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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狂后倾天下by墨倾长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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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竭力将笑意敛起,似乎想尽量说得婉转严肃些,“胸小不怕,多揉揉就好……嗯,或许我可以帮忙,反正不久以后你我也会成婚,我的手法肯定能让你满意……”
“夏侯渊。”楚清欢蓦然将他打断,唇弧阴森,“把你后半生的性福给掐了,我想,我的手法会让你更满意……要不要试试?”
------题外话------

 第二十三章 铁蛋,黑蛋
翌日。
楚清欢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整个跨院里静悄悄的,她并未惊动他人,悄然出了院门。
随意地沿着路径行走,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将沿途所见默记在心里。
不觉到了马厩。
刚踏入,便听得一声响亮的响鼻,一转身,一匹高大健硕的黑马正朝着她摇晃脑袋。
正是夏侯渊的坐骑。
那马见她迟迟不过去,有些性急起来,伸着脖子冲她低鸣了一声,蓦地人立而起,两只前蹄搭上了围栏,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朝她眨啊眨啊眨。
“你还认得我。”她走过去拍了拍它的蹄子,仰着头跟它说话。
那马晃着脑袋又欢快地低鸣了一声,放下蹄子,将脑袋凑到她手心里,来回地磨蹭,马尾巴更是象把扫帚似地左右甩动。
楚清欢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她还真没见过这么喜欢撒娇的马,印象中,她以前骑过的马都跟她一般冷肃,最多在她面前温驯地低下头,舔舔她的手心。
而这匹马……以前好象也不是这么回事,在文晋的时候不是表现得挺象夏侯渊第二的?
脸上一痒,灼热的气息直扑面门,她抬手一掌拍出,将那个硕大的马头挡在一边,“不许舔我脸。”
手心又是一痒,却是那马趁机在她手掌心里舔了一下。
楚清欢皱了下眉头,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马,一个德行。
那马见她脸色不好看,一时有些惴惴,也不敢作声了,象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地耷拉着脑袋,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让人十分不忍。
楚清欢轻瞥着它,什么威武,什么神俊,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稍稍缓和了脸色,她抓起一把燕麦放在掌心:“吃吧。”
那马悄悄地掀起眼睑偷偷打量她的神色,确定她没有不高兴,这才欢欣起来,原地蹦达了几下,才伸出湿热的舌头将麦子卷进嘴里。
“咣当”一声响,紧着腰带准备过来喂马的石坚看到眼前这一幕险些绊倒,连忙撑住马厩的门。
“姑娘!黑蛋!”他使劲搓了搓眼睛,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这,这……这是主子那匹眼高过顶除了主子谁也不理看也不让别人看更是不让别人摸谁要敢摸谁就要挨踢就算是他也只能端端正正喂食脾气比屎还要臭的马么?
不由自主地抬头去看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吧?
“突……”正吃着燕麦的黑马朝他怒气冲冲地一瞪,将嘴里未嚼尽的麦碎突突突地喷了过去。
石坚“啊呀”一声抱头蹲身,险险躲过这兜头盖脸的口沫,形容狼狈不堪。
“黑蛋?”楚清欢安抚地顺着黑马的鬃毛,“石坚,你确定这是它的真名?”
石坚站起来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退到安全地带:“它叫墨骓,黑蛋是我取的。”
“墨骓,好名字。”她拍了拍马头,引得墨骓又一阵摇头晃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娘叫你铁蛋?”
石坚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有些发窘,挠着头道:“听我娘说,我小时候爱哭,连我这个名字都镇不住,我娘就给我取了铁蛋这个名字。她说,男人可以死,可以流血,就是不可以流泪。她见不得我象个女人那样腻腻歪歪,就要我做个不怕磕不怕撞也不怕被砍头的铁坨子。”
楚清欢眸光一动,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女人,其实也是不多的。
再看石坚,倒不知那样小巧的个子,是怎样生出这么壮实的儿子的。
“姑娘……”石坚被她看得心里发毛。
“所以你就想找个伴,把墨骓叫成黑蛋?”她勾起唇角,收回视线。
“墨骓太文雅,还不如叫黑蛋实在。”石坚不怕死地冲着墨骓嚷嚷,“你说是吧,黑蛋?”
墨骓怒,将围栏撞得哐哐直响,大有冲出去将他踏成肉饼的架式。
“冷静些!”楚清欢重重一拍它的脑袋,“你是有档次有品味有内涵的名驹,犯得着跟人一般见识?”
墨骓被她拍得甚为舒坦,当下围栏也不撞了,火也不发了,烈马化身为温驯的小绵羊,蹭着她的颈窝不肯放开。
那一双黑濯石般的眼睛,还斜斜地瞥着石坚,尽是高傲不屑。
石坚脸庞扭曲,恨恨地冲它挥拳。
“改日再来看你。”楚清欢将腻着她没完没了的墨骓推开,掸去衣袖上掉落的燕麦准备离开。
走出几步又想起什么,问道:“这两日未见着许毅,你家主子将他安排在何处了?”
“许毅?”石坚想了想,“哦,他啊,主子叫他看大门了。”
楚清欢眉梢一挑,叫一个御林军副统看大门,这事儿也只有夏侯渊做得出来。
信步出了马厩,天际一道霞光染红了层云,说话间的功夫,朝阳已经升了起来。
略作环顾,前路两分,她挑了条未走过的石子小径,走了片刻,却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一处深阔的院子。
院子没有围墙与院门,厢房数进,院中景象花红柳绿,比起她那边更多了些脂粉气,不用费心思想便能猜到这是谁住的地方,当下绕过花庭就要往外走。
“这不是楚姑娘么?”温婉柔和的嗓音里透着恰当的亲热,俞心已走了出来,“既然来了,就进屋里坐坐吧。”
“不必。”楚清欢不冷不热地拒绝,并不与她多作客套,“路过而已。”
见她转身,俞心脸色也未见不快,依旧笑道:“那请慢走,改日过来喝茶。”
她的笑容映在霞光里,鲜亮而不失端淑,只是那明亮的光束却未能映到她眼底。
直到楚清欢的身影渐远,她才缓缓挑帘进屋。
“唔……”一处八角藤后的回廊下,李玉荷奋力挣开宗映珊的手,喘了口气道,“为什么拦着我?刚才多好的机会,都让你给糟蹋了。”
“糟蹋?”宗映珊瞟了眼她手里的木盆,里面的水映得人影扭曲变形,晃晃悠悠,“你觉得将你的洗脸水泼在她身上,是个好机会?”
“是!”李玉荷将水哗地泼了出去,十分气恼,“就算她要去向王爷告状,王爷又能将我怎样?泼她一身脏水解解气也好。”
“姐姐劝你一句,枪打出头鸟,在如何做人这方面,你还是多跟你的俞心姐姐学学。”宗映珊瞟向俞心那进屋子的方向,红唇一撇,“我们都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儿个我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我自己。”
“好好想想姐姐的话,莫要再干蠢事,你若一意孤行,姐姐也帮不了你。”
------题外话------

 第二十四章 在想你
经过淮南王府人工开凿的明光湖时,楚清欢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后院那株八角藤。
早晨无风,八角藤连叶片都未动,却不代表她没有察觉到后面有人。
虽然不确定她们要做什么,但最终聪明地选择没有动手是她们的幸运,否则她们将会承受百倍于此的后果。
“阿欢,在想什么呢?”夏侯渊的气息紧贴耳际。
她侧眸,男人眸光柔柔,笑意漾漾,完全不见昨晚离去之前那种明明恼火却分明拿她没辙的模样。
“在想你……”她语气一顿。
男人眸子一亮。
她慢悠悠道:“想你什么时候能离我远一点。”
旁边响起一声窃笑。
“那可不能。”夏侯渊却是个脸皮厚的,虽然以叹息表示对此答案的失望,却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动了动,望着他:“有必要抓得这么紧?”
“有必要。”他笑。
她静了一静,问:“想吃猪蹄么?”
他扬眉,表示不解。
“我亲自动手,很香的。”她在他手背上比划了比划,点头:“大小正合适。”
“我的手很象猪蹄?”夏侯渊修挺的眉皱起,左右看着自己的骨节修长条感匀称的手,“猪蹄有我的手好看?”
粘在旁边的季婉瑶歪着脑袋插嘴:“猪蹄比王爷的手好看……还好吃。”
夏侯渊唇角微微抽搐。
“哎呀,都快中午了。”季婉瑶手搭额头,眯起眼睛看了看头顶的日头,嚷道,“不陪你们转了,转了一早上的王府,没意思,我先回去了。”
楚清欢看着她走远,片刻:“你也可以放手了。”
夏侯渊却似未闻,望着远处的天色,深邃的眸子一瞬间有明锐之色一闪而逝:“时辰差不多了。走,我带你去看看你那个忠心的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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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心的属下,当然是许毅。
当楚清欢见到他时,他正与其他三名府内护卫默立在大门两侧,脸庞沉稳坚毅,仿佛他依旧是昔日那个统领上万御林军的皇家副统,并没有因为沦为一介普通看门护卫而有任何心理落差。
见到她与夏侯渊同时出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而很快垂下眼睑,与其他人一同向夏侯渊行礼。
“二小姐。”他低低唤了一声。
“可还习惯?”楚清欢随意问道。
“谢二小姐关心,小的很好。”
“嗯。”楚清欢点点头,“习惯就好。”
袖子下的手还被夏侯渊握着,他只稍作停顿,便拉着她走到台阶前,一手负于身后,眸子微微眯起,眺望着一侧方向。
淮南王府门前宽阔,并未处于闹市街区,但往来人流也不少,此时两人往这里一站,经过的百姓们无不驻足。
不敢上前叨扰,只敢在远处躬身行礼,但视线却无一例外地投在楚清欢身上。
楚清欢皱眉。
“夏侯渊,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你救我一命,我欠了你,所以你要作戏,我配合就是,不问原由。”她眯起眸子,望着不远处越聚越多的人群,“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夏侯渊并未立即答话,他的眸光始终注视着那个方向,片刻,视线尽头出现一队竹蓬马车,他薄唇一侧缓缓扬起:“淮南王府里的下人,别的你可以不认得,这些个,却该见一见。”
“哦?”楚清欢的神情轻描淡写。
马车徐徐在府前停下,待车内的人陆续出现在眼前时,她的眼眸中透出一丝犀利,随即隐去,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宦官。
白面无须,喉无突起,肤色发白,走姿更是缺少一种男子的气概。
一名小厮快速双手撑地,跪在为首那辆马车前,其他车内的人都已下车,就那马车连车帘都没有一丝波动。
后面上来两名三十岁左右的宦官,一人打帘,一人手背朝上伸出,悬在车门前。
少顷,一只苍白干瘦的手搭上了那人的手背,如枯枝一般的无名指上,一颗硕大的祖母绿戒指在阳光下幽幽发光。
接着便是一颗满是白发戴着黑色纱帽的头颅。
里面的人弯着腰走出,并不急于下车,而是挺起腰板仰起头来傲慢地环顾了一周,看到站在阶上的夏侯渊并没有多大的意外,薄得只剩下一线的嘴唇往两边拉开一条向上的弧线,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
好大的架子。
比夏侯渊这个当家王爷还要大。
下一刻,那年老宦官已转向楚清欢,与她淡淡俯视的眼眸一碰,他勉强可称之为笑的笑容顿了顿,细长的眼睛里透出一抹精光。
踏上小厮的背,黑色皂靴重重踩于其上,毫无怜惜之意,眼中的精光隐在松驰下垂的眼皮下,再抬头时已不见。
脚踏地面,放开那名宦官的手,他在阶下向夏侯渊抱拳施礼,笑道:“咱家见过王爷。”
而在此时,先前下车的十多名宦官才跟随其后统一行礼问安。
“总管何需多礼。”夏侯渊牵着楚清欢的手快步下阶,一手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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