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倾天下by墨倾长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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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顿时大盛,眼睛瞄着夏侯渊身上单薄的内衫,凌乱潮湿的头发,松动的玉冠,瞬间脑补无数旖旎桥段。
“呼啦!”又一拔人涌了过来,看到夏侯渊平安归来无不心潮澎湃,只是谁也来不及表达内心的激动,就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回。
“书怀呢?叫他来见我。”夏侯渊一扫众人,压低了声音,象是怕惊醒了怀里的女子,由得墨骓缓步前进,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叮嘱,“让他别忘了带药箱。”
“是,属下这就去。”清河拍了下还在发愣的石坚,朝其他亦一头雾水的人挥了挥手,压着声音,“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等其他人都走了,石坚扯着清河呆呆地问:“我说,主子半夜三更地出去,怎么回来还多了个人?”
“这不是关键。”清河拽着他往杨书怀的军帐走。
“那是什么?”
“关键是,这个人是谁。”清河故作深沉,“你没看主子那个宝贝劲儿么?要是寻常女人,就算主子出去一趟给救的,至于这么紧张着,连话都不让我们说?”
“女人?”石坚瞪大了眼,“你说主子抱回来那个是女人?”
“轻点,你想让主子赏军棍哪?”清河一拍他的脑袋,“说你笨吧,你还不乐意,不是女人,难不成主子会喜欢一个男人?”
“喜欢?你咋看出来的?”
“不喜欢抱那么紧?还用衣服裹着,连脸都不让别人见?”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那个意思。”
“本来就是。”
两人一路说着进了杨书怀的军帐,喊了两声,却不见他在,刚想出去找,迎面却跑进来一个小兵,差点撞到他俩。
清河脸一沉:“干什么呢?不知道擅闯将军大帐是什么罪吗?”
小兵吓得脸一白,连忙解释:“是杨将军命小的来取药箱的。”
“药箱?”清河脑中灵光一现,“杨将军人呢?”
“杨将军在王爷那儿。”
清河笑了:“你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药箱本将军会替你送过去。”
“是,将军。”小兵十分乖觉地退了出去。
石坚朝清河咧嘴:“你这想法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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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可算回来了。”守在王帐外来回踱步的杨书怀一见到夏侯渊,连忙迎了上去,目光却顿在他怀里的人身上,“这是……”
再看他身后,竟静悄悄地无一人跟随,就连清河与石坚这两个守大门的都不在。
“你们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夏侯渊沉声吩咐了一句,才道,“书怀,你来得正好,跟我进来。”
杨书怀连忙挑起帐帘,等他抱着人进去了,才跟随而进,想了想,又出来对路过的一个小兵吩咐:“去我帐里,把药箱给我拿来。”
放下帐帘,他紧走几步跟上夏侯渊:“主子……”
夏侯渊瞥他一眼。
杨书怀噤声,他不象清河与石坚那样爱管闲事,只是对于夏侯渊的事难免上心些,此时见他如此顾惜怀里的女子,不由也生出一分好奇。
夏侯渊走入内帐,却并没有将她立即放到床上,而是借着灯光细细地打量着怀里的人。
她似乎更瘦了,抱在怀里没有一点分量,脸色苍白,双唇亦没有血色,下颌尖得能挑出刺来,微微向上翘起的长睫下有层淡淡的青影,可见她这几日过得很累,再加上受了伤失了血,刚刚在那样的情况下又与他大战一回,以致刚上马不久就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为了让她能睡得更好一些,他尽量挑选平缓的路走,并让墨骓放慢了速度,在这之前她睡得很沉,令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一路。
他可以想象她的付出,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攻取黄城不会这么顺利,也不会这么快,可看到她这般模样,他的心里只有沉重。
小心地将她放到床上,只是这么轻轻一动,沉睡的人便立即醒来,眼眸犀利,没有半点刚睡醒的迷蒙。
“你再睡会儿。”夏侯渊打开被子替她盖上,“我让书怀给你看看伤口。”
楚清欢“嗯”了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惊于自己竟然如此大意。
她有多少年没有象刚才那样放任自己沉睡过了?至少在前世的最后十年里,她的睡眠都很浅,稍有点动静便立即能醒,到了这里之后就更不必说,每晚几乎都是睁着眼睡觉,更别提毫无防备地在别人怀里睡着。
可她刚刚不仅睡得毫无知觉,甚至还做了个长长的梦,梦里见到自己与阿七坐在洒满阳光的阳台上,下着永远都是她赢的棋。
“姑娘!”杨书怀上前,待看清了床上的人时,忍不住惊讶。
楚清欢朝他点点头,并不多言,只是推开身上的被子,将衣服掀了起来。
“你做什么?”站在床头的夏侯渊一个箭步过来按住她的手,将她掀到一半的衣服飞快放下,刚刚露出一线的雪白肌肤立马被遮得严严实实。
楚清欢看他一眼:“如你所见,掀衣服。”
“你掀衣服做什么?”
她看他的眼神象看白痴:“不掀衣服怎么看伤口?”
“你的伤口又不在这边。”夏侯渊却皱着眉,将她衣服整理得服服贴贴,然后,修长的手指往她腰间横着比了比,又竖着比了比。
“撕拉!”左侧腰间的衣服在他精准的计算下撕开了一道完美的口子,长度位置正好掐着她伤口的大小,一丝不差。
楚清欢默默望帐顶。
“好了。”夏侯渊往旁边退开一步,很满意自己的手法,对杨书怀道,“现在可以看了。”
杨书怀眼角狠狠一抽。
主子啊,您好歹把衣服再往两边撕一撕,这大小长度与那伤口刚刚好,属下总不能把这口子扒开来往里瞅吧?
------题外话------
第六十一章 影响不好
帐内一片宁静,只有烛芯偶尔爆出的“哔卟”轻响。
杨书怀在夏侯渊的严密关注下满头大汗地为楚清欢处理完伤口,就拉着借口送药箱看到楚清欢之后半天说不出话来的清河与石坚二人迅速离开,随着脚步声渐渐消失,帐内的两人便陷入了沉默。
楚清欢换了一件干净的内衫,军中没有女人,原先那身衣服已不能再穿,所以她只能穿着夏侯渊的衣服,只是两人身材还是有些差距,穿在身上显得有些宽大。
“还疼么?”夏侯渊坐到床边,手指抚过她的左侧腰间,望着她没有血色的脸,眸光深深。
楚清欢表情淡淡:“还好。”
还好,肯定还是疼的。
就在刚才,他分明看到那伤口皮肉外翻,已经红肿,且不说杨书怀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就他看来,这伤也不是两三天就能痊愈的。
而她在整个过程中,连眉头都未皱一下——那种治外伤的金创药撒上去,便是男人都得震上一震,她却似无知觉一般,只是抿紧了唇角,望着帐顶,仿佛那身皮肉不是她的一般。
是她不知道什么疼?
不,而是她太过忍耐,忍耐到极处,痛得还是自己。
“怎么受的伤?”他刻意忽略她在衣袍下玲珑的曲线,替她盖好被子,声音里有丝紧绷。
她听了出来,眸光微动,看向他。
灯光映着他的侧脸,饱满的眉额,幽黑的眼眸,挺直的鼻梁,以及那一双微抿的薄唇,线条流畅,如鬼斧神雕,无一不展示出造物主对这个男人的偏爱。
他的眸光停顿在她脸上,深邃得无法洞悉里面的一切,然而此刻却有一种本不属于他的自责与歉疚。
他的紧绷是因为他在自责自己不该让她离开?还是在歉疚没有保护好她,使她受了伤?
“你不必多想,这是晚上才受的伤。”她抚着伤口外裹缠的那层布带,声音里多了一丝漠然。
疼痛还在,提醒着她今晚经历了什么。
“晚上?是谁?”夏侯渊眸光一沉。
是谁敢伤她?
楚清欢没有回答,她闭了闭眼,许久,问:“那两个送信的孩子呢?”
“你放心,我已命人送他们回去。”夏侯渊压下心里那丝怒意,她既不愿说,他就不问。
她微微点头。
“你受了伤,又流了不少血,别的事都不要管,先睡吧。”他替她掖了掖被角,就走了出去。
她也不多问,只是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片刻后,却听得外帐有脚步声传来,微微睁开眼睛,见夏侯渊走入,后面跟着清河与石坚,抬着一张小榻一直走到她床前才放下,之后又火撩屁股般地飞快离开,连眼睛都不敢乱瞟一下。
夏侯渊开始脱衣服。
“你做什么?”楚清欢望着眼前这张行军小榻,又看着他旁若无人地解开衣带,不得不确认心中的疑问,“该不会是要睡在这里?”
“这是我的王帐,不睡这里睡哪里?”他有些好笑,将身上仅着的内衫扔在一旁。
紧致有力的身躯立即呈现在面前,她嘴角微抽,视线不自觉地往下滑,难不成这男人也有裸睡的习惯?
“你,看什么?”夏侯渊突然有些不自然,微微背过身去。
她眼尖地发现,这个男人似乎有点脸红了。
“没看什么。”她淡淡地答,随即掀开被子,撑着床铺坐起来,“那你另外给我安排个住的地方。”
“另外安排?”夏侯渊声音骤沉,大步过来将她按了回去,动作看似粗鲁实则半点分量都感受不到地替她盖好被子,“哪里都别想去,就在这里待着。”
“可这是你的王帐,我不能占了你的床。”楚清欢动了动,却被他按住了被子两边,动不了,只能看着他道,“况且你是大军主帅,应该以身作则,私留女人在帐里,影响不好。”
“我是他们的王,是他们的主帅,谁敢多说半句。”
楚清欢挑眉,这句话可不象他的风格,看他那些军队的阵容就可看出,他平时治军该有多严格。
他轻咳一声,别开了脸看着案桌上的那盏灯:“再说,你本来就是我的王妃,王妃不住在王帐,住哪里?”
“我记得上次就跟你说过,我与你已经不存在婚约。”她云淡风轻地道。
“这件事情不由你说了算。”他倏地起身,转身上了自己的小榻,看上去似乎有些烦躁。
楚清欢松了松手脚,总算舒服了。
没有人再言语,帐里便显得格外安静,夏侯渊背对着楚清欢,静静聆听之下,似乎能听到女子平缓均匀的呼吸。
她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时间一久,他便轻轻地翻了个身,看向对面的床榻,女子轻闭着双眸,胸口随着她的呼吸而缓缓起伏,看起来睡得很沉。
楚清欢却突然睁开眼睛,转过脸来,灯光映着清丽苍白的面容,她眸光明锐,定定地注视着他。
他顿时有种偷窥被人撞破的感觉。
“夏侯渊,”她却沉声问道,“你打仗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不受皇帝压制,反了他,然后坐上皇位?”
夏侯渊一怔。
他从未想过她会问他这些,而她此刻的严肃,可看出她问这些问题并非随意。
他久久地凝视着她的脸,对于这样的问话,如果换作别人,且不说不敢开口相问,就算问了,他也不可能回答,然而这一刻,他却不想敷衍。
良久,他不答反问:“如果我说,我的目标并非仅于此,你可信?”
她并未立即回答,眸光凝视着他的脸,似乎在思索他这句话的深意。
片刻,她微抿的唇角轻轻扬起,缓缓道:“我信。”
“你信?”夏侯渊眉梢微挑,“为何?”
“直觉。”她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的心不在淮南,也不在大邺,你的心很大……如果我没猜错,你想要的,是整个天下,是么?”
他略有些惊讶,然而很快微微地笑了:“我有这么明显?”
“不是明显,”她摇头,平静地道,“而是你与我本就是同一种人,我们所想的,都差不多。”
他渐渐收起笑容,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审度着她。
的确,在初见她时,他就知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