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配遭遇炮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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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世爵自然要挽留一下的:“您难得来一次,怎地这么快就走?也给我们小辈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再坐一会,吃了晚饭再回去。”
罗民笑呵呵的推辞:“你还在病中,我怎好如此叨扰。你只管放宽心休养,等哪天好了、开门宴客的时候,我必定早早的来捧场。”
孟世爵也就没再强留,对徐辽说:“劳徐侍郎替我送送左相。”徐辽就和罗民一道出了太保府。徐辽入朝以后,皇帝也赐了他一套宅院,离着太保府并不远,只是却和罗民的府第是两个方向,因此两个人出了太保府的大门就分道扬镳,各自回家了。
徐辽回到自己的宅子里换了身衣裳,喝了一盏茶,又从后门溜溜达达的出去,往孟世爵那里去了。徐辽进院的时候,孟世爵正在练剑,他一进去险些被孟世爵的剑锋削到鼻子。他立马退后两步,捂着鼻子嚷道:“孟世爵!你干什么?”
孟世爵收了剑,笑嘻嘻的:“啊哟!你没事吧?我正练得起劲,没提防你进来。”
徐辽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剑,转头指着孟世爵的鼻子:“你少来这套!你躲在家里偷懒还有理了是不是?阿乔走的时候明明说叫我们俩一道盯着恩科和收粮的事,你可好,她一走你就撂挑子不干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所以你就把那个老狐狸领我家里来了是不是?”孟世爵反问,伺机伸手夺回了自己的宝剑。
徐辽哼了哼:“人家好心好意的来看你,我怎么能拒绝?”说完也不理孟世爵,自己走进正屋厅里坐了,还拍茶几:“茶呢?”杨九抱着茶壶一溜烟的跑进来,给徐辽斟了一杯,又一溜烟的退下去了。
孟世爵也走进来坐到徐辽对面,徐辽喝了口茶,又问:“刚才你扶着的那个美人呢?藏起来了?”
“我藏她干嘛,你想要一会带走!”孟世爵瞪了徐辽一眼,“多大点事,我偷个懒怎么了?先头宫里宫外的跑的还不是我?现在到了你站出来的时候,自然就该你来做事!”
徐辽皱着眉,神色还是很不舒畅:“昨天皇帝单独留了我说话,问我家乡何处,父母高堂尚在否,家里可有娶妻。”
孟世爵也拿起茶喝了一口,然后接话问:“你怎么说的?”
“自然如实说了。他就说我如今既然已经在京城做了官安了家,该当把老母亲和妻子接过来才是!”徐辽的父亲早死,如今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
孟世爵挑了挑眉:“如实?你父亲的事,你也说了?”徐辽沉默了一会才答:“没有,我只说父亲早就故去了。”
徐辽本是云州人,父亲是当地的小乡绅,家境算是殷实。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三代单传、子嗣不丰,因此徐辽十四岁就由家里做主娶了妻,妻子肚子也争气,第二年就生了个胖小子。一家人合合美美,只望着什么时候朝廷再开科考,徐辽能考取个功名就更好了。
谁料却有那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时候?徐辽的儿子四岁那年忽得了急惊风,没几天就夭折了。一家人伤心欲绝,徐辽的父亲也因为孙子突然夭折而卧病在床。偏偏祸不单行,恰在这时云州太守衙门的人上门催收税粮,因为徐辽不在家,徐父只得自己强撑着起身去应对。
他刚问了一句今年的税粮不是早交了么,就被恶狠狠的衙役一把推倒在地,老头本来就病的不轻,这么一推自然毫无防备的摔了个结实。家里人吓得够呛,赶忙去把徐辽找了回来,徐辽先叫人按数交了税粮打发走了衙役,又去请医延药。
大夫来了一看,说老员外本就病重,这一下摔得不轻又受了惊吓,竟有中风之相,先扎两针、开一剂药吃吃看吧。徐辽一听心凉了半截,大夫这样说,那就是很难治好了。悲痛之余才想起来问家人,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
家人就说那衙役们如狼似虎一般冲进来就要钱粮,老爷略问了一句就被一把推倒在地,他们还说北境战线吃紧,云州要紧急筹措军粮,这是军令,任何人等都不得推脱啰嗦。徐辽心想民不与官斗,只要老爹没事,只当花钱免灾吧!
可惜,他不想计较惹事,不代表人家就这么放过他了。云州太守收了一通赋税也没收齐,再去盘剥那些穷泥腿子也是无用,就把主意打到徐家这样的乡绅富户头上了。
就在徐辽父亲病逝的那一天,太守命人给他们家送了一封请柬,说是太守感念大伙支援北境战事,要请乡绅们吃饭。徐辽心中暗恨,也只能推辞说家有丧事,不能去搅扰了。送信的人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到了太守宴客那一天,正是徐辽父亲的头七,他正在灵前守灵,忽然从外面涌进来一群衙役,拖着他不由分说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剥掉了他的孝服,硬把他拖去了太守府。到了那他才知道,因为众乡绅富户都怕太守要讹钱,纷纷想了理由托辞,其中不乏言及家里有喜事丧事要操办的。
太守一听大怒,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都给我抓来再说!不给银子?不给银子就关在太守府里,不给吃饭只给喝水,还不让去茅房,尿急?就地解决吧!
徐辽还好,家里老母亲和妻子很快就东拼西凑的凑齐了太守要的银子,把他接了回去,并没受多少罪。可这番经历彻底决定了他往后的人生方向。
等那不知何时才有的科举出头?别等了,没见西院李老头都五十岁了也没考中?就算考中了又如何,后院陈家的小子倒是有了功名,还不是在太守衙门里为虎作伥?
百无一用是书生,不如去北境从军!
现在再想想反攻京城路过云州时,那位依旧在做云州太守的狗官哆哆嗦嗦、魂不附体的样子,才真正是出了胸中那一口恶气!
“那你怎么打算?要接过来吗?”孟世爵继续问道。
徐辽反问:“我当时不好答别的话,只说好几年没回去了,也断了音信,不知家人还在不在原籍,要派人去找找看看。至于接不接,要看你怎么打算,要是就这么在京里住下来,打算长远经营,那我就接她们来。若是赚够了本还回北境,那我何必接来她们折腾?”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松散
“又问我?你和连翘怎么回事?明明想经世济民的是你们,偏偏什么都要我来拿主意!”
徐辽挑了挑眉:“你这样说,就是你不情愿咯?”
孟世爵看了他两眼,忽然转移了话题:“你晚上在这吃饭吧,我叫他们炸鹌鹑给你吃,炸完了外酥里嫩,香咸可口,你肯定喜欢。”
“行啊,状元和张明什么时候回来?”
孟世爵站起身来:“管他们俩干嘛?我们吃我们的!先前从侯府地窖里起出来几坛好酒,我正想着哪天和你一起喝点呢,怎么样,今日不醉不归吧?”
徐辽往椅背上一靠:“醉了也不归。”
孟世爵就叫了人进来吩咐,让厨房炸鹌鹑下酒,再做几个好菜来。徐辽眼尖的发现进来的正是先头扶着孟世爵的那一个婢女,一直到这个婢女应声而去,他还盯着人家离去的方向看。孟世爵使劲咳嗽了一声:“眼睛拔不出来了?你要是真喜欢,走的时候带回去吧。”
“别,君子不夺人所好!别说这婢女只是有几分姿色,就是个有十分姿色的,那也是你的人,我怎么好横刀夺爱呢?”徐辽笑的很是猥琐,“这是宫里送来的?”
孟世爵瞪了徐辽一眼:“你少来这套,想说什么就直说!”
“哎呦,我也好些日子没活动了,听说你这里有校场,咱们去松散松散筋骨?”徐辽又一次没头没脑的换了话题。孟世爵居然也并没追问,点点头,起身带着徐辽往校场去了。
本来定陵侯府里是没有校场这种东西存在的,孟世爵搬进来之前,将宅子的格局改动了一下,把后院大花园西南角的树木都伐了,又将地平整了,围了一个小小的校场出来。平日里孟世爵多是自己过去练练弓箭拳脚,张明若在的话,就会叫张明来比划比划。至于郑状元,每次见了孟世爵都如耗子见了猫儿一样,是能躲多远躲多远的。
两个人出了东跨院,也没叫人跟着,一起溜达着过了垂花门,折向西一路往校场走。徐辽这才说起先前的话:“不是说宫里送了好些宫女来么,怎么只见了这一个?”
“都在后院关着呢,我只留了两个充门面罢了!”孟世爵语气很随意。徐辽转头瞟了孟世爵一眼,转回来,再转头又瞟了他一眼,孟世爵皱眉:“有屁快放!”
徐辽很气愤:“堂堂太保、安国公、天下兵马大元帅出口成脏,成何体统!”孟世爵理都没理他,徐辽无奈,悻悻的说:“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现在是众人瞩目之焦点,手握大权又不曾婚配,皇帝赐给你的美人你也没理会,大伙心里可要动念头了!”
“动什么念头也得我点头才算。就算是太后皇上想赏个公主来,也得先问问我肯不肯,我不信谁敢硬塞给我。”孟世爵满不在乎。
徐辽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笑:“话是这么说,万一皇帝真想把妹子嫁给你,你还能推辞不成?如今皇帝可正好有两个妹子待字闺中呢!”
孟世爵冷笑了一声:“怎么不能推辞?我不想要谁能勉强我?当初老莫想把他什么表侄女塞给我,我不是也没要么!他们能跟老莫比?”他所说的老莫就是前定远大将军莫恩泰。
徐辽也想起来了,扑哧一笑:“老莫那是怕你让他侄女守活寡吧!”孟世爵闻言斜了徐辽一眼,徐辽捂着嘴清咳了两声,没再继续笑,转而问道:“我说孟大元帅,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守身如玉、不近女色的?咱们营里要说不近女色的也不是没有,你比如状元,可人家也没守身如玉啊?好歹也好个男色,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你什么事?”
“哎,你别这样么,自家兄弟,你有什么心结说出来嘛,我也帮你开导开导。”
“我什么心结也没有,用不着你!你要是闲的有劲无处使,一会陪我打几趟拳。”孟世爵慢悠悠的答。
徐辽叹气:“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说的可都是正事,今天皇帝都问了我的家眷,难保他心里没有打算你的事。他若是来硬的直接下旨,那倒没什么可怕的。怕只怕到时候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你没法拒绝。”
“行了我知道了,我心里有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怕什么?”
徐辽也就没再说什么,两人到校场里先跑了一回马,又各自射了一回箭、耍了几趟拳脚,直到两人都开始气喘、出了一身汗,才各自仰倒在地上休息。
“我说,要不你把阿乔娶回来算了,省事省心省力。”徐辽喘着粗气说了一句,等了半晌也没等来孟世爵的反应,他奇怪的撑起身子去看孟世爵,就见那家伙正瞪着眼睛看天,他伸手推了推孟世爵:“跟你说话呢!”
孟世爵坐起身来:“有本事你去跟连翘说。”说完起身拍了拍屁股,往回走了。
徐辽也一跃而起嚷道:“你以为我不敢说啊?”
“你敢你就去啊!我会替你收尸的!”孟世爵头也不回,只扬声挤兑徐辽。
徐辽气的自己嘟囔:“一个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个是铁浇铜铸的扁豆油盐不进,哼,我干什么要操这心,活该你们俩都打光棍!”说完气呼呼的跟着孟世爵回了东跨院。
两人回去都先冲了个凉,孟世爵叫人找了自己的衣服给徐辽换上,然后和徐辽在炕上对坐。下人们送了酒菜上来,孟世爵亲自给徐辽斟满,又给自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