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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最后的守卫 (完结)作者:priest-第65部分

小说: 最后的守卫 (完结)作者:priest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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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尔泰夫人似乎没想到,但仍然不失冷静地敏捷地躲开,可是人们实在太密集了,她身边一个吓呆的新手正好挡了她的退路,电光石火间,莫尔泰夫人被绊了一下,第二只深渊豺不知道从哪里扑了出来,那位女士被一口咬住了咽喉,很快沉入了黑暗中,消失在一个阴沉的墓碑之后。

这回真的炸锅了。
不得不说,阿尔多的迷幻阵和路易的效果做得太逼真了。

“我们太依赖外物了。”伽尔皱皱眉,想起毫无用处的手枪让他被影子魔逼得狼狈不已的那回。

“也不一定,所有人都需要武器,没人指望你能用手掰烂深渊豺的嘴。”卡洛斯对那个差点失手崩了阿尔多的那个小黑家伙非常留恋,想起热兵器就颇有些手痒,“只不过我发现诸位对于武器的想象力都非常有限……呃,说起来,上回我送你的那把匕首后来被我不小心折在神殿了,抱歉抱歉,回头再补给你一个新的。”

伽尔眨眨眼睛:“我可以狮子大开口么?”
卡洛斯傻爸爸心态作祟,不顾自己其实也很穷的事实,爽快地开口说:“行啊,只要你想得出来!”

真的是只要开口,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么?伽尔自嘲地笑了一下:“这我可要认真思考几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回那把匕首是装饰性的!”

阿尔多的目光却在伽尔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继续低头观察着礼堂里的人们。

猎人们从小接受的训练毕竟还是起了作用的,金章们很快各自出声,让所有人知道了他们的位置,有人默默地承担起领导的位置,用了某种方法扩大了自己的声音,组织起防御,并且专门分配了一队人开始寻找礼堂被隐藏的出口。

路易的表情松动了一点,对猎人们的表现还算满意。
伽尔却问:“卡尔,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

卡洛斯挑挑眉:“我什么都不会做。”
“嗯?”

“如果他连真假也分辨不清,早就不会活着站在这了。”阿尔多低头看着监控屏幕里传来的影响,然后摇了摇头,点评说,“训练有素,但是经验有限,各司其职,但是缺少默契。真的面对强大的对手时,如果只能靠程序化的防御,恐怕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66、第六十六章 欢迎回来
 
礼堂有限的空间好像被延展到了无止境,而那里正进行着一场“真正”的战争,层出不穷的强大迪腐,带来满是腐肉和鲜血的味道,半个小时之后,所有的抵御开始捉襟见肘,一开始显得有条理的组织随着人员越来越少,慢慢地露出了崩溃的迹象。
有人声线嘶哑,有人一不小心坐在地上,忍不住在死亡的压迫下失声痛哭,他们似乎早已经忘了这里曾经是个礼堂,而不是看不到头的坟场,每一寸土地,都成了埋骨的地方。

监控室里的人们一同沉默了,过了不知多久,路易才低声问:“当年的黑袍之战……也是这么惨烈么?”

正在记录着什么的卡洛斯眨眨眼回过头来,耸了耸肩:“黑袍?那怎么可能——这充其量是一次中型迪腐袭击,几乎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常见节目。”
随后他目光落在监控器屏幕上,停顿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黑袍之战的时候我们最后几乎打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战争的惨烈、伤亡这些都是轻的,关键是物资极度匮乏,食物和药物都难以为继,人也越来越少,好像最后大部分成员是各地逃过来的零散赏金猎人,剩下的真正的圣殿骑士有……多少?十分之一?”

“不到十五分之一。”阿尔多确切地说,“包括未成年的学徒。”

卡洛斯哈哈一笑:“我在外面流浪了那么多年,都没怎么尝过饿肚子的感觉,没想到回了圣殿,反而让我结结实实地感受了一回什么叫难民。”
“连起码温饱的食物都没有么?”路易问。

“粮食是绝对不够的,开始还可以打一些野味当肉食加菜,后来圣殿被围困,能吃的就只有迪腐的尸体了。”阿尔多说到这里的时候,想起了什么,笑了笑,扫了卡洛斯一眼,“你还发明了那个……什么?迪腐三明治?”

“黑鱼的肋条夹上暗精灵的大腿肉,如果还能有几片野菜叶子就更好了。”卡洛斯露出一点怀念的表情,“黑鱼那家伙别看长得丑,肋条上的肉生吃口感挺不错的,吃起来有点像东方小岛上的那种沾着芥末的……嗯,生鱼片?可惜伟大的主教大人不领情,坚决不肯接受新鲜事物——每天都是白水煮要么用火烤,你都不腻么?”

“比起吃生肉而言,这些都可以忍受。”阿尔多耸耸肩,“说真的卡尔,你的创意有时候真让人恶心。”

黑暗生物并不适合被食用,即使不说,在场的人也都知道,那种味道吃起来绝不会像干干净净的水里长大的鱼类一样。它们身上会散发出来自没有光的世界里那种特有而根深蒂固的腐臭——更不用提战场上打扫来的迪腐尸体,甚至连新鲜都不一定保证。

卡洛斯还玩笑说:“但是那对牙齿有好处,我觉得如果长期使用迪腐的话,人类说不定也会长出深渊豺那种强悍的大龅牙来!”
阿尔多:“我看不出它们哪里符合哪个时代的审美,而且人类的脸太平了,长出那么一对尖牙,最先遭殃的就是自己的下巴。”

伽尔其实一直很想问卡洛斯,为什么他那时候会在最危险的时候回到圣殿,也想问阿尔多,为什么他能义无反顾地守护圣殿那么多年,而现在,他发现这些问题都没有了意义。
因为他们就是这样的人,千金一诺后,就会死战到底。

虚拟的战斗在一个半小时之内结束,礼堂的灯突然打开,雾气和坟场的虚假氛围散去,迷幻法阵被掐断,所有的门窗一起打开,久违的新鲜空气流动了进来,惊醒了所有好像生死过一场的人们。
礼堂里死一样的寂静,他们还没有从“死亡”里缓过神来。

几分钟以后,猎人们才陆续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难以置信地摸着自己身上“致命的伤口”处,发现那里的皮肤依然光滑,这才恍然明白,这是一场颠倒的大梦,终于有人大声喊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监控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阿尔多径直从里面走了出来,除了他第一天从地宫出来的那次,聚集在古德先生办公室撞见过他的资深老猎人之外,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他是谁。然而他们都是看着花园里的雕像长大的。

这个男人是谁?
为什么长了一张和雕像一模一样的脸?

阿尔多垂下眼睛,站在礼堂的演讲台上,目光扫了在场所有人一圈,奇异地就让人们重新安静了下来。
“我的名字,”然后他说,“里奥?莱斯利?阿尔多。”

好像惊雷落下,顿时一片哗然。
阿尔多静静地站在尺寸大的礼堂小演讲台上,柔和的灯光落在他的头顶和身上,他伸开手掌,礼堂的正一下子被撞开,大主教权杖笔直地从众人头顶飞过,准确地掉进了他手里,发出刺眼的白光。

他于是说了第二句话:“结界核在老化,破损程度超过你们能想象的,修补进度不理想——尽管它还能起到保护作用,但是以后,诸位将会面临越来越多的高级乃至恶魔级迪腐,还有无止无休地,或许比刚才的模拟战还要危险的场面,如果有人觉得承受不了,现在可以退出,梅格尔特先生会帮你们写合适的转业推荐信。”

阿尔多说完这句话以后,特意等了一分钟,但现场没有一个人动。

一个猎人,从很小的时候接受训练,学习各种成为猎人所需要的技能,这已经成为了他们一生的事业,而即使和千年前相比,他们的训练强度变小了,外勤经验有限,但圣殿之所以还存在,就是因为并没有抛弃几千年的传统——这些看起来不那么有能耐的年轻人骨子里,还带着早已经被时代丢弃的骑士精神。
否则几十年如一日的艰苦训练、不能对亲人和朋友说出口的职业,早就让他们离开萨拉州了。

“我很欣慰。”阿尔多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你们让我看到了希望——要知道我们毕竟已经是过去式了,圣殿的传承是在现在,而不是在过去。”
他的笑容稍稍停驻,随后重回严肃,目光转向讲台旁边的监控室。

监控室门口,路易和古德先生正在低声交流着什么,卡洛斯仍然带着他那帽檐巨大、几乎能遮住他大半张脸的帽子,站在角落里,像一个不引人注目的旁观者那样静静地看着,他悄然来去,总是尽量不留下任何痕迹。

卡洛斯似乎潇洒如风,没有什么东西能绊住他的脚步,可是在他心里,始终是想要藏起来的。
好像他对自己仍然用着“卡洛斯?弗拉瑞特”这个名字而感到羞耻,也许他觉得,弗拉瑞特家天赋出众的小儿子,就应该死在十六岁那年的夏天。
那之后离开圣殿的,只是一个藏头露尾的残骸。

他几次经过弗拉瑞特庄园,却没有主动接触过那个家里的任何人,即使他想念他们想念得发疯。
他为圣殿而归来,却带着假名,以一个隐形人的身份藏在那巨大的兜帽下面,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像是因为执念仍然留在人间,却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鬼魂。

一个活着的鬼魂。

阿尔多甚至可以想象,当卡洛斯第一次在历史书上看见自己的名字时,那脸上浮现的一定是像被人抽打了一鞭子的表情。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第一次在这个时空相见的时候,卡洛斯毫不犹豫地拔剑相向。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十几年来,却用这样一种深深地厌恶着自己的心态活着、战斗、四处流浪。
以及……拒不肯承认自己的名字。

如果可以,阿尔多也不想卡洛斯被别人看到,最好只有自己知道他的所有秘密,只有自己叫得出他真实的名字,只有自己看得到他,只有自己是引起他喜怒哀乐的唯一源泉。

可是……

在阿尔多的目光移过来的时候,卡洛斯就有了种不祥的预感,这使得他飞快地推开伽尔,压低帽檐,打算以最快的速度从旁边的小门溜出去,这时候,阿尔多的声音却已经通过话筒传遍了整个礼堂。
他说:“弗拉瑞特先生,你能上来一下么?”

卡洛斯脚步顿住,背对着他,背影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猎人们安静了一霎,突然之间有人尖叫起来:“弗拉瑞特?天哪!是哪个弗拉瑞特?”
里奥?阿尔多大主教都复活了,那么他嘴里说出来的……那个人又是谁?!

那些或真实、或捏造的历史,已经让卡洛斯?弗拉瑞特变成了一个传奇,甚至传说有一个导演正在追溯他的生平,还拍摄了一部名叫《最后的守卫》的片子,准备夏天上映。

卡洛斯的手心突然浸出冷汗,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把新换了剑鞘的重剑砸在阿尔多脸上,心脏像是要裂开一样飞快地跳了起来,千年前哪怕他代任执剑祭祀的时候,都不肯把名字绣在袖口上,此时却突然被当众点名。
无论面对怎样的敌人都不退缩的卡洛斯前所未有地恐惧起来,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四肢上,脸色死人一样的苍白。

阿尔多平静的声音再一次从讲台上传来:“卡洛斯?弗拉瑞特先生,时间禁术把你带回到我们身边,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和我们见一面么?”
人群的喧闹快把礼堂的屋顶掀起来了。

卡洛斯回过头来,帽檐下面的眼睛遥遥地对上阿尔多的目光。

这时,伽尔一把抓住卡洛斯的手腕,硬是拖着他走向讲台。
礼堂正上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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