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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唯言 作者:年小初-第76部分

小说: 唯言 作者:年小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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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景玉:“……”
而等终於又好不容易洗完了碗,庄景玉第三次想要去细细观赏一下那幅素描画的时候,黎唯哲同时也第三次地,抱著一大摞影碟走过来了。呃
“今天外面肯定人山人海,咱们就不去凑那份热闹了。”
庄景玉同意。
“所以,我决定趁此机会,好好培养一下你的审美能力。”
庄景玉黑线。
“这些都是我很喜欢的影片,嗯,来吧,你来挑三张。”
庄景玉,想死……
直到多年以後,庄景玉也能无比清晰地回忆起,在他二十一岁生日的那一天,整整一天,他唯一做了的事情,就是跟黎唯哲窝在沙发里,看完了,整整三部电影:《肖申克的救赎》,《剪刀手爱德华》,以及,《窃听风暴》。
事实上他对这三部电影本身都很有好感,看完以後也都很受震撼的──然而他相信,如果没有在每看完一部电影之後,黎唯哲都非逼著他说感想,作评论,并且非要教他各种各样的影视理论,什麽长镜头啊空镜头啊蒙太奇啊……甚至还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重复回放那些运用片段,逼著他看,逼著他学,逼著他懂……的话,那麽他想,他一定会,更加喜欢这三部电影的……


第四十一章

由於今年的农历春节来得比较早,所以这一次Z大的寒假也放得比较早。很多学院几乎是在元旦以前就已经考完全部科目了。不过庄景玉他们的水利水电学院就属於比较倒霉的那一种,一直到跨年以後的一月六号,才总算彻底解决。
六号晚上黎唯哲起码给庄景玉打了五十个电话,但结局无一例外的都是,没人接。在情绪从惊讶,到生气,到担心,到恼怒,最後又重新再回到担心──而且还是无与伦比的担心以後,黎唯哲终於放弃了那一串几乎已经熟悉到背下来的十一位号码,想了想,转而打给了庄景玉的室友魏嘉。
那时候魏嘉正在周云飞家里做客(当然是被他给硬拖著去的),和周云飞的父母以及周云飞坐在沙发上看……《非诚勿扰》(当然是被周云飞的父母给硬逼著看的,事实上这一次不仅魏嘉,其实就连周云飞自己,也觉得非常无语)。接到黎唯哲那口气近乎气急败坏,却又无比担忧焦躁的电话以後,魏嘉愣了愣,眨眨眼睛,张开嘴巴正准备要回答,却恰好被周云飞喂过来的一小块奶油泡芙给满满包住了。於是,没办法,魏嘉只好一边用怨恨的眼神死死怒瞪著满脸嬉笑得意的周云飞,一边辛苦用力吞咽著满口黏糊糊的奶油泡芙,梗塞著回答黎唯哲因为过於担心著急,而在短短几秒锺之内,就接连重复再三的同一问题:
“唔……嗯……咳咳咳……呼……诶!?他、他难道……没有跟你说吗?”终於,魏嘉成功咽下嘴里最後一口泡芙,可爱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当然於周云飞看来那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逗!),表情万分惊讶地大声叫道,“早在放元旦假期的时候庄景玉就是一副非常急著回家的样子,所以那时候他就已经买好回S市的票了呀……嗯,貌似,是今天晚上九点半的。”
然後魏嘉确信自己听见了电话那头黎唯哲的一声低咒,接著便是一阵意料之中的挂断声。
剩下魏嘉一个人傻兮兮地握著手机,满脸茫然,嘴角还带了几滴零星碎散的奶油屑,自言自语地:“到、到底……发生了什麽呀?”
周云飞一把抢过魏嘉的手机,这一次,往他嘴巴里塞了一大颗牛奶花生糖去,一边极尽暧昧地用手指在魏嘉的嘴角边,那一块不小心沾上了奶油屑的地方缓缓擦拭流连,一边笑著调侃他说:“你管人家?瞧瞧你自己,自理能力还不如我今年那个刚满五岁的小表侄子呢。”
魏嘉黑线涔涔:“……滚!”
然而这样一时逞了口舌之快的结果却是,最後,魏嘉万飞悲摧地,在周云飞父母两人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找媳妇必备素质”之长篇大论中,结束了充斥著“非诚勿扰”气息的今晚。
黎唯哲开著他的Lamborghini Sesto Elemento,几乎是以狂飙突进的可怕速度,无视途中各类交通规则,就这麽一路狂飙到了机场。(狂奔中他几乎有一种,黎晏心之前一股脑儿送给他那麽那麽多名豪跑车,其实都是为了这一刻的错觉!)
谢天谢地这一次三响过後,庄景玉总算是接通了电话。
“喂……呼……喂?”
背景好吵。
终於听到这个熟悉而心念的傻兮兮声音,黎唯哲首先长长舒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放下了心;而後他努力压抑著忍不住想要朝庄景玉一口喷过去的怒骂欲望,握紧拳磨著牙,无比阴沈地问:“你已经过安检了吗?”
那头显得愈发吵闹了,模糊中,黎唯哲只能隐约捕捉到庄景玉说得有些急躁的几个零碎关键词:
“过、过了啊……啊!哎呀!已、已经开始检票了!我、我要准备上车了!”
上、上车……!!!???
黎唯哲:“……”
他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傻子,并且马上就要被庄景玉这个吝啬财迷鬼给气疯过去了!
几秒锺的咬牙切齿以後,黎唯哲一边转身拨开人群大步往外冲,一边冲著手机话筒朝著对面的庄景玉劈头就是一阵狂吼:“火车……该死的你居然坐的是火车!?你不是有钱吗!?你不是说自己钱多得这辈子都用不完吗!?”就这麽一路狂飙怒吼地冲进地下停车场,黎唯哲!地拉开车门坐进车里,抬手看看表心里又急又气,於是怒火不仅不减,反而愈发蹭蹭蹭地往上冒起来,磨牙霍霍地冷笑道,“……哼,就你这麽小气,我看别说这辈子了,恐怕下辈子,你也别想用完你的钱!”
然後他啪一声干脆挂断电话,扔开手机一踩油门,满脸阴鸷地直往火车站奔去。
再一次的狂奔中黎唯哲只觉不幸中的万幸:火车站和飞机场是在同一个片区!
另一边庄景玉因为正急著往检票口挤去,再加上他本身拖箱子带行李的,这儿人又多,挤得那叫一个不成样子,更重要的是他还生怕自己的东西又被偷了,因此对黎唯哲的愧疚之情只是在心底一晃而过,模糊地留下了一道如青烟般浅浅不可捉摸的暗淡影子,下一秒,便被严酷惨烈的现实状况给彻底赶走到了九霄云外中去。
後来当庄景玉终於成功挤上火车找到属於自己的位置,放好行李,总算安安稳稳地坐下来,准备给黎唯哲回拨个电话认认真真解释一番的时候,结果刚一掏出手机,便发现黎唯哲又一次先他一步打了过来。
“唔……喂?”
不出意料,接通後,那一头啥也不先问问,直接就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怒吼。
“……”
庄景玉很识时务地保持了缄默。并且他还很奇怪,怎麽黎唯哲那边听起来,也是一副好吵好吵的样子啊?唔……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麽黎唯哲那边的吵,和自己这边的吵,听起来,竟然颇有那麽几分……相似相通的神韵呢?
呃……忽然庄景玉心里猛地一咯!,隐约浮出了一个,非常奇异并且也非常疯狂的,可怕念头来。
应该……不可能吧!?
庄景玉在心里这样默默自我催眠著。然而事实证明,一切皆有可能。尤其是,对於黎唯哲来说。
“D市到S市要坐将近三十个小时的时间,哼哼,庄景玉,你最好别告诉我,为了你那所谓的节约,你买的票……敢给我是那什麽劳什子的硬座!”
庄景玉听完後顿时满头黑线,心想他也不至於这样虐待自己……
“当、当然不是!”吞吞口水,“唔……是软、软卧啦……”
那边黎唯哲的口气,总算是为此,稍微变好了那麽一点点。
“哼,算你识相。说,具体位置。”──当然仍是一副永远改变不了的,高高在上的命令式恶劣。顿了顿,黎唯哲似乎是在躲闪什麽人,庄景玉隐约能够听见那边,模模糊糊地夹杂著什麽,【不好意思,请让让】、【谢谢】、【麻烦过一下】……之类的话。
“呃……”庄景玉只觉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有往现实发展的趋势,但在此种情况之下,他唯一能做的选择,也就只有硬著头皮回答黎唯哲,“……九车三号下铺。”
那边立马挂断了电话。
於是当五分锺以後,庄景玉低头看见一双,完全不符合像火车这样拥挤嘈杂的市侩地方的男士短皮靴,骤然出现在自己眼底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的预感,果然是成真了。不过因为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庄景玉对此,也没觉得有多意外。
然而说句老实话,黎唯哲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这种格格不入的状态,简直就像是,他那一双原本被擦得!亮!亮的皮靴子,因为一路奔波而被沾染上的诸多廉价肮脏的灰褐色尘土那般,显得十分奇怪,而又非常碍眼。
庄景玉怀里紧紧抱著包包,仰起脸看向黎唯哲,怔怔片刻之後,忽然憨厚朝他一笑。
“你、你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说这句话。但当目光触及黎唯哲的那一瞬间,他全心全意所有的诧异,所有的震惊,所有的不敢置信,所有的受宠若惊,全部全部,都情不自禁地只化成了这麽一句,朴实无华的话语。
於是在这艰难一路中所有酝酿出的心烦恼怒,黎唯哲同样也在那一瞬间,忽然就再也,不忍心冲著庄景玉迁怒发火。
“你真是有本事。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这麽著急,第一次买火车票,”他深呼吸一口,缓缓闭了闭眼睛,旋即睁开,“事先不告诉我就擅自做主离开我身边──这种事情,如果还敢有下一次……”
他微微弯下腰,一手撑住中位的床铺,将庄景玉毫无缝隙地紧紧禁锢在自己强大有力的臂弯之中,一手轻轻戳向庄景玉的额头,象征性地当做惩罚,目光深深望向他:
“那我一定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易,就放过你。”
“……”
诶!?意思是说,这一次,他就不跟自己计较了吗!?──难得难得,庄景玉活到现在,总算是,正确地聪明了一次。
在日後漫长一生的流年岁月当中,这一次坐火车的经历是黎唯哲最不愿意回忆,但偏偏却又是庄景玉最喜欢时不时地拿出来刺激他撩拨他,更无语的是,还最喜欢拿出来跟亲朋好友们分享讲述的,有趣经历之一。
毕竟这一趟经历简直能称得上是黎唯哲有生以来的吃瘪之大成。庄景玉从没集中性地见过,黎唯哲在面对各种情况时,如此手足无措,一筹莫展,满头黑线的无奈样子。
原本很无聊的三十个小时,庄景玉一路坐下来,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要被活生生笑死在铁轨之上了。
能想象黎唯哲那麽健硕高大的男生被迫挤在一个那麽狭长窄小的过道里的场景吗?
能想象黎唯哲那麽修长宽厚的一具男性身体,却只能被迫蜷缩在那麽一张,简直小到可怜的软卧上的场景吗?(事实上黎唯哲原本在一看清那一张所谓的床以後,就已经打定主意,就算在这辆火车上站死过去,也绝对……绝对!──不睡觉的,结果最後,他到底还是没能拗得过庄景玉的一片“好心”)。
能想象黎唯哲面对无数过路的,无论是男是女,无论是老是幼,甚至无论是普通的乘客还是高层的乘务员,却都无一例外地冲著他打量不停,偷窥不断;而他明明被烦得要死,却还偏偏不能对这些,很明显,要麽只是心怀好意,要麽就是心怀好奇,或者干脆要麽就是心怀“春意”,对他表示兴趣好感的路人甲乙丙丁们乱发脾气──这样隐忍无奈的吃瘪场景吗?(对比下黎唯哲以前那无法无天,飞扬跋扈的傲慢姿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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