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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军统教父戴笠-第64部分

小说: 军统教父戴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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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一去竟不再露面,杨虎城这才发现周围宪兵、特务密布,似有所悟,对王根僧道:“王副师长,你出去看看,戴先生是不是来了。”

王根僧奉命走了出去,谁知才到大门,又被两个特务推了回来。

杨虎城意识到情况严重,对特务道:“你们这是怎么搞的,难道连出门都不允许吗?”

特务道:“杨将军,别激动,我们是奉委员长的命令负责看守你的,请你自动配合我们的工作。”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杨虎城痛苦万分,明白这一切都是戴笠设的圈套。没几天,杨夫人及儿子、随员又被戴笠骗到南昌,一同囚禁。

1937年12月南京沦陷,蒋介石离开南昌之前,又令戴笠将杨夫人及杨公子移往后方。他们从浙赣铁路乘专车经株洲到长沙,沿途警戒严密,上下车均在夜间。杨虎城在长沙东郊朱家花园住了一些时候,又被押解至益阳桃花坪,住在军统设在那里的临时监狱附近的民房内。到武汉撤退时,杨虎城全家又被解往跺州。离开益阳的前一个晚上,军统将囚禁在益阳的二十多名进步人士杀害。这些人是从南京、南昌、武汉等地撤退时移到益阳的。杨虎城听到附近的枪声和惨叫声,一夜都没有睡,他以为自己会在那里被害,遂搂着儿子说:“我死了,不知有谁来照料你?”第二天拂晓启程时,他看到特务正在附近掩埋被害人的尸体,一语不发,带着无限悲伤的情绪上了汽车。

南昌沦陷后,蒋介石也来到武昌,召见戴笠。

蒋介石说:“我准备把中央迁入四川,现在我有两桩心病,希望你能替我分忧。”

戴笠见蒋介石的心情很沉重,低着头没有吭声,继续往下听。

蒋介石说:“一桩是不知川军将领能不能与中央合作,让开一条大路,保证中央机关安全入川;二是韩复榘、宋哲元能否抵抗日军的攻势,保证后方的安全,我心里没有把握。”

戴笠说:“校长的意思学生明白,学生下去后一定严密监视川军将领的动向,调查他们对中央入川的态度。”

蒋介石点点头,表示对戴笠理解他意思的赏识,道:“四川将领只要注意刘湘就行了,他是四川省主席、第七战区司令。我最担心刘湘会和韩复榘、宋哲元暗中勾结,形成一股新的反中央力量,动摇抗战大局。”

戴笠听到这里,记起一件事来,道:“校长,自入冬以来,我们发现韩复榘与刘湘之间电报来往十分频繁。”

蒋介石皱眉道:“噢,是什么内容?”

戴笠说:“是用了他们自己设计的秘密号码,破译不出来。”

蒋介石叹道:“这才更严重呢,一旦刘湘、韩复榘、宋哲元三方面力量合在一起,几十万大军,再加上日本人的入侵,后果不堪设想。你下去后马上着手清查。”

戴笠说:“这个不难。现在刘湘在汉口万国医院治疗胃溃疡,只要认真监视,不难寻出破绽。”

戴笠回去,马上着手监视刘湘,除了在医院外围布置特务,又派手下特务以治病为名,在刘湘病房的隔壁开了一个房间,日夜监视他每天和什么人接触来往。

接着,戴笠又了解到有位曾被刘湘开除的川军师长范绍曾也在汉口,于是进行收买,请他帮助特务监视刘湘。

由于范绍曾对川军人事情况十分熟悉,不但很快搞清了刘湘每日与川军中的什么人来往,而且还买通了刘湘身边的护士刘翠英,直接掌握了刘湘每日活动的第一手情报。

不久,范绍曾又通过收买旧部,搞到了两件机密情报:刘湘密令川军第一师师长王缵绪带两个师出川准备与韩复榘联系;刘湘与韩复榘联系的密电码底本亦被盗出。

于是,戴笠把刘湘与韩复榘之间来往的电报密码全部破译出来—原来,刘湘早在暗中与韩复榘策划一项阴谋:和日抗蒋。

戴笠把这一情报告知蒋介石,蒋介石大惊,急令戴笠采取行动。

戴笠用已经掌握的证据对宋哲元采取威胁收买的手法,使宋哲元决心投蒋。宋投蒋后,密报蒋说“韩复榘派代表说服他反蒋,提出由刘湘令川军封闭入川之路,不许中央机关进入,韩复榘率部撤走,希望宋哲元也撤到潼关以西,放日军入关,然后再联名通电反蒋……”

1937年12月20日,日军从山东境内突破黄河天堑,蒋介石令韩复榘抵抗,他公然抗命,弃土而逃,先后放弃济南、泰安、兖州等大中城市,一路退到鲁西南的巨野、曹县等地,使徐州大门洞开,郑州、武汉等大城市亦受到侧翼威胁,全国为之震动。

蒋介石得到有关韩复榘的这些报告,勃然大怒。他想起韩复榘曾强夺中央对山东的赋税大权,又在西安事变期间支持张、杨发动西安事变,蒋介石一咬牙,决定敲山震虎,以儆效尤,除去心腹大患,并密令戴笠迅速拟定捕韩方案,布置实施。

戴笠回到汉口法租界巴黎街寓所,立即召见特务处汉口特别警卫组组长王北槐和机要秘书龚仙舫。戴笠一边在屋子里兜圈子,一边招呼王、龚二人坐下。王、龚二人多年跟随戴笠,知道戴笠的习惯是凡属拍桌子,一定准备破口骂人;凡属在屋里兜圈子,一定是在考虑重要问题。

果然,戴笠说:“韩复榘公然违抗命令,弃土逃跑,致使大片河山沦陷,校长已命令我将他逮捕归案,我想请两位发表高见。”

王北槐道:“处长捕捉杨虎城不是很成功吗?用同样的计谋捉韩复榘正好现成。先用校长召见或开会的办法引他出来。”

龚仙舫道:“此计不错,只是召见或开会的地点宜放在北方,不要让韩复榘生疑。”

戴笠点点头,道:“两位的话都不错,只是韩复榘与杨虎城情况不一样。杨虎城是落入平阳之虎,他万一有所察觉我们还可采取强制的办法。韩复榘则不同,他重权在握,一旦让他察觉,逼急了他,后果就不堪设想。加之他已有心谋反,肯定早有提防。”

王北槐笑道:“姜还是老的辣,这捕韩的妙计还得由处长定夺。”

戴笠见两人确实想不出更好的计谋来,就只好把自己早想好的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王北槐、龚仙舫听了,连连称妙。

戴笠把捕捉韩复榘的计策方案汇报给蒋介石,蒋介石也称妙计。

蒋介石于是决定于1938年1月11日,在开封南关袁家花园召开抗日高级将领军事会议。

1月8日,韩复榘在徐州接到蒋介石密电,电文中有四十五名高级将领将参加军事会议,韩复榘及其手下军长孙桐萱名列其中。

1月9日,韩复榘到达开封。同时,王北槐从汉口率一批行动人员经郑州密赴开封。

韩复榘一行抵达开封后,下榻市内黄河水利委员长孙祥榕公馆里,但他剽悍无比的卫队营却被会议组委会借口市内不好安排留在城外,韩复榘破口大骂道:“我操他娘,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一起来开会的刘峙道:“韩主席休发牢骚,我们的卫队也被挡驾了,连委员长都只带了几个亲随。”韩复榘这才停止了叫骂。

因担心空袭,会议决定在晚间举行。

1月11日傍晚,韩复榘、孙桐萱带上几个卫士乘汽车来到开会地点。

此时,袁家花园附近已经戒严,四周岗哨密布,警戒甚严。一辆接一辆像黑甲虫似的小汽车,穿梭来往,一些穿着将军服和中山装的军政要员,从这里进进出出,个个行色匆匆。

韩复榘与孙桐萱下了汽车,由随从人员护卫着,向园门里走去。

这是一座环境幽静的古老园林,目下虽然已经改为学校,但仍然松柏挺拔,冬青茂密,汤池亭榭,屋舍整齐。年深岁远,使它的容颜显得有点苍老,但在端庄古朴中,仍巍峨壮观,气象不凡。由于时局关系,学校早已放假了,校园内空无人影,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渐渐传来轻微的人语声;再行,眼前出现一座拱门,在拱门内的厢房边,贴着一张长纸条,上写“随员接待处”一行大字,并有持枪的士兵在守卫,只准应邀参加会议的军政官员进去,随员一律谢绝入内。这样,韩复榘的三个卫士,孙桐萱的一个卫士,均被挡了驾留在接待处等候。

这样做,虽然令韩复榘有些不快,可似乎又未违反常规。韩复榘悻悻然继续往里走,当他来到离小礼堂较近的副官处,又遇到了第二道关卡,这里不仅警卫森严,墙上还贴有一张特别的告示:

奉委座谕:今日高级军事会议,为慎重起见,所有到会将领,不可携带武器进入会议厅,应将随身自卫武器,暂交副官保管,给予临时收据,待会议完毕后凭收据取回。

韩复榘看了告示,看到其他的将领都毫不在意地把枪掏出来,也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两支手枪掏出来,然后把收据塞在衣服口袋里,便匆忙地进入了会场。

这是一座宽敞、整洁的小礼堂,会场内已经坐满了早到的军政要员。但会议还没有开始,人们正三三两两地在抽烟、交谈,会场上笼罩着一种压抑、沉闷甚至有些惊慌的气氛。

参加会议的主要将领的座次,是事先安排好的,韩复榘与他的亲信将领孙桐萱分开了,他被安排坐在蒋介石的嫡系将领刘峙的旁边。

未过多久,身披皮领大衣,穿着讲究的将军服,戴着雪白手套的蒋介石,在一大帮随员的簇拥和护卫下,进入了会场,所有在场的军政官员急忙肃静起立,向他致敬。

蒋介石摆摆手,让大家坐下来,自己也在会议厅主席座就座。他没有马上宣布开会,而是先用冷峻、威严的目光扫视全场,然后干咳了几声,清清嗓子,并把手套脱下来,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这才操着浓重的浙江口音说:

“诸位辛苦了!今天大家聚集一堂,共商国是,机会难得。在座的许多是老同事,老相识,也有初次见面的,这样吧,点点名,大家先认识认识吧!”

蒋介石拿着事先准备好的与会人员名单,正儿八经地点了名,接着是滔滔不绝的训话,话题围绕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实际上是不指名地把韩复榘等人训斥了一顿之后,终于单刀直入地摊牌了:

“抗日是全国一致的,这个问题是每个将领义不容辞的责任,可是竟有一位领导人,不发一枪,放弃黄河天险等阵地,连失数城,使日寇长驱直入,进占山东,给整个战局带来严重后果。我要问韩主席: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将会给国家民族带来怎样的灾难,你考虑过吗?所以这个责任你是不能推卸的,你必须进行深刻的反省!”

韩复榘不曾料到蒋介石这么快就变了脸,以致一开始不免有些紧张。但韩复榘天生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鲁莽性情,现在看到蒋介石一反常态,杀气腾腾地向他兴师问罪,也当场顶撞:“报告委员长,卑职不明白,山东丢失是我应负责任,可南京丢失是谁的责任呢?”

蒋介石哪里容许别人顶撞他,不等韩复榘说完,正言厉色地截住了他的话:“现在我问的是山东,不是南京,南京丢失,自有人负责。可你不战而退,丧失大片国土,有人还反映你勾结日本人,阴谋参与华北五省自治运动,这又是什么问题呀?”

“这是谣言,没有的事!”

“你已经有两个老婆,还要娶日本女人,这也是谣言吗?”

韩复榘想不到一位堂堂委员长,竟连这种捕风捉影的小事也扯了出来,只得解释道:“我过去常到青岛去,青岛市长沈鸿烈他们给我叫过日本条子(拉皮条),那不过是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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