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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没有终点的长假-第22部分

小说: 没有终点的长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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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周围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于晓娟犹豫地告诉他:

“我们第一次进城的那天,就是十四号傍晚的时候,还没走到,就远远看见城西一片都爆炸了,然后着大火——早上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到那里的房子塌了一大片,剩下的也都给烧得乌漆麻黑……你家离大路有多近?”

许思凡显然没料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答复,看样子他对于爆炸一事吃惊极了。

“爆炸?你们是说有汽车爆炸了吗?”

“不,是天然气管道爆炸,一整片城区,炸了好多次呢!”

“我们隔老远就看到,那么远的距离脚底下都震得厉害。你在城里难道什么都没听到?”

许思凡脸上显出惊慌的神色,他整齐的眉毛在额前皱出折痕,嘴巴张成O型半天合不拢,眼睛向在座的每一个人脸上投去探询的目光,并把一个苹果不停地在左右手之间来回交换,似乎希望能从某个人脸上发现恶作剧的痕迹,并从他嘴里听到对爆炸的否认。

可是在座的十一个大人小孩略带忧虑的严肃目光注定会让他失望。

肩膀垮下来,他的眉头皱成八字型,“怎么会……怎么会……”他嘴里嘟囔着,抬起脸看看众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这副样子充分地显示出他不过是个十几岁半大孩子的本质。联想到自己失去亲友的心情,坐在他身边的于晓娟忙伸出手去拍拍他胳膊,关心地说:“怎么,你爸妈都在家里吗?”

“我也不知道,他们也许在,也许出去了……”话到最后已经略带哭腔,“也许我家房子没被炸到呢?爆炸真的很大吗?”

这回轮到他的客人们吃惊了。

“你怎么会没听到!这里离爆炸地点并不远……”

“可我真的不知道啊!是不是爆炸没那么大?”

“我们看到好大的一朵蘑菇云,当时天空都被火光映红,而且是连续好多次的爆炸,当时火烧得很大,我们在好几里外都有黑灰飘过来……”

“你是不是插着耳机?”

“早就没电了……”

许思凡脸上焦急无措的可怜表情很大地激发出在场的几个女性的母性和同情心,她们想,也许爆炸声真的没传到这边来,被周围的建筑物挡住了,或者风没有向这边吹……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弟弟手足无措的样子,她们围上去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他。

白衣少女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白衣少女——这时已经不能这么称呼。她已经脱掉走廊里穿的那件白色连衣裙,换上同许思凡一样的蓝白色校服,少女的名字叫做米娜。

宽大的校服裹在米娜身上,柔软的布料并不像她刚才那件白裙一样有型,所以很容易让人看出,她是一个上身略显臃肿的少女,肩背厚实,手臂有力,一副干惯了重活的样子。她大部分的面孔都隐藏在厚厚的齐刘海和脸颊两侧垂下的头发后面,只露出眼睛鼻子嘴周围一块巴掌大的地方。

一个平凡极了的高中女生,扔在同学中间谁都不会看她一眼那种。之所以刚才会给众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一是她无声无息突然的出现,二是那条白裙子。现在看来,那裙子应该换一个身材苗条高挑的少女穿才会更好看。

她一语不发地从餐厅厨房里走出来,静静地看着被几个女人包围的正在啜泣的许思凡。

感受到米娜的出现,餐厅里的讲话声立刻变小随后消失听不见,众人都略显尴尬地散开回到原本的座位上。

米娜把手里端着的盆放在众人面前的桌子上,依旧一语不发地走到刚才于晓娟让出来的座位边,在许思凡身旁坐下,并伸手去抹后者脸上的泪珠。

许思凡原本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少年。在他身旁,米娜显得黯淡至极。她的皮肤又粗又黑,毫无造型层次感的剪发头也无法同男孩抹了着哩的时髦发型相提并论,就连许思凡露在领口外洁白优质的衬衣,也似乎在同她穿在校服下洗得发白的旧T恤划清界限。总而言之,他们俩看起来从外貌到气质都相去甚远,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外人认做“一对”的人。

正因为如此,少女现在表现出来的这种毫不在意,甚至目中无人的亲昵态度才让众人感到古怪和尴尬。但他们毕竟是刚来到这里的外人,一路逃亡,险象环生,在少女的招待下正在饱餐一顿,所以虽然感到奇怪,他们却无法评论什么。于是都默默地抓起桌上盆里的包子吃起来,一边用余光打量这两个少年男女。

许思凡并不像对米娜毫不避讳的样子,倒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觉察到她的举动。他转头向她:“十月十四号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他们说的城西爆炸?”

米娜伸出的手扑了个空,僵在空中一会儿,她缓缓把手收回来,平淡无奇的双眼一点不躲闪地与许思凡漂亮的桃花眼对视,不紧不慢地说:“我听到了。”

第17章 寄宿学校(2)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明明知道我家在那边……”少年激动地跳起来,撞翻自己坐的椅子,又撞得身后的桌子摇晃不停,在安静的餐厅里发出巨大的噪音,听得众人不禁瑟缩——因为他看起来就是一副随时会抄起椅子打人的样子。

少女显然并没有被少年的怒气吓到,她平静地注视对面少年因为怒气冲冲而涨红的脸,好像在观看一场事不关己的闹剧,又好像很笃定他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许思凡又急又气,他随手挽起校服袖子,又撸下来,用手指耙耙头发,见米娜依然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直急得跺起脚来。

少女坐着,抬头看少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就像看一个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而任性发脾气的小孩。

多了许久,她才冷冷地开口:“你爸妈想找你的话,自然会来,过了这么多天都没有看见人,只能说明,要么他们都死了,要么他们根本不在乎你。有什么好激动的?”

听到这番话,许思凡和吃包子的众人一样,都呆住了。他抓耳挠腮不知该怎么作答,憋了一会儿才说:“那不是你不告诉我的理由……”

“现在你不知道了?想怎样?冲出去回你家?好啊,你去啊。街上的不过是些臭掉的死人罢了。有本事你现在就走啊!”

许思凡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少女的声音纤细却清晰,语速很快,字字铿锵,这与她冷漠粗笨的外表很不相称。

就如她意料中一样,这个好看的少年并没有与他外表相匹配的勇气。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又不敢就这么冲到满是活死人的街道里去,泪花打他眼底浮起,转啊转的,眼看就要落下来。

王翠芳走过去扶起被少年撞倒的椅子,摆在靠近自己人这边,拉着许思凡坐下,把几瓣剥好的柚子推到他面前。

她看不过去地说:“好了好了别担心,爆炸的时候你爸妈说不定不在屋里呢。我们本来打算去城北找避难所的……这样吧,过两天我们先陪你回家看看,然后你跟我们一起去避难所,也许你爸妈就在那儿等你呢?”说着拿眼睛翻了翻坐在一旁的米娜,用压低却明显能被在座的每一个人听清的声音嘟囔着,“明明知道别人伤心着急还说出这种话,这个小女孩真不懂事!”

张城听到这话,立刻在心里大翻白眼,心想,这位王大姐也太想当然了吧?上下嘴皮一碰就许了别人诺言。问题是谁陪着人家回家啊?她么?刚才就是因为她乱叫唤才害他们既没弄到车又被死人围追堵截,差点就被活死人撕碎的是自己啊!她当这是在旅游吗,想去哪儿去哪儿?米娜虽然说话难听,但事实差不多就是那样了,许思凡的父母应该已经不再活着,不然的话是不会放着亲生儿子不管自己跑掉躲起来的。

米娜从刘海下瞪视王翠芳片刻,嚯地站起身,一边走出餐厅一边说道:“一楼的宿舍,你们可以每人住一间。下午五点半开饭。”

少女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餐厅里的气氛顿时松懈下来,嗡嗡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王翠芳的声音最大,她刚才被米娜瞪得直打哆嗦,直到看不见那穿校服的背影,又忽然想起来对方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刚才自己居然被她吓得不敢出声,实在没有面子,不禁有些恼怒,她夸张地拍着胸脯说:“哎呀我的个妈!这个小孩是不是有心理问题啊?你们看看她刚才那模样!就像要杀人一样啊……”

“王姐,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袁茵劝她。

“就是,算了吧,小姑娘给我们这么多吃的,挺不容易的,小孩长到青春期都比较叛逆的……”郑卫国咽下嘴里的包子说,他觉得这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眼光落到身旁的儿子身上,忽得转柔,“过两年斌斌也要开始叛逆不听爸爸妈妈话喽!”说着,用中指弓起来轻轻敲了敲儿子光亮的额头。

孩子被逗笑,抓住爸爸的手作势要啃,众人注意力被这一对嬉闹的父子吸引,暂时把米娜带来的不快放置一边。

张城无心参与小团体的互动,他一个人走出餐厅,沿着中学高耸的栅栏围墙散步。

本想观察一下大街上的情况,为下一步的行动做打算,谁知此刻在午后秋风的吹拂下,多日不见的太阳也露出笑脸,晒得他浑身舒坦。这些栅栏围墙看起来很安全,用不着担心街上的活尸会闯进来,米娜和许思凡不就是在这里平安地生活了这许多天?他索性暂时忘却满腹的心事,一心一意游览这并不大的校园。虽然没有朗朗的书声,也没有随地打闹的半大孩子,他依然觉得此刻的感觉很可贵。放任自己的感官捕捉校园的气息,他仿佛重新回到那久违的少年时光,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

张城转到宿舍楼后,发现从那里通往小型体育活动中心的铁栏门被锁住了,只好回头走进教学楼。在那里,他发现绝大多数的教室都上着锁。不死心地爬到顶楼,终于如愿以偿地发现一个图书馆。他去书架挑了几本儿时最爱的图书,倚靠着洒满阳光的窗台,在那里惬意地度过整个下午。

米娜这个女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搞。

这是众人没过多久就发现的。只要不去故意招惹她,她绝不会挡着你的路,即使招惹了,她好像也不怎么记仇,除了中午瞪王翠芳的那一眼,整个晚餐过程中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抵触的情绪。

相反,她的手艺是真的不错,白米饭蒸得恰到火候,蔬菜炒的水嫩鲜脆,肉菜香而不腻——学校餐厅的大师傅们早在这个秋天刚刚开始的时候就陆续灌制了各式香肠,制作了许多腊肉、熏肉等等耐储存的肉食,满满当当地挂在厨房中阴凉的地方;储藏室里的新鲜蔬菜由于停电之前刚刚运来,且被米娜勤快地洒水并保持阴凉的条件下,居然还能吃。

相对于张城的悠然自得,米娜的下午是在教学楼后篮球场旁树荫下的机井旁度过的——她把储藏室里的蔬菜搬出来,清洗、切削、晾晒,然后抹上盐和调料,把它们放进咸菜缸里腌制。

分别在宿舍楼找好房间的众人从窗户里看到她卷起袖口忙碌,不时用手背擦拭额角汗水的样子,不由从心里改变起对这个女孩的第一印象。

她还很小,十六七岁,却已经对这些他们大人都不怎么熟悉的工作驾轻就熟,让人不禁联想她以前过的生活。她是不是家庭困难,所以练就这些生活技能?也许出口伤人的话并不是她的本性,而是不堪劳累造成的口不择言?她二话不说地为他们提供了舒适的住处,并且不辞辛劳地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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