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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最后的守卫 (完结)作者:priest-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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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石火间,有什么击中了他,艾维斯摔倒在地上,某种力量使分开了他和小男孩,一张脸凭空出现,是奥利弗?道格拉斯!
他已盲的眼睛里好像闪着某种光一样,利落地拎起凯文,而倒在地上的艾维斯却不甘心,挣扎着爬起来,抓住他的脚踝:“你这家伙是什么人?”

道格拉斯那张仿佛画出来一样的脸低下来,冷冷地“看着”艾维斯,那一瞬间,这位神秘的克莱斯托的表情,让人想起童话故事里那个美丽但致命的冰雪皇后。
“人类。”他轻轻地说,然后一脚踢在了艾维斯的肩膀上,骨头碎裂声响起,道格拉斯冷血地用脚尖踩住艾维斯的肩膀,“别碍事。”

艾维斯的惨叫和小男孩的哭声充斥了整个显影。

这时,显影旁边的路易突然开口说:“他抓住道格拉斯的裤腿的时候,趁机往他裤子上贴了追踪器。”
“什……什么?”埃文用袖子用力撸了一下自己的眼泪。

艾维斯抓了道格拉斯的那一把并不是徒劳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后来找到了道格拉斯的住处。
道格莱斯使用了某种方法,在影子魔专注对付卡洛斯和阿尔多的时候,偷偷撕开了它的界,把凯文带了出去,艾维斯也趁机跟了出去。

其他人要么被卷进了“界”里,要么去执行其他任务,联系不到。而他的朋友把小孩交托给他,尽管“圣殿骑士”的名字已经不再为人所知,但艾维斯显然知道自己的职责。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死缠烂打激怒了那个自称非人的“地球u盘”道格拉斯,最终被钉在了一个小旅馆的墙上,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去。

徽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停在道格拉斯把锥子钉进艾维斯胸口的那一幕,那男人冷酷的表情,好像他钉死的是一只扰人清梦的老鼠或者蟑螂似的。
之后,显影悄然解体了。

足足有那么半分钟,路易和埃文谁也没吱声。

“狗娘养的。”然后路易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这样说了一句。
他一脚把屋门踹开:“治疗师和鉴定科的人呢?都死在半路了么?还没到?!”

“路易……”已经把艾维斯放下来的艾美吓了一跳,震惊地抬头看着他,好像见到了个外星人。
路易瞟了艾维斯的尸体一眼,下一刻移开了目光,沉默下来,转身点起一根烟。

“卡洛斯也过来了。”艾美小心翼翼地说,“在那边跟人说话……你派人去找我的时候,我不巧正在他那里帮他检查身体。

路易在一片烟雾缭绕里,叫人看不清表情,片刻后,他终于点了点头,转身去找卡洛斯。

“等等,路易,”艾美站了起来,“这不是你的过错,你知道吗?”
路易脚步一滞,却没有停留。

卡洛斯正在皱着眉,艰难地阅读一份地图,他临时换了一身不知道是谁的衣服,明显不怎么自在,那竖起来的领子弄得他都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扭自己的脖子,只能僵硬地戳在那里,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地说:“你来的正好,听说你的专业是历史和迪腐研究,过来给我看看。”

路易迟疑一下,压低声音:“我听伽尔说……那个人是您的朋友?”
“现在不是了。”卡洛斯表情不变,斩钉截铁地说,“现在他是通缉犯——你过来给我找找,宝石山在哪里,我没记错的话,它应该是在死亡谷底附近,但是地形变得太多了,这份地图上连死亡谷也找不到。”

“这不稀奇,死亡谷早就改了名字,而且去年刚开通了铁路。”路易坐在他对面,“宝石山同样是古称,我们现在不这么叫了……它应该是在杰莱瑞郡附近,似乎变成了一个旅游胜地。”

“死亡谷里开了什么?”卡洛斯震惊地问。
“铁路——嗯,在这里。”路易用烟头在地图上烫了一个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千年以前的死亡谷应该就是在这个位置。”

“从死亡谷出来往西……和杰莱瑞郡交界的地方。”卡洛斯的手指一顿,“我带人过去。”
“我也去——这是什么地方?道格拉斯会去那里么?”路易问。

“我想不出他有别的选择,”卡洛斯扣上了一顶新帽子,“那是克莱斯托神殿。”
 

56、第五十六章 改变战略 
 
阿尔多是被阳光直射眼皮给刺醒的。
他醒来的刹那,身体就下意识地紧绷了一下——旁边有人,而且不是很熟悉。

所幸那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存在,不但不掩饰还故意制造噪音,大喇喇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把报纸翻得哗哗作响。

“伯格……”
“艾美。”艾美漫不经心地说,“虽然您身份尊贵,我不好说什么,可是我也衷心地希望您能不要一直那么讨人嫌,‘伯格先生’这个称谓我真是烦透了。”

“伯格治疗师。”阿尔多换上了一个中兴一点的称呼,下一刻,他就看见了自己身上新换的衣服,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
“哦不不,别误会!”艾美赶紧跳起来解释,“我可没碰过你,一个头发丝上都没有我的指纹,一直和你保持两米的安全距离——你那衣服可是卡洛斯扒的,伤口也是他处理的,至于你的清白还在不在,麻烦你自己去问他,和我没关系,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

“嗯。”阿尔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表情柔和了不少,最后他颇为诧异地看了艾美一眼,“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艾美给他倒了杯水,站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踮着脚伸长了手递给他,娇羞地说:“卡洛斯说如果别人碰了你,你会做奇怪的事,哎哟讨厌,人家只中意路易一个人。”
阿尔多坚定的心志让他面不改色地把水喝了。

“卡洛斯呢?”
“哎呀,”艾美扭了扭自己的腰,叹息着说,“说真的,冷酷无情的男人现在早就不流行啦,才醒过来就当着人家的面问另一个男人的家伙以后是没行情的。”

阿尔多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好吧,”艾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往沙发上一瘫,那坐没坐相的德行顿时让阿尔多皱了皱眉,艾美说,“我们的一个猎人,被那个叫什么道格拉斯的人杀了,他还绑架了一个小男孩,他们去追杀他了。”

阿尔多端着水杯的手一顿:“道格拉斯?”

“喂,我说,”艾美胆大包天地伸出他瘦骨嶙峋的爪子,在阿尔多面前晃了晃,把脸上不三不四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一些,“听说你在界中界里宰了影子魔,还一剑劈开了两层界,用自己的精神力强行反噬界主,所以现在应该特别难过,头晕目眩,还特别想吐吧?”

阿尔多没有否认,他的脸色的确还很难看,艾美叹了口气,从桌子下面抽出一排药片,远远地丢给他:“止吐的,吃四片,有点催眠效果,吃完睡一觉,天塌下来也有那家伙顶着呢,他一个活人恬不知耻地在亚朵拉特墓园吃了几千年供奉了,也该他做点贡献了。”
阿尔多默默地把药接过来吃了,如果不是不让人随便碰,他可以算是个模范病人了。

“大部分人都会觉得我很恶心。”艾美趴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没话找话说,“为什么你对我没反应?”

“我不是大部分人。”阿尔多说,他连说话都不肯多费力气,音量低得简直不管别人听不听得见,随手拿起床头的一份杂志翻起来,等待药片发挥作用。
“哦是的,好吧——当然,”艾美笑起来,“您可是那种走在路上随便扫别人一眼,都要让别人觉得这是恩赐的大人物嘛,不如您给我签个名怎么样?用花哨一点的字体,然后我把它拿去让人做个旧,就可以靠它养老了。”

阿尔多把他当空气忽略了。

艾美无趣地玩了一会自己的手指,又问:“喂,我说,你真的喜欢卡洛斯么?”

阿尔多的目光从杂志上抬起来,笔直地把柔弱的治疗师钉在了沙发上。
艾美干巴巴地说:“问问也不行么?”

“不是你该问的。”阿尔多收回目光。
“好奇啊!千古谜题啊!历史学家争论研究了好几百年呢,大主教,你好歹也是个名人,难道不知道名人都是没有隐私的吗?名人的隐私就是狗仔队用来炒作的好嘛?连这种温和的私人采访都要禁止,你不知道民众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么?”

阿尔多:“……”

“看什么看,”艾美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我问了,怎么样?你要强奸我么?”
这个重磅炸弹终于对安稳如山的前大主教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震撼,他的眼角看起来抽搐了一下,沉默了好一会,才避重就轻地说:“只要你不瞎,就应该能看得出来。”

“我大概没能看出来。”艾美遗憾耸耸肩,这女装的男人目光突然锐利起来,他挑起眉,一字一顿地说,“在我看来,你爱自己还要多一些,就好像你喜欢这个叫‘卡洛斯?弗拉瑞特’的小玩意,就想把它没完没了地扣在身边,死活不论。”

这一次阿尔多连头也没抬,只是轻轻地问:“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伯格治疗师?”
艾美的笑容有些勉强,但还是坚持说出了那句恶心人的话:“天哪,难道这一次是先奸后杀?如果是反过来就太重口味了!”

屋里的温度陡然下降了好几度,艾美虽然明知道作为圣殿的老老老老老前辈,阿尔多不大可能真的把他怎么样,却仍然忍不住感到一阵战栗,他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但他反而越发忍不住想说话,艾美仿佛就是这种类型的人,越是挤压就越是反抗,即使整个社会都觉得他应该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他心里喜欢当女人,就一定要把自己打扮成女人,哪怕所有人都觉得他很恶心,也自得其乐。

“你不觉得很可悲么?”艾美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一个人再怎么爱别人,也超不过他爱自己的程度,再喜欢的,也只是心心念念地想着要占有他,说到底只是自己不甘寂寞吧?”

阿尔多表情淡淡地评价说:“不可理喻——如果这是一千年前,伯格先生,我担保你不会活着离开这个房间。”

“当然,当然,我只是个普通人,”艾美说,冲他抛了个不成功的、活像抽筋一样的媚眼,“就算让我再活一千年,也不会被载入史册,最擅长的事就是自作聪明。不过容我自作聪明地提醒伟大的阿尔多大主教一句,你再怎么努力又怎么样呢?还是为了自己达到目的罢了,连我这种小人物都看得出来,你说那位……看起来迷迷糊糊,其实精明得很的先生会不明白么?”

阿尔多目光凝了一下,眉尖似乎轻轻地抬了一点。
艾美捂住脸笑起来:“所以说嘛,爱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东西,谁相信这个,谁就是可怜虫。”

阿尔多略薄的眼睑半垂下来,这使得他方才的冷厉瞬间都柔和了下来,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良久沉默,直到艾美以为他已经在晕眩和药物的作用下睡着了,阿尔多才用那种惯常的、轻柔得过分的声调开口:“也许你是对的。”

艾美吃了一惊。

“只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大概不明白。”阿尔多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就像是某种古老的乐器,稍微拨动,就会发出古老陈年的乐声,“即使分离、争吵、生疏十年,我们也能一起走过最黑暗的时刻,你无法想象我们曾经共同承担的压力,共同罹患的灾难——所以现在……大概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

“也许我是弄错了一点什么。”阿尔多近乎心平气和地说出了这句总结。
这疯婆娘一样的治疗师努力眨了眨那副长得扇风的假睫毛,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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