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雷 by 七佾风流-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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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半抱半拖地想把聂锐宁拉走,突然怀中人往下一沈,吕慕低头去看,聂锐宁捂著小腹,脸色煞白,鼻尖冒出细细的冷汗。
“阿、阿慕,我肚子疼……”
吕慕吓了一跳,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旁边突然探过来一只手,迅速抚上聂锐宁的小腹,正是刚才那位冷面医生。
“你先出去。”
他一边头也不抬地吩咐,一边蹲下身将聂锐宁打横抱起,吕慕下意识地就要跟进去,男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怕我弄死他吗?”
吕慕脸色有些尴尬,只好眼睁睁地看著男人抱著聂锐宁踢开里屋一间房门,被透明玻璃隔开的房间内,各种医疗器械一应俱全──料想正是产检室无疑。
那男人将聂锐宁平放在床上,转头见吕慕还隔著玻璃监视窗站在门外,他冷淡地扫了吕慕一眼,一抬手,将淡蓝色的医用隔离窗帘拉上了。
天下无雷 18 产检地狱(下)
因为下腹疼痛,聂锐宁一碰到床,下意识地就想蜷起身体,那位医生迅速地按住他的双肩,“全身放松,深呼吸。”
冷淡的嗓音虽然没有什麽感情,却出人意料地安抚人心,聂锐宁皱著眉,强忍住想要按住小腹的冲动,在男人沈稳有力的手掌下,慢慢放松绷得紧紧的身体。
聂锐宁闭著眼,放在他肩上的双手一直没有松开,纵使什麽都看不见,也能够感觉到俯身站在床前的男人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配合著男人指示自己跟著他的节奏调整呼吸频率的低沈嗓音,小腹的疼痛感奇迹般地逐渐平复了下来。
经过一番折腾,身下的床单已经被汗水濡湿了,聂锐宁轻轻睁开眼,冲男人扯出一抹弧度,“好多了。”刚刚跟人甩过脸色就受人恩惠,聂锐宁脸上著实有些挂不住,他抓著床单纠结了半天,那个谢字也没能憋出口。
好在冷面医生并不以为意,“突发性痉挛,不想死太快的话,少发点脾气。”
完全没有丝毫估计到孕妇心情,聂锐宁被他一席话噎得差点又背过气去,他见医生转过身离开病床,背对著他叮叮当当也不知道在搞什麽名堂。“我可以出去了吗?”他问。
聂锐宁对医院实在缺乏好感,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刚问完这句话他就後悔了,因为他看见男人端著一盒冷冰冰的医用器械走了过来。
“裤子脱掉,腿张开。”
男人一边有条不紊地戴上医用手套,一边冷冷吩咐道。
聂锐宁张大了嘴,“什麽?”
“突发性痉挛的再发机率高达百分之七十五──还是你想直接流产?”
冷淡的声线已经带上几分不耐烦。
聂锐宁死也没想到这剧情急转直下竟然迅速就发展到脱裤子的片段,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是除了吕慕之外他没有在别的男人面前张开腿的爱好好吗?
聂锐宁脑中嗡嗡乱响,目光不由对上面前男人冷淡的视线,男人皱了皱眉,似乎觉察出了聂锐宁的顾虑,他盯著聂锐宁平静道,“放心,我不是同性恋,对男人没兴趣。”
聂锐宁真想扑上去操起自己的板鞋对准那张欠虐的俊脸左右开弓啪啪两扇,妈的直男脸大啊!直男了不起啊!偏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之前那突如其来的抽痛感仿佛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聂锐宁这厢正激烈地天人交战,那厢已经戴好手套口罩的男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他拿过来一条半人高的形状奇怪的椅子,对聂锐宁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个字,“脱。”
妓院逼良为娼也比不过眼下耻辱了吧,聂锐宁一边愤愤地想,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脱下了长裤,他抬起头看了眼医生,男人面无表情地俯视他,“你觉得我的视线犀利到可以穿透你的内裤吗?”
你一句话不毒舌会死啊?!
聂锐宁真想冲上去指著男人的鼻子破口大骂,亏得他长得如此人模狗样,性格简直残暴到令人发指,聂锐宁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将内裤用力扯掉,认命地躺了下来。
冷面医生似乎完全没有体会到聂锐宁内心痛苦的挣扎,聂锐宁只听见他用冰山般的嗓音对他道,“屁股往前挪,腿跨到椅子上去。”
那椅子是孕妇产检专用,可以帮助孕妇将腿屈起,充分暴露出下体,因为姿势尴尬,所以大多数准妈妈都是穿著裙子来产检,避免在医生面前直接裸露下体。偏偏聂锐宁对此一无所知,何况就算他事先知道也不可能穿著裙子跑来,於是眼下的处境著实让他崩溃不已。
好不容易磨磨蹭蹭将腿放到了产检椅上,聂锐宁视死如归般张开了腿,妈的死阿慕老子回家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他一边目不转睛地死死盯著头顶淡蓝色的天花板,一边脑补事後如何用满清十大酷刑虐待吕慕,正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掌抚上了他的大腿内侧,他条件反射地一抖,一根冰冷的物体就探入了体内。
天下无雷 19 劫难(上)
聂锐宁从产检室出来後,一直维持著非常难看的脸色,大约察觉到眼下气氛尴尬,向来温柔体贴入微的吕慕也没有说话,只是平稳地开著车。
聂锐宁右肘支靠在窗上,望著旁边飞快後退的风景,他沈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医生说……宝宝很平安。”
吕慕从後视镜里看了聂锐宁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中午去福锦楼吃小笼包好不好?”他将车变道驶入左侧,有意无意地岔开了话题。
聂锐宁不郁的脸色微微缓和下来,他点了点头,将头扭向了窗外。
福锦楼的老字号小笼包名不虚传,聂锐宁满肚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憋屈火气,在面前的蒸笼屉子摞上第八层的时候,总算烟消云散了。他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著“我的我的都是我的”,一边眼疾手快地将筷子戳向蒸笼里一只白生生的小笼包。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吕慕无奈地笑骂,伸筷夹起一只玲珑小包,在精巧的瓷碟里蘸了点醋,吹了吹气,送到聂锐宁嘴边。
“蘸了醋也很好吃的,你尝尝?”
聂锐宁嘴里塞得鼓鼓的忙得不可开交,“点这麽多晚上不用吃饭吗?!”虽然抱怨著,他飞舞著的筷子兄弟却丝毫没有休战的迹象,吕慕见聂锐宁吃得满头大汗不禁微笑,他抽出一片纸巾,倾身过去帮聂锐宁擦掉沾在唇角的汤汁。
中午一顿饭总算吃得皆大欢喜,酒足饭饱之後,聂锐宁几乎是站著走进来,躺著走出去,吕慕又好气又好笑,冲目瞪口呆地小老板做了个不用找零了的手势,半搂著自家一上饭桌就不知道收敛的狗狗上了车。
两人开著车慢悠悠地回了家,为了陪聂锐宁去医院产检,吕慕特地请了半天假。聂锐宁一进屋就爬上床呈大字型躺下了,吕慕帮他把衣裤脱掉,又擦了把脸,见他抱著枕头睡得口水横流,微笑著叹了口气。将聂锐宁小心地往旁边挪了挪,吕慕脱掉衣服,靠在床边轻轻躺下了。
吕慕是被一阵微弱的呻吟声惊醒的,他睁开眼,屋子竟然一片黑暗,他呆坐了一会儿,这才记起两人下午回家後就一觉睡到了现在,旁边传来一声压抑的轻喘,吕慕回过神来,赶紧拧开床头灯转头去看聂锐宁。
聂锐宁蜷著身体,双手按住小腹,他肩膀轻轻发抖,牙齿咬住下唇竭力不肯出声。
吕慕急忙扶住他的肩,“是哪里不舒服?”
“……跟早上一样,可能是痉挛。”向来元气十足的家夥此时声音细若蚊蝇。
“要去医院吗?或者我给妈妈打电话问问?”
“……哪那麽夸张。”聂锐宁情不自禁地皱了下眉,“医生说第二次痉挛很正常,只要没呕吐,过两天就没事了。”
话虽如此,吕慕哪里放心得下,他抓起手表看了看,眼下正是凌晨两点,就算去医院也只有值班医生在。聂锐宁虾米似的缩成一团,向来健康红润的脸颊惨白惨白的,吕慕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聂锐宁难受,自己也跟著不好受。“我还是去药房问一问,乐鑫药房二十四小时不关门的。”
“乐鑫不是在城东吗?”聂锐宁靠著枕头上摇了摇头,汗水在枕头上浸湿了一小片,“大半夜的还要开车去,别折腾了。”
吕慕不理他,利索地穿戴整齐拿起车钥匙,“我很快就回来,要是难受得厉害就给妈打电话。”
他俯身飞快地在聂锐宁汗湿的额头上亲了亲,转身出了门。
聂锐宁只听见吕慕熟悉的脚步声在门外越来越远,他头昏眼花浑身脱力,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天下无雷 19 劫难(下)
那天晚上聂锐宁睡得极其不安稳,他恍恍惚惚间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情节全然记不清,却依稀记得是个悲伤的结局,他伸手摸了摸枕头,白色的枕套上竟然湿了一小片,潮润的触感令他禁不住哑然失笑。
昨晚的痉挛把聂锐宁折腾得够呛,他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最後迷迷糊糊地也不知怎麽睡著了,从来躺下就叫不醒的家夥自然不知道吕慕去买药几点回来的,如今半边床铺冷冰冰的,料想那个工作狂一大清早又赶去设计院上班了。
聂锐宁坐起身靠在床头,昨天折腾得他差点去了半条命的小家夥此时正乖巧温顺地沈睡著,没有丝毫兴风作浪的迹象。“死小子,才几个月就知道折腾你老爹。”聂锐宁低著头咬牙咒骂,右手却异常轻柔地抚摸著小腹,之前吕慕不放心他继续去学校,老早就以病假的理由帮他办了一年休学,如今聂锐宁整天窝在家里养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日子滋润得不得了。
聂锐宁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锺,时针刚刚指向八,料想吕慕还在塞车的路上,聂锐宁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汲著拖鞋去了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嘴里已经多了一根牙刷,他满嘴白泡泡一边呼噜呼噜地刷牙,一边随手拿起遥控板打开了电视。
夜猫子聂锐宁早睡早起的次数五根指头就数得完。偶尔享受一下清晨的阳光有益宝宝健康──聂锐宁想起吕慕这句平时絮絮叨叨的碎碎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将身体埋入宽大柔软的沙发里,手肘搭在膝盖上继续与牙刷搏斗。电视里正在播放早间新闻,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橙色窗帘落在墙上那张两人的结婚照上,朦胧的暖色衬得吕慕脸上的笑意愈发温柔。
“……今天凌晨三点发生在二环高速路上的车祸现场已经被警方用警戒线保护起来。”电视机女记者正拿著采访话筒站在事发现场进行报道,“这是本月发生的第三起因酒後驾驶引起的严重交通事故,据勘察现场的人员介绍,目前确认死者两名……”
“这群酒驾的混蛋真应该拖出去枪毙了。”
聂锐宁含著牙刷一边咕哝,一边拿起遥控器准备换台,这时突然听见女记者情绪激昂地拔高了音量。“各位观众,现在我们的镜头对准的就是车祸现场,两辆车的损毁程度相当惊人,根据路面的车轮摩擦痕迹推测,当时这辆银色的丰田陆地巡洋舰越野车是从对面冲过来撞断了防护栏,再撞上了这辆向前行驶的黑色陆虎……”
聂锐宁皱了皱眉,情不自禁地将遥控器的音量键调大。
“据现场警察介绍,两辆车的司机均为男性,年龄约在二十五岁左右,其中一名死者已确认为霍天集团的董事长助理陆行山,血液中检测出极高的酒精浓度,另一名死者身份尚未确认……”
这时摄像机的镜头正好晃过那辆被撞得惨不忍睹的陆虎的车尾,聂锐宁突然发现,电视机里的所有声音他都听不见了。
……
“喂喂,你从哪里搞来这麽个骚包的车牌号?”
“哪里骚包,又胡说。”
“嗤,是男人就要敢作敢当。你看你看,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