另一个自己在死去之前的话,好像是一种嘱托和期望,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都是真正的“我”,没有真假之分。我想我不能辜负他的期望,我得活下去。
我依然在不断的试图寻找到正确的时间,这浪费了大量的精力,我不在意究竟浪费了多少,每每到饿了的时候就吃点东西,实在走不动了就休息一会儿,几乎是在不间断的寻找。之后的几次,我都能在走出入口时看到被石块压着的食品包装袋,我仔细的辨认过,地洞这里不受什么外力的影响,包装袋完全是在一种自然的状态下慢慢发生变化的,根据这种变化,大概可以辨认出距离放下包装袋时所经过的时间。在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回到九三年,那是非常意外的事情,所以我想要从九三年重新回到正确的时间,肯定也会很艰难。我一辈子大概从来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这样拥有足够的耐心,我奔波了很久,失败了很多次,不过每一次都不声不响的重新走进分岔,开始下一轮的探索。
我准备的食物都是普通食物,看起来很多,但是最多能支持十多天的消耗。最后,装食物的袋子已经见底了,饮水也所剩不多,我琢磨着,如果这一次再没有结果,我就不得不暂时退走,至少要回到尕羊老汉他们的村子里,补充点给养。
本来我是有很大把握的,就算不能找到正确的时间,但来回走了这么多次,我想自己不会被困到复杂的分岔中出不来。但是事情的变化是我预料不到的,这一次,我在分岔中迷失了很久,直至吃完了最后一点食物,还是没有找到回去的路。人在没有食物饮水的情况下可以存活几天,但是这几天时间里人体保持的是一种低消耗的苟延残喘的状态。我不想回忆那段过程,总之,饿肚子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我吃完了所有能吃的东西,喝光了最后一滴水,在那种复杂又黑暗的环境里,总会感觉自己的精力和活力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一丝一缕的吸走。到了最后,我几乎连走路都成问题,需要扶着石壁,一点一点的前行。
在我快要支撑不住而彻底昏厥之前,我终于在恍惚中察觉到周围的通道有熟悉的气息,这是来回走了很多遍的地方,只要再走一段,我就可以出去。其实,我的体力已经不足以让我再坚持下去,但是强烈的求生欲望和潜意识里的坚韧一直发挥着强大的作用,我跌跌撞撞的从入口走了出来。当我走出来的时候,真的坚持不住了。
我曾经听说过,人在极度饥渴的时候,可能会因为某些原因而发生错觉,在我走出入口的一刻,恍恍惚惚觉得自己看到了一点闪耀在眼前的光亮,而且还有一张让我觉得无比熟悉的面孔。
我看到,那好像是李富生。我激动的想欢呼大叫,但是一张嘴,人就已经直直的朝前栽倒。
过了许久,我苏醒过来了。在我苏醒的时候,我特意掐了掐自己,以辨别是不是在做梦。因为眼前的一切让我觉得很吃惊,也很不可思议。尽管我一直都在期盼这一刻的到来,但它真正来临的时候,却让我有点接受不了。
我身旁有一堆小小的火焰,是燃料燃烧发出的,三个人围坐在火焰旁,我看到的是三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
李富生,金瓶梅,邝海阁。
可能在昏迷期间,我已经被灌下了葡萄糖之类的营养液,所以苏醒时头脑和身体都没有大碍。我翻身坐了起来,看着他们,恍如隔世。
我做过最坏的打算,然而在萌生了这种打算之后,又突然看到了一直在寻找的李富生他们,那种心情,不是语言能够表达的出来的。
我们围着火堆开始交谈,李富生问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这里?
我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回到过去的事情告诉他们。几经思索,我终于还是忍住了,那些,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事情,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还是藏在自己心里为好。
“你没事,这就很好了。”李富生笑了笑,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他手里拿着那个被我当做参照物的食品包装袋。那种食品来自十几年之前,现在早已经停产绝迹了。凭他的头脑,不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李富生是个宽厚的人,他没有追问。
“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回事?”我问道,我和赵英俊的波折,完全就是因为寻找他们而起的。
李富生跟我讲了经过,他们的遭遇跟我和赵英俊是不同的。事实证明,法台寺这个早就被时间和风沙掩埋的地方,很不一般。尤其是法台寺地下的这个广阔的空间,拥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毫无疑问,法台寺的人过去做过一些事情,对这个地下空间有过研究和改造。
李富生他们遇到的事情,和尕羊老汉的遭遇非常相像,他们从这里消失了,但是没有经历时间上的错乱,而是出现在千里之外。当时事情发生之后,他们马上就重新朝里坎儿这边赶,不过因为通讯工具的失效,我和赵英俊无法得知详情,还在地洞这边傻愣愣的寻找他们。
第340章 前所未有的决定
对于李富生他们来说,这可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这种放逐的原理其实和金瓶梅的朋友以及尕羊老汉遇到的情况几乎是一样的,那是一种类似亚原子虫洞式的传导。在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或许可以出现人工制造的亚原子虫洞,最大限度的降低长途旅行的时间,但是现在无法做到。然而法台寺的离奇已经超乎了想象,很难想到这里的人过去曾经做过一些什么,反正基本都是和时间与空间有关的问题。
这种传导方式对人没有太大的危险,或许因为某种原因,可能会出现蜕皮现象,但是它的可怕之处在于传导终点是不固定而且范围超级巨大的。被传导者或许出现在十米之外,同样也可能出现在外太空。李富生他们几个的情况还算是好的,金瓶梅的朋友过去带的队伍,只找到了几个人,剩下的一直到今天都没有发现,谁都不知道那些人究竟被弄到了什么地方。
“这已经很好了。”李富生轻轻叹了口气,他们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在地洞里寻找了很久,但是没有发现赵英俊,多吉被留在外面跟和尚一起把风,李富生他们也是从小洞被传送到这里的,看到了我留下的食品包装袋。一个小小的食品包装袋,让李富生察觉出了很多问题,所以他们暂时没有妄动,就留在了分岔的外面。
“幸好,你们没有进去。”我感觉很庆幸,幸亏李富生的观察能力很强,觉得事情有点点不对劲,所以一直等在外面。
碰头之后,事情就好办多了,我记得圆盘机栝的位置,又补充了食物恢复体力,在这里停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就决定先离开。只有一点不容乐观,那就是赵英俊至今没有下落,整个地洞内的种种情况好像都是一个个随机事件,一旦发生了,就不知道结果。我也无法确定赵英俊会是在地洞里,还是在别的地方。
我们动身了,从圆盘机栝那里离开了封闭的地洞,然后我带着他们从狭长通道离开,一直走到了接近洞口的地方。金瓶梅用对讲机跟和尚联系了一下,他和多吉没什么问题。
等我们走到外面的时候,已经起风了,这个地方只要刮起风就会持续很久,而且没有植被和什么地势的阻挡,呼啸的狂风卷着沙子尘土在地面上形成一片比雾都要浓重的阴霾,能见度很低,这种天气什么都做不成。我们就打算先回尕羊老汉他们的村子,车子和给养都在那边,要补充点东西。
这可能是我这辈子见到的最大的风,身在内地,几乎没有机会目睹这些。风刮的人睁不开眼睛,即便戴上风镜,还是感觉混混沌沌的一团,每走一步,都要紧抓着旁边的人固定身形,以免被吹的东倒西歪。如果在平时,八九公里的路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可是这时候就不行了,走了一段之后,我就后悔为什么顶着风返回。
大概走了两三公里,我们还没有分散,呼啸的风声几乎完全占领了我的听觉,但是在两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