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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当女配遭遇炮灰-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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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世爵自然不会不答应:“好,也省的他们自命不凡。”

连翘满意的低下头,又靠在孟世爵的腰间:“又过了一年了。”

孟世爵手掌在连翘脖颈间轻轻抚摸,应道:“是啊,又过了一年。”



初二那天孟世爵他们得到消息,秦如松日夜兼程已经赶到清远城下,开始放炮攻城了。孟世爵立刻命程大兴带着三万人出发,在从蓟州往清远最近的必经之路上埋伏,连翘本来想亲自跟着去,却不料程大兴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连将军还吃着药呢,怎么又要自己亲自出马?可是信不过我老程?”程大兴一脸认真。

孟世爵也笑道:“你也给老程个立功的机会,好好在家等着吧。”派了郑状元跟程大兴同去,叶吹萝本来也想跟着去,连翘却没答应,只让郑状元带着肖氏兄弟,嘱咐他好好让肖氏兄弟见识见识,然后就放他们出发了。

叶吹萝不悦的嘟囔:“将军自己不能去也不让人家去!”

连翘笑着斜了她一眼:“我是怕你去了有人分心,你呀,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没事去看看程大娘,别叫她担心程将军。”连翘这才嘀咕着走了。

孟世爵和连翘两个人这次都在城中坐镇,心思却不够安定,战报几乎每个时辰都有送来,出人意料的是,清远城中虽然守军不多,却异常强悍,虽有猛烈炮火袭击,可秦如松他们并不能靠近城墙,只能借着火炮的射程远,一直放炮轰击。

而程大兴那一边则是直到天黑前才传来消息,北蛮人回援的部队已经和郑状元他们交上手,郑状元正带着敌军往预定伏击地点而去,等到睡前斥候再次送来战报,说常鲁带了一万精兵追击,正缀在北蛮人后头。

连翘非常紧张,丝毫没有睡意,只在房里来回踱步,孟世爵看她这样不行,就叫人在她的药里加了安神的药,想让她睡一觉去。连翘根本没察觉,捏着鼻子喝了一碗药,后来就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脑子也有些昏昏的,被铃铛扶进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再醒来天却已经大亮。

她刚醒来的时候有些呆呆的,好半晌才把事情都想起来,翻身坐起,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穿了衣裳就奔出了内室,外间也是空无一人,她就一边儿往门口走一边儿喊铃铛。

“哎,将军,我在这,你醒了?”铃铛从外面掀了帘子进来,险些撞到里面的连翘。

连翘皱着眉:“我怎么睡了这么久,你也不叫我!外面怎样了?程大兴和常鲁可有消息来?”

铃铛拦着不让她出去,给她解释:“元帅怕你累,不让我叫,程将军他们正在朝阳坡和北蛮人接战,跟常将军是前后夹击之势,秦将军那里还在围着清远南城门,和城内守军僵持着呢!”

连翘疑惑,接过铃铛递给她的热手巾擦了擦脸,问道:“怎么在朝阳坡接战?不是在兴云镇旁边的白杨林里设伏么?”这是他们预定的计划,白杨林靠近蓟州,但朝阳坡却在白杨林北面二十里处。

铃铛答道:“北蛮人没有上当,虽然追着状元他们一路,到了离白杨林几里地的地方却不肯再前进,要绕道回援清远,状元又追上去袭扰,北蛮人却只打不追,无奈之下,程将军这才带着人奔到前面朝阳坡,不过那里来不及设伏,只能借着地势跟北蛮人打,好在常将军追了上去,两面夹击,还有些胜算。”

连翘心中不安,起身要去找孟世爵:“元帅在哪?”

“在中军大帐,正跟城内诸将议事。”铃铛看连翘要出去,赶忙拿了披风给她穿上,跟着她一起去了中军大帐。

连翘进门的时候正赶上有斥候来报:“报!元帅,北蛮人攻势凶猛,两军损伤颇重,程将军已经放开了一个口子,放了万余人过去。”

孟世爵点头:“传令秦如松退兵!再命常鲁即刻返回蓟州,钱阿旺,你带一万人去接应程大兴,可以带着你新制好的火铳,必要的时候用。”钱阿旺领命去了。

连翘看孟世爵双眼通红,明显是一夜没睡,问了问细节,就让他先去休息:“我在这里看着,你吃点东西,先去睡一觉,我看北蛮人不会这么轻易放程大兴他们回军。”

“不用,我不累,你刚起来?一起吃饭吧。”孟世爵让人送了饭食来,和连翘一起吃了,刚吃完饭就又有斥候来报:“程将军斩落北蛮一员大将,北蛮人攻势暂缓。”

两个人略略安心,这样一直等到天色向晚,终于传来秦如松顺利退兵的消息,而同时常鲁也已经返回蓟州,钱阿旺所部也接应到了程大兴,正跟余下的北蛮人激战。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叶吹萝也到了连翘这里陪着等消息,连翘几次让孟世爵去睡,孟世爵都说不困,不肯去,最后只得拿出棋盘来,两个人边下棋边等消息。这一等就等到了天将破晓,斥候浑身浴血的回来报告:“报!元帅,前方战事已歇,程将军和钱将军已整军回返,北蛮人残部也徐徐向清远撤退。”

连翘直接问:“伤亡情形如何?”

正文 第十八章 暂歇



斥候一时答不上确切的数字,只说程大兴和郑状元都受了伤,连翘忙让留在营中的军医好好预备,然后等到回报说大军离暨阳还有二三十里的时候,和孟世爵一起去了城门口迎接。

程大兴是被搀下马的,他腿上中了一箭,手臂上还有两道刀伤,郑状元伤在了背上,孟世爵让军医接着他们赶快回去诊治,然后带着大部回营,兵士们个个满身血污,目光中带些平静麻木,脸上都是一副疲惫至极的模样,连翘看着心里沉沉的。

回营以后,该治伤的治伤,该吃饭休息的吃饭休息,孟世爵则和连翘一起问钱阿旺战况。钱阿旺从他赶到的时候说起:“末将接应上程将军的时候,常将军领命撤退,末将迎击追击的敌军,北蛮人也不知怎地,竟发了狂,有点悍不畏死的劲儿,末将也只好拿出火铳给他们尝尝厉害。”

北蛮人被一轮火铳射过,就放弃了追击常鲁,回身努力突围,程大兴此时已经要回身撤退,也就给他们留出了空当,两边都有退意,渐渐就拉开了距离,各自往各自的目的地撤,撤着撤着北蛮人忽然回过了味,又开始追程大兴他们。

程大兴所部已经战斗了近两夜一天,都已疲惫不堪,钱阿旺自告奋勇断后,让程大兴带着人先撤。他手上还有火铳,北蛮人敢冲上来就放枪,北蛮人退后了他们就走,最后北蛮人惦记清远还是不得不后撤了。

“回程末将和状元粗略计算了一下,此战我军阵亡约有五百余人,敌方略少,约有三四百人。”钱阿旺最后说道。

孟世爵听完就让钱阿旺先回去吃饭休息,自己和连翘一起去看程大兴、郑状元,他们到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包扎好,各自在吃饭。只是程大兴比郑状元命好的多,他伤了手臂不便,有叶吹萝在旁帮着布菜,郑状元怕抻到后背的伤,只能轻轻的一点点的夹菜吃。

军医说程大兴的腿伤不轻,需要卧床休息,不能下地走动,郑状元的伤口也比较深,一样短时间不能再上阵。孟世爵慰问了两人几句,等两人吃完饭,就让人送他们回去休息了。

看完两个主将。两人又去探望兵士们,大大的疗伤军帐内,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药味,里面的人或坐或躺,脸上大多是强忍着痛苦的表情。还有一些许是太累,已经顾不得别的,昏睡了过去。军医带着人在挨个治伤,铃铛也在这里帮忙,正给一个兵士的腿伤上药。

醒着的看见孟世爵和连翘亲自来探,都强撑着要站起来。孟世爵忙命大伙都不要动,别抻到了伤口,又走进去探问。在几个重伤员跟前尤其停留的时候长,还亲自帮着按住一个伤员,让军医给他拔箭。

连翘则是往角落里走,轻声安抚在角落里等着的伤员,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两个熟人。正对着连翘的肖伯扬脸上神情痛楚,鼻翼和脸颊上都有血痕。身上的衣服也是黑一块红一块。连翘走近了,能看到他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眼眸微闭,牙关紧咬,显然是在强忍着痛楚。

在肖伯扬身前背对着连翘的正是肖仲扬,他拿着药粉正在给哥哥敷药,嘴里一径说:“哥你忍着点,我先把你这个伤口裹好了,一会儿军医就来给你接右腿。”刚说完就听见身后一个声音问:“他的腿断了?”

肖伯扬蓦地睁开了眼,看见连翘的时候立刻多了几分戒备的神色,肖仲扬更是立刻转身,将哥哥护在了身后,冲着连翘怒道:“是断了,你待怎样?”

连翘偏头看了看肖伯扬的腿,见他左腿大腿上有一个深深的口子,上面撒了药,右腿的小腿处则满是血污,就说:“你再不给他包上,药就要被血冲掉了。”

肖仲扬闻言赶忙转身,用自己准备好的布条给哥哥裹好了伤口,等他忙完再回头的时候,连翘已经走了,他在帐内扫视一圈,发现连翘站在中间正跟一人说话,还用手指了指自己这边,也不知在说什么,弄得他颇紧张,深怕连翘要赶他们出去,不让他们在这里治伤,耽搁了哥哥的腿。

可过了一会儿,连翘就和孟世爵走了,也并没人来赶他们,反倒有个军医向他们走过来,给肖伯扬接上了骨,还给他拿了两包药,让他回去熬给肖伯扬喝,很快就又有人抬了板子来,帮他把肖伯扬抬起来,送回了配军住所。

这次回去以后,守卫们很难得的没有再为难他们,还让他和肖伯扬住在一起,方便照顾他的伤,并给他放了几天假,然后才恢复了每日苦工的生活。肖仲扬心里对连翘和孟世爵的怨恨稍稍减轻了一些,他又亲身经历过了那残酷的战斗,对靖北军多了几分敬服,以后也不再硬梗着,对人客气了许多。

北蛮人这次回到清远以后,消停了好一阵,有探子来回报说,北蛮人命城内百姓在城墙上浇水,还把损伤的地方草草垒砌,一样浇上了水,如今天寒地冻,这城墙倒很快又结实光溜了起来。

“这些北蛮人,说聪明也聪明,说笨更是极笨,他现在浇水是管用,可等冬去春来冰雪消融的时候,那已经残损的城墙,哪里禁得住这冰水的侵蚀,只会更不堪一击。”连翘笑道。

孟世爵也笑:“他们马背上长大的人,哪里会修城墙?城内的百姓人心思动,一直盼着我们攻下清远,好将他们解救出来,更是不肯给他们好好修。如今我们也把自己的人演练的差不多了,若是北蛮人再来,咱们就只坚守不出,只等春暖花开的时候就去攻清远。”

连翘点头赞同:“他们又没有大炮,让他们来攻就是了,咱们好好休养生息。”

孟世爵想起一事,问连翘:“听说程大兴好的差不多了?”

“是啊,有个心上人天天在边上伺候着,好的能不快吗?”连翘脸上是促狭的笑,“比起来状元就凄惨得多,到现在睡觉还不敢躺着睡,只能趴着睡呢!”

孟世爵一挑眉:“他是趴着睡还是躺着睡,你怎么知道的?”

连翘无语,丢过去一本书砸他:“瞧你酸溜溜的样!我关心关心自己属下还不行?”

孟世爵伸手接住书放下,笑道:“我不过白问一句,哪里酸了?”

“哼,你脸都酸的歪了,不信你照镜子看看去!”连翘斜眼看他,“对状元你还有什么可吃醋的?他就算是有什么心思,也不是对我,反倒是你才该小心呢!”

孟世爵也哼了一声:“他敢!打散他的骨头!”

铃铛恰在此时提着食盒进来:“谁惹元帅了?居然要连骨头都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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