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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狂后倾天下by墨倾长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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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清谁可信,谁不可信。”
“以我的头脑?”楚清欢狠狠灌下一口酒,笑了。
她也曾一度自信于自己的头脑,可最终,被人要了命。
夏侯渊的眸光渐渐幽深。
他从未见她如此笑过,事实上,他很少看到她有笑的时候,即使有,也是极淡极浅,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眼前这个笑容里,透着浓浓的苦涩与自嘲,让他的嘴里也有了丝苦味。
这种苦味,他已经强迫自己不去品尝很多年。
“为何要救我?”女子突然神情一肃,回头,直直地盯着他,“为何要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求婚?为何要冒着暴露实力的风险来文晋救人?与我作戏又是出于何种原因?”
一连串的逼问,如冰点般砸了过来。
“你说要我信你,就说出理由。”月光下,楚清欢眉锋清冷,唇含淡讽,“如果说不出,一切信任都是空谈。”
夏侯渊看着她,慢慢地饮了口酒,酒液清冽,如一道银线划着优美的弧度倾入他的口中,他的眉色在此刻犹显凝黑,如一笔凝练的画。
“求婚,救人,那是因为我想偿还一份欠下很多年的情。”他极缓地开口,“萧天成有异心,我事先有所察觉,但你父皇不听从我劝,我只能救你一人。”
“你或许会怨我不救你家人,但你应该了解我目前的处境,我多年绸缪,不可能为了他人功亏一篑。”他仰头一口气饮下半壶酒,眼眸越发深邃不见底,“至于我欠的是谁的情,又是欠的何种情,时隔多年,不提也罢。”
楚清欢慢慢地饮了口酒,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眼睛。
此时此刻,她愿意相信他这些话的真实。
“我没有理由怨你。”她的指腹摩挲着银制酒壶上突起的莲花纹,说得很平静,“对于是非恩怨,我历来分得清楚,看得明白。”
事实上,她本就对文晋不存在任何感情,而在这件事上,她更不觉得夏侯渊有错。
他理应如此。
他的身份,他的境地,都不允许他暴露自己分毫,否则,带来的只有对自身的杀戮。
他的隐忍不发,他的苦心孤诣,都不是为了文晋。
夏侯渊极为认真地凝视着她,似乎要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她说此话的真假。
良久,他眸光一松,薄唇微扬:“当真?”
那语气,带着调侃,调侃中,又隐着一丝慎重。
楚清欢不再看他,自顾自对月饮酒,半晌,道:“我想,你是忘了上次我在这里说过的话。”
他偏着头看着她微笑。
他当然记得,就在这里,她曾说过,她从不开玩笑。
倾身上前,抬手勾起她身前的一缕发丝,眼前的女子散发着淡淡清香,白色素裙显得她淡雅柔和,但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她骑于虎背之上眉目凌厉悍然的模样。
她伸手一拨,将他的手拨至一边:“你还没有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他敲了敲额头,似乎有些懊恼地想了半晌才想起来她指的什么,顺势倒在她膝腿上,眸光也趋于迷离,满天的月光满湖的水色都似落入了这一双眼睫里。
“作戏?”他带着微熏的酒气,懒懒地笑,“你说是作戏,可我若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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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醉酒
夏侯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在楚清欢腿上,她一脚踢开他,准备起身:“起来。”
未想那男人却跟喝醉了酒般又倒了下来,并顺手抱住了她的腿,闭起双眼紧皱着眉头:“不要动,再动我就要吐了。”
吐?
楚清欢晃了晃他手中的酒壶,里面倒是没剩下多少,既然不会喝,刚才还一口气灌下半壶?
再借着光线看过去,见他面色微红,呼吸间尽是醉意,不象作假。
喝得快,醉得也快。
“你这酒量也好意思叫男人?”她嘲讽了一句。
环顾四周,所有人都被他遣了下去,此时湖边除了他们两人就只有天上的月亮湖面上的风。
月亮和风都不能渡他回去,能渡他的只有她自己,可惜她也不是观音,没有那菩萨心肠。
“夏侯渊,你说我是把你丢在这里让你吹一夜冷风呢,还是发发善心找石坚清河他们过来把你送回去?”她将他的身子推开了些,站起身来,任他砰地倒在亭栏上。
夏侯渊痛苦地一皱眉,眸开一线,醉眼朦胧地看着她:“好歹我对你也有救命之恩,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恩人的?”
“你知道,我并不是个好人。”楚清欢半蹲在他面前,打量他微显酡红的脸庞。
嗯,比冷着脸的时候好看多了。
“罢了,看在你给我提供免费食宿的份上,我就送你一回。”她难得大方地伸出手,将他手臂绕过颈项搭在肩头,“自己起来,我可扛不动你。”
“算你还有点良心。”夏侯渊嘀咕了一句,顺势靠着她站了起来,脚下却不着力,虚浮得厉害。
楚清欢心里低咒一声,勉强扶着他走了一段,等到前方有几名青衣宦官经过时,她本想就此转交给他们,不想夏侯渊走路没力气,手劲却不小,说什么都挣脱不开。
她双手紧扣他的手腕,正想给他来个过肩摔让他清醒清醒,他却低低地说了句:“不许让他们的脏手碰到我。”
她侧头,他的脸倚靠在她肩上,双眸微阖,剑眉紧蹙,说出的话带着命令式的霸道,虽看不到他眼中的神情,却可感受到难掩的厌恶与排斥。
直觉地,她不喜欢被人命令,但心中不知为何一动,没有叫那些见到他们便自觉候在一边的宦官过来帮忙。
夏侯渊所住的地方称不上院,但他所住的房间是王府内最高阔的,楚清欢以前没来过,这还是第一次。
房间很大,没有点灯,只有当空的月光自大敞的轩窗照入,映下一地银辉。
光线还算明亮,楚清欢顺利地走近床边,当她穿过帘幔看到里面竟然还有个玉石彻成的浴池时,也就明白了为何他的房间会大于她的数倍之多。
身子半倾,将夏侯渊放倒在床上,她正待起身,挂在她肩上的那只长臂却突然一个使力。
她弯着腰本无处着力,又不防他有这一手,当即撞入他怀里,被他紧扣在胸前。
她双手撑在他两侧,用了用力,竟一时无法撑身而起。
“夏侯渊,你做什么?”她冷冷地问。
“王妃,”夏侯渊的声音里带着浓浓醉意,带着酒香的气息盘旋在她头顶,另一只手跟着摸了过来,在她的背上来回游走,“折腾一晚上也够了,我们该宽衣就寝了。”
“夏侯渊,”她双手一反,分别扣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你要我陪你作戏,可以,但不要得寸进尺!”
“王妃……”
“住嘴!”楚清欢眯起了眼,“放手!”
夏侯渊却低低一笑,一条长腿往她腿上一缠,就势翻了个身。
天地间就此一旋,眼前光线骤暗,房间本就光亮不足,此时男上女下的卧姿,更是将全部光线挡去。
呼吸间满满都是男人独有的气息,混着酒香,依然干净清冽。
姿势是如此暧昧,男人矫健修长的身体尽数压在她身上,肢体互相勾缠,四眸熠熠相对,仿佛倾刻间就会勾动天雷地火。
夏侯渊抱着身下女子的身体,这种与男子绝不相同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地将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柔软,富有弹性,与女子清新的体香一同刺激着身体感观,如此直接。
直接到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对于女子身体的感觉,他一直停留在幼年。
那时候,他的母妃将他抱在怀里,他以为这天底下没有谁能比母妃更让他眷恋,可是此时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人,可以给他带来更大的震动。
此时,他的脸与这世上最美的地方紧密相贴,中间只隔着轻软的布料,可以清晰地听到从她心房中传出的心跳声。
酒气上头,他分不清此时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在他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之前,他的双唇落在了那个微敞的领口之间。
“夏侯渊,我看你根本就是装醉!”楚清欢声音低沉,双眸危险地眯起。
双膝一曲,脚踝一旋,双腿已灵活地从他的勾缠中解脱,而反背在身下的双手突然放开他的手腕,趁他愕然抬头之际,狠狠一拳捶向他下巴。
夏侯渊反应亦是极快,在她出拳之际,本有些迷离的双眸一瞬清醒,迅速扭头倒向一边,拳风紧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带起他落在颊边的发丝。
发丝飞扬中,第二拳已紧随而至。
他闷哼一声,抬手一抹,嘴角已出了血。
这一拳,打得毫不留情,打得干脆利落,打出了楚清欢骨子里的暴虐。
“你打我?”夏侯渊晃了晃头,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打的就是你!”楚清欢翻身跃起,将他坐于身下,一把扯下床边挂穗,二话不说就将他的双手捆了个结实。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她冷哼一声,“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题外话------


 第三十二章 吃豆腐的小羔羊
夏侯渊被一个女人骑在身上,还被捆了双手,这无异于他此生的奇耻大辱。
“快解开!”他扭过头来,举高双手,双眸里燃动着火苗。
“有本事自己解。”楚清欢看都不看,身形利落一转,一手扯过床尾挂穗往他脚上再是一缠,打结,之后下地,双手抓住他的脚踝往床下一拽。
“砰!”夏侯渊毫无形象地重重落地,从他的闷哼声里,这一下恐怕是摔得不轻,也幸好他之前抬着头,否则唇齿只怕早已与地面亲密接触。
一双俊眉深深锁起,他咬牙:“楚清欢!”
楚清欢冷着脸,抿着唇,对他不看不问,只拽着他的双腿快速往后拖。
地砖光可鉴人,滑动起来如有天助,又快又轻松。
这个男人,竟然敢吃她的豆腐,欠教训!
夏侯渊双手被缚,光溜的地面没有半点可抓握之处,而他的双脚正被一双手牢牢紧锢,半悬空中,以一种耻辱的倒拖着的姿势……
他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冒汗。
因为愤怒。
这双手很细,细得好似轻轻一折就可折断,可正是这双手,如同一双铁环般箍住了他的双脚,根本无从使力,无从挣脱,令他想起那条缠绕在白虎脖颈间的铁链。
如今,他就是那头白虎,他就是头待宰的羔羊。
一瞬间,他明白了那头白虎被铁链勒缠时的感受。
“走你!”只听身后一声清喝,脚踝上的双手猛地将他往后一拉,他颀长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后飞出,然后……
扑通落水。
弧度优美,姿势狼狈,水花四溅。
他瞪着双眸,落水之际的神情已不能用词语来形容,只死死地盯着池边悠然收手,淡淡瞥视着他的女子,无法相信她竟然敢把他扔进浴池。
楚清欢轻轻挑眉。
她相信,如果可以给他一点时间的话,他定然会吼一句:“你敢!”
有什么不敢。
这世上还没有她不敢做的事,就算天王老子在此,她也照样这么做。
水面久久荡漾,被捆了双手双脚的夏侯渊如石沉大海,掉下去之后就再也没能浮起来。
楚清欢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在池边赏着月色计时间。
一时半刻死不了。
这男人反应不慢,就在落水的刹那,他猛地吸了口气,这口气,以他的能力足够支撑一段时间,或许还能把手脚上的穗子给解了。
只是她打结的手法比较独特,能不能解开完全要看老天帮不帮他。
在心里默默倒数“八,七,六……”,水面平静得仿佛下面根本没有人,她站起来身来,在数到一的时候跳了下去。
水不算太深,借着月光隐约能看到牙白色衣袍的浮动,人却似乎没有动静,晕了?
她潜游过去,摸索着一动未动的身体,找准他的腋下一手穿了过去,一跺脚下池底就要带着他往上浮起。
手中的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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