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教父戴笠-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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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彩香连连道:“我知道那是杀头的事,今后再不敢乱说。”
郑彩香被关押后,戴笠又把柴鹿鸣等人召集到一起,慎重宣布道:“郑彩香违反纪律,我已治了她的罪。还有,关于泄密的事现在尚未查出来,我估计是委员长猜测的。既然跟大家没关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今后不许再提及。”
戴笠一席话,令大家搬去了压在心底的大石头,都感到无比轻松。
戴笠却更感沉重,他对是否可以瞒过蒋介石,心中没有半点把握,因此一直赖在山下,迟迟不敢去见蒋介石。
这一天,蒋介石又来了电话,没多久,蒋介石的亲信卫士又开了一辆车来接他。
事已至此,他没有回避的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见蒋介石。
上了车,猛地记起还有美国观察家杰克·谢伟恩就蒋介石的桃色事件向美国政府起草的报告,只好请卫士等候,叫贾金南回他的办公室取来。
贾金南用冲刺的速度替戴笠取来报告,他仍不放心地从头看了一遍,见没有拿错,才放心地叠好,藏于怀中,吩咐卫士道:“开车……”
一路上,戴笠盘算着如何回答蒋介石的提问,没想到,越是急,脑子越糊涂,到最后,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懵懵懂懂地被卫士带进蒋介石的书房……
然后,他听到蒋介石用颇为不友好的口气问道:“观察家杰克·谢伟恩的报告带来了吗?”
戴笠庆幸临出门记起了这件事,否则不知会弄得何等狼狈。戴笠忙从怀里掏出那张译出的电文,双手捧着递给蒋介石。
蒋介石一把夺过,同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才读杰克·谢伟恩的报告:
眼下在重庆,关于蒋氏家庭的传闻正闹得满城风雨。一般人都认为委员长有一个情妇,所以跟蒋夫人的关系也是很紧张的,众说纷纭,无风不起浪。
对政府首脑私人生活的议论,本不属政治报告的范围,但中国例外,涉及的人是独裁者,他与岳丈家的关系非同小可。这种关系由于委员长与宋子文之间关系紧张已经有所削弱。蒋夫人秉性傲慢而拘泥,一旦与丈夫公开决裂,整个王朝就要分裂,这对中国以及国外都会产生严重的后果。即使现在的情形为国外知道(迟早必然的事),委员长夫妇两人的威望都会遭到很大的损害……
蒋夫人现在提到委员长时,只说“那个人”。
蒋夫人抱怨委员长,现在只有去看“那个女人”的时候才在嘴里安上假牙。
一天,蒋夫人走进委员长的卧室,发现床下有一双高跟鞋,便扔出窗外,不料误中了一名卫士的头……
委员长有一次四天不见客,因为在与夫人的口角中,头的一侧为花瓶所伤……
然而,大部分观察相信,权力的得失对于宋家太重要了,他们(孔夫人除外,但孔祥熙又作为一份重要的力量加进来了)将竭尽全力防止公开破裂,而蒋夫人也将放下架子,忍受现状……
蒋介石边看,脸上的肌肉边一阵阵抽动,看完后几把扯碎,骂道:“真是放屁!”
见蒋介石火气这么大,戴笠惊得倒退两步。
蒋介石骂完,指着戴笠说:“还有,叫你把泄密的人找出来,你办得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些天一直躲着不肯见我?”
戴笠额头上出了一颗又一颗的汗,又不敢擦拭,嗫嚅道:“报告校长,学生这些天忙于盘根究底,所以没有时间见您……”
蒋介石说:“这么说事情你已经查清了,是不是你的手下?”
戴笠脑子“嗡”了一下。
第四十一章 仇结权贵 以一敌三情何以堪
戴笠情急中,脑子反而清醒了,忙道:“事情已经查清了,但不是我的手下泄的密。”
蒋介石皱了皱眉,道:“不是你的手下又是谁?洁如又在杨家山住过几天。”
戴笠趁蒋介石移假牙的空隙,飞快地掏出手绢拭去额上的汗珠,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校长自从1941年12月为用飞机运洋狗、老妈子的事大骂了孔二小姐一通后,她就一直怀恨在心,总想寻找机会报复。据我的部下说,今年以来,孔二小姐出重金雇请了无数暗探,专门刺探校长的私事。这些人像苍蝇一样,整天在山洞官邸附近出没、潜伏。结果,他们发现校长常常趁夫人不在,乘小轿下山去吴忠信公馆,事情就这样泄漏了。”
蒋介石用舌头抵假齿很久都抵不到位,便装作摸下巴,用手帮着安正,道:“我听洁如说,在杨家山公馆的几天,曾有两个陌生女人去过她室内,这又是怎么回事?”
戴笠说:“那两个陌生女人是我的江山同乡,是郑彩香叫去玩耍的。”
蒋介石说:“既然是保密的事,是不可以带外人去的,事先你要跟她们讲清楚。”
戴笠见蒋介石相信他,胆子也大了,道:“我交代过的,所以我把郑彩香关了起来。”
蒋介石说:“我听说郑彩香是和人私通挨关的,怎么变成是不守秘密挨关了?”
戴笠一愣,但还是从容道:“是的,郑彩香和张小成谈恋爱,这也是一个方面,两罪加在一起,我判重了一倍。”
戴笠说:“我也很讨厌孔二小姐。当初陈立夫做媒把她介绍给琴斋,那时她对我可好了,还缠着我帮她在琴斋面前多多美言。琴斋后来爱上了我的部下叶霞翟,孔二小姐就无端猜疑,说是我从中作梗,有意坏她的好事。”
蒋介石这才把身子放回沙发靠背,点着头道:“嗯,琴斋做得对,我的学生还是有眼力的,这号女人谁娶谁倒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想不通,夫人怎么会喜欢她。”
戴笠说:“一点也不奇怪,孔二小姐是夫人的亲外甥女,还专门监视校长,夫人当然喜欢啦。我不止一次听她夸赞道:‘令俊天生豪放,女身男相,很像我。’”
蒋介石摆着手,止住戴笠往下说,因无话可说,仍回到孔二小姐的话题上,问道:“孔二小姐现在有对象吗?”
戴笠说:“天知她有没有,整天和一帮女孩混在一起,很多人都看不惯,说她搞同性恋。不过,自从和琴斋吹了,她就和一个名叫林世良的小伙子打得火热,据说准备嫁给他。”
蒋介石说:“林世良是什么人?”
戴笠说:“是孔二小姐哥哥孔令侃的亲信心腹,中央银行事务科主任。”
说到此处,蒋介石呵欠连连,戴笠连忙立正道:“校长休息,我这就回去了。”
蒋介石倦怠地挥挥手。
话说当初胡宗南听信了戴笠之言,觉得孔二小姐不可娶,于是借故飞回西安。胡宗南按戴笠的计策回到西安后,孔二小姐亲自到西安相亲。胡宗南得知,换下不离身的军装,扮作路人,朝孔寓张望。恰好孔二小姐从马上下来,头戴鸭舌帽,穿着蓝色长袍,走起路来昂首阔步,前面还有一只小狗带路,再一看脸,细尖凶狠,更为失望。胡宗南回到官邸,跟亲信说:“简直是雌雄难辨,见一次令人作三日呕!”
正取笑间,孔二小姐托人送来了宋美龄的亲笔信,信中嘱咐胡一定要热情接待。原来,宋美龄尤为钟爱孔二小姐的放荡不羁和喜怒无常。胡宗南不敢怠慢,亲自开车去接孔二小姐。一上车,胡宗南就把车开得飞快,干燥的土路顿时黄沙弥漫,弄得孔二小姐一身土,一脸泥。到吃饭的时候,他又让伙房做了些粗面馍和膻味十足的牛羊肉,故意支起门帘,让苍蝇嗡嗡往里飞。吃饭的时候,胡宗南用手拍打着桌上的苍蝇,完了就去抓馍,还嘻嘻地笑着说:“这地方就这样,你吃惯了城市的大米,尝尝陕西的羊肉泡馍吧!”
孔二小姐虽说举止粗野,可毕竟是大家闺秀,娇生惯养。面对大西北的粗面馒头,嗡嗡嘤嘤的苍蝇,难以下咽,吼着要回去,就此割断了两人的联系。
接着,胡宗南又写信给陈立夫,称“国难当头,正是我辈军人抗敌御侮,效命疆场之时,匈奴未灭何以为家?”陈立夫碰了一鼻子灰,拿着胡宗南的信给孔祥熙。
胡宗南这里不行之后,孔二小姐马上改弦更张,此时,刚好有林世良向她大献殷勤。林世良年轻英俊,办事玲珑,专门以讨好孔家太太、小姐、少爷而为孔夫人宋霭龄所赏识。
宋霭龄对女儿说:“胡宗南又老又矮又丑,找他干什么?别去外头找了,我看林世良就不错。”
孔二小姐于是听了母亲的话,与林世良交往起来,很快坠入情网。以后只要见着胡宗南,还挽着林向他示威。胡宗南每次与戴笠谈起孔家,总是深恶痛绝。
此外,痛恨孔家的还有一个宋子文。虽是亲戚,因同是中国大财阀,在许多切身利益上矛盾重重,相互之间水火不容。
戴笠与宋子文关系很好。十年前,宋子文在上海险遭王亚樵暗杀,恰好戴笠替他报了仇。加之,戴笠那时因根基未稳,有意巴结权贵,便对宋子文的安全予以特别关心,亲自派最得力的警卫人员保卫宋公馆。
宋子文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吃喝玩乐,十分在行,且“洋”味十足。戴笠投其所好,经常赠送一些宋十分喜欢的高级进口奢侈品,每从全国各地得到一些著名的土特产都有宋子文一份。宋子文爱吃鳗鱼,戴笠指示在局本部的鱼池中放养了许多鳗鱼。凡戴笠请客,宋子文总是有请必到,席间谈女人,谈吃喝,谈风花雪月,胡吹神侃,海阔天空。在女人方面,夫人张乐怡对宋管束甚严,每有外室被夫人发现必大打出手。一次,宋子文在外金屋藏娇,与中国银行一个二十二岁的女职员秘密同居。此事被张乐怡查获,立即率领一卡车“人马”杀气腾腾地前去捣毁。戴笠从宋家的警卫人员处预先得到消息,抢先一步,派沈醉用轿车将女职员送到成都金河戴笠公馆藏匿起来。戴笠陪同宋子文到外地视察,驻留期间最重要的活动安排必定是邀请当地名门闺秀、贵妇小姐举办通宵舞会,使宋子文可以放肆寻欢作乐。久而久之,宋子文把戴笠引为密友和心腹,到了利害与共、玩乐与共、推心置腹的地步。从南京迁到重庆后,戴笠本想巴结孔祥熙,但因为碍着宋子文的关系,所以一直没有深入。
自中国香港、越南被日军占领之后,交通线亦被日军切断。由此,国际上支援中国抗战的物资难以进入内地。
此时,戴笠探得林世良以中央信托局运输处经理的身份经常出入缅甸公路。林世良是孔二小姐的心上人,因胡宗南、宋子文的关系也算是戴笠的仇人,戴笠立即派遣陆根泉到昆明打入林世良身边,专事注意他的活动。
没多久,陆根泉发现林世良打着替中央银行运钞票及特种物资的旗号,大肆私藏各种紧俏物资,大发国难财。
戴笠窃喜,指令陆根泉注意搜集证据,有情况随时密报。
1942年夏,日军开始大举进攻仰光。此时,中国在仰光积存了大批货物,林世良负责抢运货物。就在这时,陆根泉向戴笠密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林世良以公家的名义替私商大成公司私运一批价值法币一千六百万元的车胎、五金……”
戴笠得报,立即命令滇缅公路警务处长李崇诗将货物扣留,并上报蒋介石,说林世良打着中央信托局的旗号,勾结私商走私大批违禁物资,扰乱战时经济,破坏抗战大局。
当时,社会各界对滇缅公路上走私猖狂的现象极为愤恨,国际上也指责国民党政府腐败。蒋介石接到戴笠的报告,当即批准将林世良逮捕。戴笠奉令,飞往昆明,将正在昆明太和酒店喝酒作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