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木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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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就放进太液池里,让内外大臣和外番来都看看我大明的宝船!不过,朕现在也遇到点儿难题,宝船下水总得刷油漆啊,,可朕现在是分文全无啊!老人家是不是给他们拨点款把这宝船漆一下呀?”
老人先喘了半天,然后才操着沙哑的嗓子说:“万岁造的船,确实是漂亮极了,老奴看了也欣喜得不得了!可惜老奴所管的库里已经没几个银子了,今年的金花银(国库拨给内供的银子叫金花银),户部还是按神祖爷时的规矩给一百二十万两,近年存的一点银子,去年两位爷大行,花得如流水般,剩下一点,主子前不久支给辽东军前,那是急用的,奴才不敢怠慢,都拨了出去,先帝又取消了税监,内帑没有了财源,哪有银子可用?现在已经是碗空钵尽了,老奴无能为力了!”
天启听了一愣:“怎么到我这就全没了?太仓银已经没有,内帑再没有,这么大的国家,让我指什么活呀?不对,不是还有镇库银吗?”
他点了点头轻声说:“老人家是不是还有什么库银瞒着朕呀?”
徐宾身子一动,低下了头,但片刻了仰起了头,混浊的眼睛里储满了泪水,手颤颤微微地伸进袖子里,掏出个印盒,那干瘪的,布满青筋的手哆哆嗦嗦地举起来,递给天启道:“万岁既然不相信老奴,老奴已经土埋脖子的人了,何必再治那个气呐,老奴就告个假,回家去等死算了!”
他这一手,还真把天启给镇住了,天启愣在那里,半天没言语,他身边的小代子低声说:“主子,徐公公给您印信呐!”
天启白了一眼小代子,转身挡回徐宾的手说:“老人家这是为何,大明现在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朕只是看看老人家还能不能为朕多筹措点银子!朕小时候听神祖爷说,我们有不少镇库银啊?”他现在必须打着神宗的旗号才行,对这么个老古董,他是有点黔驴技穷了!
他的话刚落地,徐宾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边磕头边说:“原来陛下要动祖宗的根基啊!神祖爷有话,那是千年不可拔之基,任何皇子皇孙不可分毫取用!老奴日事居积,日事节省,日事借贷,刻于理财,就是为了帮助陛下不撼国基呀,陛下现在要动镇库银,还是先杀了老奴吧!”说完,已经泪如雨下了。
天启急忙双手搀扶着老人家,温言暖语地说:“大伴这是何意,朕也没说现在就动镇库之银啊,朕是问问此款现在动了没有?朕问问还有错吗?”
老人拿袍袖擦了把鼻涕眼泪,“先祖爷有话,不到国家最危险的时候,任何子孙无权动此库之银!万岁登基大典时,老奴已经向万岁说明了,那库里究竟有多少银两,老奴也不知道,老奴只是每年需向库里加进规定数量的库银,无权从里取出一文!先祖有祖制,谁敢乱花里面一文钱,就灭他的九族,是皇子皇孙,就废为庶人!”
天启不想跟这老人动横去花这笔钱,但国家现在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再不让动这钱,岂不是太愚了吗?不过,修这船,他可不想动这钱,总不能把那钱花在玩乐上面吧!现在涂文辅已经出了个弄钱的招,何必再逗引这老人'奇‘书‘网‘整。理。'提。供'哭哭唧唧的?他笑道:“大伴误会朕了,那笔钱,朕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动的,大伴快将印信收起,只要大伴身体还可以,大伴就得为朕管好这个家,朕相信大伴!”
老人家又老泪纵横了,嘴唇哆嗦半天才挤出一席话:“万岁吓死老奴了!老奴无家无业,无亲无友,没什么惦记的。这内帑就是老奴的命,神祖爷交给老奴钥匙时说的话,老奴还记得清楚,神祖爷说:这是保我大明万世根基的血本啊,你给朕看好,如果朕走到你的前面,你就把他传给朕的子孙,还得告诉他们,这银子不能乱花,谁敢乱花,谁就不是朱家的子孙!”
天启浑身一震,知道为什么崇祯直到煤山上吊也不敢动这库银了!可大活人也不能让尿给憋死啊,对神宗选的这个拗种,还真不能来硬的,还是慢慢来吧!
第一卷 秣马厉兵 第十五章 跟个尾巴
涂文辅办事倒挺利索,第三天就在前门外花八万两银子买了一个前店后厂的门市,那院很大,房子也宽敞,他就又花了八千两银子在那后面盖了十六个车间。又花了一万多两银子购置了家具和各种木料,正正从张嫣那里拿出了十万两银子。
张嫣倒没什么,天启肉疼得心都颤了,自己朝王体乾收进来的这么点钱,可是花一个少一个呀!晚间欢爱过后,张嫣听他那一声叹息,就低声问道:“万岁不喜欢臣妾?”
天启知道她多心了,就说:“开个木匠坊就花去那么银子多,朕想收复失地,训练新军,那银子得花海了,朕上哪弄去呀!”
“万岁不是说我们的内帑有镇库银吗?”
“有是有,可那神祖爷把内帑交给个拗种徐宾,他死活不让朕动一文钱,你说有和没有还有什么两样?据说那银子都放在一个秘库里,他人根本不知道。朕就是动硬的,怕也找不到那些银子呀!唉,我们这个神祖爷真是神得很啊!”
天启烦燥地又开始蹂躏那一对小白兔了,张嫣忍着痛轻声说:“万岁把用钱的去向告诉老人家,好好跟他说,臣妾以为,他会通情达理的!”
“那明天你陪朕去看看他,也许,真能打开那把锈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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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坊收拾好了,天启看着他们拿来的木匠坊和店铺的规划图,看了半天,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没给朕间壁一个休息室啊?”
那猪头和小耗子一听就愣住了,俩人对看了半天,猪头才嗫嚅地说:“万岁的意思是……您也去那里干木匠活?”
“当然了,朕是木匠皇帝,朕不去,要你们忙个什么劲儿呀?”
猪头和小耗子扑通就跪在地上,边拼命地磕头边说:“万岁,您可饶了奴才吧,李公公要是知道是奴才让您出了宫,他能把我们俩的皮剥下来!您还是老实在家呆着吧,奴才每天向您汇报就是了,您要不放心,可以让小代子,小德子去看看,奴才要是做错了什么,您杀得、打得、骂得,您就是不能出宫!您要出宫,得静街,洒水铺道,得有锦衣卫开路,那买卖还能做吗?”
天启泄气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才说:“得得得,你们起来吧!朕不去,给你们创牌子,你们那东西能卖出大价钱吗?”
猪头吭哧半天才说:“奴才心里也没底儿,一套家具,撑死也就值十几两银子,奴才说的就是卖宫廷御制个名,这么没凭没据的,你再说,谁信啊?”
小耗子把他往后一拨拉说:“噢,赶着里外都是你了,说卖大价钱的是你,说卖不出去的也是你了?你那是嘴呀?其实奴才看也简单,万岁提个字在上面,他们就是冲那字也得买!”
猪头把小耗子往后一拽说:“万岁是万乘之君,哪有功夫给你天天写呀?”天启笑了:“那好办,朕就写国泰民安四个字,签上天启大帝御制六个字,文辅去铸了个铁凸印,家具做出来后,你在家具的下面都烫出来就可以了!反正都知道朕是木匠皇帝,干脆就打出朕的招牌卖家具,给咱们的家具抬高一下身价!”
涂文辅连连磕头说:“奴才和小耗子也想到这办法了,只是不敢向主子说,这下好了,现在那些大户都想抬高自己的身份,有这御制的牌子,他们得抢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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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和张嫣真的一起到司钥库见了徐宾,然后回到了寝宫,天启往銮椅上一坐,对张嫣说:“朕没想到徐老太监竟这么通情达理!朕刚把当前形势一摆,他就答应动镇库银了!只是他今天说话怎么神色不太对头啊,是不是不情愿动那银子呀?唉,也可以理解,老人嘛,都是愿守财,不愿破财,咱们真得把钱都用到正地方才是,莫负了老人家的一片忧国忧民之心啊!这回怎么样,这可是徐老太监亲自请你给他当参谋的,你再不伸手,可就对不起老人家了!你的养鸡三策是不是该实行了!”
“只要不让嫣儿抛头露面,不让臣妾的万岁爷违反祖制,臣妾就不会看着万岁为难不管!”张嫣说着对天启摆手示意了一下,急忙走了出去,片刻就同杖剑的小代子蹑手蹑足一起进了卧室,她端进一盆热气腾腾的水,大声地说:“万岁,他要不交出来,臣妾做梦也想不到那秘库就在慈宁宫的后花园里呀!您说,神祖爷怎么想的,把那么重要的府库不建在自己的寝宫,安在一位老太太的宫里,噢,我知道了,那寝宫就是给郑太妃修的,放在郑太妃住地,就是想留给她的!现在郑太妃住在那里,咱们也不好开库取银子呀?”
天启一愣,但见张嫣朝他挤了挤眼,就顺着她的话说:“现在也只能先撂一撂了,待她搬出去咱们再动那银子了!不然既走露了消息,也会闹得都不愉快!”
“也只好如此了!”张嫣说完,蹑足走到窗前,小代子猛然推开窗户,她把那盆滚开的水哗地就泼了出去。
“啊!”外面突然响起半声尖叫,但马上就止住了,王安迅速飞进内室,见万岁无恙,舒了口气:“怎么窗下有人啊?”
“王伴伴,你快去保护司钥库的徐宾老太监,把他护送到这里来!”天启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安急忙冲了出去。
小代子也不解地问:“娘娘为什么不让我们把他抓起来呀?”
天启也疑惑地看着张嫣,张嫣笑道:“我们回来的路上,小代子就发现了他,是臣妾把他拦住了。他是从徐老太监那里跟过来的,肯定是想弄清徐老太监跟我们说的是什么!臣妾看徐老太监神情紧张、不敢说话的样子,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臣妾就才没让万岁继续问。原来是有人也想知道那暗库的秘密呀!那咱们就既让他好好折腾一下,也得弄清他的来路!”
天启问:“是那人的人?”
“臣妾怀疑是有人想嫁祸于她,好把事端弄大,他们从中获渔人之利!臣妾说的对与不对,下一步就可以看清楚了!”
雪梅悄悄进来,低声跟天启说:“主子,房上还有一个尾巴,是杀是抓,主子说话吧?”
第一卷 秣马厉兵 第十六章 三面来风
天启想了想,把手摆了摆说:“别抓,打草惊蛇,查清他的来路!”
雪梅笑了笑出了,片刻传出小代子的说话声:“上房顶看看,咱家总觉得上面还有人!”
就在这时,王安背着徐宾进来了:“小代子,快传太医,老人家受伤了!”
天启急忙问:“重不重?”
王安说:“刚见血,刺进去才半寸,老人是吓的!幸亏我去的及时,凶手被抓住了,是敬事房的太监陈琪,他和谁也不应该有关系呀,不知道怎么卷进这里来了!已经让孙公公的人带去审了,估计问不出什么来,这些死士嘴都极严。”
“不是刚才烫的那人?”
“不是,烫的那人功夫比他高多了,要是那人,老人家也就没命了!”正说着,老太监醒了过来,拉着天启的手说:“不是老奴不告诉万岁呀,是他们不让老奴说呀!”
“他们?他们是谁的人?”
“知道这事的,只有神祖爷和老奴,万岁说,还能是谁的人?”
天启摇了摇头:“不对,要是神祖爷的人,神祖爷怎么不告诉他秘库位置呐?”
老人一愣,半天才说:“信不着他们吧?万岁过来,老奴把位置告诉您!”
“还是您掌握吧,您先治伤,伤好了。您把库重新清理一下就是了!”说着,一面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