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宠上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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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次。
这是她第五次因晕车而呕吐不休,谁会相信健壮如牛的她只要一遇上山路便会晕车,吃再多晕车药都没用,照样一路晕上山。
平常她回来时有叔公会下山载她,不然也是堂哥堂弟骑机车来载,她很久没坐颠簸的公车,所以才会晕得没天没地。
“喝饮料,妳再吐下去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诺亚半带命令地将一瓶盒装舒跑拿到她嘴边方便她吸饮。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舍不得她受苦,一见到她难过心口便蓦然的揪疼,恨不得代她难受。
“……少说风凉话,看我受苦受难你一定高兴得要命。”按着胃,她迁怒的发起脾气。
诺亚本想反驳,但看她苦着一张脸的样子不免话到嘴边又收回来。“别逞强了,把头靠过来。”
“我不……”她还没说出不要,宽厚的胸膛已主动接近。
“依依,妳乖,不舒服就要好好休息,有我让妳依靠。”半是认真半是威胁,他状似深情地将她的身子压靠枕在自个胸前。
在外人眼中看来多甜蜜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给我得寸进尺,我不需要依靠。”他冰凉的手为她揉按着太阳穴,她的确舒服了许多。
从小到大每回晕车她都是一个人这么吐过来,有什么好担心的。但是不可否认,她喜欢他手指轻揉的力道,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少了晕眩感。
“嘘!安静,晕车的人不要说太多话,瞧妳脸白得令人心疼。”他体贴地顺顺她的发。
人在身体微恙的时候总是容易感动的。“你好温柔哦,诺亚。”
“对妳温柔是应该的,这是我应尽的责任。”他的意思是对女孩子温柔是他的天职,也是身为男人的义务。
可是话到了任依依耳中却自行转换另一种想法。
“也对,我们有过协议。”她虚弱的一笑,更加理所当然的占据他温暖胸膛。
在她的任氏理论中就是什么都吃,唯独不吃亏。
既然他耍无赖的要赖给她养,不捡起来善加利用怎么成,阿旺叔公的遗嘱里有一条但书,她非办到不可,否则便无法继承他留下的东西。
其实继不继承倒在其次,而是她舍不得居住了十多年的土地被卖掉,一块她认为是家的辽阔天地,她实在没法见它从此成为别人的所有物。
但书里要求她必须在半年内找到心爱的另一半,然后带着他到这块土地住上三个月,两人若无争吵方可拥有它的所有权状。
不过律师在日前才知晓阿旺叔公的死讯,因此她必须立刻带人前往住满三个月遗嘱方可生效,否则视同弃权论不得抗议。
一得知这消息时她脑子乱纷纷的,本来打算先回来看看情况,了不起向谷若扬求援便是,幸好有他出现了。
她不敢保证谷若扬会丢下工作不管,陪她上山住三个月,但诺亚可以,他没钱没友没住所,私人证件要办齐尚得等待一段时间,刚好可以来充当她短期男朋友。
所谓互惠嘛!各取所需互不亏欠,她不吃亏他也占不了便宜,大家将就着过也不过三个月,不会造成任何损失,至少她是这么想。
诺亚语气一低的俯在她耳边吹气,“我对妳的好是出自心甘情愿,绝不是什么鬼协议。”
她未免太瞧不起人,凭他的身份还怕找不到人送钱吗?根本不需要出租自己好换取她的“供养”。
“喔!你人真好,被你爱上的女人一定很幸福。”闭上眼睛假寐的任依依看不到他咬牙切齿的表情,舒适的嘤咛一声。
“爱上我的女人就不幸福吗?”瞧她说的好象他常辜负女人似的。
她微微掀开眼缝觑他,“我不是很清楚你的为人,但是一个男人若对太多女人温柔的话,那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
“男人本该温柔的对待女人,我这么做有什么错?”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说他残酷。
“温柔本身没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当有一天你爱上一个女人时,你会希望看她对另一个男人温柔吗?或者说你忍心在你心爱的女人面前对其他女人献殷勤?”
“温柔真的没有错,只是用错了地方一定伤人,要是我的男人敢对其他女人温柔,我绝对会阉了他。”她最后一句意在警告他。
意思是他们合作的这三个月他最好安份些别拈花惹草,否则她饶不了他。
他先是深切的反省自己过往的温柔,一种新的感触让他心口沉重,他似乎从没考虑过爱上他的女人的心情,认定她们的付出是理所当然,没想到她们是否会伤心他的多情。
深吐了口气才想说他不会再轻易对女人温柔,冷不防的肃杀威胁从她口中说出,浓浓的感性剎那间不见,只留下错愕。
“干么一副见鬼的模样,反正你不会是我的男人,用不着如此惊心动魄的瞪着我。”她小声的道。
“妳那么肯定我当不了妳的男人?!”男人是禁不起激的,愈是得不到的愈想得到。
她眼神古怪的一睨,“别太入戏了,你忘了我们根本不是情侣。”
“这点很好解决,我们可以假戏真做。”他不在乎在台湾多一段风流韵事。
度假顺便谈个小恋爱有何不可,没人禁止他不得抱东方美女吧!虽然是凶悍得令人却步。
“做你的头啦!你当我是十六、七岁思春的少女呀!”她早过了迷恋偶像的年龄。
用力推开他,她没注意车上几只耳朵正竖直着,一谈到“做”这个字眼,大家的精神都特别振奋,不自觉的染上暧昧色彩。
“喂!妳不觉得我很帅吗?简直帅得一塌糊涂。”和她相处久了,诺亚的遣词用字也跟着口语化少了优雅。
“是呀!你是很帅没错,可是关我什么事?”她实在听不出他话的重点在哪里。
他很想把她抓起来摇一摇,看能不能把她摇正常些。“为什么不关妳的事?
我是妳的男朋友。”
一气起来他都忘了一切是假,口气不由自主的多了责备,好象她忽视他的魅力是一件非常要不得的大事,非大声的吼她她才会注意他的优点。
反观他的激动,在任依依眼中有些不可思议,他不去演戏太可惜了,金马奖影帝肯定非他莫属,他演得太生动了,连她都差点信以为真他是她的男朋友。
“呃,诺亚,你冷静一点,不要大冲动,先深吸一口气。”她还示范性的深吸口气。
他没好气地暗骂她迟顿。“我宁可妳用吻来安抚我。”
“嘎?!她突地睁大双眼。”
车上另数双眼睛也跟着瞠大,兴奋莫名地等着接下来接吻的画面。
“妳嘎什么,要我吻妳是吧!”他倒是笑得像要给她好看。
她的双颊倏地飞红,两手挡在他胸前干笑。“不用太热情,台湾人是很含蓄的。”
话一出,车上不到六个人的乘客为之绝倒,翻白眼的翻白眼,呛到的呛到,连警察司机的手都滑了一下,公车差一点滑出产业道路。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出了名的男人婆,平时大剌剌地没什么禁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管对不对,先做了再谈。
这样的个性说成含蓄打死也没人相信,她敢说别人可不敢听,只差没发出嘘声嘲笑她的“谦虚”而已。
“我是外国人。”也就是说可以为所欲为。
“诺亚,我……唔……”
他真亲了!
全车一阵哗然地瞪大眼睛,张口结舌地望着热烈拥吻的情侣,脸也跟着臊红起来地感到口干舌燥,怕人笑话又想看的以手捂住嘴以免发出声音。
两人几乎足足热吻了十分钟之久,交缠的唇舌才逐渐分开。
“耶!好呀!”
不知是谁先拍手叫好,其它人接着热烈的鼓掌大喊安可,羞得任依依是直往诺亚怀中钻,脸红得不敢抬头见人,她的一世英名尽毁于他之手。
而另一名当事人可是高举起左手向大家致谢,意思是感谢大家的捧扬,他会再接再厉创造幸福的高峰。
因此喝采声不断。
“你稍微收敛一点成不成,将来要住在这里的人是我耶!”他怎么不为她想想流言的可怕。
今天的一切肯定会传进每个人耳里,届时三个月一到他拍拍屁股走人,她该如何来圆这个谎,说意见不合吗?还是浓情转为薄。
他绝对是一个调情高手,吻得她头晕脑胀,脑筋也跟着不清楚,居然认为他吻得好深情,多来几回她铁定爱上他。
“甜心,妳老是忘记我的存在,看来是我的吻不够热情。”他不喜欢她老将他排除她生活以外。
澄如晴空的蓝眸一逼近,任依依羞恼地往他胸口一捶。“你玩够了没?”
“是妳记住了我的味道没,我乐意与妳分享口中蜜液。”他笑闹地在众人的起哄下又欲吻上她的唇。
“啊……你别传染细菌给我,我又要吐了啦!”她的晕车症再度发作。
就在此时,公车突然吱地发出煞车声,两个没坐稳的人像子弹一样滑行到驾驶座旁,被诺亚紧紧护在怀中的人儿哇地一声呕出秽物,不偏不倚的全吐在司机新发的警靴上。
“任依依,我和妳有什么仇,妳非要我难看是不是?”唔,好臭,她到底吃了什么鬼东西?
“我……”一口酸液还含着嘴里,她没来得及破口大骂。
“以前妳割破我的篮球,嘲笑我的情书写得拙我都能不介意,为什么妳一回来就要找我的碴……”王建成的苦还没诉完,包着口水的面纸已飞上他的脸。
老虎不发威他当是病猫。
“你这个死人头到底会不会开车!你要撞坏了我可是赔不起,我现在是青春泉牧场的继承人,你给我小心一点。”她一指往他脑门戳去。
一提起“青春泉牧场”五个字,车上几名原住民突然静默下来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不知该怎么向她说才好。
尚未察觉到不对劲的任依依仍旧发着火,直到她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被几个男人围住,马上不顾一切地由窗户攀出,根本等不及慢吞吞的车门开启。
“你们几个好狗胆呀!敢欺负我任依依的堂弟,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呀!”
“”“山路弯弯曲曲,就读于花莲师范学院的任正义和往常一样骑着机车回家,期末考过后便是一段长假,接下来他等着领毕业证书就好。
今年二十二岁的他和一般大学生一样喜欢上网聊天,可是前些日子他在网上读到一段不利于牧场的流言,说牧场的牛打了过量的雌激素会致癌,发起拒买牛奶的运动,让他忧心忡忡的担心牧场上的牛乳会销不出去。
自从爷爷去世后,家里的气氛一天比一天怪,尤其是大嫂老吵着要分家,妈的身体又因为操劳过度而愈来愈差,本来话少的爸爸也更沉默了。
他常想要是堂姊在家就好了,她虽然很凶却深受家人的信赖,有她在的地方总是很热闹,不谨吼声连连,同时笑声亦并存。
不晓得大哥是怎么处理这件事,这么多天来大家都被沉闷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害他连家都不太敢回,窝在学生宿舍直到考完试。
唉!才一年不到什么都变了,若大哥没娶凡事小心眼的大嫂,也许他们烦心的事会少一些。
至少堂姊不会因为和她虚不好而鲜少回家,连见最疼她的爷爷最后一面都来不及,才哭倒在坟前好几天不吃不喝,后来就再也没联络了。
他知道她不是放弃这个家,而是不想和大嫂开战为难两面难做的大哥,所以干脆长住台北,免得大嫂老是嘲笑她寄人篱下不知羞耻。
任正义的脑海中被家里的事缠得注意力不够集中,没发现有部私人房车紧随其后,似在挑选机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