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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分歧者三部曲-第58部分

小说: 分歧者三部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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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比亚斯不屑地哼了一声:“别把我当白痴。你们社区里的每个人都有可能心绪不宁,因为他们都是人。这么说来,你们八成把血清掺进饮用水了吧?”

约翰娜并不急于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双手交叉,抱于胸前。

“相信你很清楚,事实并非这样,否则这次冲突也就不会发生了。”她说,“但无论我们做什么,那都是集体行动,是整个派别的决策。如果可以给整个城市的人都提供这种血清,我会这么做的。如果我真这么做了,那你们现在也不至于处于这种境地了。”

“哦,当然。麻醉所有人的神经的确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真是绝佳的计划啊。”

“老四,讽刺挖苦别人不是好习惯。”她柔声道,“我很抱歉他们误给翠丝这么多血清,真的很抱歉。可她的确违反了我们的协议,所以,我恐怕没办法留你们待下去了。她和叫皮特的那男孩之间的冲突,我们无法谅解。”

“别担心,我们打算能多快就多快地离开。”托比亚斯答道。

“那好。”她带着浅浅的笑说,“友好派和无畏派若要和平相处,最好还是保持一定距离。”

“这样很多事就说得通了。”

“请问,你在暗示什么?”她问。

托比亚斯咬牙切齿:“这足以说明,友好派的中立是个幌子——说得好像中立真可能存在一样!——却眼睁睁看我们死在博学派手上。”

约翰娜没有吭声,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投向窗子外面。窗子外头有一个小庭院,长满了葡萄藤,这些藤蔓争先恐后地爬到窗台的边角,似乎想爬进窗子里来,也想加入屋内的谈话。

“友好派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我说,“那样太恶劣了。”

“全都是为了和平着想,我们才坚持不卷入……”约翰娜开始解释。

“和平。”托比亚斯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这个字,“是啊,等我们这些人都死光了,要不就迫于意识操控的威胁屈服顺从,或者永远困在情境模拟之中,世界就‘和平’了。”

约翰娜的脸瞬间扭曲,我也模仿她这表情,想知道脸变成那样是什么感觉。终究还是觉得不舒服。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摆出这样一副表情。

她缓缓地说,“这不能由我来决定。要是我说了算,恐怕我们此刻谈的就不是这些问题了。”

“你是说,你不同意他们的观点?”

“我是说,我无权公然反对友好派做出的决定,但有可能,我在心里不是那么想的。”

“我和翠丝两天内离开,”托比亚斯说,“希望友好派不要因此改变把辖区设为‘避险屋’的决议。”

“我们的决议一旦定下,不轻易撤回。那皮特呢?”

“至于皮特,你们必须单独处置他,因为他不会跟我们一起走。”

托比亚斯牵过我的手,他的手虽然不柔软,也不光滑,但触感很好。我满是歉意地对约翰娜笑笑,可她的表情依然没变。

“老四,如果你和你的朋友不想……受‘镇定血清’影响,最好不要吃这里的面包。”约翰娜说。

托比亚斯回头道了声谢,我们并肩沿着走廊离开,我蹦蹦跳跳地往前走着。

第七章 绝命追杀

镇定血清的作用在五小时后慢慢消退,此时太阳刚要落山。自打从约翰娜的办公室回来,托比亚斯便把我关在房间里,每小时来看我一次。这次,他进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床上,眼睛死死盯着墙面。

“谢天谢地,”他把额头抵在门上,“我都以为药效永远退不下去了,那我可就得把你留在这儿……闻闻花香,干些你在那玩意儿控制下想做的古怪事。”

“我要杀了他们,”我说,“我要杀了他们。”

“不用费那个劲了,反正我们马上就要走了。”说着,他带上身后的门,从口袋里掏出硬盘,“我觉得我们可以把它藏在梳妆台后面。”

“我之前就把藏在它那儿了。”

“我知道,正因如此皮特才不会再来这里找。”托比亚斯一手使劲挪动梳妆台,另一手把硬盘塞进它和墙壁之间的缝隙。

“奇怪,我怎么没法儿对抗‘镇定血清’呢?”我疑惑地说,“若是我的大脑结构奇怪到能抵抗情境模拟的血清,为什么不能让镇定血清失效呢?”

“还真不知道。”他说着一屁股坐在我身边,床垫回弹了一下,“也许只有发自内心想排斥,才能让血清失效。”

“很显然,我的确想排斥它啊。”我有些焦灼地说,但口气不那么肯定。我真想过排斥镇定血清吗?会不会远离痛苦、忘却愤怒、让一切短暂失忆,也很好呢?

“有时候,人们会单纯地想追求快乐,哪怕这快乐并不真实。”他边说边用胳膊揽住我的肩膀。

他说得对。即便此刻,我们之间的和睦也是建立在逃避之上的——我不想谈论威尔,不想提起父母,不想谈起马库斯,更不想说我差点开枪打中他的头。我不敢用真相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静,因为我只能仰赖它支撑下去。

“或许,你是对的。”我轻声说道。

“你这是在妥协吗?”他假装震惊地张大嘴,“看来这血清对你来说还是有好处……”

我使劲儿推了他一把:“收回你的话,马上收回去!”

“好,好!”他举双手投降,“怎么说呢……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才会那么喜欢你——”

“出去!”我指着门大吼。

托比亚斯自顾自地大笑着,亲了亲我的脸,然后走了出去。

那晚,我没去食堂吃饭,因为发生了这些事让我觉得尴尬,便跑到果园最远的一颗苹果树上待着,采摘熟透了的苹果。我爬到再也不敢往上爬的树枝上,浑身肌肉酸痛。我发现只要坐定不动,悲伤就会找到缝隙钻进来,于是我一刻也不停地找事做。

站在树枝上,我撩起衣摆擦了擦额头,却在这时听到远处隐约传来声响。开始时声音很小,还跟蝉鸣混杂在一起。我站着不动,仔细分辨这声音,过了好一阵儿,才听出那是什么声音:汽车。

友好派倒是有十来部运送货物的卡车,但只在周末时才会派上用场。我的脖子后面一阵刺痛,若这车不是友好派的,那就可能是博学派的。我得弄清楚才行。

我用双手抓住头顶的树枝,却只能靠左臂用力,把身体撑起来,我很惊讶自己竟然做到了。我弯腰站着,任凭细枝树叶跟头发缠在一起,移动重心的时候,几个苹果掉在地上。苹果树不高,我看不了多远。

我踩着临近的树枝,用手抓牢稳住身子,不断变换姿势,在这密密麻麻如迷宫般的树枝中迂回前进。我仍然记得爬码头的摩天轮时的情景,记得那酸痛的肌肉和抖动的双手。此时不同往日,我虽有伤,却仍比那时健壮多了,攀爬显得容易多了。

树枝渐渐稀疏,也没刚才那般粗壮了。我舔了舔嘴唇,看着下一根树枝。爬得越高越好,可我现在需要爬的那根树枝看起来短而柔软,让我心里没了底。我先把一只脚踩上去,试了试它的韧性,它弯了一下,不过还能撑住我。我撑起自己,把另一只脚也踩了上去,只听见“啪”的一声,树枝断了。

我向后跌落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赶在最后一秒紧紧抓住了树干。这里最好足够高。我踮起脚,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远眺。

起初我只看见一大片农田,一长条空地,还有城市围栏,接着是围栏外的田地以及更远处的建筑的边缘。可就在这时,我看到远处有几个移动的黑点朝大门前进,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银色的光。汽车嵌着黑色的车顶,是太阳能电池板。答案很明了,博学派正在驶来。

嘶嘶的呼吸声从牙缝里发出来。必须马上通知大家,我不允许自己多想,先放下一只脚,再放下另一只,因为动作太快,树皮剥落下来,掉在地上。双脚一着地,我便飞奔起来。

我边跑边数着路过了几排树,心里好有个数。七,八。树枝低垂着,挡住了去路,我只好弯下腰,从这密密层层的树枝下穿过去。九,十。我把右臂紧紧抱在胸前,拼命跑,每跑一步,臂上的枪伤就刺痛一下。十一,十二。

数到“十三”,我猛地向右转弯,沿着一条小路继续跑。第十三排的树枝交错相连,几乎连成了片,叶子、枝丫、果子,一起造就了一个迷宫。

我已经快喘不上气,肺部有些刺痛,不过离果园尽头不远了。汗水打湿了双眉,我跑进食堂,推开大门,横冲直撞地穿过一群友好派男子,他就在那里——托比亚斯就在餐厅一角,跟皮特、迦勒和苏珊坐在一起。我眼前直冒金星,几乎看不清他们了,还好托比亚斯拍了拍我的肩膀。

“博学派……”我只说得出这三个字。

“他们来了?”他问。

我猛地点点头。

“我们还有时间逃吗?”

这我说不好。

这时,坐在桌子另一头的无私者也注意到了我们的对话,不一会儿,他们便都围过来。

“为什么要逃?”苏珊疑惑地说,“友好派已经把这里设为避险屋了,不允许任何冲突发生啊。”

“友好派恐怕很难执行那个决议了。”马库斯应道,“平息冲突本身就少不了冲突。”

苏珊点点头。

“我们不能离开,没时间逃了,现在逃会被他们逮个正着。”皮特说。

“翠丝有枪,我们可以突围出去。”托比亚斯说。

说完他便朝客房走去。

“等等,我有个主意。”我环视这群无私者,“伪装。博学派还不确定我们的踪迹,我们可以假装成友好派。”

“好,那衣着不像友好者的现在马上回客房换装,”马库斯对无私者说道,“衣着没问题的,马上散下头发。记住,尽量模仿好友好者的行为举止。”

听罢,穿灰色制服的无私者便离开餐厅,穿过中庭一起往客房走去。我跟着他们一起过去,慌忙跑进自己的房间,手脚着地跪在床边,把手伸到床垫底下,去摸手枪。

摸索了一会儿才找到。可一找到枪,我就感觉喉咙干涩发紧,连口水都咽不下去了。我不想再碰这把枪,一辈子都不想再碰它了!

翠丝,别想东想西了。内心的声音催促道。我拿起手枪,塞在红裤子的腰带下。好在这裤子又大又宽松,手枪的轮廓看不清楚。我突然瞟到床头柜上摆着伤口愈合膏和止痛药,便匆匆抓起来塞到口袋里,万一我们要逃,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随后,我疾步走向梳妆台,抽出硬盘。

博学派要是抓住了我们——这种可能性不小——他们肯定会搜身,我绝不能把这硬盘交出去,更不能让他们重启攻击情境。可硬盘里还装着攻击情境模拟期间的监控录像,是我们所失去的一切的见证,记录着我父母的死。要知道,无私者从不照相,这就成了我父母在世上唯一留存的影像。

多年之后,当时间冲淡了记忆,他们的样子会在我印象中渐渐模糊,我要怎样才能想起他们的样子?他们的面容会随着记忆改变,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们的真容。

别犯傻了,这都不重要。

我紧紧地攥着硬盘,紧到手都有些疼了。

可为什么我觉得它意义非凡?

“别犯傻了。”我喊出声来,咬咬牙,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把它从插座上扯下来,把灯罩往床上一扔,蹲在硬盘旁。我强忍住泪水,拾起灯座砸了下去,砸出一个凹痕。

我握住灯座,砸了一遍又一遍,硬盘渐渐裂开,在地板上散成碎片。我把碎片踢到梳妆台底下,重新摆好台灯,不停用手背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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